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之七 朱雀
本章節 3938 字
更新於: 2021-08-08
俠夢江湖
第一卷 初涉江湖篇
章之七 朱雀
大海
離開遺世島後，任太乙一行人遭遇突來的風暴，船身被撕裂，也同時拆散了眾人。不知經過多少時間的海上漂流，任太乙緊捉著船身木板靠著它浮浮沉沉，不論白天黑夜盡量保持清醒，縱然腦海閃過許多念頭，仍無法動搖求生意志的堅定，所幸上天憐憫，雖未進食卻有陣陣及時雨，解了口渴維持最後的生命跡象。
一望無垠的大海，幾天下來看不見任何陸地，李大娘、胡小霜、趙剛、龐夫子的熟悉身影如真似幻出現在眼前向他招手，定神再看這些曾經是自己依靠的身影逐個消逝，咬緊牙忍住淚，始終相信還會有相見的一天。或許是他的堅持換來回報，再接近傍晚時分，不遠處有座不知名的小島出現視線之中。他拚盡最後力氣往那座島劃去。
經過半個時辰的努力，終於在夕陽西下時，任太乙抵達岸邊，此時的他早已氣力放盡，失去意識。就在他昏迷之際，島中央颳起風暴，風暴中逐漸燃起火焰，形成赤色風暴直捲上天，接著傳來一聲鳴叫，之後風暴從四面散去，火光也隨之消失，小島又恢復寧靜。
隔日清晨，任太乙被刺眼的陽光喚醒，他抬頭一看赫然發現，小島上的大樹全部被連根拔起，昨晚似乎經歷一場恐怖的浩劫。這時他也無法去多想，立即在四周，從傾倒的大樹上摘下果實充飢，終於恢復一點體力。開始探索這座小島，沒有發現任何人跡，而且越靠近島中央越感到溫度急速升高，這引起任太乙的好奇決定前往一探究竟。
這座島並不大，任太乙沿路收集果實並留意往上可供遮風避雨的地方，終於在半路發現山洞，他留下樹枝當記號並再往島中央推進。不久，他來到溫度最高的地方，熾熱之感令人煩躁。眼前有個下陷的土坑，土坑裡紅光如氣息般規律的一明一滅，任太乙大膽往裏頭一看，發現土坑中有顆接近一般人身高的蛋，外殼有著赤紅色花紋，不停向外散出熱度。
任太乙驚訝道：「我從未見過如此巨大的蛋，而且還會發出熱氣。」「愚蠢的人竟然還對本聖獸品頭論足，真是膽大包天！」女子聲音突然而來。任太乙左顧右盼，看了許久根本沒有半個人，正當疑惑之際，女子聲音又再傳來：「在這裡，蛋啊。」「蛋……蛋會說話……」聲音果真是從蛋中傳來，嚇得任太乙往後跌坐，無法相信眼前的情景。
「人會說話，為什麼蛋不能說話？而且我乃是四聖獸之一的朱雀，身為聖獸的我，會說話不是很理所當然的嗎？」朱雀理直氣壯說著。「你這話說得倒是有理，我自小生活在梧桐漁村，原來外面的世界有聖獸，蛋說話也是很平常的。」這番話說服了任太乙，他伸手想要觸碰蛋殼。
朱雀喝斥：「無禮！我是聖獸，怎麼能讓你這凡人髒手隨意觸碰。」任太乙連忙縮手並對自己的無禮道歉：「朱雀姐姐，你為什麼會在這座島？莫非與我同樣是被海上風暴波及而來到此地？」
朱雀見他並無心機也對自己尊重，於是說：「我的母親也就是上一代的朱雀，十年生命已到盡頭，想必這幾天都在海上徘迴尋找無人的地方生出下一代的朱雀也就是我，之後她就死了。簡單說，我昨晚才出生，必須孵化七天才能破蛋而出，不過你可別想佔我便宜，聖獸記憶是代代相傳，我對這個世界可是瞭若指掌。」
任太乙並不知情數日前突來的海上風暴造成船難其實就是上一代朱雀在高空盤旋引起的，他只是問：「為什麼你娘過世你可以說的如此雲淡風輕？」「生命，生是命，死也是命，這是自然無法更動的循環，重要的是要繼承上一代的意志繼續活下去。我十年壽命，從昨晚開始倒數了。」
理性上任太乙可以接受這種說法，但情感卻過不去，但目前也不適合深談這個話題於是說：「那七天後你孵化你有什麼打算？」朱雀沉默一會，似乎有難言之隱，並沒有正面回答，反問道：「孵化這七天我是最脆弱的，母親找到這座孤島，應該是一般人根本不會找到。你又為什麼來到？」
任太乙噗哧一笑也沒有正面回答：「你竟然透露這七天的弱點給我知道，看來你倒是挺相信我的啊，哈哈……」朱雀急道：「勸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只是隨口說的，諒你也不敢動我一根汗毛。先說好，並不是對你的來歷感興趣，只是閒來無事，你說說給本聖獸解悶罷了。」
任太乙便將自己的出身到前幾天的船難如實說了，提到船難朱雀立刻聯想到是自己母親所致，心中頗為掛懷，再次確認任太乙沒有心機，暗自決定在自己孵化後助他脫困。一人一獸就這樣聊到天黑，餓了就拿先前的果實吃了，日復一日到第六天……
