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後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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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9-07
一時間,各式法術、符咒、真氣出現在此處。
現場頓時混亂無比。
「陸姑娘,別離開我身邊!」朱雲真同樣拔出長劍,如此說道。
「這是我要說的!」陸小天翻了個白眼道:「不要忘記,我境界比你高!」
一名修羅宗的修士拿著武器砍了過來,被朱雲真一劍打退。
此時此地,有三個勢力。修羅宗、血魔宗跟應神闕。
但很快,修羅宗的修士便節節敗退。
這些修士同時遭受兩方的攻擊,不一會便幾乎被全數殲滅。
血魔宗的人數最多,而應神闕的修士實力相對起來較強。兩個勢力交戰,一時間難分高下。
但即使如此,仍然有部分修士往朱雲真兩人這裡攻過來。
「這些人哪來的餘力管我們啊?」朱雲真啐了一聲,他原先打算趁著兩個宗門大打出手時藉機逃跑的。
「對方都擺明了要抓你,怎麼可能讓你溜掉。」陸小天沒好氣地說道:「話說你該不會真的惹到這兩個宗門吧?」
「陸姑娘別說笑了。」朱雲真說道:「萬一等會真的不行,陸姑娘就先離開吧。」
「你要我逃跑?」陸小天挑眉:「瞧不起誰呢,朱雲真?」
「可是……」
「沒甚麼可是。」少女一劍將一名血魔宗修士砍倒,說道:「聽好了,朱雲真。本小姐不會將朋友棄之不顧。」
「要活,就一起活下去。」
「陸姑娘倒是說得輕鬆。」
朱雲真輕笑說道:「不過妳說得對。」
兩人同時出劍,將四面八方來襲的修士給一一逼退。同時逐漸往出路退去。
「阻止那兩個小鬼!」血魔宗領首修士說道。
「不要讓仙宮弟子逃了!」應神闕領首修士說道。
雙方修士聽見命令,竟然一邊對打、卻又一邊形成了包圍陣,逐漸靠近兩人。
朱雲真甩出數張符籙,頓時產生好幾道火焰及雷電,試圖切割戰場並且拉開距離。然而雖然符籙的品質極好,卻也難以一次擋下這麼多名修士。
「我們用速度突破。」朱雲真低聲說道。
「你來決定時機,我配合你。」陸小天點點頭。
朱雲真從懷中拿出了另外一物,是柳沫煉化的劍符。
抓準時機,朱雲真直接使用了這個劍符。下一秒,一道劍光直接橫跨了整個戰場,強大的衝擊將另外兩方修士不得以凝聚真氣或是動用法寶來防禦。
「就是現在!」
陸小天聽見對方,同樣運轉真氣,手中長劍「截光」同樣使出一記威力極大的劍招。
雖然使完此招會有短暫的破綻,但應該來得及讓兩人撤離了。
陸小天一劍斬出,便要直接喊朱雲真趕緊離開此地。
「怎麼可能讓你們如願。」
但應神闕的領頭修士罕見地出現了些許浮躁,直接提著長劍往兩人方向殺來。一劍遞向朱雲真。
然而少年方才使出那道劍符,也被那股強大的衝擊震的有些不穩。雖然看見應神闕修士一劍殺來,但手中長劍要抵擋的動作卻慢了一步。
