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話回顧:我們好不容易藉助獅子與鬣狗的戰鬥,逃離了獅子的領地。在小蜜的帶領下大夥找到了我和龍狄,沒想到他們居然還搞來了兩輛越野車。有了車就不一樣了,我們馳騁在廣闊的東非大草原上。一天下午我們的車行駛進入一片樹林,突然維咖斯就暈厥了,秀一立即叫大家戒備起來。緊接著龍狄亦被麻醉針擊中昏迷,而寫尤娜身上的測靈符亦亮了,難道是阿蓮姆嗎?沒多久就從樹林中出來許多拿著武器的土著把我們包圍,還好秀一可以與他們簡單溝通。他們不但沒有為難我們,還非常熱情的款待大家。狂歡過後其他人都睡了,我和尤娜沒有睡意坐在村落的石頭上聊天。忽然我看到在尤娜身後,一對身穿校服的小孩正看著我和尤娜。
我拍了拍身邊的尤娜,叫她看那兩個身穿校服的小孩。尤娜剛一轉頭過去,那兩個小孩轉身就跑,我和尤娜見狀起身上去查看。這兩個小孩的身影非常靈活,就如同鬼魂一般。是呀在這種東非草原裏怎麼可能會有穿著這樣的小孩呢,不過亦有可能有別的探險者帶著孩子亦在這裡,可是亞洲人出來探險的真是比較少見,帶著孩子的就更少,不管怎麼說追上去問問就明白了。
這兩個孩子在漆黑寧靜的村落裏來回穿梭,我總有種感覺好像他們想帶我們去一個地方似的。跑著跑著突然尤娜摔倒在地,我把尤娜扶起一看她嘴裡吐出些黑血。
尤娜在這個關鍵時候居然詛咒發作了,沒辦法我只能放棄追趕抱著尤娜,希望可以減輕一點她的痛苦。我抱著尤娜直到她渾身痙攣漸漸停止,我的心亦才慢慢平靜下來。可惜那兩個小孩已經跑得無影無蹤了,這兩個小孩到底是什麼呢。
看到尤娜漸漸醒來我問她:「妳看清剛剛那兩個小孩了嗎?我總覺得他們的裝扮非常熟悉。」
尤娜用手敲了一下我的額頭說:「你連『芬尼詩紀念中學』的校服都忘了嗎?」
「什麼,他們是我們母校的學生,太不可思議了。我們的學校已經荒廢多時,加上我們上次的事情,估計警方已經把那裏封鎖了。那亦就是說他們不是人,而是鬼魂?那我就更不明白了,他們為什麼來找我們,難道是有什麼心願未了。」
「除了被詛咒的人才能肉眼看到靈魂,不然就要通過靈之面具。按理說我們沒有和母校有關的詛咒扯上關係,又沒有戴面具,應該是看不見靈魂才對。」尤娜認真地分析道。
「難道說他們不是靈魂,又不是人類,那他們是阿蓮姆嗎?」
尤娜點點頭:「不排除這個可能性,如果真是阿蓮姆就麻煩了。對付一個阿蓮姆我都有些吃力,何況是兩個。不過我認為亦有可能是怨念強的怨靈,總之他們跟著我們一定有原因。」
我嘆氣道:「如果是怨靈,我還想幫助他們化解從而得到解脫,畢竟他們可能是我們的校友呢。」
尤娜站起來講:「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先回房間休息吧。可能明天還要見象人族的酋長,要留下一個好印象。」
我送尤娜回房間後,自己亦爬上梯子回到房間裏。大家都睡得很好,我躡手躡腳地找了一個地方躺下。我一閉眼面前就浮現出那兩個小孩,主要是他們居然穿著我們中學校服,這一點讓我百思不得其解,漸漸地我帶著這個問號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不用任何人叫我就自然被熱醒了,我爬出房屋後發現大家都在一棵大樹下乘涼。今天真的十分悶熱,我身上只穿了一件短袖T恤渾身已經汗流浹背了。
獨眼見我起來就問道:「睿奇,你有見到秀一嗎?剛剛象人族的人來說一會帶我們去見酋長,到處都找不到秀一,還好維咖斯用翻譯軟體得知了他們的意思。」
「秀一不見了,不可能吧?」我有些不信地一邊四處巡視一邊回答。
辛迪說:「不是吧,秀一怎麼這麼沒有時間觀念,他會不會自己一個人溜走了?」
尤娜向辛迪解釋道:「放心吧辛迪小姐,秀一是非常可靠的。」
我心想,難道秀一昨晚亦見到了那兩個小孩,應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雖然我很擔心秀一,但是我亦很清楚他的能力,就算打不贏亦應該不至於有生命危險。最後直到象人族的土著準備帶我們去見酋長,秀一依然不見人影。
