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魔王

「安德魯？」格林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少年。

他身上似乎有什麼改變了，整個人看起來完全不一樣。

「神童！」接下射門的六道大腳一踢，長傳給了神童。

「看我的！」但是球卻被歐根從空中攔截了。

「幹得好，快傳過來！」格林決定不去理會安德魯，向著歐根喊話，接著一道旋風自他旁邊呼嘯而過。

正當歐根準備踢球之時，安德魯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唔喔喔，幹、幹嘛？」歐根嚇了一大跳，平時幾乎沒說過話的安德魯竟然直直盯著他瞧，然後下一刻，安德魯衝撞了歐根，搶走了球。

「……咦？」

安德魯冷眼看向倒在地上，神情愕然的歐根，悄聲說了一句「礙事。」後，便自己一個人再度衝入敵陣之中。

『怎麼回事？安德魯居然搶走了隊友的球！？』

「是鬧內鬨了嗎？」霧野說。

「怎樣都好，他已經朝我們過來了！我們上吧！」天城大喊。

天城、霧野及次元三位後衛站到了安德魯的面前。

「唔！這是……」即使是身材魁梧的天城，面對安德魯也不得不感到恐懼，雙腳止不住地發抖。

「別擋路！」安德魯如同一台暴走的坦克，連必殺技都沒使出，就直接撞飛了三人

「來吧！」剛才成功擋下一次射門，讓六道的信心大增。

安德魯站在球門前，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度張開眼睛之時，場上空無一人，他的對面也沒有任何人。

「我」已經不會再出現了，因為我已經……不會再隱藏自己了。

當安德魯朝著球踢下去的時候，他感覺身旁還有另一個人，跟他做出一樣的動作。

但那個人……並不是「我」。

「你是……！」安德魯的世界變成一片雪白，他脫離潛意識，回到了現實世界，腳下的球已蓄積足夠能量，隨時準備發射。

「絕‧多重身影鬼！」

「穢土轉生！」地面冒出兩隻泥土巨手，將射門給緊緊夾住。

緊接著，六道的手掌心變得炙熱，簡直就像是用手抓著火球一般。

「唔！」巨手崩碎，球依然完好如初，力量和速度都絲毫未減，就這樣直接穿過了六道身旁，射進了球門，引起了強大的氣流，其威力之大甚至把整個球門都吹飛了。

球場內的所有人都啞口無言，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射門，這真的是人類踢出來的嗎？

播報員好一會才回過神來『Ｇ、ＧＯＡＬ……呃，布羅肯現象的前鋒安德魯射門得分……該怎麼說呢，這種射門我還是頭一次見……』

就連中田都感到驚訝『那就是安德魯‧萊茵哈特的真本事嗎……』

安德魯走到六道面前，表情無比冷淡「遊戲已經結束了，我不會再手下留情了。」說完，轉身就走。

當他走到一半時，六道顫抖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手下留情……？開什麼玩笑，也就是說一直到剛剛為止，你都還沒認真起來嗎？」

「……能讓我認真的對手不多，你應該感到驕傲，六道輪迴。」

「你這渾蛋！」六道暴怒地伸出食指「怎樣？你的意思是有了夜神跟次元的幫助，好不容易才創造出來的我的新必殺技，對你來說根本微不足道嗎？少瞧不起人了！那種射門算什麼，你要來幾次都行，我會全部擋給你看！」

「……哼。」

格林走向安德魯，憂心地說「安德魯，你到底怎麼了？一點都不像你啊？」

安德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才要問你怎麼了，居然丟出那種軟弱無力的指示，難道你是被閃電日本給同化，腦子鈍化了不成？」

