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凶獸之〇
本章節 2329 字
更新於: 2021-08-13
回到地下界的時候，落曦顯然還沒緩過來，睜著茫然的大眼，隔著水幕看著前方模糊的人影，一時竟無話可說。
……就這麼回來了？
落曦心情有些鬱悶，心道該不會是因為任務失敗、原身被毀，所以才被強制召回了這裡吧？
想起自己方才的遭遇，落曦不禁打了冷顫——當時那種黏膩的觸感還停留在體內，不斷地提醒著他吃過那個噁心的稠狀物體，讓他感到一陣反胃。
「這次成功的速度意外的快啊，恭喜。」落禾拉了張椅子坐在不遠處，悠閒地輕啜一口手中的咖啡，眼角帶著笑意望向營養艙內的少年，隨後，按了手中的遙控按鈕，水幕嗶的一聲隨之降下。
落曦：「……」
……這操控方式可真是越來越隨便了。
落曦無語了半天，最後嘲諷似的吐出一口泡泡。
不過很快地，落曦又從落禾剛剛的話反應過來，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任務成功了？
騙鬼呢？
落禾微微笑，沒有忽略少年眼中的驚訝，細心的開始講起上個世界所發生的事：「那位叫伊茉娜的貝塔，在逼迫你之後，透過其他大臣把昏迷的你帶到傑森•卡文許的面前，並在眾目睽睽之下告發了你，封掉你所有的後路。」
說到此處，落禾頓了頓，思索了一會兒，又道：「最後，傑森•卡文許在眾人的壓力之下，將你斬首的日期訂在半月後——但事情卻因為你有了變數。因為你的身體狀況突然急轉直下，活不過七天，讓傑森•卡文許慌了陣腳。」
落曦聽到這裡，還是一副難以相信的模樣，「所以，他最後選擇救了我？」
落禾點點頭，「準確來說，他打算把你變得跟諾瓦多特一樣，變成只為他而活的傀儡。只可惜的是，他在過程的進行中，魔力突然暴走，丟失了寶貴的性命。」
落曦聽後露出茫然的表情。
「……為什麼？他完全沒必要這麼做吧？」落曦理解無能，抬手扯著頭髮，粉唇抿成一直線。
是啊，為什麼呢？
他們倆見面的次數明明少得可憐，基本的聯絡都沒有，為何傑森•卡文許會做出這種舉動，如此執著於讓他活著這件事情？
「你這個問題問得很好，不過我也不知道答案呢。」落禾放下杯子，隨意擱在身後的矮櫃上，走向無精打採的少年面前，伸手撫上了堅硬的玻璃面，「……也許前往下一個世界，說不定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下一個世界……嗎？
落曦晃了晃頭，垂下眼簾，沉默不語。
落禾失笑。
「後悔了嗎？選擇走上這條路。」落禾突然問。
「不後悔。」幾乎是下意識的，落曦立刻回答了問題。
落禾聽後挑了挑眉，又問：「是為了那個你沒殺掉的男孩，還是為了娜亞？」
落曦聞言，抬眸看了落禾一眼，然後又沉默下來。
落禾耐心地等著他的下文。
空氣凝滯半晌後，落曦才又開口：「娜亞是我的專屬協助者，我有義務考慮到她的狀況，決定我目前該做的事情。至於那個男孩，不過是在種種概括考慮之下，才做出不殺害他的舉動而已。」
「但你終究還是心軟了，不是嗎？」
「我並不想談論這些事情。」落曦神色晦暗不明，然後想起了什麼似的又道：「對了，娜亞在休養嗎？她在上個世界突然不見了——」
「放心，她很好，休養中。」落禾簡單俐落地回，然後又多加補充：「但下個世界，她可能不能陪你了。」
「沒關係，她沒事就好。」落曦心中默默鬆一口氣。
只要不是精神崩潰，什麼都好。
見落曦臉色緩了下來，落禾換上另外一種輕鬆的語氣，道：「那麼，現在你打算怎麼樣？先休息一下？還是已經準備好進入下一個世界了？」
落曦想了一下，眼珠子骨碌轉了一圈，然後道：「繼續吧，打鐵趁熱。」
落禾聞言，滿意地笑了笑。
「路上小心。」
……
西國邊界，富有「抵禦外患高牆」之稱的明合城，此時卻火光四起，尖叫聲此起彼落。
可偏偏就在這宛如煉獄的景色之中，突兀地出現了一道白色身影，點亮了一角。
——那是一名樣貌精緻的少年。
他腰間掛著佩劍，一身刺著金紋的白色道服，行走間周身氣勢如虹，可神色卻是如此淡然輕鬆，踩著不急不徐的步伐，穿過明合城的街道。
