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５章 淮王許墨（二）
本章節 3416 字
更新於: 2021-08-12
「掌櫃你這生意經不一般啊，還能做到渡船上的嗎？」
眼看是那名黑心掌櫃，雲真反而放心幾分。雖然此人估計也不是什麼善心人士，之前還差點因為這傢伙給的東西被飛雲閣砍死。不過起碼比外邊的幾個魔門來的更加和藹可親些。
「小客官說笑了。」掌櫃一邊笑著，一邊撿起地上算盤：「這江湖，沒有什麼做不成的生意。何況這種跨洲渡船能掙的銀兩比起你想得還要更多。」
雲真伸出右手稍微向下壓了壓，示意一旁的小天可以放下警戒。
少女點點頭，同樣撿起長劍。
雲真看了看四周，從旁邊拉了一張椅子坐下，開口說道：
「看掌櫃這樣子跟出手救我們的時機，感覺像是準備多時。」少年看向前方的男子：「怎麼？難不成掌櫃早就知道這渡船上有混入修羅宗的修士？」
「那是當然。」掌櫃說道：「還記得我之前告訴過你，小店之後絕對會想辦法找那個修羅宗小少主的麻煩對吧。」
陸小天表情怪異。
「陸少主，坐下說話。」掌櫃看向少女，輕笑說道：「雖然小店一向有仇必報，不過不會是現在，陸少主大可放心。」
陸小天看了朱雲真一眼。
「沒事，掌櫃可以信任。」雲真輕聲說道。
既然朱雲真多次擔保，陸小天也就真的拉了張椅子坐下。
「修羅宗的狀況比你們兩個想得還要麻煩。」掌櫃同樣坐下，如此說道：「這艘渡船專門往返於中洲跟南洲之間，所以時常能夠打聽到關於兩地的消息。」
「大約二十多天前，南洲不知為何聚集起一小批自稱是修羅宗的修士，而且四處打聽兩件事情。」
「第一件，是南洲幾個規模較大的魔宗，至於第二件……」
掌櫃看了陸小天一眼。
「……詢問修羅宗少主陸小天的下落……嗎？」
雲真喃喃。
「小客官高見。」
掌櫃從袖子摸出一塊木造關牒，輕輕拋給雲真。
「這是南洲朝鳳王朝通用關牒。憑藉此物便能夠在轄下各城通行。」掌櫃說道：「現在可沒有能讓你們遊山玩水的閒情逸致。下了渡船後就盡快趕往朝鳳王朝轄下鳳鳴城，找到淮王。」
「你怎麼知道我們要去找誰？」雲真疑惑道。
「小店經商多年，人脈之廣遠超你們這些小輩想像。」掌櫃回答：「不過你們放心，雖然之前說過要找陸少主麻煩。但總歸而言，小店與二位並無什麼深仇大恨，不用擔心小店會陷害二位。」
「這艘渡船還要多久才會靠岸？」雲真轉頭看向小天。
「大概一天左右。」小天回答：「按照這個速度，明天午時大概就能到。」
「那麼這段時間，就麻煩掌櫃照料一二了。」雲真抱拳說道。
「小事。」掌櫃點點頭：「此處佈下了干擾陣法，你們不用擔心被那些修羅宗修士找上。」
「話說掌櫃可知道這些修羅宗修士具體的目標嗎？」雲真問道：「雖然找到陸姑娘是他們的目標，可是找到之後又要做些什麼呢？」
「雖然只是我的猜測。不過我認為在南洲的修羅宗修士其實也有兩派。」
掌櫃說道：「一派是這渡船上準備抓住陸少主的激進派；另外一派則是打算迎回少主繼任修羅宗宗主的守舊派。」
「問題是從外表也看不出來吧。」雲真有些苦惱地摸了摸下巴：「所以辨認這兩派是我們接下來要處理的事情嗎……」
陸小天坐在一旁，似乎有些黯然地望著地板發呆。
「陸姑娘放心。」雲真見狀，便輕輕說道：「如果南洲還有人願意認陸姑娘做那修羅宗宗主，那麼我們就趕緊與那些人會合便是。」
「……嗯。」
「還有一事。」掌櫃開口：「雖然我覺得應該不至於──但也要注意應神闕的動靜。」
「應神闕？」雲真皺眉：「可是修羅宗的威脅會大到讓江湖第一宗門出手嗎？」