格林傻眼了，原本沉默寡言的安德魯，竟然開始劈哩趴啦的毒舌了起來。

「你想玩友情遊戲，請自便。」安德魯推開格林「我只靠自己就能贏下這場比賽。」



比賽重新開始，現在的比數是五比三，好不容易追上來的閃電日本再度被拉開距離。

「艾爾文！」前鋒托瑪斯傳球給了艾爾文，但卻中途被安德魯給攔截。「什麼！？」

『安德魯又一次搶走了隊友的球！他這是打算自己一個人進攻嗎？』

『真是太莽撞了，』中田搖搖頭『就算個人的實力再怎麼優秀，足球畢竟是團隊運動啊。』

「安德魯，回來！不要衝太前面啊！」格林焦急地大喊，安德魯卻充耳未聞。

站在場邊觀察整場比賽的德國隊教練卡茲，邊摸著他的大鬍子邊心想：「真是愚蠢，竟以為自己能控制住野獸，格林，看來你這隊長真是當得不夠格啊，算我看走眼了。」

如今的布羅肯現象正朝著他所厭惡的方向前進，眾人有了自我的意識，開始想要隨心所欲的踢球，簡直是蠢的無可救藥，只要乖乖照著他的話做，當一具唯命是從的傀儡就好了啊。

「諷刺的是，最喜歡單獨行動的安德魯，卻反而是最符合我理想的選手呢。」

卡茲回想起當初招募安德魯的時候。

他是在街頭發現了這名少年，當時他正在德國各地奔走，找尋擁有潛能的少年加入他的新生布羅肯現象，然後他便遇見了安德魯。

強悍，冷酷，且毫無憐憫之心，卡茲只要看著那孩子的眼睛便能明白，安德魯就是他要找的人。

一開始，他是拒絕的。

「要我去踢足球？大叔，你不認識我嗎？我可是這一帶人人畏懼的安德魯‧萊茵哈特啊。跟我踢過球的人現在都還在醫院裡躺著呢，識相點給我滾開。」

安德魯不耐煩地揮揮手，卻被卡茲一把抓住，安德魯驚訝的發現，這個男人的眼神裡充滿著瘋狂，就跟他自己一樣。

「痛死了，你幹什麼……」

「你果然很不錯，其他人就算再有才能，終究只是將帥之才，但你不一樣，你天生就是應該君臨於眾人之上的人，你能夠成為王啊。」

「王？」

「而且不是那種為人民著想的仁慈的王，是殘暴，無情，以力量統治人民的……魔王啊。」

「魔王……」

「來我的球隊吧，安德魯‧萊茵哈特。你不用參加訓練沒關係，不用跟隊友打交道沒關係，比賽時不用勉強自己去配合他人也沒關係，他們都只是凡夫俗子，遲早會聽候你差遣的小兵啊。在布羅肯現象，你可以自由發揮，盡情的蹂躪他人，成為魔王吧，安德魯。」

就這樣，安德魯加入了球隊，並成為了布羅肯現象的王牌前鋒。



「沒錯，我是魔王，我擁有比誰都強大的力量，我是……最強的！」安德魯的速度加快，一眨眼就衝到了陣地的中間。

「別想過去！」天馬跟黑裂衝了過來。

「閃開！」安德魯將兩人撞開。

「喂，安德魯，叫你等一下了……唔！」格林追了上來，卻也同樣被撞倒在地。

如今的安德魯，眼中沒有同伴的存在，球場上的所有人，都是他的敵人。



在球場另一頭的劍城，一臉嚴肅的看著安德魯。

「那就是……我想前往的巔峰嗎？孤身一人，四面皆敵。那就是我的終點嗎？」

劍城開始感到恐懼，如果真是如此，那自己還應該繼續前進嗎？自己一直以來的努力到底是為了什麼？這種空虛的強大真的是強大嗎？他腦袋裡一團混亂，已分不清何謂正確了。

此時，白龍拍了拍劍城的肩膀，正氣凜然的說：「不對吧？那並不是我們的目標。你忘了嗎？劍城。當初在跟俄羅斯隊比賽時，是你打醒了我，你告訴我什麼才是真正的強悍，我多虧有你才能清醒，如今你自己卻忘記了嗎？」