「──既然這樣,你也就沒有用了。」那名修士冷冷說道。
就在應神闕修士的長劍即將砍至朱雲真身上時,猛然的衝擊將朱雲真撞開。
少年摔在一旁,趕緊站定。然而眼中所見,卻令他一時忘記了動作。
──陸小天的身軀擋在朱雲真面前,少女身軀則被長劍貫穿。
「都已經提醒過你了……」陸小天勉強轉頭,看向一旁的朱雲真,那個眼神好像是要確認對方平安無事一般,隨後輕聲說道:
「……我才是境界比你高的那個人啊。」
說完,少女便緩緩倒下。
**
少年眼睜睜地看著少女身軀倒在地上。
「陸姑娘!」
朱雲真趕緊來到陸小天身邊,先是點了幾個穴道阻止對方傷口繼續流血,說道:「陸姑娘!陸小天!清醒點!」
「……你真的是一個笨蛋。」
陸小天喃喃:「都已經幫你擋一招了,還不快跑?」
「我跑甚麼?說好了要逃就一起逃!」
朱雲真趕緊自儲物袋中拿出師姐之前給的數種丹藥,將其中幾顆塞進對方嘴裡。
雖然傷口不再出血,但陸小天的呼吸依然十分紊亂。
「陸姑娘,妳別睡。」朱雲真著急說道:「千萬別睡著!」
「……你這個傻子。」
陸小天說道:「你為什麼……要這麼拚命?」
「為什麼……」朱雲真說道:「因為我樂意。」
「因為妳是我的朋友,為了朋友拚命又有什麼不對?」
「為什麼拚命?這個理由一點都不重要!就算要我拚上一切,我也……」
「噓。」陸小天伸出手指擋住對方的嘴唇:「不要這麼輕易就說要拚上一切。容易騙到純情的少女心。」
「妳!」朱雲真急道:「都這個時候了妳還有心情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
陸小天伸出手,輕輕碰了碰對方臉頰。
「其實我知道,你是為了什麼才拚上一切。」陸小天露出一抹笑容,輕聲說道:
「──那你知道,我是為了什麼才拚上一切的嗎?」
「已經夠了,朱雲真。已經……無所謂了。」
如同家一般的宗門在自己的面前分崩離析,讓陸小天再也不曉得究竟是為何而戰。
陸小天看著朱雲真,說道:「竟然幫一個朋友到這個份上,你真的好傻。」
「……可是,我就是喜歡這樣的你。」
「陸小天……」朱雲真喃喃:「不可以!我絕對不會讓妳死在這裡!」
「聽到了嗎,陸小天!」
大概是之前陸小天吃下的丹藥起了作用,雖然臉色依然蒼白,但狀況比方才好上許多。
「你們……」
將對方輕輕放下,朱雲真狠狠瞪著眼前的修士們。
「不過就是一個魔門弟子。」應神闕修士說道:「死了也罷。」
「你開甚麼玩笑!」
朱雲真大吼:「陸姑娘到底為甚麼要承受這些!」
「因為是魔門?因為她是壞人所以就要受到這樣的對待?」
「但是,她究竟做錯了甚麼?」
朱雲真一字一句地說著:「她從來都不願意去主動傷害別人,你們所看見的一切,都只是她為了能夠活下去才不得已如此!」
──如果出生在一個平凡的家庭、或是所謂的正道宗門,也許陸小天就會像一個普通的少女那般成長。
但出生自魔門的她,甚至連選擇的機會都不被允許。一出生便已經烙上了邪惡的標記。
憑什麼?