算了,還是不能等秀一了,畢竟我們是客人不能叫酋長反過來等我們,所以大家先跟正兩個土著一同上山去見酋長。在這兩位象人族的帶領下,來到了一扇用藤條和木頭製作的大門前,雖然是用簡陋的材料製成,但是出來的效果還是很莊嚴大氣的。
我讓咪娜躲在我的背包中,而小蜜就隱身趴在尤娜肩上。
兩位象人族的人上前慢慢把門推開,一進入兩旁居然擺放了許多石像。讓我感到詫異的是,這些一比一真人大小的石像雕刻的並不是神靈而是一些普通人,基本都是男性,而且不是在地人,估計是來這裡的探險者。可是這些石雕並不尋常,他們栩栩如生,就如同是用真人翻模製成一般。更神奇的是這些石雕的姿勢與表情都十分怪異,就像是在睡覺一樣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四隻和身體亦是極度的放鬆,這些石像都被麻繩捆綁懸吊在半空猶如弔死鬼似的。
龍狄走到我身邊問:「奇哥,這裡的雕像怎麼這麼詭異呀?」
我回答道:「這些雕像應該不是這裡的人可以製作出來的,你看這些石像就連皮膚紋理都如此模擬,明顯不可能是雕鑿出來的。只有用Super Sculpey或精雕油泥製作原型,然後再用矽膠翻模才能製成。」
「你老妹,做個雕塑還要這麼麻煩。」
尤娜猜測講:「有可能是外面的人帶進來的,亦有可能是交換禮物。」
「什麼,禮物?一個個都和死人一樣太不吉利了吧。」獨眼有些懷疑。
我插嘴道:「說不定這是什麼藝術家在這裡做的藝術品呢。」
辛迪點頭表示認同:「是呀,現在有很多藝術家,總是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作品。我知道還有藝術家,把自己做的雕像放入海底,要帶著氧氣瓶潛水下去欣賞。」
「我倒是覺得這些雕塑挺有意思的,這些雕塑一個個都睡著了一樣。」傑西上去摸了摸石像。
兩個象人族立即過來制止傑西,他們還向我們指手畫腳解釋了很久。我戴的AR眼鏡翻譯功能有限,所以只能靠維咖斯給我們大致翻譯。
原來他們說這些石雕都是聖靈的守護者,一般人是不可以觸碰的,不然會給這裡帶來厄運。明白意思後辛迪立即把傑西拉回,然後向兩位土著道歉。
兩位土著繼續帶我們上山,一路上他們給我們講了許多關於這些石像的故事。他們說那些古怪的雕塑可不是什麼石雕,那些都是聖靈的化身,每當在天空出現血月時,聖靈就會以石人現身。每多一個聖靈化身,就可以保佑他們族人不受猛獸襲擊。
龍狄聽維咖斯翻譯後感到十分好奇問:「他的意思是這些石頭雕塑是自己憑空出現的?」
維咖斯點點頭:「是的,起碼他是這麼說的。」
「你老妹,亦太奇怪了吧,你們相信嗎?」龍狄問大家意見。
我笑了笑說:「這麼大的石像應該不可能會憑空出現,可是我一直認為這些石像很古怪,一定不是當地人可以製作的。」
「我覺得這些石像傳說背後可能有什麼玄機,大家要小心些。」尤娜顯得有些憂慮。
辛迪對大家說道:「這些有可能只是一些編造出來的神鬼故事,其實我們不必想太多,這裡的人過著這麼原始的生活很好騙的。」
我對大家講:「雖說這些故事有可能是假的,但是我依然覺得這些雕塑並不一般,所以大家還是要有些防備比較好。」
接著我們跟著那兩位土著,沿著土路一直向山上前行,沒走多遠就見到在密林叢生的半山腰上,有一座用木條與茅草搭建的一座木屋。那座木屋應該就是酋長的居所,在柱子上還可以看見綁著一些動物的骨頭進行裝飾。隨著我們越走越近,我發現這個木屋的木頭上好像刻著一些奇怪的圖案,應為被茅草擋住了所以看不清楚,估計亦是一些裝飾性的花紋。
我們來到木屋的下方,這裡已經是懸崖了,整座酋長的木屋就建立在懸崖之上,酋長的木屋和其他的有一點不同,這個木屋從梯子爬上去不是直接進入房間,而是先上到一個平台上然後再進入房間。
兩位土著一前一後爬了上去,我們就在下面等待。沒過一會給我們帶路的土著從上層平台用手勢叫我們上去,我們就一個接一個的順著梯子爬上了平台。上到平台後我向下方眺望了一下,這裡真是個好位置幾乎整個象人族的村落都盡收眼底。
辛迪深呼吸一口氣說:「這裡真不愧是酋長的住所,從這裡看下去還挺壯觀的。」
