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７章 離別（四）
本章節 3057 字
更新於: 2021-09-04
……後來發生了什麼，少年自己也不曉得。等到自己終於回過神來，楊文修與顏雪兩人已經跪在一座簡單的墓前。
墳墓沒有墓碑、也沒有任何能夠知道墳墓主人身分的標記。
但對兩人來說已經夠了。
墓的正前方十分空曠，正好能夠看見仙宮群山。
師父一定會喜歡這裡的吧。
「……接下來該怎麼辦？」
顏雪開口問道：「我們……該怎麼辦？」
「……不怎麼辦。」
楊文修只是沉聲說道：「血債，只能血還。」
「可師父不讓我們去報仇啊。」
「……師父已經死了。」楊文修說道：「一個死人的話，還能夠當成藉口嗎？」
少年站起，只是望向一旁少女。
「──不管我或是仙宮之後會如何，我都無所謂。」
「所以，妳去、還是不去？」
少女看著少年雙眼，抬起袖子抹了抹，說道：
「……去。」
楊文修點點頭，兩人往山下走去。
「既然成為了什麼十二人，就能夠這樣子不講道理。那我倒要看看，剩下的那幾個傢伙有沒有像東洲這兩個人一樣同樣不講道理。」
「如果對方不攔，那就還能夠結交；但如果執意要阻止我們──」
楊文修雙眼危險地瞇起，冷冷說道：
「──那就全部都殺了。」
──臨江峰。
「我五弟在哪裡！」
數日前就已經閉關的仙宮宗主穆衡，在終於出關之後的第一句話，便是憤怒地質問徐慶風的下落。
一名長老一臉不解，開口道：「宗主，您這是……」
誰知道穆衡直接舉起手，下一秒那名長老便直接被一擊轟了出去。
「老夫我不過只是閉關幾天，你們就全部亂了是吧！」
穆衡瞪著整座議事殿的人，說道：「我在閉關時心有所感，觀星之後發現我五弟命星黯淡無光。今天我要是沒聽到個說法，你們誰也別想活著走出這裡！」
「大哥。」
寧無涯走到穆衡身旁，低頭說道：「五弟他……不知道跟鐵劍宗他們幾個宗門達成了甚麼協議。但似乎是用自己的命，換取仙宮未來不再被其餘宗門針對。」
「喔，這樣啊。」
穆衡神色平淡，隨後一巴掌直接狠狠甩在寧無涯臉上。
寧無涯甚至沒有運轉任何真氣、任憑穆衡這一掌直接打在自己臉上。強大的力道幾乎令人站不住腳，但寧無涯卻寸步不退，直直挺在原地。
穆衡才不管那麼多，直接當著寧無涯、五座山峰峰主之一的臉吼道：「你這個二哥是怎麼當的！連一個人都護不住？」
「五弟一意孤行，我……來不及攔住他。」
寧無涯有些懊悔：「我為了不讓五弟做出傻事，還特意在斷仙峰設下數個針對五弟的禁制。可是……五弟他不知道哪來的本事，竟然直接破了我所有的術法。」
「廢話！」
穆衡吼道：「其他人說我們仙宮就屬你最能打，你還真信了啊？你以為你那乾坤境圓滿的本事有辦法攔下一個天外境初期的修士嗎？啊？」
「甚麼？」寧無涯抬起頭，說道：「五弟他……是七境修士？」
「是啊，板上釘釘的七境修士。」穆衡說道：「看看你們這幾個是怎麼當義兄的。竟然除了我以外，全部被你們五弟擺了一道。」
「你們五弟，打架確實不行。可這不表示他的修為比你們都低。」
說到最後，穆衡再度罵道：「所以你倒是告訴我，一個七境修士為什麼會這麼簡單就死了！就算死了，也得見到屍體吧！」
「五弟的屍體被那兩個小娃娃埋了。」寧無涯說道：「但不管怎麼問，他們倆人都不肯告訴我們屍體埋在哪。」
「……唉，是我們自作孽啊。」
穆衡嘆了一口氣：「如同生父一般的師父就這麼死了，還是為了我們這群能說話卻不說話的人。心中有怨懟也是正常。」
「那兩人呢？」
「昨日下山了，同樣攔不住。」
「去你的攔不住！」穆衡說道：「已經護不住一個人了，你連你自己的師侄兒都護不好嗎！」
說著，穆衡甩出一個木製令牌。寧無涯將其接住。
「大哥，這是？」
「這是你五弟最後留下的一個東西。」
穆衡說道：「是你五弟將自己平生最得意的術法灌注在令牌之中，讓他人也能使用。」
「令牌只有三份，另外兩份都在那兩個弟子手裡。」
