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狼少年在盛開的冬之花中01

　　
　　接下來的故事我該怎麼說呢。
　　
　　首先是同學B的朋友發現了照片真偽的重要證據，不只日期等等問題，還通過光影的手段確認這是合成的照片。
　　
　　瑟娜再一次被所有人歡迎，大家都像是自己是先知般說著「我從一開始就相信瑟娜喔。」
　　
　　櫻乃似乎也被那天的場景嚇到了，再也沒有什麼假照片出現。
　　
　　而至於我——以前一直以為不會出現在我身上的霸凌現象，現在每天體會。
　　
　　「喂喂，真沒想到姬月是這種傢伙!」、「對啊!真是噁心!」、「吶吶，妳們知道嗎?聽說他以前還把一個女孩子逼著跳樓喔。」、「真的假的啊，但是這種渣男做出這樣的事情也不意外呢。」
　　
　　不僅僅是女生們的惡言惡行，男生們也以著正義之名行動。
　　
　　下課被關進廁所潑水已經是家常便飯了，上課時周圍的人更是不忌諱的把我當成垃圾對待。
　　
　　毫不客氣地被絆倒、桌上被刻上羞辱的文字、教課書被整個撕爛、體育課時被當成躲避球的目標、被強押到廁所舔馬桶裡的水。
　　
　　我最想要的平靜生活已經蕩然無存。
　　
　　有一次轉角遇到櫻乃時，她立刻裝作沒看見我的擦身而過。
　　
　　當她的朋友問起她，她也僅回答了「我才不認識這個人，會散布假照片的人真是噁心呢。」
　　
　　反而是瑟娜成為唯一一個幫助我的人。
　　
　　一次次解救被關進廁所的我、若無其事地把她的桌子跟被劃的亂七八糟的我的桌子交換。
　　
　　甚至不惜跟她的朋友們起爭執。
　　
　　「瑟娜，夠了吧，我們都知道妳很善良，但是不要再幫這種垃圾了吧。」
　　
　　「...不是結弦君做的。」
　　
　　「喂喂!瑟娜，妳怎麼還在說這種話，都已經罪證確鑿了。天啊，為什麼學校不趕快趕他走啊。」
　　
　　「要是結弦君離開的話，我會跟他一起離開的。」
　　
　　「...瑟娜，妳再這麼說的話會被大家討厭喔。」
　　
　　「那就來討厭我吧，我一點都無所謂。」
　　
　　「啊..那、那個，不要露出這麼恐怖的表情嘛，瑟娜。我們來聊聊妳跟大吾同學發展到哪一個階段了，大家都很在意呢。」
　　
　　明明口口聲聲說著利益，此時卻只剩下瑟娜站在我這一邊。
　　
　　為了我即使是自己的名譽也不在意、為了我不惜和別人起爭執。
　　
　　明明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不是嗎...
　　
　　難不成都是因為那一句會作為瑟娜在我身邊嗎?
　　
　　笨蛋、妳才是那個大笨蛋啊!
　　
　　於是從那時起我就徹底的避開了瑟娜，不管是她刻意跟我打招呼、分組時主動找了我、還是每次都帶著她做的料理來到我家。
　　
　　再跟著我只會把她一起拖下水吧。
　　
　　現在的我只是把自己醜陋的面具還回去了而已。
　　
　　那幅雅莉的畫現在反而變成了我的救贖。
　　
　　不，它從一開始就是我的救贖了。
　　
　　只要看到它，就提醒著我雅莉曾在過我身邊。
　　
　　冬天到了。
　　
　　大家忙著準備即將到來的考試，天氣越來越冷。
　　
　　有時覺得自己能活到現在真是不可思議呢。
　　
　　明年，瑟娜也會離開吧。
　　
　　到時候自己會真正孤立無援。
　　
　　還有一年，再撐過一年就行了。
　　
　　那時就帶著這幅畫去很遠很遠的地方吧，一個沒有人知道我的陌生城市。
　　
　　但是，
　　
　　今天我卻離開學校前在鞋櫃裡發現了一封信。
　　
　　明明平時都是鞋子被扔進附近的垃圾桶裡。
　　
　　我打開了水藍色的信封、翻開了裡頭的信紙。
　　
　　上頭只有一行行雲流水漂亮的筆跡。
　　
　　—弦君，放學後，方便的話可以來天臺一趟嗎?我有些話想對你開口。
　　
　　...欸!?