「事情沒有你們想得這麼簡單。」
掌櫃說道：「應神闕作為五洲之中最有影響力的宗門，這些影響力會顯現在哪裡？」
「兩個地方，山下世俗、山上仙家。」
「應神闕一直以來強調山上山下必須分開，山上修士不得隨意干涉山下世俗政權。但姑且不談其他四洲，光是一個中洲，哪裡沒有應神闕斧鑿過的痕跡？」
「應神闕提供了陣法與人手，讓山下王朝能夠替所有平民百姓與山上修士說道理；相對的，山下王朝承認應神闕的存在正當性，並讓應神闕順理成章地成為山上修行宗門的絕對話事者。」
「必須承認一事，如果沒有應神闕的存在，山下王朝絕對無法像今日這般能夠挺著身子與犯禁的修士掰掰手腕、討回公道；但這樣的協助算不算是一種干涉？既然你應神闕提供了這麼多好處，那我山下王朝稍微投桃報李，似乎也說得過去？」
「應神闕的存在，就是一種無法消除的『必要之惡』、同時維持了山上山下的微妙平衡。」
「當然，還是有些人看不慣應神闕這種做法的。」
掌櫃看向雲真：「比如你們接下來要去見的那位一城之主，淮王許墨。」
「可是這不會很奇怪嗎？」雲真提出疑問：「既然淮王不喜歡應神闕的行事，又為何願意被應神闕提名上了所謂江湖十二人的榜單？」
「所以，無論十年前提出榜單一事的人是誰。此人作為執棋者，棋術實在高明。」掌櫃皺眉說道：
「雖然榜單是應神闕自己搞出來的東西，可是不管你們十二人認不認，都避不開其他修士的想法。」
「羨慕、欽佩、忌妒、不以為然。無論帶著什麼樣的想法，在無形中便會形成一道限制十二人的枷鎖。」
「可曾想過一個問題？」掌櫃冷笑說道：
「──姑且不論嘴上言語，在山上修士心目中究竟如何看待這位南洲的城主，是霸刀許墨、還是淮王許墨？」
「話就先說到這裡，兩位就先在此處暫且休息吧。」
一夜無話。
──隔日。
「多謝掌櫃的幫忙了。」
「哪裡哪裡，兩位之後能來照拂小店生意就好。」
「實不相瞞，像這樣的黑店，在下覺得還是早點倒一倒會比較好。」
「小子怎麼說話的呢？滾滾滾，滾遠點。」
與掌櫃抱拳行禮，雲真與小天兩人下了船，便直接往鳳鳴城的方向前進。
雖然距離並不遠，然而到了城門前，兩人卻發現此處大排長龍。
「這……」雲真有些驚訝：「這些都是要準備進城的人？」
「是啊。」
兩人前方一名帶著斗笠的老農夫轉過頭來，對著雲真說道：「小兄弟，聽你的口音，應該不是本地人吧？」
「這位前輩高見。」雲真抱拳說道：「敢問前輩，這排隊進城的情況，可是常態？」
「你說得不錯。」農夫點點頭說道：「那是因為咱們城主是個謹慎人，為了避免一些山上修士混入城中隨意爭鬥，要進城的人們都得經過嚴格的審查，連我們這些住在外郊的小老百姓都只能照做。」
「如此行事，難道不會厭煩？」一旁的小天詢問。
「小姑娘說得不對囉。」老農夫大笑說道：「淮王如此行事，說到底不都是為了咱們這些小百姓的安危，哪有什麼厭煩的道理？」
「那邊的！」此時，不遠處有幾名衛兵看向雲真等人，提著武器走了過來：「有什麼問題嗎？」
雲真原先以為這些衛兵要找這些百姓麻煩，便趕緊抱拳說道：「幾位當差的，我二人因為是從外地來，對此地有些不熟悉，這才向這位前輩請教一二。還望幾位大人別為難老人家。」
沒想到衛兵走了過來，其中一人看了農夫一眼，有些驚訝道：「這不是老劉嗎？」
「喔，小吳啊。」農夫笑著說道：「今日是幾位負責城門啊？」
「是啊，剛好輪到我們幾個。」被稱為小吳的衛兵同樣笑著說道：「老先生，中午太陽大，不妨先到一旁棚子下暫時休歇，等會輪到您的時候再來不就行了？」