其中有礙事的軍隊，抑或是暗衛想阻擋他前行，都被他隨手丟去的藍焰給燒個精光，其恐怖的手段讓他在之後的路途幾乎順利無阻，無人敢擋。
一陣被火燒的人肉味傳來，少年卻神色未動，仍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似是見怪不怪。
這時，少年已經走進城主的臥房前，卻恰巧與正要帶著男孩逃跑的男人給碰上了。
落曦挑眉，抬手一揮，大驚失色的男人與受驚的男孩立刻被他拍回了房間內，吃痛地在地上蜷縮著。
「不可能！你是怎麼進來的？我的軍隊不可能這麼快就覆滅才對……」男人仰倒在地面上，驚恐地望著少年，眼眶泛紅。
「全烤了。」少年如實回答。
「我跟你無冤無仇，你——」話說到一半，男人突然聞到窗外傳來的氣味，瞬間理解了少年的意思，不由露出無法置信的臉，「惡、惡魔……你這個惡魔！」
白衣少年對男人的指責毫無反應，而是將視線落在他身後穿著金袍的男孩身上，眼底閃過冷光。
男人立刻意識到了少年的殺機，將男孩擋得更加嚴實。
白衣少年見狀眉間一皺，纖細的手化為恐怖黑色利爪，正要刺穿男人的腦袋。
「別殺我哥哥！別殺我哥哥！」這時，被擋在身後的男孩忽然衝了出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擋在男人身前，顫巍巍的警告著他。
白衣少年只是一頓，便將目標轉移到了男孩身上，幾乎沒有思考地朝男孩的方向攻擊。
但在此時，男人動了。
「——不！！」隨著男孩驚叫聲響起，白衣少年感覺自己的手穿透了溫熱的地方，既厚實又溫暖。
不過那溫熱感，卻不是來自於男孩的。
「哥、哥哥啊啊啊——」男孩四腳並用，爬到了男人身邊，像是用盡所有力氣，發出內心深處的悲鳴。
白衣少年愣了愣，沒想到事情會發展至此，愣在原地一時沒動作。
「不是說好會一直待在我身邊嗎？哥哥騙人，你騙人——」男孩的聲音接連不斷地響起，白衣少年呼吸一滯，不知道是被什麼關鍵詞影響到了心緒，指尖不受控制地震顫著。
……待在我……身邊？
「夠了落曦……快結束這一切吧。」娜亞幾近破碎的聲音響起，向白衣少年求饒著。
然而白衣少年回過神後，卻只是低喘了幾口氣，像是被靨住了般神色痛苦不堪，「回去……」
「——我放棄，這次的任務。」
……就這麼回來了？
落曦心情有些鬱悶，心道該不會是因為任務失敗、原身被毀，所以才被強制召回了這裡吧？
想起自己方才的遭遇，落曦不禁打了冷顫——當時那種黏膩的觸感還停留在體內，不斷地提醒著他吃過那個噁心的稠狀物體，讓他感到一陣反胃。
「這次成功的速度意外的快啊，恭喜。」落禾拉了張椅子坐在不遠處，悠閒地輕啜一口手中的咖啡，眼角帶著笑意望向營養艙內的少年，隨後，按了手中的遙控按鈕，水幕嗶的一聲隨之降下。
落曦：「……」
……這操控方式可真是越來越隨便了。
落曦無語了半天，最後嘲諷似的吐出一口泡泡。
不過很快地，落曦又從落禾剛剛的話反應過來，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任務成功了？
騙鬼呢？
落禾微微笑，沒有忽略少年眼中的驚訝，細心的開始講起上個世界所發生的事：「那位叫伊茉娜的貝塔，在逼迫你之後，透過其他大臣把昏迷的你帶到傑森•卡文許的面前，並在眾目睽睽之下告發了你，封掉你所有的後路。」
說到此處，落禾頓了頓，思索了一會兒，又道：「最後，傑森•卡文許在眾人的壓力之下，將你斬首的日期訂在半月後——但事情卻因為你有了變數。因為你的身體狀況突然急轉直下，活不過七天，讓傑森•卡文許慌了陣腳。」
落曦聽到這裡，還是一副難以相信的模樣，「所以，他最後選擇救了我？」
落禾點點頭，「準確來說，他打算把你變得跟諾瓦多特一樣，變成只為他而活的傀儡。只可惜的是，他在過程的進行中，魔力突然暴走，丟失了寶貴的性命。」
落曦聽後露出茫然的表情。
「……為什麼？他完全沒必要這麼做吧？」落曦理解無能，抬手扯著頭髮，粉唇抿成一直線。
是啊，為什麼呢？
他們倆見面的次數明明少得可憐，基本的聯絡都沒有，為何傑森•卡文許會做出這種舉動，如此執著於讓他活著這件事情？
