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本章節 3079 字
更新於: 2021-08-20
結束今日的研究後，許睿程看向時間來到下午四點半。
「辛苦了。」來到觀察間，他開口和的研究人員打招呼，隨即注意到王思祈正在睡覺，「她的情況還好嗎？」
「最近的狀態都呈現穩定趨勢。」報告完心理數值，負責目前值班的研究人員又道，「睿程，你待會也讓自己休息一下吧！別太勞累。」
面露爽朗的微笑，許睿程點頭回答，「那我去醫務室休息躺著，有需要幫忙的話就撥打室內號碼給我。」
告別離去那刻，許睿程沒看到王思祈正巧睜開眼眸，直視觀察間的方向，即便隔著玻璃也能看清周遭的畫面。
「另一個……」
喃喃自語，王思祈瞇起眼睛，彷彿看到什麼不同的風景，勾勒嘴角。
※ ※ ※
來到研究大樓，沈蔚玟才剛一腳踏進資訊部門便注意到嚴肅氛圍，所有人員神色凝重，正專注利用電話聯繫。
放輕腳步，沈蔚玟貼著牆邊移動至後方部門，在看到平時交情不錯的資訊員正好結束通話，才開口詢問，「高大哥，發生什麼事嗎？」
「啊……蔚玟。」隨意抓著凌亂翹髮，模樣帶著些許慵懶，就連襯衫也是隨意扣著而顯得不修邊幅，高大哥在開口招呼後說明情況，「一小時前部門收到類似預告信的東西，就是最近新聞播報的事件。」
得知消息，沈蔚玟訝異地睜大眼睛，注視著信箱內容上寫著：TWIC2035618WEA。
看似一串簡單的數字，卻又彷彿夾雜某些特殊涵義，沈蔚玟沉思幾秒，決定告知正好要問的事，「其實我從醫療大樓那邊也有得到類似訊息。」
「什麼，真的嗎！？」面露詫異，高大哥望向遞來的手機，確認江建豪那邊記錄下來的訊息，凝重臉色，「MRPM044425DA……果然，不一樣。」
輕嘆口氣，高大哥指向才剛送交的函件，說起調查後的結果，「收到郵件後我們立刻調查來源，但比對資料後發現這個人是不存在的。」
記得江建豪也說過類似的話，沈蔚玟立刻猜測答案，「是往生者嗎？」
「對，看來妳那邊也調查過吧！」聞聲點頭，高大哥提筆將兩邊不同的英數字寫到紙上，整理出基本的推測，「專案小組目前已經同步這邊的連線端，只要駭客入侵就能捕捉到發訊源。」
包含部署好的警力也正等待指令，只要確認便能立即出動，緝拿只敢躲在幕後囂張的傢伙。
「我聽說情報局的追查好像已有蛛絲馬跡。」說起高調預告的作案方式，高大哥語氣變得沉重，「目前確定位置來自國內，而且屬於惡意犯罪。」
惡意？想起當年的災難事件，沈蔚玟渾身不適，「……有辦法馬上解析出內容嗎？」
不知為何，就是有種討厭的感覺。
並非只是針對攻擊政府部門，似乎蘊藏在這後方還有更讓人感到不舒服的事。
「我試試。」留意英數字間的提示，高大哥推敲思考，手指飛快在鍵盤上敲打起來，「部門收到的郵件明明只有片面資訊……但妳帶來的訊息卻有不同規則。」
「是指要破解的方式變得不同嗎？」注視著螢幕內容的英數碼正順利依照指令在進行變換，沈蔚玟不禁提問，「難道之前其他政府部門，攻擊的訊息都沒有相同的規則？」
「聽說駭客很狡猾，每次設置的暗示都不同。」看著破解資訊正在跑條，高大哥無奈輕嘆，「聽說之前追查到後面，都是已經過世的獨居老人。」
就像事先挑選，利用老者作為用途，要拿來做些什麼事情似的。
認真思忖高大哥的話，沈蔚玟把江建豪調查到的事情也告訴他，「這一類人沒有待在身邊的親朋好友，簡直就像是……」
突然想到某個念頭，她伸手輕拍高大哥的肩膀，提出疑問，「這些人過世的時候，心理數值都是正常的嗎？」
『既然都有固繳費，那就不可能是靈異事件……應該是被人撿去使用吧！』
想起自己當時隨口回答江建豪的話，沈蔚玟不禁稍微換個方向思考。
如果，只是如果。
發出的郵件或簡訊，要是過世的獨居者，其實都是事件裡的協力人員呢？
「這我不清楚，要申請提高權限才能調閱資料。」說完同時將兩項訊息同時解析完成，高大哥立刻將訊息連結到旁邊的布幕上，並開口告知眾人，「我弄出來了。」
原本還正在跟專案小組商談對策的人，轉頭看到布幕上呈現的解析內容，無不驟變難看的臉色。
