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暴虐無道 05 (完)

果不其然，韓凜的不安是對的，樊雪躺了兩天，出院那天晚上就出事了，各家記者爭相報導……


樊雪出院後，給剛哥打了電話，「剛哥，我不想做了，你抓李沁去上班吧！她欠你的錢，讓她自己還。」
「呵呵，不愛她啦？」剛哥似乎並不意外她的要求。

樊雪的語氣很平淡，「我被她害的渾身是傷去住院，差點就死在路旁，徹底心死了。」
「那妳這一個月的薪水，要自己拿走，還是替她還債？」
「就當我最後的愛吧，替她還債。」
「好，不錯啊！有情有義的女人，妳自由了。不過，她是個瘋子，我能治她，把她抓來賣，不代表她不會抽空去找妳，自己小心點。」

「謝謝剛哥。」電話掛斷，樊雪覺得好像鬆了口氣，卻又覺得心沉甸甸的。


她一個人去吃了晚餐，坐在麵攤，她邊吃邊流淚。

「美女，妳一直這樣哭，就不好看囉！漂亮的眼睛都腫了。」老闆端了一盤切好的滷味過來給她，「這些請妳吃，希望妳能心情好一點，沒什麼事比吃飯重要！」

樊雪抬頭看著老闆對她微笑著，她努力扯了個微笑回應，「謝謝你。」
小時候以為，人生不過就是在笑或哭的選擇之間，樊雪總努力讓自己笑著，就彷彿什麼都不用擔心了，但真的長大了才明白，還有種情緒叫笑著哭，那是一種更極致的哀傷。


「死婊子！妳為什麼不去上班！」李沁那如鬼魅般的嘶吼聲，突如其來的撞進樊雪的耳朵。

下一秒，樊雪已經被推倒在地上了，她看見李沁拿著一把開山刀揮向自己，麵攤老闆跟老闆娘過來阻止，也被李沁的開山刀揮到了！
樊雪躺在地上，頭上被砍了個大洞，身上多處刀傷血流如注，染血的視線裡，她看見李沁似乎有些狼狽，衣物好像都被扯壞了？
但是她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不知道後來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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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記者為您報導一起街頭喋血案，疑似女同志間的感情糾紛，現年27歲打扮中性的李嫌，持開山刀在街頭砍殺25歲的樊女，造成樊女共35處刀傷送醫急救，尚未脫離險境，當時多位路人阻止皆被砍傷，所幸有警方巡邏至此，立即呼叫支援來壓制李嫌，並在李嫌身上起出K他命及安非他命，請您持續鎖定本頻道的追蹤報導。』

樊雪在吵雜的新聞播報聲中醒來——

「小雪！妳終於醒來了！我真的好擔心妳死掉！」韓凜眼含著淚水，看見樊雪睜開眼睛，激動的喊著，天曉得她有多恐懼樊雪一睡不起。

樊雪臉上寫滿疑惑，「可以扶我坐起來嗎？小凜抱歉，讓妳擔心了……現在什麼狀況啊？」

韓凜馬上把樊雪扶著坐起來，才緩緩說著發生的事情。
「妳昏迷以後，李沁被警方壓制逮捕了，以傷害罪、社維法、毒品危害等等函送法辦了，妳不用再擔心她來弄妳或妳父母了！不過她到底為什麼忽然發瘋砍妳？」

樊雪沒回應她的問題，而是問道：「我昏迷了幾天？」
「現在是週五下午2點，妳是週三晚上被送醫的。」韓凜回應她，不解的看著她，不懂她為什麼是先問這個。

樊雪勾起微笑，「週三那天出院跟妳分別後，我就打電話給剛哥，說我不去上班了，李沁欠的錢讓她自己去還，我一個人在街上閒晃到餓了去吃麵，她就突然出現拿刀開始砍我，當時我看她衣物有些破……不知道怎麼了。」

韓凜聽著樊雪說完，摸著下巴思考了一下，「她不會是被剛哥上了吧？所以才那麼崩潰？」
「不知道，也許吧……但也與我無關了，那都是她自己造的孽。」

「親愛的小雪，恭喜妳解脫了。」韓凜發自內心的為她開心，不由自主的擁抱她。


或許是獨自堅強了太久，樊雪聽見韓凜沉穩的心跳聲，就開始崩潰大哭。

「小雪，我很開心妳不再繼續折磨自己了！也許妳的心上會有傷，不過我會陪妳一起療傷、一起走出來的。」韓凜對她說著承諾。
「小凜……妳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樊雪哽咽地問她。

韓凜看著懷中的人兒，沒有勇氣說真話，「我是妳閨蜜，我不對妳好，要對誰好呢？」
其實她想說的是，『因為我愛妳，想與妳共度餘生。』

「這輩子可以認識妳真好！」樊雪伸手緊抱著韓凜的腰，整個人埋在她懷裡。
「我也是。」韓凜摸摸她的頭。


樊雪離開她的懷抱，看著她很困惑，「為什麼妳也覺得認識我很好啊？我這個閨蜜都沒有為妳做過些什麼，一直以來都是妳在照顧我居多。」
韓凜看著她，心裡想著的是『愛沒有理由啊』，但終究還是換了一個說法，「因為有妳這個傻白甜，才能突顯我的鬼靈精呀！」
「喂！這是變相的損我吧！」
「哈哈哈——被妳發現了呀！」

兩個女人在病房裡玩鬧，就像高中時，無憂無慮。


樊雪第一次知道什麼叫『自由』的可貴，不需要在家裡也畏畏縮縮的，擔心做錯什麼事被毆打。
韓凜說自己的三房兩廳一個人住，太空曠了，便邀請她過去同居，就像高中當室友時的日子。

