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話秀一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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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8-29
上話回顧:阿南酋長帶著我們去參觀石化湖,這裡非常神秘有許多變成石頭的鳥類。我們還親眼看到有一隻鷹落入湖中,雖然沒有見到牠石化的過程,但是這湖絕不尋常。接著酋長告訴我們今日有月蝕,會出現一種叫血月的自然現象,勸我們再住一晚明天再上路,不料就在我們吃完晚飯後大家都失去了知覺。等我們再次醒來已經被吊在石化湖上方的懸崖上,女生都不知去向。在維咖斯救大家逃跑時,我不慎落入了石化湖,還好關鍵時候我被兩個看起來還未成年的阿蓮姆救了。然後我們返回阿南酋長的住所尋找線索,忽然我聽到房頂上有聲響,難道中了酋長的埋伏嗎?

大家都注視著房頂,上面的聲音越來越近,忽然從房頂竄下來一個身影,仔細一看原來是咪娜。

咪娜渾身沾滿了樹葉,我抱起咪娜問道:「你去哪裏了?其他人在哪裏?」咪娜神情緊張地對我叫了一聲,就用力一跳竄到地上跳下了平台,我明白了咪娜是想帶我們去找其他夥伴。

我一邊爬下平台一邊喊:「大家快跟著咪娜,牠應該是帶我們去找其他人的。」

緊接著大家都迅速跟我回到地面,我們跟著咪娜一直繞到了村落的後方。這條路線,讓我想起了那兩個小孩,他們昨天晚上就是走的這條路線,難道當時那兩個孩子亦是想帶我們去這裡嗎?

咪娜帶我們來到村落的後方就停住了腳步,這裡地面被挖出了一個大坑,太不可思議了,在這坑的中間是一口巨大的鍋爐,鍋爐下面燃燒著熊熊烈焰。坑裏到處可見巫毒圖案,並且每個圖案中間都有一隻燃燒的蠟燭。而尤娜她們都被綁著跪在那鍋爐前,由十幾個土著看守著,阿南酋長就站在鍋爐旁的一個木製高台上。

龍狄小聲對我說:「他們在做什麼,看樣子好像是要把她們煮熟吃了。」

維咖斯露出驚訝神情講:「不對,他們不是要吃人,他們怎麼會知道這種法術的?」

「你能說清楚點行嗎?是什麼法術?」龍狄焦急地問。

維咖斯皺著眉說:「我沒記錯的話,這種儀式是安娜獨創極度殘忍的一種巫術修煉方式。他們會把女人放入加熱到一定溫度的鍋中,然後用大型鐵鎚砸成肉泥。」

龍狄吐出舌頭:「你老妹,這樣不就煮熟了,好噁心。」

維咖斯搖搖頭:「他們不是要煮熟人肉,而是要把溫度控制在四十度左右。然後再將自己全身浸泡進去,這樣修煉功力可以快速增長。這種邪惡的巫術修煉方式已經被國際中情局明令禁止的,看來這位阿南酋長亦是個暗黑獵人。」

我對大家說道:「現在他們人多,亦不清楚他們的能力,不要貿然行動,否則不但是救不了她們我們亦會有危險。我覺得這次任務我們主要是要救人,不要與阿南酋長做不必要的糾纏。」

維咖斯點點頭:「沒錯,我的麻醉彈不多了,有沒有什麼可以大面積吸引她們注意的攻擊呢?」

「原本我的靈之軍團可以,但是在奧蘭斯城它們嚴重受損,恐怕行不通。」我有些懊惱地回答。

龍狄拿出一些防禦物理攻擊的鬼符給我們貼上問:「我就只有鬼符和金剛鐝,你們還有什麼方法嗎?」

我拔出阿修羅之劍說:「我用火魔法配合這把劍試試看,應該可以發出刺眼的火花。」

維咖斯四周張望了一下:「亦只能這樣了,我用電流槍來擊退他們。」

我一邊把咪娜裝進我的背包一邊說:「如果我們要行動,一定不要拖泥帶水,盡可能一次到位。」

維咖斯和龍狄都對我點頭表示瞭解,我看準時機,趁他們都在地上做跪拜的時候,突然衝了出去。我用火魔法盡全力注入阿修羅之劍,這個寶劍的刀刃上源源不斷的噴射出火花,使得敵人無法知道我們的人數。

這樣做成功吸引了他們的注意,然後我身後的維咖斯和龍狄悄悄地繞到另一個方向,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救人。

雖然大部分敵人都被我吸引過來,可是高台上的阿南酋長可以很精準地知道維咖斯和龍狄的位置,他好像背後有眼睛一樣。

阿南酋長居然可以隔空抓住維咖斯把他拋開,然後通知那些和我戰鬥的守衛去他指定的位置增援。這種能力不就是安娜的「隱形之手」嗎?這個阿南酋長怎麼可能亦會這個能力,這個能力是先天型獵人才有的能力,難道說這個象人族阿南酋長亦是先天型獵人,而且能力正好和安娜一樣?

