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本章節 3595 字
更新於: 2021-09-11
「對了……」
驀然想起周怡莫今天臨時有事請假，沈蔚玟思慮幾秒，用簡訊關切對方狀況。
『還好嗎？』
訊息發出後，沈蔚玟困惑撓頭，不明白許睿程為何認為周怡莫喜歡她。
雖然無法否認有時會產生微妙的心情，但如果真要說出理由，或許是因為周怡莫有某些言行會若有似無重疊周洛輝的氣場，讓她內心不自覺變得澎湃湧動。
明明對其他人就不會這樣，果然好奇怪……正當沈蔚玟的思緒還在茫然打轉，手機忽然收到回覆震動，跳出視窗畫面。
『處理個人外務，明天就會上班。』
對於周怡莫跟平時一樣的回覆態度，沈蔚玟流露笑意，決定不再多想這些事，她收起手機，打算回診療室收拾東西後就趕緊下班休息。
這時，來電鈴驟然響起。
看見手機螢幕顯示黃世帆的名字，她疑惑將電話接通，應聲呼喊，「喂？」
「嗨……我剛好工作忙完，人在醫療大樓附近。」帶著些許歉意的口吻，黃世帆語氣禮貌的詢問，「打擾到妳工作了嗎？」
留意時間已經將近傍晚，沈蔚玟這個時段早已沒有其他安排，「不，沒有。」
「我現在能過去嗎？不會佔用太多時間。」
聽聞黃世帆有氣無力的聲音，她不禁想起宋瑋玲的搜索至今仍舊下落不明，包含後續在心靈調整後，何守辰願意坦白向警方坦白自身所知道的事。
「我只見過照片上的這對情侶。」
雖然心理調整後並不會馬上轉變成穩定數值，但和最初相比，何守辰的態度顯然溫順不少，他配合調查，指認轉移據點時還倖存的失蹤男女。
「我的工作是幫忙搬運和監視，藉此換取適當報酬。」打量警方提供的照片，何守辰確定自己並未見過宋瑋玲，「抵達港口後，我負責的任務就結束了。」
「港口？」確認何守辰並沒有說謊，警察連忙將重要情報記錄下來。
「嗯，那附近有座廢棄的軍事基地……但我不清楚詳細位置。」瞥向沈蔚玟，何守辰盡可能詳細地配合說明，「只知道那裡經常被當作窩藏走私的路線。」
換言之，要是拖延太久，這對失蹤的男女就會透過M網等地下管道，永遠成為社會上的失蹤人口，話雖如此，地下廢棄的軍事基地四通八達，就算警方即刻出動部隊搜索，想短時間找到犯人的窩藏地點，恐怕也得花上不少時間。
各方面來說都很糟糕啊……藉由測謊診斷確定何守辰是真的沒見過宋瑋玲，沈蔚玟心底難掩挫折，畢竟苦苦追循的可能性，沒想到這個時候居然斷了線索。
神識拉回，她凝重眉色，卻無法對黃世帆坦白說出事情又重回原點的消息。
「蔚玟？」這時電話那頭想起黃世帆的詢問聲，「妳現在不方便嗎？」
終歸說來，只要宋瑋玲和肚子裡的孩子沒能平安獲救，這份愧疚或許就會成為黃世帆心中一輩子的痛苦，要是因此導致心理數值不穩……
想到這些，沈蔚玟決定同意要求，避免造成不當刺激，「沒有，你過來吧！」
沒多久，黃世帆抵達診療室，應邀入座，雖然氣色看起來有點蒼白，但狀態似乎還不至於太差，而沈蔚玟見提醒手錶仍維持穩定數值，這才稍微安心下來，動手幫忙泡茶和準備餅乾。
「真好喝。」飲用熱茶後，黃世帆勾起嘴角，娓娓道來過往對沈蔚玟的印象，「說起來，我記得妳高中家政課時就很會做菜。」
苦笑，沈蔚玟順著話題，認為這些無須隱瞞，「我只是習慣幫忙分擔家務而已，那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在沈琪敏過世後，政府擔憂F組織殘黨會計劃對心靈調整師的家人下手，因此打算將沈蔚玟以特別災害情況送往特殊機關安置，最後總算被梁教授成功爭取到特殊監護權才免於離別。
繼承研究遺志，連同沈琪敏的女兒也要守護，梁教授捨棄未來其他可能，專心以監護人的身分陪伴在沈蔚玟身邊，甚至安排普通的高中生活，就是為了讓她遠離過往的悲傷。
