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本章節 3684 字
更新於: 2021-08-28
「那個，這個話題暫且還是……」認為討論內容有些涉及個人價值觀，K打算說些什麼，這時所有人的手機不約而同發出聲響。
什麼東西？想起自己避免被定位追蹤，早就把手機關機，沈蔚玟跟著假裝行動，實際則是在偷聽身邊傳來的討論，接著大夥突然各自找電腦坐下，開始迅速敲打鍵盤的動作。
「還真快，馬上就公告了。」沒有報到的人無法得到訊息，羅生發出愉快的笑聲，立刻就近挑選旁邊的電腦入坐。
公告？留意周遭的人不知用什麼手段登入M網，沈蔚玟暗自發愁，雖然基本的電腦設定還是會用，但太過艱難的東西她也沒轍，只能假裝跟進，見機行事。
思緒未歸，Scars忽然輕拉她的手肘，提醒道，「妳不趕緊登入瀏覽器嗎？」
什麼瀏覽器？雖然想問，但沈蔚玟還是忍住，故作有些緊張的反應，簡單解釋，「抱歉，有點緊張……我還是比較習慣自己在用的電腦。」
現在情況特殊，說這種話應該不至於招人懷疑，她盤算想著並觀察Scars的反應。
「緊張的話就慢慢來吧！」保持低沉的聲音，Scars在沈蔚玟旁邊緩慢點開網頁，一步步登入M網，不疾不徐，「反正最先登入的傢伙也不一定能最快破解。」
「嗯，謝謝。」感覺Scars的話不知道為何令人感到安心，沈蔚玟在旁偷學著他開啟M網的方式，總算開啟和他人一樣的頁面。
這是……？注視螢幕上利用數據排列出蝴蝶的模樣，她疑惑瞥往左上角的提示，上頭寫著「重獲新生」之類的英文語，卻解不出當中想表達的意思。
留意四周討論的聲音，似乎也有不少人在開啟頁面後跟著陷入難題，就連旁邊的Scars也停下動作，沈蔚玟故作跟著陷入思考，實則是在觀察眾人的反應。
片刻，Scars朝另一邊的K和羅生搭話，提出想法，「總覺得這個提示很可疑。」
「既然敢在M網公然發布，我覺得不是開玩笑。」解謎獎金雖然也給得優渥，但對於駭客而言這更像是種實力證明，羅生的語氣難掩興奮，「這類型謎題是C3專有方式，也是人才徵選可是信譽保證啊！」
意外聽到這個名稱，沈蔚玟有些驚訝，「我記得……是這些年竄紅的研究組織。」
C3，負責研究和開發技術的營運組織，提倡思想自由、隱私、安全……只固定在M網活動，對其餘事項沒有興趣。
據說出的謎題都十分困難，想要解謎不僅需要密碼學和文學概念，還得兼顧神祕學、宗教學、瑪雅文等優秀能力才有辦法破解，因此他們對人才方面的徵選和待遇都是採取最高規格，這是C3創立至今一直都有的評價。
「這次謎題沒有明確說是C3。」相較於羅生的確信說法，K的態度反而有所保留，「舉辦交流會真的只是為了這個目的嗎？還是……」
「放心啦！不用想太多。」已經開始嘗試各種破解手法，羅生早已身陷在破解謎題的喜悅中，「這次沒有限制合作，我想試試看能破解到什麼程度。」
得知兩人的想法，Scars沒有再問下去，只是默默以他的方式繼續破解謎題。
果然厲害……留意身邊的挑戰者各個專注螢幕，沈蔚玟猜想現場大概除了她抱有別的目的，其他人都是用心投入在這蘊含深度的謎題上。
不論是趨之若騖的挑戰者或是豐碩研究成果，C3以強大的思想知識獲取國際赦免，交換好處的同時，也同樣在全世界站穩腳步，即便還是有認為某些研究作法過於激進的批判，但考量世界整體進步來說，沒有人願意公然出面為敵。
就算C3不屬於人道研究組織，但相較F組織，至少不會明目張膽造成社會混亂。
「評價看法很兩極啊！」已經嘗試五種破解方法都顯示錯誤答案，K無奈撓頭，「比起當年激進的F組織來說，我還是覺得C3溫和多了。」
突然提及F組織，沈蔚玟心中不由得一驚。