現在大家都陷入苦戰之中,原來這些守衛根本不是象人族的居民,而是阿南酋長用泥土製作的泥人,就像「式神之術」原理差不多,將靈魂注入真人大小的泥人裏。這個阿南酋長真不簡單,他到底是什麼人?

等我走近他時,突然發現阿南酋長額頭的那兩個突起的地方,好像有蜘蛛網一般的血絲包裹著,好像兩隻眼睛在額頭上。

難道說阿南酋長有四隻眼睛,這不可能啊。既然我們已經被阿南酋長發現,就要全力把人救出。

我開始更加賣力地用手中的阿修羅之劍和這些泥人搏鬥。在我們三人好不容易快接近被綁住的隊友時,忽然之間所有的泥人都掉轉頭去攻擊那些女生了,她們被綁著並用布堵住嘴完全沒有自衛能力。

尤娜和傑西處於昏迷狀態,辛迪和獨眼已經甦醒並露出驚恐的表情。這下怎麼辦我心急如焚,維咖斯雖然換上了獵人彈,可是亦不敢貿然掃射,因為這樣有可能會擊中自己人的,現在要如何可以保護女生她們呢?

事情發展到現在沒別的辦法了,我只好使用我的「靈之軍團」出來試一試。

現在不是我自身生命受到威脅「靈之軍團」不會出來,所以我要使用召喚術。我先咬破自己的手指迅速在手心上畫出召喚圖案,然後將手心拍落地面。一瞬間,一切都被我手心裡噴發出來的白煙覆蓋,等煙霧散去後,只見一群手腳崩裂的木偶人用身體把女生們保護了起來,那些泥人完全攻擊不到她們。

就在這時阿南酋長看了看天上紅色的月亮後,在平台上對我們大喊:「你們休想阻止我,我會讓你們都死在這裡的。」

我忽然看到原來阿南酋長用「隱形之手」的力量,不知何時把尤娜拉扯到半空,並絲毫沒有遲疑地把尤娜丟入了大鍋之中。看到這一幕我的心一陣刺痛,不過我亦只能拚命斬殺眼前的泥人什麼都做不了。

阿南酋長抓住一根繩子笑嘻嘻地對我們說:「你們看見鍋的頂部有什麼嗎?我只要輕輕一拉這個繩子,你們的朋友就會變成肉泥。」

我抬頭一看,果然,在這個鍋的頂部有一個看起來非常厚重的鐵塊,並且在這個鐵塊上還密密麻麻的有許多鋒利的尖頭,宛如一個巨型的狼牙棒一般。

我向龍狄做了個眼神,想叫他繞道暗中爬上高台殺了阿南酋長。可是沒想到阿南酋長又對我們說道:「你們不要自作聰明,想暗殺我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們看到我額頭上的這兩隻眼睛嗎,這是我的松果體進化出來的眼睛。我這兩隻眼睛是熱能感應,你們在我面前簡直是無所遁形的。」

龍狄問道:「奇哥,松果體是什麼?他隨便說一個名字就想騙我們。」

我搖搖頭:「我亦不十分清楚,只是聽說松果體是第三隻眼。」

維咖斯給我們解釋說:「松果體是脊椎動物特有的,之所以說它是第三隻眼,是因為很多專家發現,在松果體裏有類似眼睛裏的感光細胞。如果阿南酋長額頭上的真是松果體眼的話,亦可能他真的有熱能視力。」

阿南酋長露出了邪惡的表情喊道:「讓你們看看我的藝術品,肉餅是怎樣製成的。」

這時阿南酋長只要輕輕一拉繩子,那個狼牙鐵鎚就會落下來。怎麼辦,就算維咖斯現在一槍擊中阿南酋長的頭,他倒下亦會牽動繩子使得尤娜有危險,看來我們現在真的陷入了絕路之中。

阿南酋長眉飛色舞地看著我們說道:「你們看到了嗎,這血紅的月亮多麼誘人呀。很快就要出現月蝕了,那個時候是最黑暗的,亦是我用人肉煉功的最好時機。我現在還真是有些小興奮呢。」