「……我不會讓你們殺死陸姑娘的。」
朱雲真站了起來,長劍橫於身前。
「──這是我的驕傲、也是我的道之所在。」
「既然這樣,就更不能讓你離開了。」
應神闕領頭修士說道:「朱雲真,不管你還有什麼後手,今天你都必須死在這裡。」
「──不管有什麼後手?應神闕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自大了?」
熟悉的聲音傳來。
隨後,四周的空氣似乎有什麼被戳破一般產生了變化。
「大人!」
於此同時,一名應神闕修士來到領頭修士身旁說道:「我們在外面設下的陣法被破了!」
「哼!」
應神闕領頭修士冷哼一聲:「您不是應該管好您的鳳鳴城嗎?淮王如此遠迎,怕是有失禮數吧?」
「此處雖然只是荒山野嶺,但若按地界劃分,依舊是我鳳鳴城轄內。」
許墨與周永真兩人出現在眾人面前,後面還跟著一批全副武裝的衛兵。
領首的許墨說道:「在我鳳鳴城轄內大打出手、還想要對本王貴客不利……你們應神闕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許墨前輩?」朱雲真有些意外:「您怎麼會……」
「你放在我們那裡的移動陣法有反應。」
周永真上前,稍微檢查一旁陸小天的傷勢之後說道:「雖然有反應,但是卻無法啟動。所以我們就立刻趕過來了。」
「雖然因為這些人設下的結界,使得你們不能從這裡出去。但我們反過來利用那個陣法,只移動到這個結界外面,之後要破解結界就簡單多了。」
許墨說道:「雲真小弟放心,本王會站在你這一邊。」
「是嗎?」
那名應神闕領頭修士說道:「淮王,雖然你一直說自己只為了整個鳳鳴城著想。可你有沒有想過,你今天能夠如此安穩地治理鳳鳴城,全都是因為我們應神闕?」
「只要應神闕不再維護你們南洲的朝鳳王朝,整個南洲的魔門便會以你從來沒有想像過的速度入侵各城。」
「只要你敢動手,我就敢跟你保證,這件事一定會發生。」
「什麼時候,連一個應神闕的小修士都可以誇下海口、威脅本王了?」許墨冷冷說道:「你說了難道就算數?」
「──如果,我說算數呢?」
一個低沉,十分威嚴的聲音響起。
許墨直接往前一步,擋在朱雲真面前,開口道:
「……這還真是意外,沒有想到應神闕副宗主竟然會蒞臨此地。周副宗主來此,本王有失遠迎,不知道有何貴幹?」
應神闕副宗主,周厲看著許墨,淡淡說道:「淮王若是要動手,便會像方才說的那般。從此你鳳鳴城將會成為無法之地,各方魔門將會將你的鳳鳴城當作他們的巢穴。」
「就算你許墨很能打又如何?難道你們整個鳳鳴城都像你一樣能打嗎?就算你身旁還有周永真協助,當各方勢力針對之時,你又能夠救下多少人?」
「自詡為國為民,以維護天下蒼生安穩為己身大道的霸刀許墨。到頭來,你又能夠用自己的力量拯救多少無辜生命?」
「聽懂的話,就讓開。」
「你以為這樣說,就足以讓我卻步?」
許墨抬起頭,朗聲說道:「要是在此退讓,豈能對得起我淮王之號?」
「那麼,南洲朝鳳王朝就等著迎接腥風血雨吧。」
「慢著。」
此時,朱雲真上前說道:「此事與許墨前輩無關,有本事就衝著我一人來。」
「雲真小弟,休要胡鬧!」
許墨有些生氣地說道:「此人名叫周厲,是應神闕副宗主、也是十年前評定江湖十二人、將你那未曾見過的師父給間接害死的人。」
「既然這樣,那我就更沒有理由讓前輩保護了。」
朱雲真說道:「何況,若是前輩意氣用事,只會讓無辜百姓陷入危機之中。要是真的如此,我等又該如何對那些黎民有一個交代?」
「應神闕要針對我仙宮,那我身為仙宮弟子,豈有躲在他人背後的道理!」
「……雲真小弟,確實是個豪傑。」
沉默許久,許墨才稱讚道:「我那楊兄沒有收錯師弟。」
朱雲真點點頭,上前說道:「雖然不知道應神闕如此針對我師兄師姐,但我不會因此退卻。」
「可惜了,年輕人。」周厲說道:「你此生唯一的錯,就是被你師兄師姐撿了回去。」
「不過一個三境的小輩,還不值得我出手。」
說著,周厲便看向方才領首的應神闕修士。
「你來跟他玩玩。」
「謹遵副宗主之命。」
那名修士行禮後,便冷冷看向朱雲真。
其餘修士們也紛紛讓出一個空間、很識相的不敢妄動。
朱雲真提起劍,看著眼前敵人。
比起方才,現在可以說是單純太多。需要擔心注意的,只剩下眼前的敵人。
深吸一口氣,朱雲真凝聚全身真氣。
──隨後,以極快的速度往前衝去。
「什麼!」
應神闕修士一驚,還來不及反應,朱雲真竟然已經來到了對方身前!