「少瞧不起我們這些農家，我們可耐曬著呢。」老農夫擺擺手：「你們才是，方才這小兄弟確實是問我些關於此處的事情，就別為難他們了。」
農夫看向雲真，點頭說道：「看你這樣子，應該也是個走江湖的吧？不過對待一般人仍然以前輩稱呼，估計不是什麼壞人。」
「兩位可有關牒？」
聽聞農夫此言，其中一名衛兵表情柔和些許，詢問一旁的雲真。
「有的，在這裡。」
雲真遞出關牒，同時說道：「幾位大人，我等此行有要事要找城主協商，還望幾位大人能夠通報。」
「有事要找城主大人？」衛兵皺眉：「所為何事？」
「這個……比較不方便說明。」雲真有些歉意地說道：「但請幾位相信在下，絕對不是要對許城主不利。」
「雖說如此，可職責所在，我們也不好直接放行……」
衛兵明顯有些為難：「不管怎麼說，還請兩位先到衙門走一遭。」他說。
「──不必了，這兩人是我的客人。」
此時，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
順著聲音看過去，雲真率先見到了一頂紅傘。
隨後，撐著紅傘的人稍稍提起手中之傘，露出了樣貌。
那是一名外表看起來十分年輕的美麗女子，身著淡粉色服飾，髮間戴著一根墨玉簪子。
衛兵在看見女子之後，便趕緊行禮說道：「見過小姐。」
「不用在意我，繼續忙你們的吧。」
女子輕笑說道：「至於兩位，還請跟著我來。」
雲真與小天一頭霧水，但還是只能跟著此人進城。
「那個……」
走了一段路，雲真還是開口問道：「請問這位姑娘……您究竟是？」
「哎呀，瞧我這糊塗的。」
女子笑道：「確實，都忘記自我介紹了。」
說著，女子轉過身來，如此說道：
「──小女子姓周，名喚永真。」
「什麼？」
一旁陸小天驚訝出聲：「妳就是周永真？」
「誰來著？」雲真問道。
小天白了對方一眼，開口道：
「她也是江湖十二人。」
「五刀之一──『儒刀』周永真。」
眼看是那名黑心掌櫃，雲真反而放心幾分。雖然此人估計也不是什麼善心人士，之前還差點因為這傢伙給的東西被飛雲閣砍死。不過起碼比外邊的幾個魔門來的更加和藹可親些。
「小客官說笑了。」掌櫃一邊笑著，一邊撿起地上算盤：「這江湖，沒有什麼做不成的生意。何況這種跨洲渡船能掙的銀兩比起你想得還要更多。」
雲真伸出右手稍微向下壓了壓，示意一旁的小天可以放下警戒。
少女點點頭，同樣撿起長劍。
雲真看了看四周，從旁邊拉了一張椅子坐下，開口說道：
「看掌櫃這樣子跟出手救我們的時機，感覺像是準備多時。」少年看向前方的男子：「怎麼？難不成掌櫃早就知道這渡船上有混入修羅宗的修士？」
「那是當然。」掌櫃說道：「還記得我之前告訴過你，小店之後絕對會想辦法找那個修羅宗小少主的麻煩對吧。」
陸小天表情怪異。
「陸少主，坐下說話。」掌櫃看向少女，輕笑說道：「雖然小店一向有仇必報，不過不會是現在，陸少主大可放心。」
陸小天看了朱雲真一眼。
「沒事，掌櫃可以信任。」雲真輕聲說道。
既然朱雲真多次擔保，陸小天也就真的拉了張椅子坐下。
「修羅宗的狀況比你們兩個想得還要麻煩。」掌櫃同樣坐下，如此說道：「這艘渡船專門往返於中洲跟南洲之間，所以時常能夠打聽到關於兩地的消息。」
「大約二十多天前，南洲不知為何聚集起一小批自稱是修羅宗的修士，而且四處打聽兩件事情。」
「第一件，是南洲幾個規模較大的魔宗，至於第二件……」
掌櫃看了陸小天一眼。
「……詢問修羅宗少主陸小天的下落……嗎？」
雲真喃喃。
「小客官高見。」
掌櫃從袖子摸出一塊木造關牒，輕輕拋給雲真。