「你喜歡這裡可以留下做壓寨夫人,他們那驚人的象鼻妳可以好好享用了。」龍狄對辛迪開玩笑道。
辛迪氣得拿起手中的銀鞭就抽了龍狄一鞭講:「好噁心,你小心我把你的舌頭割下來。」
龍狄一邊揉著被辛迪打到的地方一邊說:「妳老妹,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妳有必要這麼大反應嗎?」
尤娜對龍狄和辛迪做了一個不要出聲的手勢,小聲講:「不要在酋長面前失禮。」
辛迪做了一個抱歉的手勢:「不好意思我會注意的了。」
龍狄則小聲自語道:「說不定酋長亦是一個很愛熱鬧的人呢。」
一走進屋內,到處都是擺放整齊的裝飾品,應該是他們用動物骨頭自己手工雕刻的工藝品。整個房間都鋪著乾草,而酋長和她的夫人們就莊重地坐在房間最裡面的地板上。
這位象人族酋長,頭上插了許多打磨過的骨頭,圍成了一個類似皇冠的形狀,他在自己黝黑的皮膚上亦用白色顏料畫了許多圖案。酋長的額頭比較特別,他的額頭上有兩個突起的橢圓體,看起來有些象腫瘤,更讓人驚訝的是私處瓜皮套的長度,他的瓜皮套已經略為發黑了,他用的瓜皮套直接可以頂到下巴,這真是叫人驚訝不已,果然不愧是象人族的酋長。
酋長兩邊各坐著兩位幾乎全裸的女人,這四位女士應該都是他的夫人們,她們很自然的身體靠在一起,都用一隻手摸著酋長的瓜皮套。上來前給我們聽帶路的兩位土著講過,在他們這裡摸男人的瓜皮套是一種尊重的表示。
龍狄在我耳邊悄悄問:「奇哥,我們不用去摸他的瓜皮套吧,那套子都被人摸黑了,看起來有些⋯⋯」
「又不是叫你摸,你有那麼害怕嗎?入鄉隨俗不要想太多。」我安慰龍狄道。
這時酋長開口說話了,他那帶有些沙啞滄桑的聲音讓我嚇了一跳。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象人族的酋長居然會講英文,他對我們說道:「你好探險者,歡迎你們到來我們象人族。我們的族人都是非常好客的,希望能夠為你們帶來永生難忘的回憶。我叫阿南•普多爾•辛哈瓜•斯拉塔•多譜,你們可以叫我阿南酋長。」
辛迪小聲自語:「明明就是他們把我們抓來的,搞的好像我們自願來的是的。再說這名字亦太長了吧,感覺完全記不住。」
尤娜禮貌的向酋長鞠躬道:「非常感謝你們的招待,我們只是經過這裡,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們的生活。」
阿南酋長大笑了兩聲講:「你們可是我們這裡的VIP,怎麼會打擾呢。」
我好奇地問:「阿南酋長妳好,你為何英語這麼流利呢?」
酋長摸摸下巴說:「是為了我們的部落,可以與你們這些先進文明更好的互通,一方面讓我可以增加知識,另一方面亦可以讓世界亦瞭解我們。」
龍狄一拍大腿講:「不愧是酋長,真是叫人敬佩。」
「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裡呢?」辛迪問道。
阿南酋長微笑著講:「你們隨時都可以離開,不過我希望你們再住一晚,因為今晚會出現血月,在我們大草原上的習俗,出現血月是不祥徵兆。」
「不祥?會發生什麼事?」獨眼大姐問。
「你們聽說過血月嗎?」酋長反問我們。
尤娜回答道:「血月是一種自然現象,一般在月全食的時候會出現。」
「沒錯,在這個一望無際的東非大草原上,由於月食帶來的奇特磁場變化,此時所有野獸變得異常暴躁,是十分危險。鄰近這天我們都不敢進入這可怕的草原。」酋長好心勸告我們。
「什麼?一個血月怎麼會有這種力量,難道還能改變大自然的規律嗎?」辛迪不信地說。
獨眼突然想到帶我們上來的土著的話講:「聽說每逢血月就會憑空出現一尊神靈的石雕,是真的嗎?」
酋長聽後變得有些憂慮說道:「那些都是一些謠言,其實那些石像根本就是人,是不幸的人。」
「你老妹,你的意思是,那些石雕都是真人嗎?」龍狄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酋長點點頭講:「這裡有一個湖叫做『石化湖『,凡是落入湖中的生物都會變成石頭,那些石像都是我從石化湖裏打撈上來的。」