「真正的……強悍。」劍城喃喃重複，腦中浮現了哥哥優一的臉。

（京介，你變了，變得更溫柔，也更強悍。）

「這樣啊……這才是我所追尋的……」劍城終於找到了，屬於他的目標。



與此同時，安德魯已經憑藉一己之力深入敵陣了。

「礙事礙事礙事啊──！絕‧多重身影鬼！」

他再次踢出了強力的射門，使出了他的全力。

「富士山之壁ＧＸ！」「真‧千本櫻！」

天城與霧野皆使出必殺技試圖削減球的威力，然而卻是徒勞無功，安德魯的射門輕輕鬆鬆擊垮了二人的防守。

面對前所未見的強力射門，六道無所畏懼，他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大家幫了他這麼多，自己卻無能為力，對手竟然還保留了實力，完全看輕了自己。這怎麼能不讓人憤怒呢？

「不會讓你過去！穢土轉生Ｇ２！」

憤怒給六道帶來力量，這次出現的巨手是之前的兩倍大，整體結構也堅固許多。

巨手重重一拍，衝擊波遍佈全場，然而，手掌心那股炙熱的感覺卻依然湧現。

「唔……怎麼能……輸給他啊……！」

要是輸了，我們之間的羈絆將被否定，一切都會變得毫無意義。

所以，我不能輸。

「我不能輸啊──！」

在六道的眼前，巨手再度化為粉塵，六道漸感絕望，此時一個黑色的影子殺到他的面前。

不知何時衝回來的劍城奮力一踢，與安德魯的射門正面相撞。

「劍城！？你怎麼……？」

被射門的力量壓得節節敗退，但劍城依然咬牙撐住「唔喔喔喔喔！」

他將射門給踢飛出去，球滾到了界外。

「什麼？」安德魯震驚了，他毫無保留，使出全力的射門，竟然被接住了。

「呼……呼……安德魯，你錯了。」劍城氣喘吁吁地說。「這不是真正的強悍，你並沒有到達顛峰，你跟我都一樣，都還只是站在半山腰而已……我終於懂了，其實你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說什麼？」

「好好看著吧，看著我接下來的射門！」說完，劍城便回到了前線，留下一頭霧水的安德魯。



布羅肯現象場外拋球，萊納丟給了歐根，緊接著天馬衝了過來，兩人進行激烈的拼搶，最終天馬成功搶回了球。

「劍城！」他將球踢給了劍城「有什麼想要傳達的事，就用足球來說吧！」

「謝謝你，天馬！我們上，白龍，雪村！」

『喔！』

『閃電日本的前鋒們開始進攻啦！球在三人之間不斷互傳，他們靠著優異的團隊默契，逐漸深入布羅肯現象的防線內側啦！』

『傳球很流暢，想必是經過了大量的練習以及絕佳的信任吧。閃電日本已經成為了一支擁有堅強羈絆的隊伍了呢。』

一轉眼，劍城與白龍便來到了修特羅海姆面前。

「白龍，用那一招吧！」

白龍瞬間心領神會「哼，沒問題嗎？」

「那當然，現在的我們……已經來到了那一個境界了！現在的我們無所不能！」

兩人同時將球往上一踢，接著劍城的身上爆出黑色的光，白龍則是白色的光，他們一躍而上，白龍將球往下一踢，神聖的白光纏繞在球上，接著劍城接力再重踢一腳，白色與黑色的光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前所未見的強大力量。

