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2-5 練武場的衝突
本章節 2153 字
更新於: 2021-09-11
我們不久就到了皇冠花學園的練武場。
就像其他屬於學園的設施那樣，這裡也有過人的規模……至少不論在老家還是奈德蘭都沒見過跟馬場一般大的練武場地。
我登記了曼查家的名字，領著亞瑟找到一處有足夠空間揮劍的場所。
「我們不像他們那樣訓練嗎？」亞瑟指著近處的學園生們。
有好幾組洋溢青春氣息的生員握著不同的訓練武器，對著木頭人偶砍劈。有些組合裡有著較年長的面孔，大概是高年級的學生。
那樣練習不是錯的，但是呢……
「你想學長城的技巧吧？」
我拋出灌鉛的木劍，亞瑟手忙腳亂的接住了，露出靦腆的笑容對我點頭。
我增加雙手在劍柄上的握距。
「用什麼方法都可以，朝我攻過來。」
就像春日裡初次狩獵的小獵犬，得到命令就撲咬過來。
幾乎所有騎士學徒開始都是這樣的。
比起貴族子弟那般守規矩的訓練，我更喜歡讓學徒先恣意妄為一番。
我流轉著練習劍的重心，時而架開、時而交劍推開重心，偶爾逃離、偶爾絆倒他。
「怎麼慢了？繼續。」
少年喘息著答允，旋即在我的避開下撲了個空。
「繼續。」
「是！」
「繼續。來打中我。」
「是……！」
這名少年難道想成為長城的士兵嗎？但他可是皇冠花市人啊。
我看著薄汗從在亞瑟細細的頸上沁出，這瞬間領飾燙了我一下，搞得我差點被一劍敲中。
『真不簡單，我可愛的小狗唷。』
阿、阿莎諾大人？為什麼忽然聯繫我？
『你創造了可口的契機，我不觀賞太可惜了。呼呼呼，嘴上說你對男色沒有興趣，下手卻很快呢。』
「這是費德南茲託付給我的學徒。」
『我記得我要你做的事不包括訓練學徒。還是……我懂了，你想預習品味男性的方法？』
「不不，我不是……」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放低了姿態，「請阿莎諾大人寬恕我的擅自行動。」
『我沒有不高興。他看起來滿可愛的啊。』
和阿莎諾對話增加了我的難度，但這對我來說，是正好適合熱身的負荷。
我一面應付阿莎諾的調侃，一面招架木劍。
『那是什麼原因呢，我可愛的吉赫德？』
「他的『數字』很低。」 我看著越來越疲憊，難以發動攻勢卻沒有停下來的亞瑟。
頭上的閃爍著不到兩位數的數字。
這個數字只比家裡的傭人們高，與管家不相上下。
「如果放任時間過去，他隨時會被曦殺死。」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麼？』
「您不是邪神嗎？難道不會想救他嗎？這樣也可以反抗『曦』啊！」
『我愛的只有你呢，可愛的吉赫德。可是哇，如果你願意主動攻略他，呼呼呼，我可以將我的恩寵施予他一點。』
在我腦內出現了那個妖媚的邪神趴在我背上，用指尖撩撥我耳緣取笑的畫面。
『不過那不是我找你的重點。吶，吉赫德，我的獎賞你滿意嗎？你也應該發覺了，周遭開始正視你的存在。』
這個彷彿持續搔刮我耳膜的聲音繼續說著：
『你增加的數字已經開始生效了。那些瞧不起你的人也會一個個用對待大人物的態度對待你，他們當然也不懂為什麼要尊敬地對你……在先前，一個長城回來的人沒這麼輕易能使用學園的設施哦？他們不是連讓你進城門都恥笑麼？』
阿莎諾的話讓我心裡一凜。
這看來就是費德南茲先生態度轉變的原因。
『不逗你了，可愛的小狗。我們晚上再見囉。』
「喂喂……」
我根本阻止不了阿莎諾的聲音遠去。差不多在同一時間，我看準亞瑟攻擊的空隙，遞出劍尖敲中他的肩頭。灌鉛木劍滾落在地上。
「嗚咕……」
少年發出了不甘心的聲音，以第一天的練習來說這樣十分足夠了。
我扶起亞瑟，拿出皮袋裡的水讓他喝下。
這時──
「吉赫德．曼查。」
那個一頭黑髮的蒼白傢伙不知何時站在一旁。
「死……漢斯．法蘭克。」
他不曉得在那裡站了多久。漢斯的髮後梳，紮成利於行動的髮式。雙眼看不出明顯的感情與目的。