阿南酋長從身上拿出一隻石頭烏鴉給我們看,這隻烏鴉栩栩如生。和那些男人雕像一樣都絕對不像是雕刻出來的,實在太精緻了。
維咖斯好奇地問:「世間真有這種湖嗎?」
阿南酋長笑了笑說:「當然了,為了表示對生命的尊重我把這些石化的人,一個一個掛起來。久而久之其他人都把這些石像當作神靈現身了。」
獨眼又問道:「那和血月有什麼關係嗎?」
「只是巧合而已,我每次都在月全食後掛起這些不幸的人像。」酋長話題一轉說道:「既然你們對『石化湖『這麼感興趣我就帶你們去看看吧。」
龍狄興奮地喊道:「太好了,還真是要見識一下這個『石化湖『。」
維咖斯亦點點頭講:「我亦很感興趣,到底這個湖水裏有什麼。」
「亦許是一種詛咒亦說不定呢。」龍狄一臉壞笑的把手搭在維咖斯肩膀上。
維咖斯推開龍狄的手講:「可以讓人石化的詛咒沒有聽過,只知道有些魔法可以讓人石化。」
「沒錯,就像我們在幻象之城裏碰到的那隻怪蛇,牠就可以讓人石化。」尤娜說。
辛迪好像不太感興趣道:「這些無聊的東西有什麼好看的,我只想儘快離開這裡。」
傑西抱著辛迪講:「辛迪姐姐妳不覺得好玩嗎?『石化湖』呀,我從來沒見過。」
辛迪一臉無奈地看著傑西說:「好吧,只要可以快點離開,要去就快。」
這時阿南酋長緩緩站起來:「我們現在就出發,今晚有血月所以我們要快去快回。」
我們準備起身時,尤娜指著酋長身邊一個用骨頭拼接出來的花朵問:「這個工藝品很漂亮,是出自哪位夫人之手。」
阿南酋長看了看骨花臉色變得有些凝重說:「這是我兒子做的,他叫卡蘿。」
龍狄說道:「那亦叫上你兒子一起去吧。」
阿南酋長嘆了口氣講:「我兒子他已經失蹤幾十年了,還是我們去吧。」
尤娜和龍狄都異口同聲向阿南酋長道歉,在酋長的帶領下,大家都離開了酋長的住所。我們沿著山路一直繞行,酋長身體健壯雖然打赤腳但健步如飛。我們在山間穿梭行走了三個多小時,在這麼熱的天氣可不容易,如果稍不注意有可能會出現中暑或者脫水現象。還好我們的準備充足,臨出發前酋長的幾個老婆幫大家準備了一些濕毛巾,和可飲用的水裝在瓜套裏。
龍狄對這一點非常不滿意,一路上多次小聲抱怨道:「你老妹,怎麼用這東西裝水,都不知道是不是酋長用過的,想想真的受不了。」
獨眼諷刺龍狄說:「小可愛,你都飲過酋長釀製的精液酒了,還怕這個瓜套嗎?」龍狄聽完把剛飲進嘴裡的水,都噴了出來。
走下山後穿過樹林,逐漸我慢慢感覺到潮濕的熱氣撲面而來,這種感覺叫我有些喘不過氣,有些像桑拿房的感覺,整片樹林亦都產生了一些霧氣。
身邊的尤娜對我說:「睿奇,你感覺到這種帶有一些溫度的霧氣了嗎,這裡一帶應該有溫泉。」
「溫泉?對,之前GPS看到,這裡一帶是大裂谷火山帶的倫蓋火山,看來這裡很有可能有溫泉。」我恍然大悟回答道。
龍狄搖搖頭說:「有溫泉,這個酋長不會是帶我們去溫泉玩吧,這麼熱的天氣我更想泡冰泉。」
「小可愛,你沒聽清阿南酋長的話嗎?他可是帶我們去『石化湖』,你想變石頭嗎?」獨眼反問道。
尤娜分析講:「看來阿南酋長說的『石化湖』很有可能就是一個溫泉湖。」
一穿過樹林我們眼前一亮,那油畫一般的藍天白雲重現眼前。神奇的是在我們腳下居然有一個如同鏡子一般的湖面,沒有水波,湖水是一片靜止的死水。湖水映照著藍天白雲,附近的山峰樹蔭。湖的其中一邊緊靠山體,山體形成的懸崖就如同一個跳水台一般矗立在湖邊。湖水邊緣還有淡淡的水蒸氣籠罩,就像一面巨大的鏡子鑲嵌在綿綿山脈之中。
龍狄驚訝地問道:「這就是『石化湖』嗎?」
酋長停下腳步對我們介紹:「對,這個就是神聖的『石化湖』了,你們看是不是很美,不過可不要被這美麗的外表欺騙了。」
維咖斯仔細地觀察四周,並走近湖邊查看問:「這湖真的可以石化生物嗎?」
酋長走到維咖斯身邊,指著遠處講:「你看,那裏還有一些被石化的鳥遺體。」
我順著阿南酋長指的地方看過去,果然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浸泡在湖邊較淺的泥土中。走近一看像是一隻非洲禿鸛的石像,不對,應該說是屍體,就連羽毛都一根根清晰可見,難道說『石化湖』是真的嗎。