或者說，正因為有那段時間共同相處的生活和回憶，沈蔚玟才能夠重拾笑容，不被過去的痛苦侵蝕自我。
「妳很堅強。」低垂面色，黃世帆的目光帶著些許沉痛，「其實，我一直……」
這時，上頭的警報聲驟然響起，打斷兩人未完的談話。
怎麼回事！？
聽見外頭混亂和疏散離開的腳步聲，沈蔚玟還未反應過來，四周的燈光熄滅，沒多久便切換成診療室內的備用電源，但自動門則必須改以手動的方式推開。
警覺有異，黃世帆率先來到自動門邊，輕輕推開到診療室外，他將視線探向轉角方位，忽然像是發現什麼而凝重眉色，旋即對靠近的沈蔚玟示意噤聲。
聽見轉角不遠處傳來談話的聲音，似乎在說些什麼內容，沈蔚玟感到疑惑，還未探頭確認時就被黃世帆伸手制止，指向另一邊可通行離開的逃生路線。
「要走了，這裡現在很不安全……」
低聲說著，黃世帆比劃談話的人不僅臉部都蒙上面罩，就連手上還拿著槍械之類的武器，見沈蔚玟面色慘白，他趕緊示意兩人先盡快離開這裡。
為什麼？無法理解突如其來展開的情況，沈蔚玟心中感到慌亂不安，只得乖乖跟著黃世帆從辦公桌的方位開溜，他們來到逃生梯的方向，卻在下兩樓層後面臨進退兩難的局面。
「這是……？」
雖然沒有聞到任何燃燒的氣味，但無法確定壟罩下方樓層的煙霧究竟是什麼，包含遍布的範圍究竟只涵蓋逃生間還是整棟大樓都是未知數，沈蔚玟專注思考眼前狀況，擔心此刻選擇折返的話，情況會更糟糕。
「沒事的，我們再找其他路線走吧！」似乎立刻就有其他決定，黃世帆拉著她走往沒有煙霧的樓層，接著朝中廊方向邁進，「如果真的不行，找個安全地點藏身也行。」
沈蔚玟望向前方的背影，心中剎時湧起一股異樣，她跟著黃世帆經過容易搞混的中廊區域後，忍不住開口詢問，「為什麼……你對這裡的路線好像很熟悉？」
沒有回頭，黃世帆的手勁帶有著無法甩開的力道，「我陪瑋玲來過好幾次婦產科，知道路線並不奇怪吧！」
「婦產科是六樓。」傾聆立即停住腳步，沈蔚玟不安地感覺愈發強烈，就連語氣也隨之變得顫抖，「但這裡是七樓……世帆。」
除非勘查過所有地形，否則民眾根本不會發現連結兩棟大樓的中廊走道存在差異，就連起迄路線和設置的格局都不一樣，但黃世帆對於方向似乎知道的太過清楚，讓她心裡不禁強烈地感到懷疑。
說起來，就連位於轉角處的時候，她也沒有親眼看見黃世帆說的人物和裝扮，反而是因為驚慌而自亂陣腳，所以完全沒質疑過對方的話。
不，是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人對自己說謊的可能性。
「真失算，我應該趁煙霧蔓延到六樓前就先帶妳過來的。」
片刻間的寂靜，回眸時充滿惡意的面容儼然像是變了個人，黃世帆輕揚嘴角，笑容卻讓人渾身發寒，「蔚玟，妳一直都很聰明……我就是喜歡妳這點。」
聞聲瞬間，沈蔚玟還未來得及拉開距離便被黃世帆扯進懷裡，連開口呼喊的機會都沒有，手帕已經迅即掩蓋鼻息，她緊抓對方手掌想要掙脫，卻完全比拚不過對方蠻橫的力道。
意識逐漸模糊，無法掙脫的她渾身癱軟，最後只感覺身體被黃世帆抱起，剎時心中閃過腦海裡陪伴自己的身影，她想要呼喊，卻怎樣都發不出聲音。
洛哥哥……
※ ※ ※
時間回到稍早前，專案小組在進行網路案件調查後，發現攻擊政府部門和網路集會事件的犯人，全都來自於某個叫作Dusk的駭客在幕後操作，在造成社會版面的同時，也查出他是F組織的成員。
對此，他們將查出同樣屬於F組織的何守辰帶到審訊室，詢問關於Dusk的事。
「Dusk是幾年前加入的成員，我和他並沒有過交集。」
注視調查員身後的牆面，何守辰猜想那邊方向就是暗房，內部應該有不少人正在聆聽他說的每一句話，「就算不知道彼此身分，只要有意願就能參加計畫。」