　　
　　這我早就會默背的句子。
　　
　　巧合嗎?還是—
　　
　　「...」
　　
　　猶豫的良久後，我決定前去天臺。
　　
　　上頭已經有一名熟悉的少女等待著，她雙手放在身後露出燦爛的笑容「我叫作神崎瑟娜塔，叫我瑟娜就可以了，你的名子是什麼呢?」
　　
　　「..妳在做什麼啊?」
　　
　　「唔!結弦君忘了嗎?這可是我們的第一句話呢。」
　　
　　「沒事的話我就走了。」
　　
　　「——吶，雅莉給你的信是這麼寫的對吧?」
　　
　　欸!?
　　
　　「妳怎麼會知道!?」
　　
　　明明這封信除了我以外沒有人看過!
　　
　　她露出一臉懷念的寂寞笑容「因為那孩子跟我討論了很久要怎麼寫出她人生第一封的情書呢，所以我明白的。」
　　
　　她無視著一臉驚訝的我繼續說著「也差不多到了把一切謎底公布的時候了。結弦君，你躲在那些廢棄的課桌椅後好嗎?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出來喔，我的另外一位客人也差不多該到了。」
　　
　　...我只能默默的照了她的話做。
　　
　　不一會，天臺的鐵門果然被打開了。
　　
　　我從桌椅的縫隙中看見了一臉笑容的正義。
　　
　　「怎麼了?瑟娜，放學後把我找了過來。哈哈，難不成是告白嗎?」
　　
　　「告白嗎...」瑟娜撫著臉像品味這個詞彙般露出了意猶未盡的表情「是啊，說不定就是告白呢。」
　　
　　接著如同寶石的墨綠色雙瞳綻放。
　　
　　「正義君，我對你非常的討厭，作為人本能生理上的厭惡。」
　　
　　「!!?...哈哈，瑟娜，妳在說什麼啊?」
　　
　　「吶，這樣欺負結弦君好玩嗎?」
　　
　　「那是他—」
　　
　　「給我閉嘴!」瑟娜的威嚇如同猛獅一般「你不會想在我面前說謊吧，我可是知道都是你做的。」
　　
　　「妳到底想說什麼啊，瑟娜，我完全聽不懂。難不成是什麼整人遊戲嗎?」
　　
　　「先說說照片的事情吧。是誰發訊息給某個女孩子說『我雖然喜歡瑟娜，但如果她是不好好愛惜自己身體的女生我可是會非常討厭的』這種話呢。」
　　
　　「妳怎麼會!?」正義的臉抽蓄了一下「那、那也只是我的感覺而已，很多男生都這麼想的不是嗎?」
　　
　　「是啊，不過聘請偵探跟拍我、還用上合成照片這種手段，對我真的非常重視呢。」瑟娜如花的笑靨一點溫度都沒有。
　　
　　「妳不要胡說八道!要是我這麼做!貼照片的人就是我了吧!」
　　
　　「你還沒笨到自己去貼呢。當然是把照片讓某個偵探交給某個心儀你的女孩子完成，這個過程真是天衣無縫呢。只是你別忘了，沒規定只有你能偷拍啊。」
　　
　　瑟娜在正義前方用力甩出一疊照片，其中一張剛好被風吹到我能看見的位置。
　　
　　...是那個跟正義碰面的偵探小姐在櫻乃家門前的照片。
　　
　　喉嚨異常的乾渴、腦海一片的空白。
　　
　　瑟娜繼續說著「不過不得誇獎你很聰明呢，當這些偷拍我的照片發揮了謠言的價值後立刻假裝生氣的全拿走，暗地裡銷毀，這樣就不會留下證據了。只是很可惜的那張合成的照片被人多拍了一份，成為你的計劃的瑕疵，因此察覺到一部分真相的結弦君為了保護那個真正貼照片的孩子而自願成為了替罪羔羊。」
　　
　　「喂喂!這些都是妳的妄想吧!就算退一百步是這個人提供了相片，妳也沒有證據說我跟這個人有關係吧!」正義的聲音大了起來。
　　
　　「別忘了，最簡單的跟蹤方式就是安排兩組人，其中一組刻意用拙劣的手法暴露身分，然後另一組就能在煙霧彈的掩護下順利得到消息。」
　　
　　瑟娜拿出手機，按下撥放鍵。
　　
　　裡頭傳出聲音。
　　
　　一開始是女性的音色『所以這次正義少爺你希望我幫你調查神崎瑟娜塔對吧?』
　　
　　接著是正義的聲音『是啊，雖然我自己也調查過了，但總是有點不放心呢。』
　　
　　瑟娜繼續說著「吶?正義君，還記得那次結弦君和我跟蹤你們被捉到的事情嗎?」
　　
　　正義的臉變的慘白「....」
　　
　　「呵呵，不過你聘請的那個偵探也真是敬業呢，委託了專業人士闖入了我的租處調查，還刻意製造了火警來湮滅闖入的痕跡，幸好沒有人受傷，不然我也會讓她們付出代價。」
　　
　　瑟娜的笑容依舊綻放著。
　　
　　「而你為了能掌握我的行動還給了我這個。」瑟娜拿出了一個墜飾「這裡面有定位器，結弦君好像也收到了一個對吧?」
　　
　　!!?