他大步走來，開口道：「你用這態度訓練學徒？」
捧著木劍的亞瑟承受不住他身邊那股逼人的壓力，低下頭來。嘖，這傢伙就不能壓抑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嗎？我揉了揉亞瑟的頭髮，「我今天很忙呢，你要決鬥我可不奉陪。」
我一面說，一面心裡毫無頭緒。漢斯為什麼在這？這難道會是阿莎諾大人計畫的一部分嗎？
但他根本沒把我的話聽進去，他伸手一抄，旁邊一位學生的木劍就來到了他手裡。
「劍是嚴肅的，有更認真對待它的方式。」
漢斯邊走邊擺出架式，他雙手握持引劍過頂，一連串動作毫無猶豫。
他是認真的。
意識到這點的同時，我上前一步，擋在亞瑟身前挺劍交擊──不，我太慢了。我想撥開敵劍的技巧完全落空，那邊彷彿不存在另一把劍，漢斯刺擊就像一條蛇，當著我的面穿透而過。
一閃之間，木劍重重擊中我的右手。我悶哼一聲，硬是沒讓手上的劍掉在地上。
「發生了什麼？」「決鬥嗎？」「誰跟誰？」
周圍頓時鼓譟起來。
「剛剛是誰先動手？」「好像是死神。」「不要當著面叫他綽號啊！你想跟他決鬥嗎？」「咦？不是曼查大人先動手？」
「你還能再精進一點。」漢斯隨手把劍拋還給那名學生，頭也不回地走了。
四周吵哄哄地，但總會慢慢平靜下來的吧。我摸摸右手，骨頭似乎沒事。
我看著亞瑟，他一副過度驚訝的模樣。
「你還好嗎？亞瑟？」
「曼查大人才是！曼查大人有受傷嗎！」
「噓，別那麼太大聲。不要緊張，我沒事。練劍挨個一兩下是常有的。」
我輕拍他的雙肩。
有些少年兵初次上戰場也會表現得過度激動。對我來說我希望他做的功課今天已經完成了。希望他能放鬆下來。
「今天的練習先到此為止，好嗎？」
「曼查大人。」亞瑟有點遲疑地問，「法蘭克大人的目的是什麼？」
「我也不明白。」
我能搞懂他那副木頭臉底下在想什麼就好了。
但他的態度讓我有種感覺。漢斯該不會是想糾正我練習的態度吧？
如果是這樣，他對劍的偏執也太超乎常理了。
就像其他屬於學園的設施那樣，這裡也有過人的規模……至少不論在老家還是奈德蘭都沒見過跟馬場一般大的練武場地。
我登記了曼查家的名字，領著亞瑟找到一處有足夠空間揮劍的場所。
「我們不像他們那樣訓練嗎？」亞瑟指著近處的學園生們。
有好幾組洋溢青春氣息的生員握著不同的訓練武器，對著木頭人偶砍劈。有些組合裡有著較年長的面孔，大概是高年級的學生。
那樣練習不是錯的，但是呢……
「你想學長城的技巧吧？」
我拋出灌鉛的木劍，亞瑟手忙腳亂的接住了，露出靦腆的笑容對我點頭。
我增加雙手在劍柄上的握距。
「用什麼方法都可以，朝我攻過來。」
就像春日裡初次狩獵的小獵犬，得到命令就撲咬過來。
幾乎所有騎士學徒開始都是這樣的。
比起貴族子弟那般守規矩的訓練，我更喜歡讓學徒先恣意妄為一番。
我流轉著練習劍的重心，時而架開、時而交劍推開重心，偶爾逃離、偶爾絆倒他。
「怎麼慢了？繼續。」
少年喘息著答允，旋即在我的避開下撲了個空。
「繼續。」
「是！」
「繼續。來打中我。」
「是……！」
這名少年難道想成為長城的士兵嗎？但他可是皇冠花市人啊。
我看著薄汗從在亞瑟細細的頸上沁出，這瞬間領飾燙了我一下，搞得我差點被一劍敲中。
『真不簡單，我可愛的小狗唷。』
阿、阿莎諾大人？為什麼忽然聯繫我？
『你創造了可口的契機，我不觀賞太可惜了。呼呼呼，嘴上說你對男色沒有興趣，下手卻很快呢。』
「這是費德南茲託付給我的學徒。」
『我記得我要你做的事不包括訓練學徒。還是……我懂了，你想預習品味男性的方法？』
「不不，我不是……」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放低了姿態，「請阿莎諾大人寬恕我的擅自行動。」
『我沒有不高興。他看起來滿可愛的啊。』
和阿莎諾對話增加了我的難度，但這對我來說，是正好適合熱身的負荷。