和過往相比，如今的F組織早已不是原先模樣，就連成員關係其實也很疏遠，目前只用無線電頻作為計畫交流使用，其實連彼此真面目也從未見過。
利用測謊器確認何守辰的話句句屬實，調查員繼續盤問，「那你們怎麼辨識彼此是組織成員？」
就調查所知，社會上也曾存在想利用F組織身分做惡的人，但傳聞要是碰到真正的組織成員就會被殺害，因此後來也沒有人敢掛上這份頭銜招搖撞騙。
「我們都有屬於自己的代稱。」
將頸脖處的衣領下拉，何守辰露出胸上的刺青，以自由羽翼打底後刺上F文字作為圖騰，尾端則刻印專屬代稱，那是必須由同樣身為F組織成員的刺青師編號才算是正式成員。
「對於自身信仰，我們心懷敬意。」知道過往也有不少想利用F組織推託自己的犯罪，何守辰挑眉一笑，「那種不符合教義，單純出於個人慾望的行為……我們是不會做的。」
F組織專門收容被社會所拋棄的人，團結弱勢力量後向政府和社會發起挑戰，以激進改革的想法，強迫社會重視及保護受害群體，這是最初開始的理念。
想要不顧一切，就必須將自己存在世上的擁有全部捨棄……從F組織中脫穎而出的Disaster，據說是在失去一切後才變得毫無顧慮，徹底化作極端的改革者。
「不過在他被國際公開處刑之後，F組織的理念也隨之分化出不同立場。」
沒有堅定信念的成員，在Disaster死後便銷聲匿跡，選擇繼續苟活在受盡欺壓的環境，當然也有人選擇縱身投入黑暗世界，只求能夠隨心所欲活下去。
無論是哪種方式，組織分化終究是不爭的事實。
「那麼。」知道已經無法從何守辰這裡多問到Dusk的事，調查員提起上次審問時未完的話題，「既然不是受Dusk委託，你究竟是替誰運送人質？」
沉默片刻，何守辰愉快上揚嘴角，「替誰做事，其實並不重要。」
重點是，為了誰去這麼做的。
面對調查員不解的目光，他開口說著，「時機已經成熟。」
接下來，只要成功讓王者覺醒就行了。
驀然想起周怡莫今天臨時有事請假，沈蔚玟思慮幾秒，用簡訊關切對方狀況。
『還好嗎？』
訊息發出後，沈蔚玟困惑撓頭，不明白許睿程為何認為周怡莫喜歡她。
雖然無法否認有時會產生微妙的心情，但如果真要說出理由，或許是因為周怡莫有某些言行會若有似無重疊周洛輝的氣場，讓她內心不自覺變得澎湃湧動。
明明對其他人就不會這樣，果然好奇怪……正當沈蔚玟的思緒還在茫然打轉，手機忽然收到回覆震動，跳出視窗畫面。
『處理個人外務，明天就會上班。』
對於周怡莫跟平時一樣的回覆態度，沈蔚玟流露笑意，決定不再多想這些事，她收起手機，打算回診療室收拾東西後就趕緊下班休息。
這時，來電鈴驟然響起。
看見手機螢幕顯示黃世帆的名字，她疑惑將電話接通，應聲呼喊，「喂？」
「嗨……我剛好工作忙完，人在醫療大樓附近。」帶著些許歉意的口吻，黃世帆語氣禮貌的詢問，「打擾到妳工作了嗎？」
留意時間已經將近傍晚，沈蔚玟這個時段早已沒有其他安排，「不，沒有。」
「我現在能過去嗎？不會佔用太多時間。」
聽聞黃世帆有氣無力的聲音，她不禁想起宋瑋玲的搜索至今仍舊下落不明，包含後續在心靈調整後，何守辰願意坦白向警方坦白自身所知道的事。
「我只見過照片上的這對情侶。」
雖然心理調整後並不會馬上轉變成穩定數值，但和最初相比，何守辰的態度顯然溫順不少，他配合調查，指認轉移據點時還倖存的失蹤男女。
「我的工作是幫忙搬運和監視，藉此換取適當報酬。」打量警方提供的照片，何守辰確定自己並未見過宋瑋玲，「抵達港口後，我負責的任務就結束了。」
「港口？」確認何守辰並沒有說謊，警察連忙將重要情報記錄下來。
「嗯，那附近有座廢棄的軍事基地……但我不清楚詳細位置。」瞥向沈蔚玟，何守辰盡可能詳細地配合說明，「只知道那裡經常被當作窩藏走私的路線。」