我抬頭一看,不好那血紅的月亮已經開始慢慢被黑暗吞噬。現在難道什麼都做不了了嗎,要眼睜睜地看著尤娜被活活砸死,現在的靈之軍團亦都在與泥人苦戰之中。可我不能讓尤娜出事,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我拿著阿修羅之劍直接衝向高台,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雖然身上被泥人攻擊得到處是傷,但是只能是盡力一搏了。我越接近高台天色就越暗,好像一切都要被黑暗吞噬一般。我好不容易跑到高台下方,抬頭一看,月亮已經一多半被遮住,只剩下了一絲月牙。就在我準備爬上高台時,忽然看到小蜜的身影,牠直接撲向了阿南酋長的額頭的兩隻眼睛。

就在同一時間月亮那一絲的光芒亦消失了,但是在一切光線消失前,我看到了一道白光在阿南酋長身前一閃,然後一切進入無窮的黑暗之中,只剩下火焰的光線,就像進入了一個巨大的山洞之中一樣。

看來已經晚了,最不想發生的事還是來臨了。我立刻轉頭去看鍋那邊,那塊狼牙鐵鎚並沒有落下來。這時與維咖斯、龍狄糾纏的那些泥人通通失去了行動力,維咖斯借著這個機會,跑到那口大鍋前用手用力推,在外骨骼的力量下維咖斯把鍋推下了火堆。

鍋一倒下我立即往回跑,第一時間去把尤娜從鍋裏拉出來。

這時的尤娜已經醒了,還好只有手臂有輕微的燙傷,鞋跟有些融化,沒有什麼大礙。

我給尤娜鬆綁,拿開堵住她嘴的布說:「妳沒事吧,嚇死我了。」

尤娜搖搖頭回答:「我沒事,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心裡覺得有些疑惑,為什麼阿南酋長沒有動手,小蜜為什麼會出現。

同一時間維咖斯和龍狄亦救了辛迪、傑西和獨眼,慢慢地月亮又恢復了光亮。我們看到高台上的阿南酋長好像身後多了一個身影,仔細一看此人正是秀一。

秀一拿著忍刀架在阿南酋長的脖子上,而阿南酋長的下體戴的瓜套和手中的繩子已經被斬斷。原來是秀一斬斷繩子所以尤娜才得救了,當時小蜜應該是為了協助秀一去擋著阿南酋長的松果體眼的。

龍狄對高台上的秀一喊道:「你老妹。秀一,風頭又被你搶了。」

維咖斯亦點點頭:「是呀,你這傢伙真會佔便宜,我們這麼辛苦,亦太過分了吧。」

阿南酋長顫顫巍巍地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就算你讓這隻飛鼠遮住了我額頭的眼睛,我應該亦可以察覺到你,可是我居然完全不知道你在我身後,你的速度怎麼會這麼快?」

秀一沒有回答一腳把阿南酋長踢下高台,然後自己亦跳了下來。秀一抓住阿南酋長的脖子,把他拖到我們面前說:「睿奇,要怎麼處置他?」

龍狄指著阿南酋長的瓜套:「阿南酋長,你這傢伙,瓜套裏居然是空的,你們象人族都是玩假的嗎?」

阿南酋長隱晦一笑:「這是我用這種方式修煉的代價,看來這巫術還是適合女人練。不過只要比你大就行了,哈哈。」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龍狄踢了躺在地上的阿南酋長幾腳。

我走過去看了看阿南酋長問:「你為什麼會『隱形之手』,你從哪裏學來的這種邪惡的修煉方法?你是不是認識安娜。」

「難道你們亦認識安娜?」阿南酋長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沒錯,這種修煉的方法就是她教我的,而『隱形之手』是我從她身上偷來的能力。」

龍狄根本不信:「你老妹,不要吹牛了,你怎麼可能偷走別人的能力。」

阿南酋長躺在地上大笑道:「小孩子,你不知道的東西還多著呢。我額頭上的這兩個眼睛一個是用來熱能感應的,一個就是用來複製能力的,只要在我眼前用過的法術都會被我複製。」

「那,安娜你是什麼時候遇到她的?」維咖斯問。

阿南酋長嘆了口氣講:「嗯,讓我想想,幾個月前一個穿著黑鬥篷的女人來到這裡,她看上去身體不太好,不過安娜可是我們巫師屆的明星,所以我一眼就看出那身穿黑鬥篷的女人就是安娜。我當然不能錯過這個機會向她討教巫術,她就教會了我這種用女人血肉來修練的方法。這種方法用法力越強的女人來浸泡吸收的法術越快,所以我很自然的就打起了安娜的主意。」

