CH4-2 自警團長：漢斯．法蘭克
本章節 2772 字
更新於: 2021-09-13
整個晚上我都沒等到阿莎諾大人的回應。不但沒睡好，連早禱的時候也胡思亂想。
難道阿莎諾大人在我回答她上次的問題之前，都不會再現身了？
難道曦在神界找到了阿莎諾，把她除掉了？
我的胃由於同時煩惱著阿莎諾大人、數字和恐嚇信三件事，像擰過的毛巾般扭成一團。
愛德華殿下和維克多口中的自警團，倒是效率很好，隔天上午就率隊來到家門口。
他們穿著像要出席晚宴般引人注目的制服，成列站在門前，讓我心情特別複雜。
對和平地區來說，穿得顯眼讓人知曉身分更能發揮出維持治安的效果。這些我不是不了解，可是我還是覺得哨兵就該穿著灰褐色的罩衫才符合我心裡的形象。
我跟這裡真是格格不入啊。
祈禱回來的我還在猶豫要怎麼上前搭話，有個穿著外出服混在其中的男人察覺到我的目光，挑釁地伸手直指著我。
為什麼是那傢伙？他混在裡面幹嘛？
我小跑步過去，迎向指著我的人──維克多．約瑟夫．雨果。但讓人訝異訪客的不只有他而已。漢斯．法蘭克木著一張臉雙手抱胸，我還看到另一人……
巴爾德．賽希爾配戴著紅臂章，制服在他壯實的胸膛上繃出充滿魄力的緊繃。剪短的頭髮襯著剛毅的臉龐。一柄在學園堪稱稀有的武器別在腰間──是柄寬刃混種劍。
「你好，吉赫德大人。往後這段時間由我們負責曼查家的警備。」巴爾德對我輕輕躬身。
「別對這傢伙太客氣了。喂我說吉赫德，讓我們站在這邊真的好嗎？」維克多不客氣地指著大門。
雖然我不太高興，但他沒說錯。私館就在眼前，一群人站在街上太失體面。
我將不負責這三人邀進會客廳。
管家一一備上茶水，在我的授意下退下。
這時一個本該注意到的問題才浮現。
「為什麼漢斯會在這裡？已經選好決鬥的日期了？要在這種時候嗎？」
「他自己跟過來的。」維克多答得自然。
「你不也是？」
「巴爾德你……」
無視維克多的跳腳，巴爾德平和地說道：「我們自警團的團長脾氣就是這樣呢，哈哈哈。」
漢斯閉著雙眼，一句不答，宛如他是整個談話的局外人。
如果這位死神能像巴爾德一樣爽朗的話，就不會招致這麼多的決鬥了吧。
「等等，你剛剛說他是什麼？」
「我說脾氣就是這樣呢。」巴爾德說。
「再前面一點。」
「我們自警團長脾氣就是這樣呢。」
這個人是團長？！
我忍不住失禮的直盯著當事人。
這實在是……合理！太合理了！
一個未嘗敗績的決鬥者，怎麼會不適任團長？
「你會不會覺得『漢斯簽公文的樣子連想都沒想過』？」
維克多低笑著說，他一邊用手頂著身邊的漢斯。
這位身處話題中心的男人只是喝著茶水，任由維克多調侃。
「這也是自警團和學生會公開的秘密了。事實上公文有時候由學生會撥冗處理，而庶務……」
「就是我代理了。」
巴爾德有點靦腆地拍拍自己後腦：「畢竟照慣例自警團是由劍術科的冠軍來擔任的。身為副手，我很樂意把庶務處理妥當。」
我說漢斯你不該跟其他人一起點頭吧？三人一起點頭的畫面說不出的詭異。看到這些人的反應，我明白了為什麼愛德華殿下可以那麼流利的說出「漢斯沒有惡意」為他辯護。
因為就連他平常有沒有在思考，說話是不是帶著腦袋我都有些懷疑。
我竟然為了這種人的話和他決鬥……
把注意力放回話題上，我好奇問：「無意冒犯，為何是劍術科，不是由魔法科的排名決定？」
除了漢斯以外的兩人一愣，不約而同笑了出來。
「吉赫德，你沒使用過魔法對吧？」
「看起來就是這樣。是吧，團長？」
被點名的漢斯嗯了一聲：「這男人缺乏經驗。」
「那當然，我沒有魔法的天分。不過你們這就算解釋了嗎？」