「這就是……」

「我們的……」

『巔峰！』

強大的光輝逐漸成型，變成了一把巨大的寶劍。

『天叢雲劍──！』

面對如此耀眼的光芒，修特羅海姆甚至連擋都忘記擋，只是震懾於此招威力之強與羈絆之深。

『ＧＯＡＬ──！劍城京介與白龍使出合體必殺技，再度射門得分！』

『真是美麗的一招啊……彷彿足球的精華都顯現在其中了。』

「看到了嗎？安德魯，這就是我的……不對，我們的強悍！」劍城對著安德魯說。

「……無聊。」但安德魯卻毫不領情。



比賽重新開始，神童搖晃了一下腦袋「嗯，應該還撐得住。」

「上吧，必殺戰術：神之指揮棒‧協奏曲！」從他手裡再度放出了天藍色的絲線。

「神童學長！這麼快就使出第二次，你的身體會撐不住的！」天馬焦急的說。

「無所謂！」神童流下冷汗「劍城跟六道讓我見識了何謂拚盡全力，超越極限，我怎麼能自己待在旁邊納涼呢！」

「唔，必殺戰術：神之一手！」格林叫出了棋盤，但他卻驚訝的發現，棋盤上的棋子竟然開始隨意亂動，漫無章法，自由奔放「這是……呵呵，也對。」

他將棋盤收了起來「對方已經不是可以高高在上的俯視就能戰勝的了！歐根，里維，到兩翼去！齊柏林跟古利夏分散開來！盡量封殺他們的進攻路線！」

『是！隊長！』

盡管布羅肯現象開始改變踢球風格，但格林的指揮能力卻毫無退化，不如說是變得更強了，彷彿整支隊伍融為一體。

但是這種剛剛成型的新風格，要戰勝成長後的神童，還是有些困難。

『天叢雲劍！』

劍城與白龍再度踢出必殺技，順利為閃電日本再奪一分，兩隊進入平手狀態。



「唔哇啊啊！好痛啊！」

「安德魯，你做什麼啦！那麼暴力！」

「以後不跟你踢球了！」

軟弱，太軟弱了。我身邊的人都像玻璃一樣，輕輕一碰就碎，憑什麼我得委屈自己，壓迫自己，就為了跟你們走在一起呢？

我不需要同伴，我不需要羈絆，我只要有我自己就足夠了，友情遊戲簡直無聊透頂。

「無聊透頂啊！」安德魯再次鏟走了艾爾文腳下的球。「一個個都這麼軟弱無力，我跟你們不一樣，我不會輸給任何人，要站上顛峰的人……是我！」

「他又要來了！準備好！」天城與霧野做出防禦架勢，但兩人身後的六道卻說：「讓他過來吧。」

「你在說什麼啊！」天城氣急敗壞的說「明明剛才都快擋不住了，你一個人應付得來嗎？」

「剛好相反。」六道沉靜地說「現在的他，我一個人就能應付。」

安德魯已來到了球門前，卻發現後衛居然給他讓位子，而六道手抱胸前，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

「哼，以為你擋得住我的射門嗎？少自以為是了！絕‧多重身影鬼！」

六道將手放在地面，深吸一口氣「穢土轉生Ｇ３！」

兩隻泥土巨手出現，用力夾住了射門，這一次，巨手紋風不動。

安德魯驚訝的語無倫次「我使出全力的射門……又一次被……而且那麼輕而易舉……」

「全力以赴？笑死人了！這種軟弱無力的射門，跟剛才的你根本不是同一個級別的！我說安德魯啊，你似乎比你自以為的……還要弱呢。」

「你說什麼！」

六道將球緩緩滾向安德魯「再來一次啊，我會讓你看清楚，你這種軟趴趴的射門，射幾次都無法突破我的啦！」

「……你這傢伙！」安德魯憤怒的將自己全部的力氣灌注在球上，然後踢出必殺技。

然而，正如六道所宣言，他再一次輕鬆擋下。

「要我說幾次都行，這種射門，跟劍城他們的射門相比，根本連個屁都不是！」

六道將球踢了出去，傳給夜神。

眾人開始進行搶奪，只有安德魯仍然傻站在球門前。

「我……」

我應該已經使出全力了，為什麼……為什麼我會輸？

此時安德魯才驚覺，這場比賽他一直自以為已經手下留情，但事實上自己卻早就拚盡了全力，他早已全力以赴了，卻還是只能戰得不相上下。

這就是他的極限。




「看我的！」此時，格林搶走了夜神腳下的球「安德魯！」

就算安德魯再怎麼性情大變，再怎麼一意孤行，他也是布羅肯現象的隊員，所以格林並沒有打算疏離安德魯，而是打算與他並肩作戰。

然而在他眼前的，是失去了自信心，失去了自我的安德魯，他喃喃自語，雙眼無神的站在球門前發楞。

看見失魂落魄的安德魯，格林再也忍不下去了。

「發什麼呆啊，你這笨蛋！」格林將球往安德魯身上一踢，球正面擊中了安德魯的臉，然後滾到界外去。

「噗！好、好痛……你做什麼啊！」

安德魯坐倒在地上摸摸鼻子，流著眼淚，卻發現格林臉上是難得一見的怒容。

「那是我要說的話吧！剛才講得那麼跩，什麼我一個人就能贏，你們都是軟腳蝦……結果一被擋下就開始自暴自棄，真正的軟腳蝦到底是誰啊！」格林越說越怒，也不管是不是還在比賽，一個勁的怒吼。