維咖斯的外骨骼盔甲中深出一隻探針想試下水,被酋長攔住了:「一看你就是做科學研究的,你身上穿的這個盔甲,我真的是從未見過。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亂來,我可不想眼睜睜看著你變成石頭。」
一直想儘快離開這裡的辛迪,亦開始感興趣走到湖邊感嘆道:「為什麼這湖水完全看不到下面,就像水銀一樣。」
尤娜詢問:「這湖裏應該沒有魚,為什麼會有這麼多鳥類遺體,牠們為什麼要飛入湖中呢?你看那邊還有很多鳥類的石像。」
阿南酋長對尤娜搖搖頭:「這我亦不清楚,可能是因為水面如同鏡子,牠們看見自己的倒影以為是水中的魚吧。」
此時的傑西有些反常,她一直躲得遠遠的不敢靠近。奇怪了,出發前她還很興奮的,怎麼現在好像畏懼甚麼似的。我過去想把傑西拉過來大家這邊,傑西突然抓住我的手輕聲對我說:「睿奇哥哥,姐姐說這裡很危險,我們要儘快離開。」
我笑了笑講:「我知道石化湖很危險,不會有事的相信我。」我看傑西雙腳發軟,所幸將她抱起。
傑西看著石化湖渾身發抖:「姐姐說的危險,不是這個湖,而是在這附近有非常奇怪的力量。當時在奧蘭斯城亦感覺到類似的感受,但是非常輕微,這裡那股力量非常強。」
在奧蘭斯城就有這種感覺,那會是什麼呢?不會這個石化湖亦和阿薩爾有關係吧。傑西如果這麼說,這裡一定不簡單,看來我們真的要儘快離開這裡了。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隻麻鷹高速俯衝下來,直接插入水中,濺起了不小的浪花,打破這這如同鏡子一般的湖面。大家都看著麻鷹掉落的地方,直到水面在此恢復平靜。
龍狄失望地說:「可惜,沒看見那鷹石化的過程。」
辛迪亦跟著說道:「看來這裡真是有魔力,會吸引一些動物來這裡自殺。」
我抱著傑西走到酋長身邊:「尊敬的酋長,我們還要趕路就不多打擾了,非常感謝你的款待和帶我們見識了『石化湖』。」
阿南酋長拍了兩下我的肩膀講:「這沒什麼,不過我真心地告誡你們今晚會有血月,真的十分危險。如果不介意,可以再留一晚,明天一早上路這樣安全些。」
「是呀奇哥,我們在這裡過夜吧,總比睡在樹上舒服是吧。」龍狄說道。
我想了想亦對,我們亦不急一時,現在秀一還沒回來,就明早再出發吧。我向酋長表明瞭謝意後,就跟著他一起回去村落那邊。
回到象人族村落後,天色已經有些暗了。和酋長道別時,他講了一句我們都聽不懂的在地話,好像是吩咐之前帶我們上山的那兩個人帶我們回去山下的茅草屋。
一回到我們休息的地方,我把咪娜從背包裏放了出來。接著尤娜就問大家:「你們覺得那個石化湖真的可以把人變成石頭嗎?」
維咖斯分析說:「是有可能的,如果水的酸鹼值落在pH9至pH10.5之間接近強鹼,這些生物死後泡在水裏逐漸鈣化最後成為了一具栩栩如生的石雕。」
「那亦就是說,這些不是魔法啦,是嗎?」辛迪追問道。
維咖斯搖搖頭:「我亦不肯定。」
我對他們講:「剛剛回來的時候,我又再次看了看那些人像,感覺有些奇怪。這些人像的姿勢和我們在河邊見到的不同,河邊的那些動物的型態都像是掙扎過一番,而這些人則感覺非常平靜。有兩個可能性,一個就是他們在掉入河中就死了,二他們是被人綁著仍入湖中的。」
「你懷疑這些人都是酋長殺死的?」獨眼問我。
我揮揮手:「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有些疑點。」
龍狄往地下一躺:「反正我們明天都走了,還管那麼多做什麼。」
「秀一現在還不見蹤影,不是發生意外了,就是叛變了。」辛迪突然說道。
這事我亦不知道說什麼,亦許秀一有什麼別的發現,但是我不相信秀一會棄我們而去。突然有人從梯子爬上我們的茅草屋,難道是秀一嗎?我們大家都注視著門口的方向。
原來從梯子上來的是當地的土著,她上來指手畫腳的是叫我們下去用膳。跟著她我們在此坐到了營火旁,在營火的照耀下他們給我們每人都遞上了一碗湯。
今晚明顯整個村落的戒備都森嚴許多,衛兵多了,就連圍牆都做了加固,難道血月的出現會使得野獸變得兇悍是真有其事嗎?