　　
　　那個足球的鑰匙圈嗎?
　　
　　「妳、妳怎麼會...」
　　
　　「哎呀呀，這年頭用定位器已經落伍了，直接入侵別人的手機不僅能定位、連監控訊息和竊聽都做得到喔。正義君沒有感覺自從第一天手機被我拿走後，電量就消耗得特別快嗎?」
　　
　　「這、這..妳這可是犯罪啊!」
　　
　　「犯罪...呵呵，那又怎麼樣?有比殺人罪重嗎?」
　　
　　「妳、妳這是什麼意思。」
　　
　　「我還沒有正式自我介紹過對吧。我的名子是瑟娜塔‧蕾雅‧維多利亞，雅莉亞的姊姊。」
　　
　　欸!!?
　　
　　「!!?不、不可能—」正義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因為你查我的資料都查不到這一點對吧。我在來日本前就先和一個精通電腦的朋友虛構了神崎瑟娜塔這個身分，並且把在網路上有關我的資料先用另一個名子代替。畢竟我和雅莉是雙胞胎嘛，這種長相一定會讓你起疑，所以多做了點手腳。當初遇見喜多郎先生和安娜時還緊張了一下，萬一因此暴露我的身分的話我的計劃就泡湯了。」
　　
　　瑟娜的笑容如酒醉般薰陶。
　　
　　「除此之外為了讓我有理由接近你而你不起疑心，我在第一天就利用結弦君上演了一齣交易，我可是知道你當時在門外偷聽才那麼說的。吶!又有一個女孩子喜歡上你了，很開心對吧?」
　　
　　「妳到底想要什麼!?夠了吧!別再說了!這些事情確實是我不好!我道歉!可以了嗎?」正義嘶吼著。
　　
　　「道歉...吶，你當初把雅莉推下去時，也有道歉嗎?」
　　
　　...欸?
　　
　　瑟娜、她在、說什麼?
　　
　　「哈哈，妳、妳在說什麼?雅莉亞她明明是自己跳下去的啊!」
　　
　　「別說謊了!那孩子、那孩子我可是知道的啊!」瑟娜緊握著拳頭，冰冷的雙瞳中燃燒著憤怒「遇見事情相當的頑固、連適時的謊言都不願開口、一旦認定了什麼就會無怨無悔地把全部的自己付出，所以她才不可能會自殺!哪怕全世界都不允許她待在結弦君身旁，她也會選擇留在結弦君的身邊!才不會這麼隨便的死去!」
　　
　　「別汙衊人了!這件事根本跟我無關吧。」
　　
　　「呵呵，什麼無關。吶，那天結弦君離開頂樓後，你上去了對吧。但我收到調查報告說監視器的畫面全部都毀損了，而那陣子你當議員的父親似乎和校方談了什麼呢，就是處理監視器的畫面對吧?」
　　
　　「我才不知道，那是老爸他的事情。」
　　
　　「是啊，沒有證據對吧。但是很不巧的，某個幫你們家處理這種骯髒事的偵探為了出問題時可以自保，特地把錄像留存了一份下來呢。網路真是好東西啊，一旦連上網什麼資料都能取得。」
　　
　　「可惡、可惡!草壁妳這個沒用的女人。」正義的臉徹底扭曲了「妳想要做什麼!告訴妳，我的父親是議員、我的母親是財閥的繼承人!妳想提出訴訟嗎?沒用的。」
　　
　　「...我聽我的母親說了，當初把結弦君跟雅莉的事情告訴她的人就是正義君你呢，還遊說我母親說如果雅莉跟結弦君在一起遲早有一天才能會被埋沒。所以母親她才找上了結弦君，讓他不要再接近雅莉了。」
　　
　　「哼!本來就是如此的不是嗎?跟那種垃圾在一起只會玷汙她的光芒啊。我原本以為雅莉亞跟我一樣，接近他只是因為身邊需要有一個不起眼的人襯托出自己而已，沒想到她竟然真的喜歡上了結弦啊。太可笑了，還因此拒絕了我。」
　　
　　「就因為這樣把雅莉推了下去?」
　　
　　「喂喂，別露出那麼恐怖的臉嘛。沒錯，那天結弦他離開時後，我趁雅莉亞還沒走之前上了頂樓，明明對她說了我才是適合她的人，她卻一點都不理睬我，我只好強迫她做一些事情了，結果她竟然掙扎的跑到頂樓的邊緣一失足滑了下去，這可不能怪我啊。」