「溫和嗎？我倒覺得F組織的宣示充滿魅力。」對K主動提及的話，羅生回憶起十五年前的災難事件，冷笑，「尤其對被社會拋棄的人來說，這樣的改革也沒錯啊！」
社會無法善待所有需要幫助的百姓，在壓力和痛苦的延續下，就會驅使有心人士想要做出改變，所以當年才會造成F組織興起，甚至打算毀掉現有的國家體制。
對於羅生的論點，沈蔚玟悄悄地緊握拳頭，壓抑心中想要反駁的想法。
雖然無法否認這個社會確實需要做出改變，但破壞別人幸福卻還大言不慚表示想要建立新的秩序，說到底也不過是利用信念將暴力合理化，欺騙盲目無助的人。
就算發起人也曾受到某些迫害……但變成加害者的話，就沒資格再以受害者自居，反而會被認定是造成社會問題的元兇，衍生出更大的惡性循環。
那樣做，誰都不會得到幸福的。
正當沈蔚玟深陷思緒，這時裝載牆壁四方的壁掛音響忽然發出些許雜音。
『觀迎各位前來參加集會，我是這次的總召集人。』
愉快的電子音傳播整個會場，就像是怕被認出而特地經過變聲處理，不少人下意識抬頭，停下破解動作，但還有人繼續在為謎題煩惱，對廣播沒有表現出反應。
『大家對於破解謎題都很有想法，但花費太久時間就沒有意義了。』
廣播聲一說完，這時眾人前方降下布幕，顯示出某個倒數計時的畫面。
『所以現在，來玩個遊戲吧！』
說完，畫面上倒數的數字開始減少，廣播聲也旋即公告自己決定的遊戲內容。
『五分鐘內只要沒人解答，全場的人都得去死。』
語畢，四周陷入靜謐，過於莫名的發言令在場無不呆愣，片刻後立馬陷入混亂。
「開、開玩笑的吧！？研究組織會幹這種事嗎？」
「不，從一開始主辦就沒有明確說是C3啊？」
「可是這類謎題，很明顯就是C3徵才時才會出的高難度題……」
有人說是，也有人認為不是，但不論在廣播另一頭究竟是否真為C3組織的成員，看著倒數計時的時間正逐漸減少，已經沒有人能夠對眼前狀況一笑置之。
這時，一位頭戴舌鴨帽外加口罩的男人猛然拍桌起身，語帶髒字朝廣播器破口大罵。
「別開玩笑了！這什麼爛活動啊？」摘下口罩讓自己更加方便說話，男人嗆完用力硬扯腕處的特製手環，不打算再繼續參加集會活動，「該死，我要離開。」
正當其他人見狀，紛紛決定取下特製手環時，廣播的聲音又再度響起。
『忘記提醒大家，在沒有破解前硬要扯掉手環的話。』
帶著更加愉快的口吻，聲音那頭持續說著。
『手環裡面的神經毒素就會施打體內，那人就會立刻死掉喔！』
話剛說完，參加者驚覺男人的抱怨聲已經消失，不少人疑惑轉頭，卻看到他配戴特製手環的腕處出現嚴重紫黑，毒素蔓延的跡象已經使他雙目翻白上吊，七孔流出黑色的血液。
向前倒下的男人掙扎死去，伴隨身旁驚駭的叫聲，距離比較遠的參加者即便沒有親眼看到恐怖景象，但也大致明白發生的狀況，剎時間四周陷入混亂，人心惶惶。
「該死的！」得知摘除手環就會賠上性命，目前已經沒有參加者敢貿然取下，而這時有人往進場門口衝去，打算先離開求救，再考慮如何處理腕處的特製手環。
氣餒的是，無論那些人怎麼做，已經深鎖的合金鐵門就是紋風不動，他們慌張朝布幕方向望去，已經度過一分鐘的時間彷彿像一世紀般長，甚至如此令人絕望，四周的氛圍也隨之變得瘋狂和崩潰。
面對此刻的狀態，沈蔚玟皺著眉頭，同樣感到無能為力，威脅生命的時間倒數，人們畏懼死亡的情緒就會不斷高漲和失控，她思忖主辦人這些話就竟是真是假，卻驀然察覺身邊傳來許多敲打鍵盤的聲音。
困惑轉頭，她看見有些人仍舊安份坐在電腦面前，沒有跟著其他參加者陷入暴動，反而是依照廣播指示進行謎題解答，追尋任何一線生機的可能。
「黑羽。」這時，同樣專註解謎的Scars，突然開口朝沈蔚玟搭話，「無論如何，別離開我的視線。」
咦？有些訝異對方聲線似乎和原本聽到的不同，甚至隱約有種莫名的熟悉，沈蔚玟暗自想著，還是應答關心自己的話。