龍狄朝著阿南酋長的臉踢了一腳說:「你老妹,你還真是忘恩負義到了一個點。」

阿南酋長被龍狄踢的滿嘴是血,還從嘴裡吐出了一顆牙齒:「不要生氣孩子,這個世界可沒你想的那麼單純。安娜是什麼人,她亦不是沒有企圖的,她看上了我的一個女孩,想留在身邊做她將來借屍還魂的備用肉體。我當然不能讓她這麼做,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殺了她,然後把她的法力吸收過來。」

「一看你就失敗了吧,不然你的能力不應該這麼差。」辛迪說道。

「沒錯,安娜這個人非常小心,我沒有機會向她下毒,所以只能偷偷在安娜進入鍋中修練的時候,用這個狼牙鐵鎚將她砸扁。可是還是被她發現,用『隱形之手』的力量不但擋住了狼牙鐵鎚的攻擊,還差點將我殺死。不過就在這時安娜她居然口吐一口黑血,然後穿上衣服就消失了。」阿南酋長一邊回憶還一邊讚嘆安娜的身材。

口吐黑血,看來安娜應該和尤娜一樣受著詛咒的折磨,可是安娜為什麼要來這裡找人轉生,真叫人不解。

維咖斯又追問:「那你使用的泥人又是偷誰的能力?」

阿南酋長坐起來說:「那是我還沒有當上酋長的時候,在奧蘭斯城做工時偷來的。」

「你還去過阿薩爾的奧蘭斯城?」尤娜好奇地問。

阿南酋長笑了笑說:「看來你們知道的還真不少,還知道阿薩爾和奧蘭斯城。」

龍狄擺出一副高傲的架勢講:「我們不但知道,還曾經是奧蘭斯城的貴賓呢,阿薩爾每天都會宴請我們。」

「阿薩爾的貴賓。」阿南酋長搖搖頭說:「在人偶王眼裏哪會有什麼貴賓,他是要控制所有人的魔鬼。我在奧蘭斯城工作了多年,阿薩爾的那些秘密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獨眼從身上拿出一隻煙點著:「你在奧蘭斯城是做什麼的,怎麼會知道阿薩爾的秘密?」

「這妳就不用管了,我當然是有我的渠道。」阿南酋長回覆獨眼。

維咖斯有些不耐煩飲道:「你到底知道什麼快說!」

阿南酋長鬼笑了一下問:「你們知道變種喪屍嗎?」

我立即回答:「你是說『獵食者』嗎?」

「對,不過『獵食者』只是變異喪屍的冰山一角而已,想知道這些喪屍的起源嗎?」

龍狄火爆地喊:「你再賣關子我就再打掉你一顆牙!」

阿南酋長連忙捂著嘴:「OK,OK,我說。這些變異喪屍都是阿薩爾一手弄出來的,其實這些都是一個實驗的失敗品。阿薩爾想要做的是人類改造計畫,亦就是將人類給改造成只保留一小部分自我意識,幾乎80%都是可被控制的。這樣一來人類就會變得團結,全世界所有人都只有一種健康的生活方式,這樣人類壽命亦可以延長。可惜最終試驗還是失敗了,阿薩爾沒能控制好改造靈魂的方法。倒是這些被作為實驗品的人類失控,差一點就因此毀滅了世界。」

