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忙碌後的偷閒

　　宴會結束後，錫安很快地重新進入忙碌的狀態。
　　魔術師與技師們將已經完工的方舟進行調整，負責人員調度的行政人員忙翻了天，他們必須將錫安僅剩的幾十萬人口，安全地遷移到方舟上。
　　大部分的人都直接進入冷凍狀態，這些人是與啟航無關的人員，像是農業或是商業的普通人士，這時候大多主動進入冷凍狀態，與先前的「冬眠」不同，這是真冷凍，生命狀態完全靜止，當下次甦醒的時候，他們應該就在目的地，位於劍魚座TOI 700 d的殖民地上。
　　剩下少部分的人都是負責艦船的運行人員，以及輔助他們的日常相關作業者，如醫療、飲食等等。雖說是少部分，但人口也是破萬，因此此前的籌備也是相當費時費力，冷凍的人們安置於密閉安全倉後，剩餘的人們在艦船上的居住區也要準備妥當，這其中的指揮與運作，錫安管理層們基本上是沒日沒夜的在加班。
　　說實話，當初說要一周內搞好這些，我都懷疑阿爾伯特的腦子是不是在高度緊繃的狀態下燒壞了。
　　而素子也忙到沒時間多想，那天宴會中，人們的歡笑與感傷，就在這樣的忙碌中逐漸淡去。
　　隨著時間過去，出發的日期也近了。
　　這天，早晨的陽光依舊透過窗簾照進房中，剛醒來的我，看著窗簾間的縫隙，所透出的刺目陽光，我慵懶的起身，坐在床上。
　　隨著準備工作逐漸完成，我們這些外人能做得事也逐漸變少，不像前幾天忙到我們這些人都被拉去幫忙指揮群眾，帶著人們進入方舟，在大太陽底下揮著小旗子對人們吶喊，固然是種新鮮體驗，但也不想在嘗試一次。
　　幸好，當工作接近尾聲，我們迦勒底的人終於也從忙碌的加班中脫身，不必再趕著時間起床。
　　「前輩，你起床了嗎？」
　　瑪修的聲音適時的傳來，看著自門外走進的馬修，我伸出手，道：「拉我起來。」
　　「前輩真是的……」嘴上雖在抱怨，但瑪修還是照著我話，把我拉了起來，而我也順勢抱了上去。
　　嗯……軟綿綿的。
　　「前輩！」
　　「好啦好啦……」
　　不再去看後輩羞紅的臉，我開始換起衣服。
　　「有發生什麼需要注意的事嗎？」
　　「如果說衛宮先生警告別讓御主耍廢耍得太過份也算的話……」
　　「那當然不算！」
　　「那就沒有了，大部分的人都在方舟上做準備，素子小姐此時也在模擬室中進行練習。」
　　「還在練習啊……」
　　這裡說的模擬室練習，說的是方舟操控的模擬練習。誠然，方舟這樣的太空巨艦，自然有其專業的操作人員，不過在決定航向以及內部方針的決策上，依然需要素子和巴特這些領導層，所以在航行的時候，素子會以艦長的身分指揮全艦，巴特作為副官存在，而即便是不會接觸實際操作的艦長，依然必須對太空的環境以及艦船狀況有所了解，才能作出正確的決策。當然，錫安不可能有供人實際駕駛的練習條件，一切都只能在模擬室中練習。
　　「在我們來之前，聽說素子練習的次數就不下萬次呢！」我將衣服套上身，將手從袖口伸了出去，卻因姿勢不正確而卡住，瑪修嘆了口氣，走過來幫我調整衣服。
　　「聽說這陣子素子在忙完每日的行政事務後，也趕著去模擬室，由於精神直連的狀態下，好像還可以使用思維加速的功能，以至於她將練習次數又翻了一倍。」
　　「又翻了一倍……她這段時間又練了一萬次？」
　　「是的，我去查過記錄，素子小姐的練習次數確實突破了兩萬大關……」
　　「……我真的很擔心她哪天垮掉，她拼成這樣沒有人阻止嗎？」我嘆了口氣，在瑪修我終於把衣服穿好，想著先前交談到底有沒有發揮作用，我看著天花板，憂心忡忡地道：「沒人去阻止她嗎？」
　　「西格魯德先生表示這是她自己的意願，作為從者他無立場勸阻，約翰則是照慣例地冷嘲熱諷，不過倒是有找時間對素子小姐說上幾句，讓她好歹知道為自己空出休息時間，阿爾伯特先生不用說，方舟的複查已經三百次以上，而他依舊沒有停下，格蕾首席小姐，則是真的毫不在乎，在結束星照輿圖的調整後，現在整天在方舟的個人房看書，無論是誰都不準去打擾她，至於巴特先生……你知道嗎？前輩，當我調出練習記錄的時候，我發現練習次數的第一名其實不是素子小姐。」
　　「是巴特？」
　　「就是巴特先生。」
　　「唉……」
　　一個個都拼成這樣，這時候還在床上睡懶覺就有罪惡感了。
　　「瑪修，我們出去走走吧！」
　　「我們去廣場看看吧！今天的太陽不大，少見的有雲層出現，是適合散步的日子呢！」

　　當來到廣場上，卻遇到一個意外的人。
　　「威廉居然在這裡啊……」
　　「我聽說這陣子他都跟衛宮先生在錫安外巡邏，沒想到今天難得出現在錫安內。」瑪修跟我一樣，有些訝異於威廉的出現。
　　衛宮跟阿爾伯特那些人一樣，是一旦忙起來就很難閒下來的工作狂，除非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否則他不會輕易地停下自己動起來的齒輪，先前的大加班時間，所有人全速運轉的狀態下，顯然點燃這個男人特殊的火種，以至於錫安這邊完工，沒事可做的他卻是拉了威廉跑去外面巡邏，之後就是整天不見人影，只有每天晚上看到他回來報備一下。
　　而今天的威廉顯然沒有陪衛宮一起行動，此時的他正陪著幾名孩子玩耍。
　　說是玩耍也不太對，因為他在教導孩子們怎麼使用十字弩射擊。
　　「對對……不要太緊張，也不要用力，相較於你死死地盯著目標，我希望你能先將射擊姿勢擺正，這是一切的基礎……」只見威廉對著一名拿著兒童用十字弩的孩子，進行射擊技巧的解說，顯然，他當這個老師已經有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