飲完這湯後,我突然覺得自己眼前一黑昏迷不醒了。
過了好一會,我感覺自己的四肢無法動彈,好像被什麼束縛住一般。我還可以感受到帶著熱氣的風,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到底在什麼地方?
在一片漆黑中漸漸地出現了兩個小孩發光的身影,他們是誰?難道是昨晚我和尤娜見到穿著我們母校校服的孩子?
突然其中一個向我衝了過來,嚇得我立即睜開雙眼一看,我整個人被吊在半空,腳下還有源源不斷的水蒸氣冒起。我向四周看了看,這裡應該是一個懸崖,原來維咖斯和龍狄亦都被吊在我身旁,可是不見尤娜她們女生。
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扭動身體使得繩子晃動起來,撞在了身邊的龍狄身上大喊:「龍狄,維咖斯你們快醒醒!」維咖斯和龍狄在我的叫喊下都陸續醒來。
龍狄一清醒就喊道:「你老妹,什麼情況啊奇哥?這些象人族的人真是吃人的,用這麼大的鍋來煮我們。」
「你好好看清楚,拜託,這個不是大鍋,是我們下午參觀過的『石化湖『。」維咖斯對龍狄說。
龍狄驚訝道:「什麼!這個是『石化湖』!」
對,維咖斯說的沒錯,這個就是「石化湖」,這個像鏡面一般的湖水不會有錯。
我對他們說:「看來我之前的分析沒錯,那些石雕不是什麼神靈現身,就是他們把人扔進這『石化湖』造成的。」
維咖斯追問:「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這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你老妹,很明顯了吧。你們沒有發現女生都不在嗎,他們一定是想殺死我們之後強姦那些女生。」龍狄喊道。
我想了想說:「如果像你說的這麼單純的動機,根本沒必要勞師動眾把我們吊在這懸崖之上,他們大可直接把我們扔進湖中。我覺得他們很可能是在做什麼儀式,時間一到就會把我們扔進湖裏。」
「奇哥怎麼辦,我可不想就這樣變成石頭。」龍狄一直眼睛盯著下面的石化湖。
維咖斯笑了笑說:「龍狄,你掉下去的時候記得保持一個酷的姿勢,既然變石雕亦要有型。」
「維咖斯你不要開玩笑了,可不可以想想辦法啊。」龍狄顯得很焦急。
面對就要變成石雕當然心裡有些害怕了,現在我們還能怎麼逃脫呢?
維咖斯看我們都有些不安,就講:「放心吧,我的外骨骼可以割斷這些繩子,然後我會帶著你們飛上去的。」
「你說的是真的嗎?那為什麼還不動手呢?」龍狄急忙問道。
維咖斯眼睛向上看著懸崖上方說:「現在我們身體裏的迷藥還沒退,上面有很多人,先靜觀其變。」
我和龍狄亦都向上看,沒錯,懸崖上方的確有很多黑色的身影在火把的光線下晃動。
龍狄不解地問道:「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呢?他們要是等我們變成石頭再走怎麼辦呢。」
「你放心我不會讓這件事發生的,我們不知道這些象人族到底是什麼來頭,看樣子不簡單。」維咖斯感到一些憂慮。
龍狄不明白講:「什麼簡不簡單,他們不就是土著嗎?」
「維咖斯的憂慮是有道理的,這些土著可以把我們抓來這裡,應該不是單純迷藥,他們一定有些我們不知道的能力。」我話剛說完,就看見一隻火箭劃破漆黑的夜空落入石化湖。
我立即抬頭看天上的月亮,果然,月亮已經逐漸變成了紅色。這時懸崖上傳來了一些吵鬧的聲音,我有非常不好的預感,估計他們要行動了。
忽然我們三人的身體都開始急速下落,一定是他們斬斷了綁住我們的繩索。我們現在眼看就要落入石化湖了,就在這危險時刻,維咖斯外骨骼從背後伸出兩隻如同翅膀一般的金屬物體,成功割斷綁住他的繩索飛在了空中。
