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暴虐無道 02

又過了一個月。

「小雪，好久不見！最近過的好不好？」

坐在咖啡館裡的樊雪，看著眼前熱情的閨蜜韓凜，實在說不出口好或不好，無盡折磨的日子，又怎麼會好？但是又不想讓閨蜜擔心，沒必要將自己的悲慘到處訴說。

「我過得不錯啊！」樊雪只能說著善意的謊言。
韓凜瞇著眼看她，像是要把她看穿，「妳過得不錯？那妳眼下烏青是什麼？妳脖子上的指甲刮痕是什麼？」

「我、我只是昨晚沒睡好……刮痕是抓癢刮到的……」樊雪心虛的回應。
韓凜臉色嚴肅，「別騙人了！李沁是不是會對妳動手？」
「沒有，妳多想了。」

「樊雪！妳覺得妳騙得過我嗎？從高中認識妳以來，妳只要說謊，眼睛就會亂飄，還會不自覺用大拇指摳食指的指甲，妳為什麼要隱瞞她會動手打妳的事情？」韓凜激動的說著，眼眶有些微紅，是憤怒難過。

樊雪看著韓凜如此細心的觀察自己，那雙眸裡的擔憂，讓她情緒很是複雜，她想一肩扛下的問題，被攤在陽光下說著。


「還有我剛剛要挽妳的手進來店裡，妳忽然發出疼痛的『嘶』聲！妳為什麼都不肯跟我講？」韓凜繼續說著。
樊雪冷冷的回應，「講了有用嗎？」

沒預料到她會是這冷淡反應，讓韓凜愣了幾秒，情緒有些激動地回應，「為什麼沒用？可以跟妳一起想辦法啊！妳為什麼不離開她呢？我實在不懂……妳們又沒有孩子和婚姻，有無數方法能離開的她，但妳什麼都不說，我們要怎麼幫妳？」

樊雪自嘲的笑一笑，當初在一場圈內的聚會認識李沁，被她清冷俊美的外表吸引，李沁也對她展開熱烈的追求。
那時候的李沁溫柔體貼到不行，上下車會幫她開車門、天冷會脫外套給她蓋、出門總是搶著付錢……

但同時認識兩人的人，全都反對她跟李沁在一起，說李沁脾氣不好、有很多狐朋狗友、好高騖遠……可是陷入熱戀的她，獨排眾議堅持要交往，落得如此下場，能怪得了誰？

「她其實很貼心、很溫柔的。」樊雪最後只能如此總結，不過這樣的李沁，在半年前染上毒癮後，就消失不見了。

韓凜一臉不屑，「就只是心情不好會打妳，是嗎？」
樊雪微微的點了頭。


「親愛的，清醒點好嗎？這是妳要的人生嗎？一輩子被施虐？妳們又沒有結婚，為什麼不走？如果是被控管著沒有錢，我可以給妳啊！資助妳幾個月我還沒問題！」韓凜越說越大聲。

「妳不懂我承受了什麼！」樊雪也忍不住大聲吼回去。
韓凜憤怒地看著她，「是，我都不懂，因為妳都不說，只默默的去陪酒供養她揮霍！她威脅傷害妳父母對吧？」

聽了韓凜所言，樊雪不由自主瞪大雙眼，什麼也講不出來。

韓凜繼續說著，「我猜對了吧？她告訴妳，如果妳敢離開，就要對妳父母不利，埋伏在上下班的路途製造意外，是吧？」
樊雪不自覺問了蠢問題，「妳為什麼會知道？」

聽到她的問題，韓凜忍不住翻白眼，「新聞上那些家暴案子不都是如此？被威脅傷害家人或小孩就不敢離開，故事的最後不是受虐方被殺了，就是殺了對方，妳也要走到那一步嗎？」

「我不知道怎麼離開，她知道我家，也知道我爸媽工作的地方……」樊雪垂下了頭。
韓凜溫柔地看著她，「親愛的，重點是『勇氣』，妳鼓起勇氣離開了嗎？」
「我當然有勇氣！」
「鼓起勇氣離開她的第一步，首先是搜集證據，然後才能報警。」
「可是我要怎麼搜集證據？」
「被打後去醫院驗傷，不過要先在家裡裝上監視器、竊聽器等等，錄下她施虐的畫面與聲音，這樣才能確保到法院能勝訴。」

韓凜抬起手看手錶，「我們現在馬上就去買工具，她現在不在家吧？」
「她通常都下午睡醒就出去玩了，現在不會在家。」
「走，我大學同學是賣監視器的，才剛開幕不久而已，給她捧場順便還能去家裡幫妳安裝！」


韓凜做事很有效率，馬上拖著樊雪去買，並直接帶著同學去樊雪和李沁的租屋處，安裝了數個針孔攝影機和竊聽器。

在此之前，韓凜就已經跟她同學交代好了，把那些影片跟錄音上傳的帳號密碼，都預先設定好，由同學告訴樊雪怎麼讀取，但是韓凜手上也有一份備份，因為她怕樊雪又會懦弱不肯報警，影片一個月就會洗掉了！

她不能接受樊雪一直自甘墮落，因為她深愛著樊雪，見不得心愛的人活在地獄裡而無法自拔。
這份愛從高中就開始了，但是在一起是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的！
當初錯過可以進一步交往的時機，選擇了當閨蜜，後來就不知道該怎麼越過那條線了。


與樊雪告別後的深夜，韓凜一個人在家裡的吧檯，喝著馬丁尼，這吧檯是當初裝潢時特地弄的。

「唉……我當初是不是就該寧可被妳討厭，也阻止妳跟李沁在一起？妳就不會如此遍體鱗傷，我也不用看著妳受苦受難了……」
苦澀的馬丁尼入口，如同她的心亦充滿了苦澀，深愛卻不能說，只能用姐妹的身份守在樊雪身邊。