這個情況，她什麼都阻止不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這些同樣想活下去的人。
「Scars，你別只顧著耍帥啊！」這時羅生出言調侃，利用多重數理的解謎方式和K進行分工，他揚起嘴角，反而很享受在這種死裡逃生的狀態。
眼看時間倒數剩下最後一分鐘，氣氛驟然變得安靜，無論是喪失求生意志或持續不懈的人，在這刻無不各揣心思，面對生死交關，事到如今怨恨也已經改變不了深陷其中的事實。
看不懂他人螢幕跳出數據碼的畫面，沈蔚玟只知道，他們還在拼盡全力。
10秒……9秒……8秒……
看著倒數逼近，她知道自己得接受最糟糕的情況，即便還有很多事沒來得及完成，但這也是她選擇踏入後必須承擔的結果。
不可能不會感到害怕，沈蔚玟握緊顫抖的手。
3秒……2秒……
當時間來到最後一刻，她閉上眼睛，卻聽見廣播又再度響起沙沙的雜音聲。
『恭喜解出謎題。』
停留在最後1秒成功解答，在廣播聲宣告結果後，所有人腕處的手環就像是自動脫離般鬆開落地，說明生命威脅的情況也宣告停止。
呃？睜開眼眸，沈蔚玟有些意外會是這樣的結果，這時她看見Scars的畫面別於羅生和K，是名低垂面容的長髮女孩。
緊盯他的螢幕畫面，沈蔚玟說不出那種異樣的感覺，但似乎曾在哪見過。
『那麼，接下來開始真正的遊戲吧！』
語落同時，裝載上方的灑水器突然噴灑出某種霧狀氣體，傳遞速度立即遮蓋身邊視野，眾人以為安全的現場再度變得混亂不堪。
驚覺上方的儀器已事先做過手腳，慌亂的參加者們擠在門口，但誰也無法安然無恙的離開，吸進體內的空氣使人開始感到昏昏欲睡，沈蔚玟打算起身，卻驚覺眼前畫面逐漸朦朧起來。
不妙……接二連三的展開已經超出她原先對集會的預料，聆聽身邊悲鳴和怒罵的聲音逐漸消失，沈蔚玟總算明白所有受邀前來的人通通都是白老鼠，誰也不能倖免於難。
會死嗎？
意識消逝前，她看見濃霧中有人朝自己伸來一隻手，卻因為狀態恍惚而看不清接下來發生的事。
什麼東西？想起自己避免被定位追蹤，早就把手機關機，沈蔚玟跟著假裝行動，實際則是在偷聽身邊傳來的討論，接著大夥突然各自找電腦坐下，開始迅速敲打鍵盤的動作。
「還真快，馬上就公告了。」沒有報到的人無法得到訊息，羅生發出愉快的笑聲，立刻就近挑選旁邊的電腦入坐。
公告？留意周遭的人不知用什麼手段登入M網，沈蔚玟暗自發愁，雖然基本的電腦設定還是會用，但太過艱難的東西她也沒轍，只能假裝跟進，見機行事。
思緒未歸，Scars忽然輕拉她的手肘，提醒道，「妳不趕緊登入瀏覽器嗎？」
什麼瀏覽器？雖然想問，但沈蔚玟還是忍住，故作有些緊張的反應，簡單解釋，「抱歉，有點緊張……我還是比較習慣自己在用的電腦。」
現在情況特殊，說這種話應該不至於招人懷疑，她盤算想著並觀察Scars的反應。
「緊張的話就慢慢來吧！」保持低沉的聲音，Scars在沈蔚玟旁邊緩慢點開網頁，一步步登入M網，不疾不徐，「反正最先登入的傢伙也不一定能最快破解。」
「嗯，謝謝。」感覺Scars的話不知道為何令人感到安心，沈蔚玟在旁偷學著他開啟M網的方式，總算開啟和他人一樣的頁面。
這是……？注視螢幕上利用數據排列出蝴蝶的模樣，她疑惑瞥往左上角的提示，上頭寫著「重獲新生」之類的英文語，卻解不出當中想表達的意思。
留意四周討論的聲音，似乎也有不少人在開啟頁面後跟著陷入難題，就連旁邊的Scars也停下動作，沈蔚玟故作跟著陷入思考，實則是在觀察眾人的反應。
片刻，Scars朝另一邊的K和羅生搭話，提出想法，「總覺得這個提示很可疑。」
「既然敢在M網公然發布，我覺得不是開玩笑。」解謎獎金雖然也給得優渥，但對於駭客而言這更像是種實力證明，羅生的語氣難掩興奮，「這類型謎題是C3專有方式，也是人才徵選可是信譽保證啊！」