　　
　　血液，沸騰了起來。
　　
　　吶..要怎麼才能把人殺死呢。
　　
　　要怎麼做才能讓他感受到跟妳一樣的痛苦呢，雅莉。
　　
　　「給我差不多一點!」瑟娜的怒吼讓我回過了神「一開始說的事情別忘了!」
　　
　　......切。
　　
　　以為瑟娜是對自己大吼的正義繼續露著玩世不恭的笑容「一開始?哦，妳是說妳討厭我這件事啊，但我可是對妳很有興趣喔。妳也是有才能的人對吧，不覺得跟那些下等人相處很令人頭痛嗎?」
　　
　　「...連櫻乃對你的喜歡都是嗎?那孩子可是認真的。」
　　
　　「還不是看上了我的才能，真是可憐啊，沒有才能的人，連稍微跟她說說話就能高興成那樣子。」
　　
　　「所以我最討厭你這種人了，所謂的才能不是把別人往下踩而是讓人能看到更遠的風景。如果不能讓人幸福的才能不要也罷。」
　　
　　「哼，還以為妳要說什麼，原來是這些不入流的大道理，有才能的人過的比其他人更好有什麼不對的。」
　　
　　「是啊，沒有什麼不對的。相對的，對你而言擁有更多才能的人毀掉比自己不足的人也是理所當然的對吧?」瑟娜的雙瞳徹底的冰涼了起來，嘴角不再有任何的表情「就像你對結弦君一樣。當時出現的是結弦君你也沒有想到吧，但是你發現是他時的一瞬間卻開心的笑了呢，還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散布結弦君的謠言。」
　　
　　「是又怎麼樣。憑什麼這種劣等的傢伙能得到雅莉亞的注視!憑什麼能得到妳的注視!明明我才是擁有才能的人、妳們該看的人不是他而是我吧!」
　　
　　這時，一本書用力的砸在正義的臉上。
　　
　　冰雪姬不會說謊。
　　
　　「因為這個喔。」瑟娜冷冷的說「因為當初狼少年在冰天雪地找到了誰也發現不了寂寞的冰雪姬呢...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吧。你就好好的後悔吧，明明曾經一度我有了放棄復仇的念頭，但是你卻觸怒到我了，在剩下的人生裡好好的嘆息吧，哪怕更改名子或換了新的地點，我的復仇都會如影隨形，直到徹底的摧毀你為止。」
　　
　　「是嗎?誰摧毀誰還不一定呢。」正義逐步逼近了瑟娜，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般從口袋裡拿出一把老舊的鑰匙「啊啊，對了，妳逃不了的喔，幸好我剛剛進來時就把門反鎖了呢。」吹著口哨、露出猙獰的表情「反正我見過的女人也夠多了，再怎麼強硬真的被侵犯時還不是求著我放過她們。」
　　
　　正義逐步的靠近向後退的瑟娜。
　　
　　...
　　
　　可惡!
　　
　　腦袋裡一片混亂。
　　
　　但不能讓瑟娜遇上危險!
　　
　　...雅莉，交給我吧。
　　
　　我衝了出去，趁著正義還驚訝時撞倒了他，從他的口袋拿出鑰匙拋給了瑟娜。
　　
　　「不要管我!瑟娜!快跑!」
　　
　　「!!可惡!你這個混帳!」正義重重的把我甩到鐵網上。正當他要去追瑟娜時，看見了瑟娜愣住的雙瞳中擔憂我的神情。
　　
　　他露出了笑容「對啊，我都忘了妳還挺在意這個垃圾呢。」
　　
　　粗大的手握著我的脖子把我舉了起來。
　　
　　「別管我...瑟娜...快、快走......」
　　
　　呼吸就要窒息。
　　
　　「..我明白了，我把鑰匙還給你，請你放了結弦君。」
　　
　　妳在說什麼啊，瑟娜!?