　　　　　　　　　　　　　　　❦

清晨，樊雪離開酒店後，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才剛清洗完一身菸酒味，就聽到開門的聲音。
「李沁，妳怎麼又喝這麼多？」樊雪趕緊迎上前去扶她。

李沁抬眼看著樊雪，還是一如初見的美麗。其實一直都很想對她好，但是總想到兩人的學識背景差異，自己只有高中畢業，她卻是國立大學畢業的。
每次出去都會有男人搭訕她，雖然她並不喜歡男人，但就是無法遏止內心的自卑與嫉妒。
只要想到有一天，她可能會因為找到更好的人而離開，就會忍不住暴怒。

其實是恨自己沒能力，但她卻不思進取，把氣出在樊雪身上，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變成這幅模樣……或許就從好友給了她那包抽起來有塑膠味的菸開始吧？
一切，都變了。

本來是為了快樂、為了解憂而抽K菸，但毒品讓她脾氣更加暴躁，更加墮落、懶散……走入地獄而無法自拔。
她甚至開始用拳頭表現愛，或者說那僅僅是佔有慾和自卑的表徵。
她想讓樊雪害怕自己，就永遠不會離開，寧可讓她憎恨自己，至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她，她不明白自己怎麼變成如此偏激的一個人？
但是又戒不掉


「跟阿祥她們去唱歌能不喝酒嗎？」李沁一邊說，一邊伸手抱住樊雪，在她身上不安分的游移。
樊雪有些恐懼的開口，「阿沁妳要不要先洗澡？」

「怎樣？嫌我臭、嫌我髒是不是！」聽到她的建議，李沁忍不住又暴怒了！
濃郁自卑感佔據她的心，完全地掩蓋她的愛。
「不是的，我沒有嫌棄妳！只是妳喝了那麼多酒，洗過澡會比較舒服啊！」

莫名暴怒的李沁，聽不進她的解釋，硬是將她壓在地上開始侵犯。


樊雪剛洗完澡穿著睡袍，李沁把她壓在地上，拉開睡袍的帶子，趴在她胸前輕輕吸吮著她的雙乳，這是難得會出現的前戲。

李沁聞著她身上的香氣，腦裡閃過兩人剛認識時的場景……那是場圈內的聚會，在一間義大利麵店，樊雪坐在長桌最旁邊的位置，安靜聽著大家聊天。
就是那一眼，她看著窗外的陽光灑落，照在樊雪身上，壟罩在淡淡金光裡的樊雪，就像落入凡塵的天使，讓她心跳漏了一拍，決定要把樊雪追到手。

她看著樊雪，突然樊雪也轉過頭來，兩人四目相交，剎那彷彿天雷勾動地火。
聚會結束之後，她就馬上去跟樊雪要電話，開始展開熱烈的追求，然後順利的在一起。
那時候李沁覺得一切就像夢一樣，竟然追到許多人眼裡的女神！

剛開始的她很努力、很小心地維護兩人的感情，並且主動租了這間三房兩廳的房子，弄成樊雪喜歡的樣子。


李沁一邊沉浸在回憶裡，一邊往下親吻，拉開了樊雪的雙腿，俯身在她雙腿之間舔著，用舌尖描繪著她獨有的輪廓。
樊雪忍不住發出了舒服的呻吟，被她用舌頭送上了高潮。

沒等樊雪從高潮中退卻，李沁便送進了兩根手指，在那濕熱的甬道裡進出，感受著她每一寸嫩肉的蠕動，聽著她無法自拔的嬌喘。

「對不起……」李沁一邊抽插著，一邊在樊雪耳邊道歉。
沉浸在情慾裡的樊雪，愣了幾秒才緩慢地回應，「嗯……啊……妳說什麼？」
「一切……都對不起……」李沁賣力動著手，淡淡地回應。

樊雪看著壓在身上的李沁，有那麼一瞬間，覺得她深愛的那個人回來了，於是伸手緊抱了她，感受著她的體溫，雖然仍是隔著衣服，畢竟李沁從不在她面前裸體。

上完了樊雪，李沁將她抱上床，叫她趕快睡，就轉身去洗澡。
樊雪看見她的眼角，似乎有淚水，不知道那代表什麼？
是懊悔？是痛改前非？
可是太過疲憊了，樊雪等不及和難得溫柔的李沁聊聊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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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看似感情和好如初的清晨，卻有個人哭著灌酒，那便是韓凜。

她心血來潮，想看一下針孔攝影機的效果，就看見了李沁回到家，立刻將樊雪推倒在地的過程。
看著樊雪被上的表情、聽著她的呻吟，讓韓凜她的心碎了一地，真的沒想到會痛成這樣。

是在此時，她才驚覺自己對樊雪的愛，比想像中的還深！
她完全無法接受深愛的人，在一個陰晴不定的人身下承歡著，匆匆一瞥就立刻關掉螢幕，可是那一幕已深深烙印在腦海裡。

她給自己倒了5杯B52，一口一杯的喝著，用酒精麻痺愛而不得的苦楚。
一直以為自己能把愛深藏在心裡，以『閨蜜』的身份來守著樊雪，可不小心看見了她們做愛的那一幕，還是心如刀割……

當初李沁還在追求時，最反對樊雪答應交往的人就是她，因為她看人的直覺很準，當時她就覺得李沁有些邪氣，個性急躁、脾氣不好，可是她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樊雪走進地獄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