「我已經不爽你很久了！老是一個人窩在旁邊，自以為自己很厲害就不用跟我們一起練習嗎？今天我總算明白了，你只不過是個自我意識過剩，空有力氣，頭腦簡單的……中二病啊！懂了嗎？你是個中二病！所以腦袋給我清醒點，等這場比賽結束後我還會繼續教訓你的，給我等著吧，因為我是你的隊長！」

「……」安德魯張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個素來溫和待人，如今卻暴怒的少年。

「趕快站起來吧，我們還有比賽要踢呢。」格林伸出了手，安德魯想也沒想的便直接抓住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也許，他一直渴望著，追求著的，便是有人會向他伸出手吧。

「……我從來，沒有跟誰一起踢過足球，所以可能會不懂得拿捏力道喔。」安德魯低聲說。

「嘿，正合我意。」格林也只是一派輕鬆的笑著。



場外發球，艾爾文手持足球，但眼前每個人都被攔住，找不到空隙。

「這、這裡！」此時，他聽見一個彆扭但響亮的聲音，無人看守的安德魯正在朝他揮手，雖然艾爾文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將手上的球拋出。「接著！」

安德魯接下了球，這一球與過去必要性的傳球不同，是他自己主動要求接下的，球上還帶有一點溫暖，那種沁人心脾的感覺，他並不討厭。

「別想過去！富士山之壁ＧＸ！」眼前，天城召喚出的巨牆擋住了他的去路，安德魯大可利用體能優勢強行突破，但他現在腦中完全沒有這個選項，他眼角瞥見了格林的身影，於是下定決心。

「傳、傳球！」然而，安德魯從未傳過球，用力過度，以射門的力道踢了出去。「糟糕！」

格林咬咬牙，硬是接住了這球，他連人帶球連連後退，一直到球場的邊界才停下來。

「呼……呼……看吧……」格林喘著氣，但臉上依舊掛著笑容「你的傳球也就這點程度嘛，我還是接得下來的。」

那一瞬間，過去一切的傷害，痛苦，彷彿都消失無蹤，安德魯看著格林的身影，感覺心中彷彿有什麼東西獲得了解脫。

『嘿，你總算明白了嗎？我也該走啦，大概永遠不會再見了，拜拜，真正的我。』

他背後傳來一個聲音，漸行漸遠。

格林深吸一口氣「我們上吧，安德魯！就是現在，此時此刻，超越你的極限，一起前往巔峰吧──！」

「……是！隊長！」

劍城看見安德魯的表情，感覺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他忍俊不住，嘴角流露笑容「哼，這樣才對嘛，我所要超越的，是這個樣子的你啊。」

格林與安德魯兩人同時衝向前，六道驚覺情況不對，連忙大喊「天城，霧野，次元，快點到我面前來！」

兩人同時奮力把球往前一踢，背後出現了一隻長著九顆頭的巨蛇，張牙舞爪的朝著球門疾馳而去。

『九頭蛇炸裂！』格林與安德魯同時大喊。

後衛三人奮力阻擋，卻依然不敵，六道將手放在地面上，召喚了泥土巨手。

「唔喔喔喔！穢土轉生Ｇ３！」

巨手將球奮力夾住，但也只是夾住了其中一顆頭，另外八顆頭張開血盆大口，對著巨手咬下去，巨手瞬間化為粉塵。

六道意識消失前的那一刻，他並沒有感到震驚或絕望，而是相當的欣慰「你也……找到屬於你的羈絆了啊……」

球門處發生了大爆炸，等到瀰漫的煙霧散去，只見六道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球緩緩滾進了網裡。

此時裁判吹哨三聲，宣布比賽結束，最終比數是六比五──

閃電日本，輸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