「現在，你給我聽好了，寧無涯。」穆衡說道：「接下來不管那兩個師侄在路上遇到誰敢攔住他們。只要是在這東洲地界之內，那我就不想看見那些人宗門的祖師堂還能夠安然無恙。」
「你不是覺得自己很能打嗎？那你有本事就給我打穿這東洲所有敢攔住仙宮的宗門！」
「還不快滾！」
寧無涯點點頭，轉身直接走出議事殿。
──「你幹什麼！」
東洲鐵劍宗。
原本今日馬文博與董晨逸兩人打算啟程回去中洲跟其他十二人會合。卻沒想到半路中有人殺了出來。
自然是楊文修與顏雪。
原本以為能夠輕鬆應對的馬文博與董晨逸兩人，卻在接下來不到一柱香的時間之內，親身體會了何謂地獄。
「啊啊啊……」董晨逸抱著自己已經被斬斷著右手臂，放聲哀號：「啊啊啊啊啊啊！」
「吵死了。」
站在他面前的少女瞇起眼，又是一劍過去。直接將董晨逸的肚子捅出一個大洞來。
鮮血與部分內臟就這麼摔出來，流了一地。
「啊啊……啊啊啊……」
董晨逸想逃，但他的雙腿也早就已經被砍斷。於是只能眼睜睜地望著自己流了一地的腸子，伸出左手想要把自己的內臟給塞回去。
沒過多久，這名星轉閣的天之驕子便倒地，斷了氣息。
「你們……你們到底是誰！」
馬文博看見好友慘死，一股溫熱自他襠下傳來。但馬文博才管不了自己醜態畢露的模樣，只是不斷掙扎著後退，一邊說道：「怎麼可能！妳前幾天不是才快死了嗎！」
「還有，你們是什麼時候變成五境修士的！」
「這很重要嗎？」
楊文修看了對方一眼，冷聲說道：「殺死我師父，就是你們兩個的主意是吧？」
「不是我！我們只是按照計劃行事而──啊啊啊啊！」
馬文博的話只說到一半，右邊大腿便直接挨了楊文修一劍、頓時血流不止。
馬文博一把鼻涕一把淚，只覺得詭異不已。
為什麼自己的所有劍招都不起作用？
更準確點來說，是所有的招式。
無論是拳法、劍法、術法。所有要使出的招式在少年面前，全部都不管用。
面對著馬文博的攻擊，楊文修卻使出了一種馬文博從來沒有見過的身法。
雖然不知道為何。但從那一刻起，馬文博甚至連楊文修的衣角都沒能碰到。
就算是同境，馬文博也從來沒有聽過有人能夠在面對另外一人的攻擊之下，完全躲過所有攻擊。又不是事先套好招，怎麼可能做到這種事情！
拳法也好、劍招也罷。一旦出手，楊文修便能攔下所有攻擊、而且還直接打斷了所有拳勢、劍氣。
「不要……不要！」
馬文博見楊文修逐漸逼近，大哭說道：「不要殺我！至少饒我一──」
但楊文修根本不管這麼多，直接一劍削去對方頭顱。
「……下一個。」
收劍之後，楊文修如此說道。
「豎子竟敢！」
遠處一名鐵劍宗的供奉趕來，抬手便是一記術法砸向楊文修。
但一陣風捲過，硬是將那道術法給直接打散。
「一個六境修士對五境修士動手，稍微過了吧？」
隨著聲音，寧無涯的身影出現在幾人面前。手持拂塵輕輕一揮，竟然直接將那名鐵劍宗供奉給打飛。
寧無涯轉過頭看向兩人，沉聲說道：「拿來。」
「拿什麼？」
楊文修視線毫不閃躲，看向這名算是師叔的人：「是你，才要拿來。」
「五弟的術法，只需要用一塊令牌便能讓兩人同時使用。」寧無涯說道：「既然這樣，還剩下一個，自然是要保留下來。」
「保留個屁。」
楊文修啐了一口：「這是師父留給我們的東西，你一個外人憑什麼指指點點！」
「現在知道要出來了？我師父快死的時候，你們在哪裡！」
「我師父為了仙宮甘願如此犧牲。你們倒好，還真的閉口不言了是吧！」
「文修，別跟他廢話。」顏雪開口道：「趕路要緊。」
楊文修狠狠瞪了寧無涯一眼，這才與顏雪兩人繼續往前走去。
寧無涯只是站在原地。原本面無表情的他此時卻露出了悲傷的表情。
嘆了一口氣，寧無涯拂塵再揮，將那名鐵劍宗供奉給抓了過來。
還不等對方開口，寧無涯直接一拳打穿對方胸口。那名六境修士便當場斃命。
下一秒，寧無涯啟動了懷中的令牌術法，瞬間來到了一處祖師堂門口。
祖師堂內十多名修士頓時站起，一臉驚駭地看著這名不知道用了甚麼方法直接穿過重重結界與護山陣法的人影。