「別誤會，團長不是貶低人的意思。」巴爾德舉起雙手笑著說：「讓我證明給你看吧。維克多，你可以用魔法攻擊我嗎？」
「喂，別在這亂來。」
「我技巧很好的。」不顧我的阻止，維克多已經舉起右手，顯而易見的光之元素快速聚集。
然而比那更快，巴爾德以連長城守望者都會叫好的動作翻過長桌，連眨眼的空隙都沒有，一柄短劍直指維克多的心口。
「認輸認輸，偉大的副團長。」維克多語氣有點無奈，「『死神』，你打幾分？」
「巴爾德還能再快。你……魔法很好。」漢斯說。
「隊長的要求還是這麼嚴格。」巴爾德收起短劍。邊走回座位邊說：「吉赫德大人，你也看到了，臨時衝突中魔法的速度不夠快。我這麼說不是維克多的魔法不好，他已經是首屈一指的魔法高手了。」
看了整串表演的我還是沒完全搞懂。
將目光看向維克多，他露出意義不明的笑容，開口：「是真的，魔法的發動速度，要超越我只有……嗯，現任的聖女候補吧。所以拿我當實戰標準很合適。」
維克多說著露出了幽怨的目光：「作為創世神意志傳達者的聖女和聖人，只要覺醒資質以後隨時體內都充盈著元素。對我們來說需要呼喚、召喚的東西，對聖女而言是已經準備好的。用簡單點的方式說給你聽，就是無時無刻都在發動魔法。」
原來是這樣。我稍微明白了為什麼卡斯提亞一點也不擔心往返禮拜堂的路上遇襲。
「而且皇冠花學園的學園生只要程度不特別落後，多少都能藉著魔力感覺到以自己為目標的魔法攻擊……不要太遠的話啦。巴爾德，你說是吧？」把玩著手中尚未消退的光球，維克多邊碎念著。
「我沒自信背對你試一次。」巴爾德推辭道：「那麼，吉赫德大人，事情就是這樣。魔力和魔法雖然重要，自警團還是偏重體能與劍術。」
「感謝各位，增長見聞了。」
我感到自己禮貌性掛著的笑容都快僵硬了。
像我這種沒有魔法才能的的人，根本就沒辦法感知來自暗處的魔法。我開始擔心起如果要寄恐嚇信的嫌犯跟維克多同一個水準，只憑我能不能應付。
「哈哈，表情不用那麼嚴肅嘛。吉赫德，你的安危由自警團照顧就好了。」
「維克多，自警團不是你在管的吧……」
將巴爾德的微弱抗議當耳邊風，維克多對我露出高人一等的笑容。
「另外，冒昧請問各位。」我用手邊比劃邊說：「這麼大的信能用魔法送進門縫裡嗎？」
「行。」
「應該可以……」
「你太小看我了吧？」
三人同時回答。
本來希望藉由他們否認，至少排除掉貴族所為。我陷入沉思，室內沉默了。
「哎，我差點忘記了。」巴爾德清清喉嚨，朗聲說道：「吉赫德大人！不瞞你說，我對長城的文化很有興趣！我對世上所有的武技非常喜愛！但我的身分和出身已經決定了我難以去前線歷練。」
他雙眼閃閃發光：「若吉赫德大人願意，我想和吉赫德大人切磋武藝。」
比我尊貴的大貴族子弟懇求了，我只好趕忙低頭：「豈敢……我明白了。請問，現在就開始嗎？」
「哈哈哈……吉赫德，你說什麼啊？當然是找到犯人之後。你也別忘記了，和我還有狩獵比賽。」
「還有，決鬥。」一旁一直不出聲的漢斯插口。
室內的氣溫彷彿隨著這句話驟降。
「……那得看你有沒有本事再贏我一次。」
我當著三位貴族的面硬是擠出這句話。出乎意料的，漢斯沒有苛薄地反駁我。
他只是擺擺手，向巴爾德打了個手勢。
「殿下託我們轉交的信。內容我們也不清楚，只交代請吉赫德大人盡快拆開。」
「好的……」我謹慎地收起信封。
「那就這樣吧。自警團員每幾小時會輪替一次，如果要聯絡我們，可以差遣當班的團員。」
我對提供助力的諸位致上謝意。目送看起來神清氣爽的兩人，以及像幽靈般跟在後頭的漢斯離開。
話說回來……