「好快的速度!」
連在一旁觀戰的許墨都不禁驚嘆。
朱雲真這一擊來得實在太過突然,應神闕修士只能勉強提劍擋住對方攻擊。
雙方交手數個劍招之後,碰的一聲,應神闕修士被朱雲真給打退數步。
「我一個五境後期修士,竟然在速度上輸給一個三境修士?」那名應神闕修士首次出現了明顯情緒:「開什麼玩笑!」
隨後,這名修士直接甩出數張符籙,齊齊往朱雲真的方向襲去。
但朱雲真早有準備。身形先是後撤,同時也使出符籙阻擋對方攻擊;接著再度往前衝去。
再一次的短兵相接,但這次應神闕的修士明顯有提早反應過來,擋下朱雲真的攻擊之後,還能夠輕鬆地回擊。
朱雲真見狀,只能稍稍扭轉手腕。一劍將對方的攻勢給阻攔片刻,同時左手向著對方面門一掌拍去。
但應神闕修士相當嫻熟地同樣以掌架開此擊,隨後轉守為攻、一掌重重拍在朱雲真胸口。
雖然少年已經使出全身真氣來抵擋這一擊,但強大的衝擊依然讓他被打飛、摔倒在地。
才剛勉強站起,朱雲真費了好大一番氣力,才嚥下一口瘀血。
精氣神不能散,否則就會完全失去機會。朱雲真如此想著,跟應神闕修士拉開距離、同時抓緊機會休息。
「他已經做得很好了。」
許墨喃喃:「然而以雲真小弟的打法,用速度迷惑對手、不斷貼上去的打法才比較有效。」
一旦拉開距離,那麼境界的差距就會更加明顯。
「雲真小弟的境界還是太低。」周永真說道:「就算他的速度在同境、甚至在高出一兩境的修士之中都算快,但是三境打五境終究不是那麼容易。」
「嗯。」許墨說道:「雖然他之前似乎有跟六境修士對敵的紀錄……不過蔣少龍本來就是個花架子,只是聲勢看起來比較嚇人罷了。十二人之中的任何一人都能一對一打倒他。」
「但應神闕不是修羅宗,應神闕的五境修士本來就比其他宗門的同境修士還要強。這樣看來……恐怕有些吃力。」
「我們真的不能出手?」周永真問道。
「原本還有些機會,現在則完全不可能了。」
許墨說道:「周厲出現在這裡本來就是一種表示,恐怕十年前在楊兄那裡吃了虧,現在全部都要還回去。」
「只要我們兩個人一動手,周厲就會直接加入戰局。」
「可惡……」周永真喃喃:「難道我們只能乾看著?」
「不,我們要再等等。」
許墨說道:「現在雲真小弟要做的,就是盡可能的撐住。」
「──成敗,在此一舉。」
朱雲真稍作休息,同時觀察著對方一舉一動。
在這過程之中,朱雲真則保持著全身真氣的流動運轉,讓對方盡可能猜不出自己接下來的動作。
一秒、兩秒、三秒。
朱雲真猛然衝出。
然而原本看起來聲勢磅礡的攻勢,卻在下一秒被對方輕鬆化解。
應神闕修士直接一拳揮往朱雲真劍招破綻所在、將對方給直接打飛。
這一拳結實地打在朱雲真的肋骨上,讓朱雲真在隱約聽到自己的體內有什麼東西折斷時、也吐出一口鮮血,摔倒在地。
喘著粗氣,少年再度撐起身子,卻被對方再一次打飛。
應神闕修士自然不會給對方喘息恢復的機會。
朱雲真再度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這一次甚直沒有撿起長劍,直接擺出拳架,往應神闕修士的方向攻去。
一連串的攻擊,先由一記右手直拳作為起手。
被輕易擋下,但在對方伸手架開攻擊時,朱雲真已經在半途變換拳路。收回拳頭的同時猛然提起右肘,目標是對方下顎。