那個人只是說了這麼一句：
「鐵劍宗是吧？星轉閣是吧？」寧無涯點點頭：「很好，你們可以去死了。」
墳墓沒有墓碑、也沒有任何能夠知道墳墓主人身分的標記。
但對兩人來說已經夠了。
墓的正前方十分空曠，正好能夠看見仙宮群山。
師父一定會喜歡這裡的吧。
「……接下來該怎麼辦？」
顏雪開口問道：「我們……該怎麼辦？」
「……不怎麼辦。」
楊文修只是沉聲說道：「血債，只能血還。」
「可師父不讓我們去報仇啊。」
「……師父已經死了。」楊文修說道：「一個死人的話，還能夠當成藉口嗎？」
少年站起，只是望向一旁少女。
「──不管我或是仙宮之後會如何，我都無所謂。」
「所以，妳去、還是不去？」
少女看著少年雙眼，抬起袖子抹了抹，說道：
「……去。」
楊文修點點頭，兩人往山下走去。
「既然成為了什麼十二人，就能夠這樣子不講道理。那我倒要看看，剩下的那幾個傢伙有沒有像東洲這兩個人一樣同樣不講道理。」
「如果對方不攔，那就還能夠結交；但如果執意要阻止我們──」
楊文修雙眼危險地瞇起，冷冷說道：
「──那就全部都殺了。」
──臨江峰。
「我五弟在哪裡！」
數日前就已經閉關的仙宮宗主穆衡，在終於出關之後的第一句話，便是憤怒地質問徐慶風的下落。
一名長老一臉不解，開口道：「宗主，您這是……」
誰知道穆衡直接舉起手，下一秒那名長老便直接被一擊轟了出去。
「老夫我不過只是閉關幾天，你們就全部亂了是吧！」
穆衡瞪著整座議事殿的人，說道：「我在閉關時心有所感，觀星之後發現我五弟命星黯淡無光。今天我要是沒聽到個說法，你們誰也別想活著走出這裡！」
「大哥。」
寧無涯走到穆衡身旁，低頭說道：「五弟他……不知道跟鐵劍宗他們幾個宗門達成了甚麼協議。但似乎是用自己的命，換取仙宮未來不再被其餘宗門針對。」
「喔，這樣啊。」
穆衡神色平淡，隨後一巴掌直接狠狠甩在寧無涯臉上。
寧無涯甚至沒有運轉任何真氣、任憑穆衡這一掌直接打在自己臉上。強大的力道幾乎令人站不住腳，但寧無涯卻寸步不退，直直挺在原地。
穆衡才不管那麼多，直接當著寧無涯、五座山峰峰主之一的臉吼道：「你這個二哥是怎麼當的！連一個人都護不住？」
「五弟一意孤行，我……來不及攔住他。」
寧無涯有些懊悔：「我為了不讓五弟做出傻事，還特意在斷仙峰設下數個針對五弟的禁制。可是……五弟他不知道哪來的本事，竟然直接破了我所有的術法。」
「廢話！」
穆衡吼道：「其他人說我們仙宮就屬你最能打，你還真信了啊？你以為你那乾坤境圓滿的本事有辦法攔下一個天外境初期的修士嗎？啊？」
「甚麼？」寧無涯抬起頭，說道：「五弟他……是七境修士？」
「是啊，板上釘釘的七境修士。」穆衡說道：「看看你們這幾個是怎麼當義兄的。竟然除了我以外，全部被你們五弟擺了一道。」
「你們五弟，打架確實不行。可這不表示他的修為比你們都低。」
說到最後，穆衡再度罵道：「所以你倒是告訴我，一個七境修士為什麼會這麼簡單就死了！就算死了，也得見到屍體吧！」
「五弟的屍體被那兩個小娃娃埋了。」寧無涯說道：「但不管怎麼問，他們倆人都不肯告訴我們屍體埋在哪。」
「……唉，是我們自作孽啊。」
穆衡嘆了一口氣：「如同生父一般的師父就這麼死了，還是為了我們這群能說話卻不說話的人。心中有怨懟也是正常。」
「那兩人呢？」
「昨日下山了，同樣攔不住。」
「去你的攔不住！」穆衡說道：「已經護不住一個人了，你連你自己的師侄兒都護不好嗎！」
說著，穆衡甩出一個木製令牌。寧無涯將其接住。
「大哥，這是？」
「這是你五弟最後留下的一個東西。」
穆衡說道：「是你五弟將自己平生最得意的術法灌注在令牌之中，讓他人也能使用。」
「令牌只有三份，另外兩份都在那兩個弟子手裡。」
「現在，你給我聽好了，寧無涯。」穆衡說道：「接下來不管那兩個師侄在路上遇到誰敢攔住他們。只要是在這東洲地界之內，那我就不想看見那些人宗門的祖師堂還能夠安然無恙。」