「這是南洲朝鳳王朝通用關牒。憑藉此物便能夠在轄下各城通行。」掌櫃說道：「現在可沒有能讓你們遊山玩水的閒情逸致。下了渡船後就盡快趕往朝鳳王朝轄下鳳鳴城，找到淮王。」
「你怎麼知道我們要去找誰？」雲真疑惑道。
「小店經商多年，人脈之廣遠超你們這些小輩想像。」掌櫃回答：「不過你們放心，雖然之前說過要找陸少主麻煩。但總歸而言，小店與二位並無什麼深仇大恨，不用擔心小店會陷害二位。」
「這艘渡船還要多久才會靠岸？」雲真轉頭看向小天。
「大概一天左右。」小天回答：「按照這個速度，明天午時大概就能到。」
「那麼這段時間，就麻煩掌櫃照料一二了。」雲真抱拳說道。
「小事。」掌櫃點點頭：「此處佈下了干擾陣法，你們不用擔心被那些修羅宗修士找上。」
「話說掌櫃可知道這些修羅宗修士具體的目標嗎？」雲真問道：「雖然找到陸姑娘是他們的目標，可是找到之後又要做些什麼呢？」
「雖然只是我的猜測。不過我認為在南洲的修羅宗修士其實也有兩派。」
掌櫃說道：「一派是這渡船上準備抓住陸少主的激進派；另外一派則是打算迎回少主繼任修羅宗宗主的守舊派。」
「問題是從外表也看不出來吧。」雲真有些苦惱地摸了摸下巴：「所以辨認這兩派是我們接下來要處理的事情嗎……」
陸小天坐在一旁，似乎有些黯然地望著地板發呆。
「陸姑娘放心。」雲真見狀，便輕輕說道：「如果南洲還有人願意認陸姑娘做那修羅宗宗主，那麼我們就趕緊與那些人會合便是。」
「……嗯。」
「還有一事。」掌櫃開口：「雖然我覺得應該不至於──但也要注意應神闕的動靜。」
「應神闕？」雲真皺眉：「可是修羅宗的威脅會大到讓江湖第一宗門出手嗎？」
「事情沒有你們想得這麼簡單。」
掌櫃說道：「應神闕作為五洲之中最有影響力的宗門，這些影響力會顯現在哪裡？」
「兩個地方，山下世俗、山上仙家。」
「應神闕一直以來強調山上山下必須分開，山上修士不得隨意干涉山下世俗政權。但姑且不談其他四洲，光是一個中洲，哪裡沒有應神闕斧鑿過的痕跡？」
「應神闕提供了陣法與人手，讓山下王朝能夠替所有平民百姓與山上修士說道理；相對的，山下王朝承認應神闕的存在正當性，並讓應神闕順理成章地成為山上修行宗門的絕對話事者。」
「必須承認一事，如果沒有應神闕的存在，山下王朝絕對無法像今日這般能夠挺著身子與犯禁的修士掰掰手腕、討回公道；但這樣的協助算不算是一種干涉？既然你應神闕提供了這麼多好處，那我山下王朝稍微投桃報李，似乎也說得過去？」
「應神闕的存在，就是一種無法消除的『必要之惡』、同時維持了山上山下的微妙平衡。」
「當然，還是有些人看不慣應神闕這種做法的。」
掌櫃看向雲真：「比如你們接下來要去見的那位一城之主，淮王許墨。」
「可是這不會很奇怪嗎？」雲真提出疑問：「既然淮王不喜歡應神闕的行事，又為何願意被應神闕提名上了所謂江湖十二人的榜單？」
「所以，無論十年前提出榜單一事的人是誰。此人作為執棋者，棋術實在高明。」掌櫃皺眉說道：
「雖然榜單是應神闕自己搞出來的東西，可是不管你們十二人認不認，都避不開其他修士的想法。」
「羨慕、欽佩、忌妒、不以為然。無論帶著什麼樣的想法，在無形中便會形成一道限制十二人的枷鎖。」
「可曾想過一個問題？」掌櫃冷笑說道：
「──姑且不論嘴上言語，在山上修士心目中究竟如何看待這位南洲的城主，是霸刀許墨、還是淮王許墨？」
「話就先說到這裡，兩位就先在此處暫且休息吧。」
一夜無話。
──隔日。
「多謝掌櫃的幫忙了。」
「哪裡哪裡，兩位之後能來照拂小店生意就好。」
「實不相瞞，像這樣的黑店，在下覺得還是早點倒一倒會比較好。」