「你老妹,你能不能不要說的這麼誇張啊。」龍狄有些不信。

尤娜耐心地問:「那是如何化解這場危機的?」

阿南酋長繼續講:「當時還好有一個叫做『匿名者』的組織,拚死守住了實驗基地,那次陣亡的『匿名者』都數不清了,多虧了這些無名英雄的犧牲才輓救了人類。」

辛迪質疑:「這些消息你是怎麼知道的,我曾經就是匿名者訓練營裏出來的,都不知道這件事。」

「小姑娘,這件事可是被國際中情局視為最高機密的,你當然不會知道了。」阿南酋長說。

「那你的消息來源是什麼?」尤娜又問。

阿南酋長又鬼笑了一下:「自然有我的方法,我有一隻可以偷取別人法術的眼睛。我的運氣很好讓我偷到了讀心術,所以再機密的事我都知道。」

龍狄剛想質疑阿南酋長,就被阿南酋長搶先說道:「矮子你不用質疑我,我知道你們在找亞特蘭斯長杖,想用這個法杖來開啟巴比塔的大門,取得靈魂王之劍,對吧?」

我們聽得是目瞪口呆,龍狄剛想偷偷問辛迪,阿南酋長又接著說:「哈比人,你想問那個叫辛迪的姑娘,是不是她們告訴我的對吧?」

龍狄聽後驚訝道:「真的太神了,居然連我想的和奇哥給我起的花名你都知道。那你知不知道,我們最後能不能成功拿到靈魂王之劍呢?」

阿南酋長搖搖手說:「你真當我是神了,我是預知不了未來的。」

我不理解地問道:「那最後那些變種喪屍都被銷毀了嗎?」

阿南酋長搖搖頭:「阿薩爾怎麼忍心把自己的心血毀了,他把這些怪物就收藏在這裡附近的一個地下基地裏。你們要去見識一下嗎,我知道位置。你們不相信我的話就算了,要是被阿薩爾知道我擅自闖進去的話估計後果很嚴重。」

秀一把忍刀放在阿南酋長的脖子上說:「不要再說話了,你要引我們去那裏的目的我沒興趣知道,我們還有任務在身。」阿南酋長看秀一很認真,就做了一個閉嘴的手勢不再說話。

可是維咖斯對阿南酋長說的內容很感興趣:「我覺得如果在不耽誤太多時間的情況下,我們應該去看看。」

尤娜有些憂慮地說道:「可是這個阿南酋長,會讀心術真的不好對付,亦有可能那裏是一個陷阱亦說不定。」

獨眼吸了口煙點點頭:「尤娜說的有道理,他知道我們的想法,可我們完全不瞭解他,如果去風險很高。」

阿南酋長看我們有些猶豫就開口說:「你們不想知道安娜放了什麼在那裏嗎?」

秀一看阿南酋長沒有理會剛才叫他不準說話的命令,毫不猶豫地一刀斬掉了他額頭的兩隻眼睛,一瞬間阿南酋長滿臉是血,疼得在地上打滾。

龍狄幸災樂禍地喊道:「秀一幹得漂亮,看他還怎麼騙人,就應該給他些教訓。」

尤娜立即走到阿南酋長身邊,拿出繃帶替他止血。

阿南酋長忍痛繼續說:「安娜藏起來的估計是一顆很珍貴的寶石。」

阿南酋長這說的是安娜從大海盜島偷走的「暗黑之石」,如果他說的事是真的,就算再危險我亦要去。因為奪回「暗黑之石」是我父親的遺願。可是這個阿南酋長的話可信嗎?如果是一個陷阱怎麼辦呢?

秀一把阿南酋長從地上抓了起來:「現在你失去兩隻眼睛,要是你敢欺騙我們,我保證你不會見到明天的日出。」

被秀一割掉兩隻松果體眼的阿南酋長明顯安靜了,我對大家說道:「如果阿南酋長剛剛說的是真的,我想去看看這個阿薩爾的地下基地。」

龍狄立即支持我:「沒錯,我亦要去,畢竟找到『暗黑之石』是奇哥父親的遺願。」

維咖斯晃動了一下肩膀:「我亦很想見識一下這所謂的變異喪屍。」

尤娜亦表示願意去冒險,辛迪本來不想去的,但是看到大家都決定去了亦就只好跟大隊行動。龍狄先把阿南酋長用繩子綁了起來,然後大家帶著阿南酋長爬出村落的圍牆,再次走入森林之中。

今天晚上的光線非常暗,天上還掛著那輪血紅的月亮,看起來總讓人覺得不安。我們花了一個多鐘頭的時間尋找之前停放在樹林之中的汽車,找到車後,我們帶著阿南酋長一同坐上越野車,按照他指的方向行駛,正式朝著阿薩爾的地下基地出發。

在詭異的月光下,我們行經一片草原與樹林交匯的地方,突然從樹林裏竄出一個人影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起初大家都很緊張,不知道是不是阿南酋長的手下。停車後用車燈照著一看,此人身穿一套黑色運動衣,頭用衣服自帶的帽子擋著看不清楚,只可以看清他臉上帶的是貓頭面具。這個貓頭面具表情兇狠,如同餓狼般張著血盆大口,而他的貓頭面具上有一條很特別的花紋,一看我就想起,這正是當時中間人發給我匿名者的圖案。

難道站在我們面前的人正是匿名者,他是通過什麼可以如此精準地找到我們的呢?