飛起來的維咖斯在我們落入「石化湖」之前,他一手抱住了龍狄一手抓住了我身後的繩子,就差一點太危險了,我還以為這次真的要變石雕了呢。這時維咖斯開始向上盤旋,我們不能直接逃跑,還要從酋長口中知道她們女生的下落。可是這些土著發現了我們沒有落入湖中,所以想我們投擲了許多標槍過來,維咖斯只好在空中左閃右避。
維咖斯抓住的只是我身後的繩子,所以他躲避標槍的動作就會使我在天上左搖右晃。現在我感覺天旋地轉,整個人完全不受控制。
這時就聽到「啪」的一聲,維咖斯抓住的那根繩子被一隻標槍刺斷了,我整個人被甩了出去。這時維咖斯立即俯衝下來想救我。可是還是晚了,我就像一顆流星一樣插入了石化湖。
一落入湖水之中忽然覺得皮膚一陣赤熱,石化湖的水溫可是有進六十度的高溫,這個水溫下閉氣根本堅持不了多久,人在水下閉氣長短和水溫有很大關係。水溫過涼或過熱都會引起人情緒緊張,從而使得肌肉不自覺的緊繃用去過多的養分。
我知道如果我想活下來,最好的方法就是想辦法放鬆自己,盡可能讓自己漂浮在水面上,這樣我才有一線生機。我忍受著皮膚的刺痛放鬆自己的身體,在熱水中只要保持不動就可以減輕痛楚。
可是奇怪的是,就算我把身體平躺亦沒能浮上水面,反而一路下沉就像是被一個大石頭牽引著一般。這是怎麼一會事呢?難道這就是「石化湖」的魔力嗎?我一直不由自主的下墜,終於沉不住氣的我開始拚命掙紮起來,如果沉到水底就完全沒有希望了。
可是我的手腳被捆綁的很緊,掙扎完全沒有作用。這時我真的慌了,掙扎的代價就是用完了氧氣,我非常無助,嘴裡吐出很多氣泡,沒錯恐怕是堅持不住了。就在我準備放棄時,忽然看到遠方有一個黑影向我游過來。不是說「石化湖」裏沒有生物嗎?這個黑影不像是魚倒像是一個人影,難道是柯蒂斯大叔?
那黑影抱著我迅速飛出湖面,感覺好像從桑拿房出來一般終於可以呼吸了,那人一直向火箭一樣帶我飛上了半空。這人到底是誰,據我所知柯蒂斯大叔應該不會飛呀。還沒等我想清楚就突然被甩了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等我爬起來一看,我正身處在懸崖之上,腳下就是「石化湖」。維咖斯和龍狄都在這裡,他們已經把那些攻擊我們的土著綁了起來。
龍狄見到我驚訝地喊道:「奇哥,我正在擔心你會不會變成石頭,你怎麼就自己飛上來了呢?」
我沒有回答,反而四處張望想看看到底是誰救了我。沒想到我看到了一個小孩從天而降,他慢慢地亦落到了一個女孩的身邊。他們,他們不就是昨天晚上我和尤娜見到的那兩個穿著校服的小孩嗎?不過今天他們身上都掛著靈之面具。他們到底是什麼東西,居然可以飛在空中?
龍狄走到我身邊說:「你老妹,這到底是什麼,就是他救了你嗎?」
維咖斯立即換上了獵人彈喊道:「他們是阿蓮姆,大家小心,男的是C級,女的是D級。」
「什麼,你是說這兩個孩子是阿蓮姆?」龍狄慌張地回頭追問。
我點點頭對他們說:「其實我和尤娜昨天夜裏就見過他們,當時我就懷疑他們是阿蓮姆,可是阿蓮姆怎麼會飛呢?」
「據我知道阿蓮姆是靠精神力量的,所以理論上他們只要精神能力夠強是可以做到任何事的。」維咖斯連忙和我們解釋道。
就在這時那個救了我的阿蓮姆,朝著他身邊的女同夥講:「妳看到了吧小艾,和人類共融是行不通的。即使我們在樹林裏用麻醉針想阻止他們遇上象人族,可是還是白廢心機,即使我們現身提醒他們危險,他們亦完全領悟不到。就算我們救了他們,他們還會把我們當作敵人,你可以明白了吧小艾。」
「可是少爺⋯⋯」那個女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男的抱起飛向了天空。
原來這兩個阿蓮姆是在提醒我們危險,怪不得之前就連秀一都察覺不到是誰向我們射出麻醉針,而且那天晚上他們現身真的是想帶我們去看什麼,有可能是酋長的罪證,但是尤娜因為詛咒發作沒有追上。可是為什麼這兩個阿蓮姆會幫我們,人類和他們不是敵對的嗎?