　　
　　「哦?是嗎?那妳先把鑰匙拋過來再說，不然我會捏得更用力喔。」
　　
　　唔!?...嗚...
　　
　　剎那間感覺氣管都快要被捏碎。
　　
　　瑟娜沉著臉把鑰匙丟回給正義，而正義一把接住後把我砸向那些課桌椅上。
　　
　　「太好了呢，結弦，撿回一條命了。之後就好好觀賞她被侵犯的模樣吧。啊啊，對了，她跟雅莉亞長得一樣呢，你就把她當成雅莉亞吧，肯定會很愉快的。」
　　
　　可惡!身體，快動啊!
　　
　　但我掙扎的爬起來時又狼狽的跌回地面。
　　
　　此時瑟娜從口袋拿出什麼往鐵網外拋了出去，然後冷靜的開口「錄音筆喔，剛剛的全部的內容我都錄了下來。」
　　
　　「妳—!?」
　　
　　「吶，正義君不去撿不好吧，萬一被人撿走了可就不妙了。」笑靨如花。
　　
　　「切!」
　　
　　正義走了出去碰的關上鐵門，隨後傳來門被上鎖的聲音。
　　
　　瑟娜此時才收起游刃有餘的表情，雙瞳掛滿淚水的向我跑了過來「沒事吧!結弦君!嗚...到處都是傷!我剛剛不是叫你不要出來嗎!」用擔憂、斥責的口吻扶起我。
　　
　　「但是我不出來的話瑟娜妳就會被正義抓住了吧，咳咳...」
　　
　　「跆拳道黑帶。」
　　
　　嗯?
　　
　　她冷冷地開口「我有跆拳道黑帶，還有學過克拉夫瑪迦，順帶一提也曾經當過自由搏擊的教學助手。」
　　
　　...該不會她的戰鬥力其實比我強吧?
　　
　　「是的，就是比你強喔，結弦君。哪怕正義君也能一拳打倒，明明剛剛還故意示弱讓他放下戒心呢。」
　　
　　「...。」
　　
　　「那、那個要等他下次進來時偷襲他嗎?」
　　
　　「嘿嘿，好主意呢，不過我有這個。」她從口袋拿出一把鑰匙「早就知道可能會發生這種狀況所以複製了一把。而且開鎖工具也一直帶在身上，算是雙重保險了吧。」
　　
　　「妳到底是做什麼工作的啊...」
　　
　　總之絕對不會是學生。
　　
　　「現在應該可以告訴結弦君了。劍橋大學的理論物理學教授喔，專攻量子物理中弦理論的部分。」
　　
　　(...)
　　
　　「騙人的吧。」
　　
　　「嘿嘿，是真的喔，之前不是有我跟男生逛街的照片嗎?那些都是在我大學、研究所、或是讀博士時的朋友呢。順帶一提，那一天娜娜醬也在喔，她是我文學鑑賞課的同學。」
　　
　　「等等!妳跟雅莉的年紀是一樣的對吧，那也跟我的年紀一樣...妳到底是什麼時候讀大學的啊!?」
　　
　　「唔..好像其他人小學三年級的時候我就完成了大部份大學的課程呢，哼哼，當時還被叫作劍橋的才女喔。」
　　
　　「...」
　　
　　這時瑟娜向遠處的天空揮了揮，一架遙控直升機降落到了我們面前。
　　
　　「瑟娜，這是...」
　　
　　「我不是說了我有一位擅長使用電腦的朋友嗎?正義君沒想到吧，從一開始就被錄影著。之後他的罪刑全部都會放到網路上了，從此生活在大眾的公審下。」
　　
　　(...)
　　
　　「這就是妳的復仇嗎?」
　　
　　「是的，這就是我來日本的目的。」
　　
　　「...」
　　
　　我什麼話也說不出。
　　
　　只能把內心的疑惑、痛苦、憤怒全部總結成沉默。
　　
　　「好了，該離開了，結弦君。之後你能在你家的門口等我一下嗎?我也該把剩下的東西告訴你了，冰雪姬的前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