「你這個問題問得很好，不過我也不知道答案呢。」落禾放下杯子，隨意擱在身後的矮櫃上，走向無精打採的少年面前，伸手撫上了堅硬的玻璃面，「……也許前往下一個世界，說不定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下一個世界……嗎？
落曦晃了晃頭，垂下眼簾，沉默不語。
落禾失笑。
「後悔了嗎？選擇走上這條路。」落禾突然問。
「不後悔。」幾乎是下意識的，落曦立刻回答了問題。
落禾聽後挑了挑眉，又問：「是為了那個你沒殺掉的男孩，還是為了娜亞？」
落曦聞言，抬眸看了落禾一眼，然後又沉默下來。
落禾耐心地等著他的下文。
空氣凝滯半晌後，落曦才又開口：「娜亞是我的專屬協助者，我有義務考慮到她的狀況，決定我目前該做的事情。至於那個男孩，不過是在種種概括考慮之下，才做出不殺害他的舉動而已。」
「但你終究還是心軟了，不是嗎？」
「我並不想談論這些事情。」落曦神色晦暗不明，然後想起了什麼似的又道：「對了，娜亞在休養嗎？她在上個世界突然不見了——」
「放心，她很好，休養中。」落禾簡單俐落地回，然後又多加補充：「但下個世界，她可能不能陪你了。」
「沒關係，她沒事就好。」落曦心中默默鬆一口氣。
只要不是精神崩潰，什麼都好。
見落曦臉色緩了下來，落禾換上另外一種輕鬆的語氣，道：「那麼，現在你打算怎麼樣？先休息一下？還是已經準備好進入下一個世界了？」
落曦想了一下，眼珠子骨碌轉了一圈，然後道：「繼續吧，打鐵趁熱。」
落禾聞言，滿意地笑了笑。
「路上小心。」
……
西國邊界，富有「抵禦外患高牆」之稱的明合城，此時卻火光四起，尖叫聲此起彼落。
可偏偏就在這宛如煉獄的景色之中，突兀地出現了一道白色身影，點亮了一角。
——那是一名樣貌精緻的少年。
他腰間掛著佩劍，一身刺著金紋的白色道服，行走間周身氣勢如虹，可神色卻是如此淡然輕鬆，踩著不急不徐的步伐，穿過明合城的街道。
其中有礙事的軍隊，抑或是暗衛想阻擋他前行，都被他隨手丟去的藍焰給燒個精光，其恐怖的手段讓他在之後的路途幾乎順利無阻，無人敢擋。
一陣被火燒的人肉味傳來，少年卻神色未動，仍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似是見怪不怪。
這時，少年已經走進城主的臥房前，卻恰巧與正要帶著男孩逃跑的男人給碰上了。
落曦挑眉，抬手一揮，大驚失色的男人與受驚的男孩立刻被他拍回了房間內，吃痛地在地上蜷縮著。
「不可能！你是怎麼進來的？我的軍隊不可能這麼快就覆滅才對……」男人仰倒在地面上，驚恐地望著少年，眼眶泛紅。
「全烤了。」少年如實回答。
「我跟你無冤無仇，你——」話說到一半，男人突然聞到窗外傳來的氣味，瞬間理解了少年的意思，不由露出無法置信的臉，「惡、惡魔……你這個惡魔！」
白衣少年對男人的指責毫無反應，而是將視線落在他身後穿著金袍的男孩身上，眼底閃過冷光。
男人立刻意識到了少年的殺機，將男孩擋得更加嚴實。
白衣少年見狀眉間一皺，纖細的手化為恐怖黑色利爪，正要刺穿男人的腦袋。
「別殺我哥哥！別殺我哥哥！」這時，被擋在身後的男孩忽然衝了出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擋在男人身前，顫巍巍的警告著他。
白衣少年只是一頓，便將目標轉移到了男孩身上，幾乎沒有思考地朝男孩的方向攻擊。
但在此時，男人動了。
「——不！！」隨著男孩驚叫聲響起，白衣少年感覺自己的手穿透了溫熱的地方，既厚實又溫暖。
不過那溫熱感，卻不是來自於男孩的。
「哥、哥哥啊啊啊——」男孩四腳並用，爬到了男人身邊，像是用盡所有力氣，發出內心深處的悲鳴。
白衣少年愣了愣，沒想到事情會發展至此，愣在原地一時沒動作。
「不是說好會一直待在我身邊嗎？哥哥騙人，你騙人——」男孩的聲音接連不斷地響起，白衣少年呼吸一滯，不知道是被什麼關鍵詞影響到了心緒，指尖不受控制地震顫著。
……待在我……身邊？
「夠了落曦……快結束這一切吧。」娜亞幾近破碎的聲音響起，向白衣少年求饒著。
然而白衣少年回過神後，卻只是低喘了幾口氣，像是被靨住了般神色痛苦不堪，「回去……」
「——我放棄，這次的任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