換言之，要是拖延太久，這對失蹤的男女就會透過M網等地下管道，永遠成為社會上的失蹤人口，話雖如此，地下廢棄的軍事基地四通八達，就算警方即刻出動部隊搜索，想短時間找到犯人的窩藏地點，恐怕也得花上不少時間。
各方面來說都很糟糕啊……藉由測謊診斷確定何守辰是真的沒見過宋瑋玲，沈蔚玟心底難掩挫折，畢竟苦苦追循的可能性，沒想到這個時候居然斷了線索。
神識拉回，她凝重眉色，卻無法對黃世帆坦白說出事情又重回原點的消息。
「蔚玟？」這時電話那頭想起黃世帆的詢問聲，「妳現在不方便嗎？」
終歸說來，只要宋瑋玲和肚子裡的孩子沒能平安獲救，這份愧疚或許就會成為黃世帆心中一輩子的痛苦，要是因此導致心理數值不穩……
想到這些，沈蔚玟決定同意要求，避免造成不當刺激，「沒有，你過來吧！」
沒多久，黃世帆抵達診療室，應邀入座，雖然氣色看起來有點蒼白，但狀態似乎還不至於太差，而沈蔚玟見提醒手錶仍維持穩定數值，這才稍微安心下來，動手幫忙泡茶和準備餅乾。
「真好喝。」飲用熱茶後，黃世帆勾起嘴角，娓娓道來過往對沈蔚玟的印象，「說起來，我記得妳高中家政課時就很會做菜。」
苦笑，沈蔚玟順著話題，認為這些無須隱瞞，「我只是習慣幫忙分擔家務而已，那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在沈琪敏過世後，政府擔憂F組織殘黨會計劃對心靈調整師的家人下手，因此打算將沈蔚玟以特別災害情況送往特殊機關安置，最後總算被梁教授成功爭取到特殊監護權才免於離別。
繼承研究遺志，連同沈琪敏的女兒也要守護，梁教授捨棄未來其他可能，專心以監護人的身分陪伴在沈蔚玟身邊，甚至安排普通的高中生活，就是為了讓她遠離過往的悲傷。
或者說，正因為有那段時間共同相處的生活和回憶，沈蔚玟才能夠重拾笑容，不被過去的痛苦侵蝕自我。
「妳很堅強。」低垂面色，黃世帆的目光帶著些許沉痛，「其實，我一直……」
這時，上頭的警報聲驟然響起，打斷兩人未完的談話。
怎麼回事！？
聽見外頭混亂和疏散離開的腳步聲，沈蔚玟還未反應過來，四周的燈光熄滅，沒多久便切換成診療室內的備用電源，但自動門則必須改以手動的方式推開。
警覺有異，黃世帆率先來到自動門邊，輕輕推開到診療室外，他將視線探向轉角方位，忽然像是發現什麼而凝重眉色，旋即對靠近的沈蔚玟示意噤聲。
聽見轉角不遠處傳來談話的聲音，似乎在說些什麼內容，沈蔚玟感到疑惑，還未探頭確認時就被黃世帆伸手制止，指向另一邊可通行離開的逃生路線。
「要走了，這裡現在很不安全……」
低聲說著，黃世帆比劃談話的人不僅臉部都蒙上面罩，就連手上還拿著槍械之類的武器，見沈蔚玟面色慘白，他趕緊示意兩人先盡快離開這裡。
為什麼？無法理解突如其來展開的情況，沈蔚玟心中感到慌亂不安，只得乖乖跟著黃世帆從辦公桌的方位開溜，他們來到逃生梯的方向，卻在下兩樓層後面臨進退兩難的局面。
「這是……？」
雖然沒有聞到任何燃燒的氣味，但無法確定壟罩下方樓層的煙霧究竟是什麼，包含遍布的範圍究竟只涵蓋逃生間還是整棟大樓都是未知數，沈蔚玟專注思考眼前狀況，擔心此刻選擇折返的話，情況會更糟糕。
「沒事的，我們再找其他路線走吧！」似乎立刻就有其他決定，黃世帆拉著她走往沒有煙霧的樓層，接著朝中廊方向邁進，「如果真的不行，找個安全地點藏身也行。」
沈蔚玟望向前方的背影，心中剎時湧起一股異樣，她跟著黃世帆經過容易搞混的中廊區域後，忍不住開口詢問，「為什麼……你對這裡的路線好像很熟悉？」
沒有回頭，黃世帆的手勁帶有著無法甩開的力道，「我陪瑋玲來過好幾次婦產科，知道路線並不奇怪吧！」
「婦產科是六樓。」傾聆立即停住腳步，沈蔚玟不安地感覺愈發強烈，就連語氣也隨之變得顫抖，「但這裡是七樓……世帆。」