落空。應神闕修士一個後撤,直接閃開這一擊。
但朱雲真並沒有就此停下。左腳往前踏出一步,左手揮出一記下鉤拳。對方見狀,也立即作出應對,雙手直接一個下壓,架住朱雲真這一記攻擊。
與此同時,應神闕修士還借力使力,雙手成掌,一記推手將朱雲真給震開。
面對踢擊,同樣以踢擊阻擋。
面對次次出拳,就以相對應的方式架開或是反擊。
又是一次攻擊被擋下,而後遭到對方反攻。
這一次,朱雲真的臉直接挨了一掌。衝擊使他仰起頭來,身體不斷後退、最後跌倒。
全身有多處傷口,此時更已經鼻青臉腫。
但沒過多久,少年再度站了起來。
「……你為什麼還不倒下?」
那名應神闕的修士有些不耐煩:「你又能夠撐多久?」
「……我不能倒下。」
面對對方質問,少年只是喃喃:「要是我倒下……陸姑娘也會死的。」
所以,我不能倒下。
所以,我不會倒下。
朱雲真再度擺出架式。
「……這個天下,有太多不講理之事。」
「有太多不合理之事。」
「所以,我要替這世間的不講理出拳。」
「我朱雲真這一拳,要替陸姑娘問遍在座諸位。」
朱雲真凝聚真氣,直接往前一揮。
這是平白無奇的一拳。
但這拳之中蘊含的氣勢,卻讓接拳的應神闕修士頓時如臨大敵!
這一拳來得太快,讓這名修士手忙腳亂、呆愣在原地。
但這一拳,終究沒能揮出。
才行至半路,朱雲真的身軀便猛然一震,像是卡住一般地僵在原地。
那一拳的拳勁、威勢,也全部消失無蹤。
接著,朱雲真跪倒在地。
「……體內真氣耗盡了嗎?」周厲喃喃:「確實可惜了。」
「解決他。」
應神闕修士領命,便要往朱雲真的方向走去。
但許墨向前一步,再度擋住對方去路。
「淮王,現在就要反悔了?」周厲冷笑。
「反悔?本王何時反悔過?」
未曾想到許墨大笑說道:「本王一向遵守承諾,說不出手就不出手。」
說著,許墨扶起一旁的朱雲真,輕聲說道:「──你做得很好,已經夠了。」
「淮王這是何意?」那名應神闕修士問道。
「許墨,你在盤算什麼?」
看著對方,周厲突然問道。
事有反常!
「本王在盤算什麼?」許墨笑道:「本王在想,此物竟然真的如此有效。」
「我等修道之人,本應對一日時辰變化無比敏感。但這只是我們平日未曾細心注意過、當成是理所當然之事。」
「就算是時常觀測天地運轉的應神闕,也不會特別注意。」
「所以,這就是後手所在。」
許墨說著,從懷中拿出一顆橘紅色的珠子。
「遮日珠!」周厲一眼便認出許墨手上物品:「而且……你什麼時候佈下了陣法阻礙我等感知?」
「從我們剛來開始。」周永真笑道:「小女子雖然不善武藝,但陣法之道還是略懂一些的。」
「雖然這個陣法只能夠稍微阻礙對於時間流逝的感覺,可以說是毫無用處的陣法。不過我們現在需要的,也只是那個簡單的時間差而已。」
「雲真小弟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拖時間。而他也成功的做到了,不是嗎?」
「你們……!」周厲好像想到了什麼事情:「立即傳信東洲!讓道官全部注意東洲動靜!」
「可惜啊,周副宗主。」
但許墨只是如此說道:「──慢了。」
下一刻,清風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