維克多那傢伙到底是跟來幹嘛的啊？
難道阿莎諾大人在我回答她上次的問題之前，都不會再現身了？
難道曦在神界找到了阿莎諾，把她除掉了？
我的胃由於同時煩惱著阿莎諾大人、數字和恐嚇信三件事，像擰過的毛巾般扭成一團。
愛德華殿下和維克多口中的自警團，倒是效率很好，隔天上午就率隊來到家門口。
他們穿著像要出席晚宴般引人注目的制服，成列站在門前，讓我心情特別複雜。
對和平地區來說，穿得顯眼讓人知曉身分更能發揮出維持治安的效果。這些我不是不了解，可是我還是覺得哨兵就該穿著灰褐色的罩衫才符合我心裡的形象。
我跟這裡真是格格不入啊。
祈禱回來的我還在猶豫要怎麼上前搭話，有個穿著外出服混在其中的男人察覺到我的目光，挑釁地伸手直指著我。
為什麼是那傢伙？他混在裡面幹嘛？
我小跑步過去，迎向指著我的人──維克多．約瑟夫．雨果。但讓人訝異訪客的不只有他而已。漢斯．法蘭克木著一張臉雙手抱胸，我還看到另一人……
巴爾德．賽希爾配戴著紅臂章，制服在他壯實的胸膛上繃出充滿魄力的緊繃。剪短的頭髮襯著剛毅的臉龐。一柄在學園堪稱稀有的武器別在腰間──是柄寬刃混種劍。
「你好，吉赫德大人。往後這段時間由我們負責曼查家的警備。」巴爾德對我輕輕躬身。
「別對這傢伙太客氣了。喂我說吉赫德，讓我們站在這邊真的好嗎？」維克多不客氣地指著大門。
雖然我不太高興，但他沒說錯。私館就在眼前，一群人站在街上太失體面。
我將不負責這三人邀進會客廳。
管家一一備上茶水，在我的授意下退下。
這時一個本該注意到的問題才浮現。
「為什麼漢斯會在這裡？已經選好決鬥的日期了？要在這種時候嗎？」
「他自己跟過來的。」維克多答得自然。
「你不也是？」
「巴爾德你……」
無視維克多的跳腳，巴爾德平和地說道：「我們自警團的團長脾氣就是這樣呢，哈哈哈。」
漢斯閉著雙眼，一句不答，宛如他是整個談話的局外人。
如果這位死神能像巴爾德一樣爽朗的話，就不會招致這麼多的決鬥了吧。
「等等，你剛剛說他是什麼？」
「我說脾氣就是這樣呢。」巴爾德說。
「再前面一點。」
「我們自警團長脾氣就是這樣呢。」
這個人是團長？！
我忍不住失禮的直盯著當事人。
這實在是……合理！太合理了！
一個未嘗敗績的決鬥者，怎麼會不適任團長？
「你會不會覺得『漢斯簽公文的樣子連想都沒想過』？」
維克多低笑著說，他一邊用手頂著身邊的漢斯。
這位身處話題中心的男人只是喝著茶水，任由維克多調侃。
「這也是自警團和學生會公開的秘密了。事實上公文有時候由學生會撥冗處理，而庶務……」
「就是我代理了。」
巴爾德有點靦腆地拍拍自己後腦：「畢竟照慣例自警團是由劍術科的冠軍來擔任的。身為副手，我很樂意把庶務處理妥當。」
我說漢斯你不該跟其他人一起點頭吧？三人一起點頭的畫面說不出的詭異。看到這些人的反應，我明白了為什麼愛德華殿下可以那麼流利的說出「漢斯沒有惡意」為他辯護。
因為就連他平常有沒有在思考，說話是不是帶著腦袋我都有些懷疑。
我竟然為了這種人的話和他決鬥……
把注意力放回話題上，我好奇問：「無意冒犯，為何是劍術科，不是由魔法科的排名決定？」
除了漢斯以外的兩人一愣，不約而同笑了出來。
「吉赫德，你沒使用過魔法對吧？」
「看起來就是這樣。是吧，團長？」
被點名的漢斯嗯了一聲：「這男人缺乏經驗。」
「那當然，我沒有魔法的天分。不過你們這就算解釋了嗎？」
「別誤會，團長不是貶低人的意思。」巴爾德舉起雙手笑著說：「讓我證明給你看吧。維克多，你可以用魔法攻擊我嗎？」
「喂，別在這亂來。」