【絕望和惡意將毀滅所有，我們無處不在。】
「什麼，這……」
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時，資訊部內忽然全被關閉燈光電源，取而代之是所有人的電腦發出紅色警報。
攔截訊息瘋狂彈跳出視窗，就像受到接連不斷的猛烈襲擊，反應快的資訊員已經啟動緊急防護措施，但還是持續被突破防護網，逐步駭進程式。
「太快了！」面對勢如破竹的破解速度，快招架不住的資訊員焦急大吼，「快切換緊急模式，不然駭客突入就會破壞研究大樓內所有的成果……」
「現在還不行！」
知道目前要是開啟緊急避難模式，就無法成功攔截對方來源，高大哥的手沒有停下，正以最快速度將事先弄好的虛假資訊掩蓋資料，讓駭客即使突破也無法造成實際損害，打算拖延時間讓專案小組能夠查到駭客的正確位置。
「你要綁死駭客進入的連結終端？」這時有人跟著反應過來，打算悄悄引導駭客掉入陷阱，卻發現計畫沒有成功，「不對，繞過了……為什麼！？」
原本以為駭客會在破除最後一道防火牆時踏入設置好的陷阱，卻沒料到對方在最後一刻停手並轉換進攻電腦主機硬體，就像早已知道，進而打算透過其他方式獲取重要研究。
「哼，誰會坐以待斃啊！」按下已經準設置好的指令，高大哥挑釁大喊，「有種就突破我設計的資訊領域……」
「不對，大家快看那個！」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駭客目的是要進攻電腦主機並破壞研究資料，卻看到投影機連結上駭客的螢幕，包含放出的影片畫面。
『我們都是被這個社會捨棄的人。』
影片聲音一出，所有人無不愣住。
忘不掉的。
無論是記憶中猖狂殘忍的笑容，還是埋藏在心中沉痛十五年的歲月……極度想要遺忘的恐懼如今正在此刻重新上演。
駭客剪接使用Disaster當年宣示F組織正式成立的畫面，並在影片結束後浮現一段讓所有人震撼的字幕。
──喚醒沉睡黑暗的王者，迎接毀滅終結的世界。
「王者……」不自覺唸出影片中的話，沈蔚玟的心跳感到劇烈加快。
就像渾身被抽乾力氣，她跪坐在地，淚光不自覺遮掩視線。
為什麼？
那時候，F組織先拿這個國家開刀，做出宣戰預告，到後來擴展成國際暴動，讓很多人至今都還沒有走出傷痛。
罪惡多端的F組織，在五年前應該已經被國際聯合殲滅……但如今卻再度宣告復活！？
這時螢幕畫面突然跳出深灰色的綁定攔截，制止駭客取消駭入研究大樓的連結，接著右下角畫面跳出專案小組的負責人。
「已經定位完畢。」確認駭入地點，警方已經派出人力並封鎖逃跑路線，負責人則注視已經綁死連結的駭客螢幕，知道對方必定有在監聽，發出警告，「駭客先生，你現在已經逃不掉了……乖乖束手就擒吧！」
停頓片刻，螢幕上的滑鼠點開記事本，簡單落下駭客回應的字句。
『死者是抓不到的。』
充滿挑釁且惡意的回答，接著畫面閃爍，播映出一名中年男子的身影。
「那個是犯人？」看清楚對方的長相，資訊員們不禁茫然開口，「他要幹嘛……？」
只見中年男子在調整鏡頭完便向後退步，他勾起嘴角後將拿在手上的海報攤開。
沒有半句發言，惡意卻完整傳達在海報上的黑體。
接著放下海報，中年男子從口袋裡掏出手槍，面帶微笑地抵上太陽穴。
察覺到即將發生的事，高大哥伸手遮住沈蔚玟的眼睛，吶喊，「別看！」
「碰──」的聲音落下，鮮血飛濺，中年男子向旁倒臥，只剩半身軀體入鏡畫面。
那刻，資訊部門內寂靜無比，用槍爆頭的聲音彷若繚繞耳際，所有人無不呆愣，唯獨還聽到專案小組的負責人正在另一頭驚慌發令的聲音。
許久，尖叫率先打破寂靜，在反應過來後，其他目睹的人也跟著慌亂成一團，而設置在辦公間內的心理數值檢測器也在偵測到不安定的顏色，拚命發出強烈的警訊。
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高大哥凝眉無語，感受到沈蔚玟正在顫抖的身軀，他遮掩的手也不自覺因為害怕而加重力道。
海報上，如此寫著。
『我們將會喚醒十五年前唯一倖存的絕望，傳承Disaster意念成為王者。』