我一面應付阿莎諾的調侃，一面招架木劍。
『那是什麼原因呢，我可愛的吉赫德？』
「他的『數字』很低。」 我看著越來越疲憊，難以發動攻勢卻沒有停下來的亞瑟。
頭上的閃爍著不到兩位數的數字。
這個數字只比家裡的傭人們高，與管家不相上下。
「如果放任時間過去，他隨時會被曦殺死。」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麼？』
「您不是邪神嗎？難道不會想救他嗎？這樣也可以反抗『曦』啊！」
『我愛的只有你呢，可愛的吉赫德。可是哇，如果你願意主動攻略他，呼呼呼，我可以將我的恩寵施予他一點。』
在我腦內出現了那個妖媚的邪神趴在我背上，用指尖撩撥我耳緣取笑的畫面。
『不過那不是我找你的重點。吶，吉赫德，我的獎賞你滿意嗎？你也應該發覺了，周遭開始正視你的存在。』
這個彷彿持續搔刮我耳膜的聲音繼續說著：
『你增加的數字已經開始生效了。那些瞧不起你的人也會一個個用對待大人物的態度對待你，他們當然也不懂為什麼要尊敬地對你……在先前，一個長城回來的人沒這麼輕易能使用學園的設施哦？他們不是連讓你進城門都恥笑麼？』
阿莎諾的話讓我心裡一凜。
這看來就是費德南茲先生態度轉變的原因。
『不逗你了，可愛的小狗。我們晚上再見囉。』
「喂喂……」
我根本阻止不了阿莎諾的聲音遠去。差不多在同一時間，我看準亞瑟攻擊的空隙，遞出劍尖敲中他的肩頭。灌鉛木劍滾落在地上。
「嗚咕……」
少年發出了不甘心的聲音，以第一天的練習來說這樣十分足夠了。
我扶起亞瑟，拿出皮袋裡的水讓他喝下。
這時──
「吉赫德．曼查。」
那個一頭黑髮的蒼白傢伙不知何時站在一旁。
「死……漢斯．法蘭克。」
他不曉得在那裡站了多久。漢斯的髮後梳，紮成利於行動的髮式。雙眼看不出明顯的感情與目的。
他大步走來，開口道：「你用這態度訓練學徒？」
捧著木劍的亞瑟承受不住他身邊那股逼人的壓力，低下頭來。嘖，這傢伙就不能壓抑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嗎？我揉了揉亞瑟的頭髮，「我今天很忙呢，你要決鬥我可不奉陪。」
我一面說，一面心裡毫無頭緒。漢斯為什麼在這？這難道會是阿莎諾大人計畫的一部分嗎？
但他根本沒把我的話聽進去，他伸手一抄，旁邊一位學生的木劍就來到了他手裡。
「劍是嚴肅的，有更認真對待它的方式。」
漢斯邊走邊擺出架式，他雙手握持引劍過頂，一連串動作毫無猶豫。
他是認真的。
意識到這點的同時，我上前一步，擋在亞瑟身前挺劍交擊──不，我太慢了。我想撥開敵劍的技巧完全落空，那邊彷彿不存在另一把劍，漢斯刺擊就像一條蛇，當著我的面穿透而過。
一閃之間，木劍重重擊中我的右手。我悶哼一聲，硬是沒讓手上的劍掉在地上。
「發生了什麼？」「決鬥嗎？」「誰跟誰？」
周圍頓時鼓譟起來。
「剛剛是誰先動手？」「好像是死神。」「不要當著面叫他綽號啊！你想跟他決鬥嗎？」「咦？不是曼查大人先動手？」
「你還能再精進一點。」漢斯隨手把劍拋還給那名學生，頭也不回地走了。
四周吵哄哄地，但總會慢慢平靜下來的吧。我摸摸右手，骨頭似乎沒事。
我看著亞瑟，他一副過度驚訝的模樣。
「你還好嗎？亞瑟？」
「曼查大人才是！曼查大人有受傷嗎！」
「噓，別那麼太大聲。不要緊張，我沒事。練劍挨個一兩下是常有的。」
我輕拍他的雙肩。
有些少年兵初次上戰場也會表現得過度激動。對我來說我希望他做的功課今天已經完成了。希望他能放鬆下來。
「今天的練習先到此為止，好嗎？」
「曼查大人。」亞瑟有點遲疑地問，「法蘭克大人的目的是什麼？」
「我也不明白。」
我能搞懂他那副木頭臉底下在想什麼就好了。
但他的態度讓我有種感覺。漢斯該不會是想糾正我練習的態度吧？
如果是這樣，他對劍的偏執也太超乎常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