意外聽到這個名稱，沈蔚玟有些驚訝，「我記得……是這些年竄紅的研究組織。」
C3，負責研究和開發技術的營運組織，提倡思想自由、隱私、安全……只固定在M網活動，對其餘事項沒有興趣。
據說出的謎題都十分困難，想要解謎不僅需要密碼學和文學概念，還得兼顧神祕學、宗教學、瑪雅文等優秀能力才有辦法破解，因此他們對人才方面的徵選和待遇都是採取最高規格，這是C3創立至今一直都有的評價。
「這次謎題沒有明確說是C3。」相較於羅生的確信說法，K的態度反而有所保留，「舉辦交流會真的只是為了這個目的嗎？還是……」
「放心啦！不用想太多。」已經開始嘗試各種破解手法，羅生早已身陷在破解謎題的喜悅中，「這次沒有限制合作，我想試試看能破解到什麼程度。」
得知兩人的想法，Scars沒有再問下去，只是默默以他的方式繼續破解謎題。
果然厲害……留意身邊的挑戰者各個專注螢幕，沈蔚玟猜想現場大概除了她抱有別的目的，其他人都是用心投入在這蘊含深度的謎題上。
不論是趨之若騖的挑戰者或是豐碩研究成果，C3以強大的思想知識獲取國際赦免，交換好處的同時，也同樣在全世界站穩腳步，即便還是有認為某些研究作法過於激進的批判，但考量世界整體進步來說，沒有人願意公然出面為敵。
就算C3不屬於人道研究組織，但相較F組織，至少不會明目張膽造成社會混亂。
「評價看法很兩極啊！」已經嘗試五種破解方法都顯示錯誤答案，K無奈撓頭，「比起當年激進的F組織來說，我還是覺得C3溫和多了。」
突然提及F組織，沈蔚玟心中不由得一驚。
「溫和嗎？我倒覺得F組織的宣示充滿魅力。」對K主動提及的話，羅生回憶起十五年前的災難事件，冷笑，「尤其對被社會拋棄的人來說，這樣的改革也沒錯啊！」
社會無法善待所有需要幫助的百姓，在壓力和痛苦的延續下，就會驅使有心人士想要做出改變，所以當年才會造成F組織興起，甚至打算毀掉現有的國家體制。
對於羅生的論點，沈蔚玟悄悄地緊握拳頭，壓抑心中想要反駁的想法。
雖然無法否認這個社會確實需要做出改變，但破壞別人幸福卻還大言不慚表示想要建立新的秩序，說到底也不過是利用信念將暴力合理化，欺騙盲目無助的人。
就算發起人也曾受到某些迫害……但變成加害者的話，就沒資格再以受害者自居，反而會被認定是造成社會問題的元兇，衍生出更大的惡性循環。
那樣做，誰都不會得到幸福的。
正當沈蔚玟深陷思緒，這時裝載牆壁四方的壁掛音響忽然發出些許雜音。
『觀迎各位前來參加集會，我是這次的總召集人。』
愉快的電子音傳播整個會場，就像是怕被認出而特地經過變聲處理，不少人下意識抬頭，停下破解動作，但還有人繼續在為謎題煩惱，對廣播沒有表現出反應。
『大家對於破解謎題都很有想法，但花費太久時間就沒有意義了。』
廣播聲一說完，這時眾人前方降下布幕，顯示出某個倒數計時的畫面。
『所以現在，來玩個遊戲吧！』
說完，畫面上倒數的數字開始減少，廣播聲也旋即公告自己決定的遊戲內容。
『五分鐘內只要沒人解答，全場的人都得去死。』
語畢，四周陷入靜謐，過於莫名的發言令在場無不呆愣，片刻後立馬陷入混亂。
「開、開玩笑的吧！？研究組織會幹這種事嗎？」
「不，從一開始主辦就沒有明確說是C3啊？」
「可是這類謎題，很明顯就是C3徵才時才會出的高難度題……」
有人說是，也有人認為不是，但不論在廣播另一頭究竟是否真為C3組織的成員，看著倒數計時的時間正逐漸減少，已經沒有人能夠對眼前狀況一笑置之。
這時，一位頭戴舌鴨帽外加口罩的男人猛然拍桌起身，語帶髒字朝廣播器破口大罵。
「別開玩笑了！這什麼爛活動啊？」摘下口罩讓自己更加方便說話，男人嗆完用力硬扯腕處的特製手環，不打算再繼續參加集會活動，「該死，我要離開。」