──將既有的社會、國家、世界全部一起送葬。
「辛苦了。」來到觀察間，他開口和的研究人員打招呼，隨即注意到王思祈正在睡覺，「她的情況還好嗎？」
「最近的狀態都呈現穩定趨勢。」報告完心理數值，負責目前值班的研究人員又道，「睿程，你待會也讓自己休息一下吧！別太勞累。」
面露爽朗的微笑，許睿程點頭回答，「那我去醫務室休息躺著，有需要幫忙的話就撥打室內號碼給我。」
告別離去那刻，許睿程沒看到王思祈正巧睜開眼眸，直視觀察間的方向，即便隔著玻璃也能看清周遭的畫面。
「另一個……」
喃喃自語，王思祈瞇起眼睛，彷彿看到什麼不同的風景，勾勒嘴角。
※ ※ ※
來到研究大樓，沈蔚玟才剛一腳踏進資訊部門便注意到嚴肅氛圍，所有人員神色凝重，正專注利用電話聯繫。
放輕腳步，沈蔚玟貼著牆邊移動至後方部門，在看到平時交情不錯的資訊員正好結束通話，才開口詢問，「高大哥，發生什麼事嗎？」
「啊……蔚玟。」隨意抓著凌亂翹髮，模樣帶著些許慵懶，就連襯衫也是隨意扣著而顯得不修邊幅，高大哥在開口招呼後說明情況，「一小時前部門收到類似預告信的東西，就是最近新聞播報的事件。」
得知消息，沈蔚玟訝異地睜大眼睛，注視著信箱內容上寫著：TWIC2035618WEA。
看似一串簡單的數字，卻又彷彿夾雜某些特殊涵義，沈蔚玟沉思幾秒，決定告知正好要問的事，「其實我從醫療大樓那邊也有得到類似訊息。」
「什麼，真的嗎！？」面露詫異，高大哥望向遞來的手機，確認江建豪那邊記錄下來的訊息，凝重臉色，「MRPM044425DA……果然，不一樣。」
輕嘆口氣，高大哥指向才剛送交的函件，說起調查後的結果，「收到郵件後我們立刻調查來源，但比對資料後發現這個人是不存在的。」
記得江建豪也說過類似的話，沈蔚玟立刻猜測答案，「是往生者嗎？」
「對，看來妳那邊也調查過吧！」聞聲點頭，高大哥提筆將兩邊不同的英數字寫到紙上，整理出基本的推測，「專案小組目前已經同步這邊的連線端，只要駭客入侵就能捕捉到發訊源。」
包含部署好的警力也正等待指令，只要確認便能立即出動，緝拿只敢躲在幕後囂張的傢伙。
「我聽說情報局的追查好像已有蛛絲馬跡。」說起高調預告的作案方式，高大哥語氣變得沉重，「目前確定位置來自國內，而且屬於惡意犯罪。」
惡意？想起當年的災難事件，沈蔚玟渾身不適，「……有辦法馬上解析出內容嗎？」
不知為何，就是有種討厭的感覺。
並非只是針對攻擊政府部門，似乎蘊藏在這後方還有更讓人感到不舒服的事。
「我試試。」留意英數字間的提示，高大哥推敲思考，手指飛快在鍵盤上敲打起來，「部門收到的郵件明明只有片面資訊……但妳帶來的訊息卻有不同規則。」
「是指要破解的方式變得不同嗎？」注視著螢幕內容的英數碼正順利依照指令在進行變換，沈蔚玟不禁提問，「難道之前其他政府部門，攻擊的訊息都沒有相同的規則？」
「聽說駭客很狡猾，每次設置的暗示都不同。」看著破解資訊正在跑條，高大哥無奈輕嘆，「聽說之前追查到後面，都是已經過世的獨居老人。」
就像事先挑選，利用老者作為用途，要拿來做些什麼事情似的。
認真思忖高大哥的話，沈蔚玟把江建豪調查到的事情也告訴他，「這一類人沒有待在身邊的親朋好友，簡直就像是……」
突然想到某個念頭，她伸手輕拍高大哥的肩膀，提出疑問，「這些人過世的時候，心理數值都是正常的嗎？」
『既然都有固繳費，那就不可能是靈異事件……應該是被人撿去使用吧！』
想起自己當時隨口回答江建豪的話，沈蔚玟不禁稍微換個方向思考。
如果，只是如果。
發出的郵件或簡訊，要是過世的獨居者，其實都是事件裡的協力人員呢？
「這我不清楚，要申請提高權限才能調閱資料。」說完同時將兩項訊息同時解析完成，高大哥立刻將訊息連結到旁邊的布幕上，並開口告知眾人，「我弄出來了。」
原本還正在跟專案小組商談對策的人，轉頭看到布幕上呈現的解析內容，無不驟變難看的臉色。
【絕望和惡意將毀滅所有，我們無處不在。】
「什麼，這……」
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時，資訊部內忽然全被關閉燈光電源，取而代之是所有人的電腦發出紅色警報。