樊雪找了個外商公司去上班，假日時韓凜就拉她去爬山轉換心情，也陪著她去看心理醫生。
雖然一直沒有勇氣告白，但韓凜覺得這樣守著她也不錯，只是偶爾看著她的眼神，會不經意流露太多深情。

樊雪真有那麼傻白甜嗎？
沒有，她早已發現自己閨蜜的眼神，並不是看著好姐妹的眼神，而是看著愛人的眼神。
她想起過往的一切，從高中到現在，似乎從未聽過韓凜的感情事，心裡也就有底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感受，並不討厭韓凜的愛……甚至於很享受被愛的感覺。


「小雪，愛與被愛，妳會選擇哪個呀？」某天兩人在家裡吃著燒烤配啤酒，看著偶像劇，韓凜忽然這麼問。
樊雪看看她，想起李沁，「以前我選擇愛人，可是主動久了很疲憊，現在我比較希望被愛吧。」

韓凜直勾勾的看著她，很想說：『那妳願意讓我疼愛妳一輩子嗎？』
卻終究只說了，「愛人的確是很累的事情。」

「妳怎麼從來都不跟我說感情事呀？」樊雪故意順著問出口。
韓凜沒料到她會問這個，傻了幾秒，「喔！我現在的女友在國外，沒什麼好講的。」

「哦？妳女友她在哪國？做什麼的？」樊雪邊說邊貼近韓凜的臉，盯著她雙眸。
這是樊雪第一次仔細的看著自己的好姐妹，擁有漂亮的桃花眼很勾人，適中的嘴唇有顆唇珠很性感，笑起來還有梨渦，非常可愛。

「嗯……她在美國當銀行主管。」韓凜趕緊想了個謊言回應。
「那怎麼都不帶來給我看？不當我是好姐妹啊？」

韓凜急得都結巴了，「不、不是，我沒不當妳好姐妹……是、是我們都視訊聯繫啊！」
「那妳現在打給她，或者給我看照片，我好奇她長怎樣？」樊雪故意繼續逼迫她。

「呃……我……」韓凜被逼得不知道該怎麼辦。
樊雪忽然把她壓在沙發上，用雙手禁錮她，緊盯著她雙眸，「妳幹嘛要說謊？」
聽到她的話，韓凜瞪大眼睛，陷入了沉默。


樊雪決定把話說清楚，「妳不是都一直要我鼓起勇氣離開李沁，那妳的勇氣呢？」
「我的勇氣……妳在說什麼？」韓凜顯得慌亂，她恐懼著暗戀會被發現，但兩個人這麼近的距離，讓她心跳不受控的加速。

見她仍然不肯說實話，樊雪直接捧起她的臉吻了下去，韓凜瞪大了雙眼，不知道如何是好。
樊雪的鼻腔滿溢著韓凜的體香，那特有的茉莉香，讓她覺得心神蕩漾。
韓凜傻愣在那數秒才反應過來，加深了兩人的吻，樊雪身上的玫瑰天竺葵味道，縈繞著韓凜的嗅覺。


兩人吻了許久才分開，「妳……為什麼？」韓凜的千頭萬緒，最後只剩下這句問題。
「妳不是問我愛與被愛，選擇哪個嗎？我選擇被愛啊。」樊雪盯著她認真的說著。

「妳……」韓凜一時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反應。
樊雪牽起她的手，「妳愛我不是嗎？難道我感覺錯了？」

韓凜看著她的眼睛，深呼吸後，似乎是鼓起了今生所有的勇氣，才終於說出口，那深藏在心裡多年的祕密——
「是！我一直都暗戀妳，從高中到現在，可那時候選擇了當妳的閨蜜，我就不知道怎麼改變這個身份了！」
「我一直試著多去認識人，可我就是放不下妳，我也說不出來，我到底喜歡妳什麼，說不出來妳到底哪裡好，但我就是愛妳，想一直守著妳，就算只是閨蜜的身分也沒關係！」
「每一次看妳談戀愛，我的心都很痛，可是我沒立場阻止……自從知道妳被李沁那樣對待，我感覺痛徹心扉！」
「所以我努力鼓勵妳、支持妳反抗！我寧可一輩子單身守護妳，我也見不得妳受傷害！」


樊雪勾起笑，柔情似水的看著她，「那妳願意換個身份，以後繼續守護我嗎？」
「願意，我當然願意啊！」韓凜一邊喊著一邊緊緊擁她入懷，感受著彼此的體溫！

樊雪伸出手回抱她，「小凜，謝謝妳愛我，一直任由我予取予求，其實……一直以來都是我不能沒有妳，幸好在我驀然回首時，妳依然在我身後，陪我面對所有一切苦難。」

「那妳以後可要好好愛我呀！」韓凜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線。
「當然，我肯定會愛妳一輩子！是妳的堅持到底，讓我認清自己的心！」
「喔？妳的心？」

樊雪一邊親她，一邊緩緩說道：「我躺在血泊中的時候，腦海裡只想起妳，妳的溫柔、妳的笑容、妳的關心、妳的包容、妳的疼愛……」
「想起妳一次次因為我受傷害而哭泣、想起妳的眼神裡蘊含的愛，我一直渴望的真心真意，一直都在我身邊，我卻一直向外尋求。」

韓凜反守為攻，將樊雪壓在身下，吻著她的雪頸、咬著她的耳，靜靜地在她耳畔呢喃：「從我遇見妳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好想把妳吃掉，卻又一直被妳傷害，妳可要愛我一輩子呀！」

樊雪深情地看著她，「謝謝妳，一直陪我對抗那些黑暗與痛楚。」
「因為我愛妳。」
「我也愛妳。」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