除非勘查過所有地形，否則民眾根本不會發現連結兩棟大樓的中廊走道存在差異，就連起迄路線和設置的格局都不一樣，但黃世帆對於方向似乎知道的太過清楚，讓她心裡不禁強烈地感到懷疑。
說起來，就連位於轉角處的時候，她也沒有親眼看見黃世帆說的人物和裝扮，反而是因為驚慌而自亂陣腳，所以完全沒質疑過對方的話。
不，是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人對自己說謊的可能性。
「真失算，我應該趁煙霧蔓延到六樓前就先帶妳過來的。」
片刻間的寂靜，回眸時充滿惡意的面容儼然像是變了個人，黃世帆輕揚嘴角，笑容卻讓人渾身發寒，「蔚玟，妳一直都很聰明……我就是喜歡妳這點。」
聞聲瞬間，沈蔚玟還未來得及拉開距離便被黃世帆扯進懷裡，連開口呼喊的機會都沒有，手帕已經迅即掩蓋鼻息，她緊抓對方手掌想要掙脫，卻完全比拚不過對方蠻橫的力道。
意識逐漸模糊，無法掙脫的她渾身癱軟，最後只感覺身體被黃世帆抱起，剎時心中閃過腦海裡陪伴自己的身影，她想要呼喊，卻怎樣都發不出聲音。
洛哥哥……
※ ※ ※
時間回到稍早前，專案小組在進行網路案件調查後，發現攻擊政府部門和網路集會事件的犯人，全都來自於某個叫作Dusk的駭客在幕後操作，在造成社會版面的同時，也查出他是F組織的成員。
對此，他們將查出同樣屬於F組織的何守辰帶到審訊室，詢問關於Dusk的事。
「Dusk是幾年前加入的成員，我和他並沒有過交集。」
注視調查員身後的牆面，何守辰猜想那邊方向就是暗房，內部應該有不少人正在聆聽他說的每一句話，「就算不知道彼此身分，只要有意願就能參加計畫。」
和過往相比，如今的F組織早已不是原先模樣，就連成員關係其實也很疏遠，目前只用無線電頻作為計畫交流使用，其實連彼此真面目也從未見過。
利用測謊器確認何守辰的話句句屬實，調查員繼續盤問，「那你們怎麼辨識彼此是組織成員？」
就調查所知，社會上也曾存在想利用F組織身分做惡的人，但傳聞要是碰到真正的組織成員就會被殺害，因此後來也沒有人敢掛上這份頭銜招搖撞騙。
「我們都有屬於自己的代稱。」
將頸脖處的衣領下拉，何守辰露出胸上的刺青，以自由羽翼打底後刺上F文字作為圖騰，尾端則刻印專屬代稱，那是必須由同樣身為F組織成員的刺青師編號才算是正式成員。
「對於自身信仰，我們心懷敬意。」知道過往也有不少想利用F組織推託自己的犯罪，何守辰挑眉一笑，「那種不符合教義，單純出於個人慾望的行為……我們是不會做的。」
F組織專門收容被社會所拋棄的人，團結弱勢力量後向政府和社會發起挑戰，以激進改革的想法，強迫社會重視及保護受害群體，這是最初開始的理念。
想要不顧一切，就必須將自己存在世上的擁有全部捨棄……從F組織中脫穎而出的Disaster，據說是在失去一切後才變得毫無顧慮，徹底化作極端的改革者。
「不過在他被國際公開處刑之後，F組織的理念也隨之分化出不同立場。」
沒有堅定信念的成員，在Disaster死後便銷聲匿跡，選擇繼續苟活在受盡欺壓的環境，當然也有人選擇縱身投入黑暗世界，只求能夠隨心所欲活下去。
無論是哪種方式，組織分化終究是不爭的事實。
「那麼。」知道已經無法從何守辰這裡多問到Dusk的事，調查員提起上次審問時未完的話題，「既然不是受Dusk委託，你究竟是替誰運送人質？」
沉默片刻，何守辰愉快上揚嘴角，「替誰做事，其實並不重要。」
重點是，為了誰去這麼做的。
面對調查員不解的目光，他開口說著，「時機已經成熟。」
接下來，只要成功讓王者覺醒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