維咖斯見狀衝上來準備射擊,被我阻止了:「不要攻擊,畢竟他剛剛救了我。」
龍狄亦跟著說:「你老妹,不要惹怒他們,我們現在可打不贏兩個阿蓮姆。」
維咖斯點點頭:「放心吧,他們已經消失了。」
這時我觀察了一下四周,果然找不到他們了,我猜想:「不知道阿蓮姆是不是和火山有關,在富士山的自殺森林,阿薩爾的奧蘭斯城,還有這裡都是火山。」
「你忘了我們在新加坡的毛廣島對付的那個阿蓮姆了嗎?」龍狄問道。
維咖斯搖搖頭說:「我怎麼會忘記,讓我半身癱瘓的就是他。不過那個阿蓮姆是丟失了靈之面具,所以是個別事件。」
龍狄用手抓抓頭:「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怎樣才能找到其他人?」
我立即講道:「我們現在趕快去找酋長,要來到這裡必須通過酋長的住所,所以很有可能這個象人族做的一切都是酋長指使的。」
「你老妹,那我們還等什麼?趕快去找那傢伙算帳去,我要把他的象鼻斬下來燒著吃。」龍狄氣氛地大喊。
我們順著白天走過的路,順利地來到了酋長的住所。一看酋長的茅草屋就沒有人的感覺,我們從梯子爬上了酋長屋子的平台。這裡死氣沉沉的一看就知道空無一人,龍狄和維咖斯進去屋內查看,而我就周圍四處看看有什麼線索留下。
我留意到之前柱子上的花紋,撥開圖案被遮住的部位一看,我嚇了一跳,立即叫龍狄和維咖斯過來。我指著圖案對他們說道:「你們看這個圖案是巫師的標誌,一正一倒兩個三角形疊加形成的六角形圖案,正是巫毒作法事的圖案。我在荒島上見巫醫卡爾使用過,看來很有可能這個酋長是一個巫毒派巫師。」
「什麼?不可能吧,巫師有男的嗎?我知道的巫師都是女的。」維咖斯驚訝地問道。
我點點頭繼續講:「男巫師是存在的,雖然非常少見。」
龍狄不解地說:「你老妹,什麼男巫師,女巫師?我就見過一個巫師就是安娜那傢伙。」
「安娜可不是一般的女巫,她可是塞勒姆女巫的人選。」我給大家解釋道。
龍狄問:「塞勒姆女巫是什麼?」
我想了想回答:「我亦是聽辛迪講的,好像是世上最厲害的巫師,尤娜的母親藤原惠子亦是塞勒姆女巫的繼承人之一,可惜死於非命。」
我的一番話勾起了維咖斯的興趣:「你們講的塞勒姆女巫我亦曾經聽說過,的確是曾經有兩個人爭奪過,可是我真沒有想到一個是安娜,一個居然是尤娜的母親。我記得當時其中一個離奇死亡了,就是尤娜的母親吧。」
我點點頭,龍狄問:「就兩個人競爭藤原惠子死了,那安娜就成了塞勒姆了嗎?」
維咖斯搖搖頭:「當然不是,想成為塞勒姆要將自己的巫術提升到可以力壓群雄的地步,顯然安娜還沒有做到。」
龍狄有些疑惑問:「安娜這麼年輕,看起來沒比尤娜大多少,怎麼會和尤娜的母親是競爭對手,難道說安娜是個神童?」
維咖斯閉上眼睛嘆了口氣:「我之前在離開大海盜島的船上不是說過嗎,安娜是一個不斷使用借屍還魂的女巫,她的年紀可是十分驚人的。」
龍狄忽然想起來了:「你老妹,這傢伙看來是千年老妖。我們遲早要找她算帳,搶回她手中的『暗黑之石』,順便給尤娜母親報仇。」
「沒錯,安娜的帳遲早要和她算,不過我們現在要趕快找到線索,這個象人族的酋長既然是巫師,那麼我怕尤娜她們會有危險。」我說完帶著大家四處尋找線索。
「你老妹,秀一這傢伙怎麼還不見蹤影,現在可是關鍵時候啊。」龍狄有些不滿講。
維咖斯拍了拍龍狄:「不要太依賴秀一,他不是一個可靠的隊友,一有危險自己就先躲起來。」
我笑了笑講:「亦不能這麼說,秀一在關鍵時候還是很靠得住的。」
「如果他還是自己人的話。」維咖斯小聲自語道。
「怎麼?你對秀一有所懷疑?」我追問。
維咖斯搖搖頭:「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不能過分依賴一個人,秀一是一把雙刃劍,要留心。」
突然我想起小蜜,牠怎麼沒有來找我呢,難道牠被酋長發現了嗎?如果有小蜜帶路很容易就可以找到尤娜。這時我閉上眼睛試圖用奇門遁甲來感應小蜜的方位,可是今天是月食之日陰氣極重,我在心裡起了三卦結果都不相同。看來陰氣切斷了我與星體感應的聯繫。
就在這時,忽然我聽到房頂上有聲音,我立即給大家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難道這裡有土著埋伏,我們會不會中了阿南酋長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