正當其他人見狀，紛紛決定取下特製手環時，廣播的聲音又再度響起。
『忘記提醒大家，在沒有破解前硬要扯掉手環的話。』
帶著更加愉快的口吻，聲音那頭持續說著。
『手環裡面的神經毒素就會施打體內，那人就會立刻死掉喔！』
話剛說完，參加者驚覺男人的抱怨聲已經消失，不少人疑惑轉頭，卻看到他配戴特製手環的腕處出現嚴重紫黑，毒素蔓延的跡象已經使他雙目翻白上吊，七孔流出黑色的血液。
向前倒下的男人掙扎死去，伴隨身旁驚駭的叫聲，距離比較遠的參加者即便沒有親眼看到恐怖景象，但也大致明白發生的狀況，剎時間四周陷入混亂，人心惶惶。
「該死的！」得知摘除手環就會賠上性命，目前已經沒有參加者敢貿然取下，而這時有人往進場門口衝去，打算先離開求救，再考慮如何處理腕處的特製手環。
氣餒的是，無論那些人怎麼做，已經深鎖的合金鐵門就是紋風不動，他們慌張朝布幕方向望去，已經度過一分鐘的時間彷彿像一世紀般長，甚至如此令人絕望，四周的氛圍也隨之變得瘋狂和崩潰。
面對此刻的狀態，沈蔚玟皺著眉頭，同樣感到無能為力，威脅生命的時間倒數，人們畏懼死亡的情緒就會不斷高漲和失控，她思忖主辦人這些話就竟是真是假，卻驀然察覺身邊傳來許多敲打鍵盤的聲音。
困惑轉頭，她看見有些人仍舊安份坐在電腦面前，沒有跟著其他參加者陷入暴動，反而是依照廣播指示進行謎題解答，追尋任何一線生機的可能。
「黑羽。」這時，同樣專註解謎的Scars，突然開口朝沈蔚玟搭話，「無論如何，別離開我的視線。」
咦？有些訝異對方聲線似乎和原本聽到的不同，甚至隱約有種莫名的熟悉，沈蔚玟暗自想著，還是應答關心自己的話。
這個情況，她什麼都阻止不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這些同樣想活下去的人。
「Scars，你別只顧著耍帥啊！」這時羅生出言調侃，利用多重數理的解謎方式和K進行分工，他揚起嘴角，反而很享受在這種死裡逃生的狀態。
眼看時間倒數剩下最後一分鐘，氣氛驟然變得安靜，無論是喪失求生意志或持續不懈的人，在這刻無不各揣心思，面對生死交關，事到如今怨恨也已經改變不了深陷其中的事實。
看不懂他人螢幕跳出數據碼的畫面，沈蔚玟只知道，他們還在拼盡全力。
10秒……9秒……8秒……
看著倒數逼近，她知道自己得接受最糟糕的情況，即便還有很多事沒來得及完成，但這也是她選擇踏入後必須承擔的結果。
不可能不會感到害怕，沈蔚玟握緊顫抖的手。
3秒……2秒……
當時間來到最後一刻，她閉上眼睛，卻聽見廣播又再度響起沙沙的雜音聲。
『恭喜解出謎題。』
停留在最後1秒成功解答，在廣播聲宣告結果後，所有人腕處的手環就像是自動脫離般鬆開落地，說明生命威脅的情況也宣告停止。
呃？睜開眼眸，沈蔚玟有些意外會是這樣的結果，這時她看見Scars的畫面別於羅生和K，是名低垂面容的長髮女孩。
緊盯他的螢幕畫面，沈蔚玟說不出那種異樣的感覺，但似乎曾在哪見過。
『那麼，接下來開始真正的遊戲吧！』
語落同時，裝載上方的灑水器突然噴灑出某種霧狀氣體，傳遞速度立即遮蓋身邊視野，眾人以為安全的現場再度變得混亂不堪。
驚覺上方的儀器已事先做過手腳，慌亂的參加者們擠在門口，但誰也無法安然無恙的離開，吸進體內的空氣使人開始感到昏昏欲睡，沈蔚玟打算起身，卻驚覺眼前畫面逐漸朦朧起來。
不妙……接二連三的展開已經超出她原先對集會的預料，聆聽身邊悲鳴和怒罵的聲音逐漸消失，沈蔚玟總算明白所有受邀前來的人通通都是白老鼠，誰也不能倖免於難。
會死嗎？
意識消逝前，她看見濃霧中有人朝自己伸來一隻手，卻因為狀態恍惚而看不清接下來發生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