「你不是覺得自己很能打嗎？那你有本事就給我打穿這東洲所有敢攔住仙宮的宗門！」
「還不快滾！」
寧無涯點點頭，轉身直接走出議事殿。
──「你幹什麼！」
東洲鐵劍宗。
原本今日馬文博與董晨逸兩人打算啟程回去中洲跟其他十二人會合。卻沒想到半路中有人殺了出來。
自然是楊文修與顏雪。
原本以為能夠輕鬆應對的馬文博與董晨逸兩人，卻在接下來不到一柱香的時間之內，親身體會了何謂地獄。
「啊啊啊……」董晨逸抱著自己已經被斬斷著右手臂，放聲哀號：「啊啊啊啊啊啊！」
「吵死了。」
站在他面前的少女瞇起眼，又是一劍過去。直接將董晨逸的肚子捅出一個大洞來。
鮮血與部分內臟就這麼摔出來，流了一地。
「啊啊……啊啊啊……」
董晨逸想逃，但他的雙腿也早就已經被砍斷。於是只能眼睜睜地望著自己流了一地的腸子，伸出左手想要把自己的內臟給塞回去。
沒過多久，這名星轉閣的天之驕子便倒地，斷了氣息。
「你們……你們到底是誰！」
馬文博看見好友慘死，一股溫熱自他襠下傳來。但馬文博才管不了自己醜態畢露的模樣，只是不斷掙扎著後退，一邊說道：「怎麼可能！妳前幾天不是才快死了嗎！」
「還有，你們是什麼時候變成五境修士的！」
「這很重要嗎？」
楊文修看了對方一眼，冷聲說道：「殺死我師父，就是你們兩個的主意是吧？」
「不是我！我們只是按照計劃行事而──啊啊啊啊！」
馬文博的話只說到一半，右邊大腿便直接挨了楊文修一劍、頓時血流不止。
馬文博一把鼻涕一把淚，只覺得詭異不已。
為什麼自己的所有劍招都不起作用？
更準確點來說，是所有的招式。
無論是拳法、劍法、術法。所有要使出的招式在少年面前，全部都不管用。
面對著馬文博的攻擊，楊文修卻使出了一種馬文博從來沒有見過的身法。
雖然不知道為何。但從那一刻起，馬文博甚至連楊文修的衣角都沒能碰到。
就算是同境，馬文博也從來沒有聽過有人能夠在面對另外一人的攻擊之下，完全躲過所有攻擊。又不是事先套好招，怎麼可能做到這種事情！
拳法也好、劍招也罷。一旦出手，楊文修便能攔下所有攻擊、而且還直接打斷了所有拳勢、劍氣。
「不要……不要！」
馬文博見楊文修逐漸逼近，大哭說道：「不要殺我！至少饒我一──」
但楊文修根本不管這麼多，直接一劍削去對方頭顱。
「……下一個。」
收劍之後，楊文修如此說道。
「豎子竟敢！」
遠處一名鐵劍宗的供奉趕來，抬手便是一記術法砸向楊文修。
但一陣風捲過，硬是將那道術法給直接打散。
「一個六境修士對五境修士動手，稍微過了吧？」
隨著聲音，寧無涯的身影出現在幾人面前。手持拂塵輕輕一揮，竟然直接將那名鐵劍宗供奉給打飛。
寧無涯轉過頭看向兩人，沉聲說道：「拿來。」
「拿什麼？」
楊文修視線毫不閃躲，看向這名算是師叔的人：「是你，才要拿來。」
「五弟的術法，只需要用一塊令牌便能讓兩人同時使用。」寧無涯說道：「既然這樣，還剩下一個，自然是要保留下來。」
「保留個屁。」
楊文修啐了一口：「這是師父留給我們的東西，你一個外人憑什麼指指點點！」
「現在知道要出來了？我師父快死的時候，你們在哪裡！」
「我師父為了仙宮甘願如此犧牲。你們倒好，還真的閉口不言了是吧！」
「文修，別跟他廢話。」顏雪開口道：「趕路要緊。」
楊文修狠狠瞪了寧無涯一眼，這才與顏雪兩人繼續往前走去。
寧無涯只是站在原地。原本面無表情的他此時卻露出了悲傷的表情。
嘆了一口氣，寧無涯拂塵再揮，將那名鐵劍宗供奉給抓了過來。
還不等對方開口，寧無涯直接一拳打穿對方胸口。那名六境修士便當場斃命。
下一秒，寧無涯啟動了懷中的令牌術法，瞬間來到了一處祖師堂門口。
祖師堂內十多名修士頓時站起，一臉驚駭地看著這名不知道用了甚麼方法直接穿過重重結界與護山陣法的人影。
那個人只是說了這麼一句：
「鐵劍宗是吧？星轉閣是吧？」寧無涯點點頭：「很好，你們可以去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