維咖斯下車問道:「你是中間人派來的匿名者嗎?」

那人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我拿出了手機仔細地比對了圖案,應該沒有錯,這個圖案的邊緣正好與脖子四周的紋身吻合,證明此人不可能冒名頂替。

辛迪給我解釋說:「所有匿名者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都不可以說話,你只要把東西給他們就可以了。」

聽了辛迪的解釋,我連忙把亞特蘭斯之杖的其中一段拿了出來,下車走到匿名者身邊交給他。那位匿名者接過法杖後,對我做了一個道謝的手勢。秀一看到立即站了起來,那位匿名者一見到秀一掉頭就跑,神奇的是,跑著跑著他突然變成了一團柳葉四散飛去,憑空消失了。

龍狄揉了揉眼睛說:「這是什麼法術,這麼厲害?」

秀一跳下車喊道:「我們可能被騙了,這個人雖然是匿名者,可是他應該不是我們要接頭的那位。」

維咖斯激動地抓住秀一的衣服問:「你是怎麼知道這人不是和我們接頭的匿名者的?」

秀一閉上眼睛:「這是直覺。」

維咖斯用力把秀一推開說:「你不要在這裡擾亂視聽,看到什麼就說出來。」

秀一這個人不應該會憑直覺判斷事情,他這麼講應該是有些什麼事不想說,難道是和匿名者有關係嗎?我看維咖斯情緒激動,連忙過去拉開了維咖斯。

龍狄才反應過來說:「什麼?你們的意思是我們這麼辛苦才得到的那個棍子被人搶走了。那我們不等於白幹一場嗎?」

秀一立即講:「他走了沒多久,我去把他追回來。」

「你老妹,他是憑空消失的你往哪邊追呢?」龍狄不解地問道。

秀一沒有回答龍狄的問題,他向剛剛匿名者消失的方向跑了過去,月色下一陣風沙吹過秀一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我對大家講:「既然這樣我們就在原地等待秀一回來吧。」

突然維咖斯把我拉到一邊說:「睿奇,你真的信任秀一嗎?」

「那是當然,雖然他有很多事情隱瞞我們,不過我相信他,畢竟他是宮本老師的弟子,亦是我們獵魔人的創始人之一。」我想都沒想就回答了維咖斯。

維咖斯神情凝重地講:「我亦不想懷疑他,可是離開你們後,我在查詢艾倫博士下落時,我用駭客技術入侵了陳教授的電腦,我發現在他的電腦裏有很多關於我們的資料。」

「陳教授一直在找我們,有一些我們的資料不足為奇。」

「奇怪的是,就連我們在馬探戈斯瓦拉神廟,甚至幻象之城裡面遇到的事情都有詳細的紀錄,如果我們中間沒有奸細是不可能的,這亦是為什麼我要儘快尋找你們下落歸隊的原因。」

聽到維咖斯這麼一說,又讓我想起了在荒島發生的事情。阿布拉漢姆提前登島可是卻延緩行動,而且他可以輕易找到巫醫卡爾的藏身之所,當時我亦認為我們之間有奸細,可是我沒有任何證據,亦不覺得誰有要出賣我們的動機。

我點點頭說道:「我亦感覺到在我們之中有可能會有奸細,尤其是在荒島被阿薩爾襲擊的事件上,不過你為什麼覺得會是秀一呢?」

維咖斯馬上回答:「因為秀一是我們裏最多秘密的一個,當然,我們對事不對人,這件事牽扯到每個人,所以我希望只有我們倆個知道,不要告訴其他人,就連尤娜亦不要說。首先秀一是聯絡人,所以只有他最方便聯繫『中間人』,而且他經常擅自行動,就像這次他不就一直不見人影嗎?說實話他做了什麼誰亦不清楚。」