「小子怎麼說話的呢？滾滾滾，滾遠點。」
與掌櫃抱拳行禮，雲真與小天兩人下了船，便直接往鳳鳴城的方向前進。
雖然距離並不遠，然而到了城門前，兩人卻發現此處大排長龍。
「這……」雲真有些驚訝：「這些都是要準備進城的人？」
「是啊。」
兩人前方一名帶著斗笠的老農夫轉過頭來，對著雲真說道：「小兄弟，聽你的口音，應該不是本地人吧？」
「這位前輩高見。」雲真抱拳說道：「敢問前輩，這排隊進城的情況，可是常態？」
「你說得不錯。」農夫點點頭說道：「那是因為咱們城主是個謹慎人，為了避免一些山上修士混入城中隨意爭鬥，要進城的人們都得經過嚴格的審查，連我們這些住在外郊的小老百姓都只能照做。」
「如此行事，難道不會厭煩？」一旁的小天詢問。
「小姑娘說得不對囉。」老農夫大笑說道：「淮王如此行事，說到底不都是為了咱們這些小百姓的安危，哪有什麼厭煩的道理？」
「那邊的！」此時，不遠處有幾名衛兵看向雲真等人，提著武器走了過來：「有什麼問題嗎？」
雲真原先以為這些衛兵要找這些百姓麻煩，便趕緊抱拳說道：「幾位當差的，我二人因為是從外地來，對此地有些不熟悉，這才向這位前輩請教一二。還望幾位大人別為難老人家。」
沒想到衛兵走了過來，其中一人看了農夫一眼，有些驚訝道：「這不是老劉嗎？」
「喔，小吳啊。」農夫笑著說道：「今日是幾位負責城門啊？」
「是啊，剛好輪到我們幾個。」被稱為小吳的衛兵同樣笑著說道：「老先生，中午太陽大，不妨先到一旁棚子下暫時休歇，等會輪到您的時候再來不就行了？」
「少瞧不起我們這些農家，我們可耐曬著呢。」老農夫擺擺手：「你們才是，方才這小兄弟確實是問我些關於此處的事情，就別為難他們了。」
農夫看向雲真，點頭說道：「看你這樣子，應該也是個走江湖的吧？不過對待一般人仍然以前輩稱呼，估計不是什麼壞人。」
「兩位可有關牒？」
聽聞農夫此言，其中一名衛兵表情柔和些許，詢問一旁的雲真。
「有的，在這裡。」
雲真遞出關牒，同時說道：「幾位大人，我等此行有要事要找城主協商，還望幾位大人能夠通報。」
「有事要找城主大人？」衛兵皺眉：「所為何事？」
「這個……比較不方便說明。」雲真有些歉意地說道：「但請幾位相信在下，絕對不是要對許城主不利。」
「雖說如此，可職責所在，我們也不好直接放行……」
衛兵明顯有些為難：「不管怎麼說，還請兩位先到衙門走一遭。」他說。
「──不必了，這兩人是我的客人。」
此時，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
順著聲音看過去，雲真率先見到了一頂紅傘。
隨後，撐著紅傘的人稍稍提起手中之傘，露出了樣貌。
那是一名外表看起來十分年輕的美麗女子，身著淡粉色服飾，髮間戴著一根墨玉簪子。
衛兵在看見女子之後，便趕緊行禮說道：「見過小姐。」
「不用在意我，繼續忙你們的吧。」
女子輕笑說道：「至於兩位，還請跟著我來。」
雲真與小天一頭霧水，但還是只能跟著此人進城。
「那個……」
走了一段路，雲真還是開口問道：「請問這位姑娘……您究竟是？」
「哎呀，瞧我這糊塗的。」
女子笑道：「確實，都忘記自我介紹了。」
說著，女子轉過身來，如此說道：
「──小女子姓周，名喚永真。」
「什麼？」
一旁陸小天驚訝出聲：「妳就是周永真？」
「誰來著？」雲真問道。
小天白了對方一眼，開口道：
「她也是江湖十二人。」
「五刀之一──『儒刀』周永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