「我技巧很好的。」不顧我的阻止，維克多已經舉起右手，顯而易見的光之元素快速聚集。
然而比那更快，巴爾德以連長城守望者都會叫好的動作翻過長桌，連眨眼的空隙都沒有，一柄短劍直指維克多的心口。
「認輸認輸，偉大的副團長。」維克多語氣有點無奈，「『死神』，你打幾分？」
「巴爾德還能再快。你……魔法很好。」漢斯說。
「隊長的要求還是這麼嚴格。」巴爾德收起短劍。邊走回座位邊說：「吉赫德大人，你也看到了，臨時衝突中魔法的速度不夠快。我這麼說不是維克多的魔法不好，他已經是首屈一指的魔法高手了。」
看了整串表演的我還是沒完全搞懂。
將目光看向維克多，他露出意義不明的笑容，開口：「是真的，魔法的發動速度，要超越我只有……嗯，現任的聖女候補吧。所以拿我當實戰標準很合適。」
維克多說著露出了幽怨的目光：「作為創世神意志傳達者的聖女和聖人，只要覺醒資質以後隨時體內都充盈著元素。對我們來說需要呼喚、召喚的東西，對聖女而言是已經準備好的。用簡單點的方式說給你聽，就是無時無刻都在發動魔法。」
原來是這樣。我稍微明白了為什麼卡斯提亞一點也不擔心往返禮拜堂的路上遇襲。
「而且皇冠花學園的學園生只要程度不特別落後，多少都能藉著魔力感覺到以自己為目標的魔法攻擊……不要太遠的話啦。巴爾德，你說是吧？」把玩著手中尚未消退的光球，維克多邊碎念著。
「我沒自信背對你試一次。」巴爾德推辭道：「那麼，吉赫德大人，事情就是這樣。魔力和魔法雖然重要，自警團還是偏重體能與劍術。」
「感謝各位，增長見聞了。」
我感到自己禮貌性掛著的笑容都快僵硬了。
像我這種沒有魔法才能的的人，根本就沒辦法感知來自暗處的魔法。我開始擔心起如果要寄恐嚇信的嫌犯跟維克多同一個水準，只憑我能不能應付。
「哈哈，表情不用那麼嚴肅嘛。吉赫德，你的安危由自警團照顧就好了。」
「維克多，自警團不是你在管的吧……」
將巴爾德的微弱抗議當耳邊風，維克多對我露出高人一等的笑容。
「另外，冒昧請問各位。」我用手邊比劃邊說：「這麼大的信能用魔法送進門縫裡嗎？」
「行。」
「應該可以……」
「你太小看我了吧？」
三人同時回答。
本來希望藉由他們否認，至少排除掉貴族所為。我陷入沉思，室內沉默了。
「哎，我差點忘記了。」巴爾德清清喉嚨，朗聲說道：「吉赫德大人！不瞞你說，我對長城的文化很有興趣！我對世上所有的武技非常喜愛！但我的身分和出身已經決定了我難以去前線歷練。」
他雙眼閃閃發光：「若吉赫德大人願意，我想和吉赫德大人切磋武藝。」
比我尊貴的大貴族子弟懇求了，我只好趕忙低頭：「豈敢……我明白了。請問，現在就開始嗎？」
「哈哈哈……吉赫德，你說什麼啊？當然是找到犯人之後。你也別忘記了，和我還有狩獵比賽。」
「還有，決鬥。」一旁一直不出聲的漢斯插口。
室內的氣溫彷彿隨著這句話驟降。
「……那得看你有沒有本事再贏我一次。」
我當著三位貴族的面硬是擠出這句話。出乎意料的，漢斯沒有苛薄地反駁我。
他只是擺擺手，向巴爾德打了個手勢。
「殿下託我們轉交的信。內容我們也不清楚，只交代請吉赫德大人盡快拆開。」
「好的……」我謹慎地收起信封。
「那就這樣吧。自警團員每幾小時會輪替一次，如果要聯絡我們，可以差遣當班的團員。」
我對提供助力的諸位致上謝意。目送看起來神清氣爽的兩人，以及像幽靈般跟在後頭的漢斯離開。
話說回來……
維克多那傢伙到底是跟來幹嘛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