我思索了一下講:「你放心把,我會保守秘密的。我們最好暗中調查一下誰才是那個奸細,我是不會認為秀一是奸細的。」

維咖斯反問:「可是我們怎樣才能找出那個奸細呢?」

我輕拍了下維咖斯的肩膀說:「給我點時間,我想想辦法。」

維咖斯搖搖頭:「我覺得我們不能坐以待斃,要主動去尋找秀一,萬一秀一是那個奸細,我們就可以及時阻止他拿走法杖。如果秀一是清白的,我們亦可以及時協助他取回法杖。」

我看見龍狄坐在車上向我們揮手喊道:「你們倆個在密談什麼呢?」

「沒什麼,我們過來了。」然後我回頭對維咖斯說:「好吧,我們就按照你的意思做吧。」

我和維咖斯回到車上,他對大家講道:「我剛剛和睿奇商量過了,我們不應該讓秀一一個人去追敵人,現在我們應該去協助秀一和他一起並肩作戰。」

尤娜反問:「可是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們去哪裏了,怎麼追呢?」

維咖斯微笑了一下說:「不用擔心,我就是怕會出現現在的事情,所以早有準備,我在亞特蘭斯之杖裏暗中加入了追蹤器,我們只要跟著追蹤器的信號就可以找到他們。」

龍狄興奮地拍著大腿講:「維咖斯有你在就是不一樣。」

大家亦都紛紛同意維咖斯的計畫,秀一不在,為了安全維咖斯給阿南酋長注射了安眠藥。就這樣我和維咖斯各自駕駛一輛車,按照他的指示,行駛到一片樹林深處。維咖斯叫我下車,其他人在車上看著阿南酋長。我們倆個徒步走入了森林深處,然後維咖斯從盔甲中拉出一條線接入我的AR眼鏡,這樣就可以同步他聽到的聲音。原來維咖斯放在亞特蘭斯之杖裏的那顆晶片,不只是追蹤器同時還是一個竊聽器,只要距離合適就可以聽到聲音。

維咖斯設計的這副AR眼鏡的鏡腿上,有設置兩個小型的聽筒可以使我聽到聲音。我隱隱約約好像聽到一些人聲,有兩人在爭吵什麼,其中一人聽聲音應該是秀一。

秀一:「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應該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神秘男人:「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像你一樣全身而退的,零,你不要阻止我,不然我會不留情的。」

零,難道說秀一真的就是阿薩爾說的兵長零嗎,秀一為什麼一直不肯承認呢?

秀一:「你知道我的實力還不乖乖交出法杖,你到底在為誰效力?」

神秘男人:「你不用多問了,要想拿回法杖就殺了我吧。」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一聲慘叫,我問維咖斯:「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維咖斯搖搖頭講:「再等等,現在我們還沒有實質的證據。」

接著從聽筒中傳來第三個人的聲音:「零,多謝你出手幫忙。」

秀一:「零已經死了,不要再用這個名字稱呼我了「毒蛇」。對了,你為什麼要殺了他,我還沒有問出幕後指使他的人呢。」

毒蛇:「匿名者你難道不瞭解嗎?想從我們嘴裡問出秘密是不可能的。他代號「柳葉」,是隸屬於「護衛軍團」,他趁我不注意將我迷暈,搶了我的面具。」

秀一:「護衛軍團?按理說這些事都是你們調查軍團做的,你怎麼會這麼大意,被他搶去了面具。還好我記得你的手指斷過,不然就被他騙了。」

毒蛇:「沒錯,這次行動是我大意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吧,我會把牠安全送到中間人那裏的。」

維咖斯對我說:「看樣子我們要過去了,不能讓那個叫毒蛇的匿名者把法杖帶走。」

我和維咖斯向前還沒走多久,就看樹林裏走出兩個人影,其中一人是秀一而另一個應該就是代號「毒蛇」的匿名者。他身穿一套深色的皮衣,臉上戴著之前有蛇圖案的那個貓頭面具。這人肩上還扛著一個身穿黑色運動衣的人,應該就是之前騙走我們法杖的那位匿名者。

秀一見到我們略顯驚訝地問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我一下子不知該如何回應,維咖斯回答說:「我害怕這麼重要的法杖被人搶走,所以之前在上面安裝了跟蹤器。」

毒蛇聽後向維咖斯鞠了一個躬,然後把扛著的屍體放在地上。

秀一對我們說:「這位才是真正來執行任務的匿名者,之前那人是假冒的。」

維咖斯反問道:「我怎麼知道這個人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亦猶豫的說:「是呀,之前面具和他臉上的紋身亦對的上,那怎麼才能分出真假?」

毒蛇沒有說話,他直接從身上拿出一塊布,用力在屍體的臉上搓了一下,很快那屍體臉上的圖案就脫離了。然後他又從身上拿出一個手機大小的東西遞給我,接過一看上面有一個屏幕,屏幕上方印著一排國際中情局的英文字。

我用手握上去後,屏幕自動亮了上出現認證中的字樣。很快認證通過,並顯示叫我把大拇指放在屏幕上。我按照提示操作,直到有兩個綠色的對勾出現,接著屏幕上顯示操作完成,並出現了一串數字,我把這串數字紀錄了下來。