攔截訊息瘋狂彈跳出視窗，就像受到接連不斷的猛烈襲擊，反應快的資訊員已經啟動緊急防護措施，但還是持續被突破防護網，逐步駭進程式。
「太快了！」面對勢如破竹的破解速度，快招架不住的資訊員焦急大吼，「快切換緊急模式，不然駭客突入就會破壞研究大樓內所有的成果……」
「現在還不行！」
知道目前要是開啟緊急避難模式，就無法成功攔截對方來源，高大哥的手沒有停下，正以最快速度將事先弄好的虛假資訊掩蓋資料，讓駭客即使突破也無法造成實際損害，打算拖延時間讓專案小組能夠查到駭客的正確位置。
「你要綁死駭客進入的連結終端？」這時有人跟著反應過來，打算悄悄引導駭客掉入陷阱，卻發現計畫沒有成功，「不對，繞過了……為什麼！？」
原本以為駭客會在破除最後一道防火牆時踏入設置好的陷阱，卻沒料到對方在最後一刻停手並轉換進攻電腦主機硬體，就像早已知道，進而打算透過其他方式獲取重要研究。
「哼，誰會坐以待斃啊！」按下已經準設置好的指令，高大哥挑釁大喊，「有種就突破我設計的資訊領域……」
「不對，大家快看那個！」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駭客目的是要進攻電腦主機並破壞研究資料，卻看到投影機連結上駭客的螢幕，包含放出的影片畫面。
『我們都是被這個社會捨棄的人。』
影片聲音一出，所有人無不愣住。
忘不掉的。
無論是記憶中猖狂殘忍的笑容，還是埋藏在心中沉痛十五年的歲月……極度想要遺忘的恐懼如今正在此刻重新上演。
駭客剪接使用Disaster當年宣示F組織正式成立的畫面，並在影片結束後浮現一段讓所有人震撼的字幕。
──喚醒沉睡黑暗的王者，迎接毀滅終結的世界。
「王者……」不自覺唸出影片中的話，沈蔚玟的心跳感到劇烈加快。
就像渾身被抽乾力氣，她跪坐在地，淚光不自覺遮掩視線。
為什麼？
那時候，F組織先拿這個國家開刀，做出宣戰預告，到後來擴展成國際暴動，讓很多人至今都還沒有走出傷痛。
罪惡多端的F組織，在五年前應該已經被國際聯合殲滅……但如今卻再度宣告復活！？
這時螢幕畫面突然跳出深灰色的綁定攔截，制止駭客取消駭入研究大樓的連結，接著右下角畫面跳出專案小組的負責人。
「已經定位完畢。」確認駭入地點，警方已經派出人力並封鎖逃跑路線，負責人則注視已經綁死連結的駭客螢幕，知道對方必定有在監聽，發出警告，「駭客先生，你現在已經逃不掉了……乖乖束手就擒吧！」
停頓片刻，螢幕上的滑鼠點開記事本，簡單落下駭客回應的字句。
『死者是抓不到的。』
充滿挑釁且惡意的回答，接著畫面閃爍，播映出一名中年男子的身影。
「那個是犯人？」看清楚對方的長相，資訊員們不禁茫然開口，「他要幹嘛……？」
只見中年男子在調整鏡頭完便向後退步，他勾起嘴角後將拿在手上的海報攤開。
沒有半句發言，惡意卻完整傳達在海報上的黑體。
接著放下海報，中年男子從口袋裡掏出手槍，面帶微笑地抵上太陽穴。
察覺到即將發生的事，高大哥伸手遮住沈蔚玟的眼睛，吶喊，「別看！」
「碰──」的聲音落下，鮮血飛濺，中年男子向旁倒臥，只剩半身軀體入鏡畫面。
那刻，資訊部門內寂靜無比，用槍爆頭的聲音彷若繚繞耳際，所有人無不呆愣，唯獨還聽到專案小組的負責人正在另一頭驚慌發令的聲音。
許久，尖叫率先打破寂靜，在反應過來後，其他目睹的人也跟著慌亂成一團，而設置在辦公間內的心理數值檢測器也在偵測到不安定的顏色，拚命發出強烈的警訊。
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高大哥凝眉無語，感受到沈蔚玟正在顫抖的身軀，他遮掩的手也不自覺因為害怕而加重力道。
海報上，如此寫著。
『我們將會喚醒十五年前唯一倖存的絕望，傳承Disaster意念成為王者。』
──將既有的社會、國家、世界全部一起送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