屏幕上顯示這串數字是可以用來查詢任務的代碼,我對這些完全不懂,就把代碼交給了維咖斯,他立刻用網路連入國際中情局,驗證了這串代碼的真實性。這樣做還叫人放心些,之前辛迪不懂還要裝懂,怎麼可能隨便就把這麼重要的法杖交給一個不認識的人呢,差一點就闖出大禍。

毒蛇拿回了認證器後,背起地上的屍體慢慢走入樹林裏,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雖然事情結束了,但是維咖斯依然對秀一質問道:「你對我們說實話,你是不是匿名者?」

秀一冷靜地回答:「我沒有必要和你交代。」

「你說什麼?發生了這麼多事,你不把你的身分說清楚,你可不要怪我們懷疑你。」維咖斯有些不滿意秀一的回答。

我拍了拍維咖斯說:「不要生氣,我們是一個團隊要彼此信任才對。」

「一個什麼都不願意說的人,信任從何建立?」維咖斯大聲反問我。

可能由於我們爭執的聲音太大,所以原本在車上等的人亦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維咖斯看到大部分人都聚集在此,就索性把他之前對我說的疑慮告訴了大家。

我拉住維咖斯講:「不是說好了給我些時間嗎,你現在說出來我們還怎麼查。」

尤娜驚訝道:「按照維咖斯的說法我們之中有人洩漏了大家的行蹤,那亦就是說我們的一舉一動真聖教瞭如指掌。」

「沒錯,這亦就是我為什麼要立即把內鬼找出來的原因。」維咖斯義正嚴詞的說道。

尤娜分析講:「在我們進入幻象之城後,按理說已經與世隔絕才對,可是行蹤依然透露了出去。那首先可以排除嫌疑的是沒去過幻象之城的獨眼,還有就是在幻象之城裏犧牲的人亦可以排除嫌疑。」

龍狄說道:「但是現在我們沒有任何證據,如何知道誰是奸細?」

秀一質問維咖斯:「你為什麼懷疑我?我沒有任何動機去幫真聖教做事。」

維咖斯想了想說:「你的背景沒人知道對吧,你的過去就連和你最親密的尤娜和睿奇都一無所知,對吧。明明自己是匿名者可是死不承認,你覺得換作是你,你會不會懷疑這樣的人呢?」

我拉住維咖斯的手:「維咖斯,你講多了,有些話說了收不回來的。」

秀一看著維咖斯點點頭:「原來你對我的信任度這麼低,一個團隊如果不能做到相互信任就會滅亡。既然大家對我有疑問,我願意暫時離開。」

我馬上對秀一說:「秀一,我相信你,沒必要這麼做。」

維咖斯在氣頭上立即質疑道:「秀一你是不是心虛了。」

秀一沒有回答,把一個與中間人聯絡的電話交給我後,迅速轉身走入了漆黑的樹林中,我馬上追上去想輓留秀一,可是他走得太快我完全沒有機會追上。

回來後我對維咖斯講:「你這樣做是不是太衝動了,萬一我們錯怪了秀一呢。」

維咖斯嘆了口氣:「如果真的錯怪他的話我會道歉,相信他不是個小氣的人,不過如果真是他那我們就少了一個隱藏的危險。」

尤娜搖搖頭說:「我覺得我們這次有些魯莽,在完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這樣做只會傷害大家的感情。」

維咖斯對尤娜做了一個抱歉的手勢:「我知道你們之間的感情很深,不過你覺得是龍狄還是睿奇或者是辛迪、傑西?辛迪我認識她多年應該沒問題,傑西就是個孩子,獨眼妳說過沒有嫌疑,龍狄傻傻的我不覺得會是他。」

龍狄聽著不開心道:「你說什麼?!」

維咖斯繼續講:「那就剩下尤娜、睿奇和我了,妳覺得會是誰?」

我過去拍了拍維咖斯的背說:「算了,秀一都已經走了,現在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了。」

龍狄問道:「維咖斯,現在秀一走了我們的戰鬥力大減,對今後的任務會不會有影響啊?」

維咖斯閉上雙目冷靜了一會:「你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嗎?我們獵魔人沒了誰都不會有問題,放心吧,龍狄。」

「事已至此,你怎麼說都行了。」龍狄小聲抱怨著。

獨眼問維咖斯:「那我們還去阿薩爾的地下基地嗎?」

維咖斯轉身問我:「睿奇,我們是不是繼續原計畫呢?」

我點點頭:「當然去,計畫不會改變,我們去把那個阿南酋長叫醒讓他繼續帶路。」

大家聽了我的命令後,都回到車上準備再次啟程,去往阿薩爾隱藏變異喪屍的神秘地下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