這天突然下起大雷雨，天上霹靂轟、地上受遭殃，孤島倒塌的樹木有些因雷電而起火。任太乙急道：「朱雀姐姐，這雷電來勢兇猛，恐怕一時半刻不會停歇，萬一你被這雷不小心劈到，可就前功盡棄。幾天前我來路上發現一小山洞，就讓我揹著你到山洞比較安全。」不等朱雀回答，就反手使勁扛起朱雀蛋，這重量可不一般，雙腳舉步維艱仍是咬牙往前走。
「人獸收授不親，你怎麼能這樣隨意碰觸我，你快快放我下來。」朱雀囔囔著，嘴上是這麼說，心中卻是暖。任太乙沒有多餘力氣回應，低著頭在暴雨閃電中挺著危險趕路，全身早就濕透，就在力氣快要放盡前，終於把朱雀蛋搬入山洞中免受風吹雨打雷劈，放下背上的蛋也等於放下心中的大石：「終於……成功了，朱雀姊姊安全了……」說完失去意識往後倒去。
「明明命不該絕，卻差點為我丟了性命，真傻。」認為時刻到便生，時刻到便死的朱雀首次看到他人為自己險些提早結束生命，有莫名感動。她運起內功，登時蛋殼發出耀眼紅光，溫暖整個山洞，連任太乙身上的衣物瞬間乾燥，驅逐可以染上風寒的危險。
隔天早上，任太乙緩緩轉醒，恍如間突然想起昨晚將朱雀蛋扛進山洞自己就沒了意識，於是緊張的尋找，就在洞口只見朱雀蛋從中裂成兩半，蛋中早已空無一物。正當任太乙要爬起時，外面有位紅衣薄衫妙齡少女，身材正值青春年華，年約二十來歲，輕步走入，她皮膚宛如新生嬰兒沒有任何一點瑕疵，道：「你醒了？」
任太乙認出這聲音，指著半邊蛋殼道：「你是朱雀姊姊，你真的是從那顆蛋孵化出來的？」蛋會說話他勉強相信，本以為蛋會孵出鳥獸，沒想到竟然孵出個人，他不免懷疑才有此一問。
少女插著腰道：「就說這座島除了你就是我，我不從蛋出來，是要從哪裡來？」「那你身上的衣服從何而來？這島不可能有這樣高貴的絲綢。」任太乙一疑方解又有一問。
「我孵化時就穿著它啊，莫非你出生都是光溜溜的？你這樣很失禮。罷了，你本來就是低等的人，現在我已經成人，該離開這座島了。」朱雀理所當然說著。任太乙搖頭道：「這談何容易，我們不知道距離陸地有多遠，就算有絕世的輕功也很難橫渡大海。」
「這有何難？別忘了我是聖獸朱雀，只要我想走隨時可以走。」朱雀語畢，背部忽生一對朱紅色羽翼，任太乙看得目瞪口呆，久久回不了神。朱雀道：「看你那什麼表情？有對翅膀有什麼可以大驚小怪的。我是看在你也幫我七天之久，決定送你一程。」
「你要送我回梧桐漁村嗎？」離村已多日，任太乙不僅胡小霜等人的安危，對家中李大娘也甚是思念，因此才想先回漁村告知母親自己平安無事再探聽眾人下落。
「梧桐漁村在哪個方向我並不清楚，方才我飛上高空眺望，看見無盡翠綠，根據母親留下的記憶，那應該是【千里始林】，我估算往西飛個三個時辰就能到達【南域】境內。屆時你再去打探梧桐漁村在哪，我們兩不相欠。」朱雀說著。
任太乙對外面的世界一知半解問起什麼是南域，朱雀沒好氣說著：「我只知道天下分成四個國境，北漠、西竺、東都與南域，分別住著不同人種。朱雀屬南方，歷代皆出身於獸族，看你的模樣不像獸人，應該是來自其他三個國境，是哪一個我就不得而知了。」
任太乙這才了解世界如此寬廣，再問：「獸族都與你同樣善良嗎？」朱雀笑了，隨後又正經說著：「世間任何事物都有好壞，而判斷好壞的標準很多時候也只是立場不同。唉呀，我不想跟你說什麼大道理，我才活不到一天，還年輕得很。只是要提醒你，獸族相當排外，我就送佛送到西，給你個獸族特徵，免得你……」話沒有說下去，聽語氣也明白後果相當嚴重。
「船難後我漂泊到這座島，而離南域只有三個時辰的距離，小霜他們會不會漂流到南域，如果真是這樣，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任太乙心裡想著，口頭感謝著朱雀。
「應該給你什麼樣的獸徵呢？我想想……我想想……」朱雀來回走著，抱著頭苦思，突然大叫一聲：「哇！我想到了，我就教你【縱雲步】，學會後就你可以以內力讓身體輕如鴻毛，身法速度也會加快不少。這樣就有鳥的獸徵，如何？我是不是很聰明？」得意大笑。
沒想到才得意沒多久，任太乙迎面就是冷水：「不瞞朱雀姊姊，我雖有內功心法但我不得其門而入，沒有絲毫內功，如此我還能像鳥獸般輕盈嗎？」朱雀整個懵了：「為什麼你有內功心法但沒有內功？是不是你偷懶？」任太乙連呼冤枉，並事情來龍去脈交代，當然避開傲玄宇的名字。
「你說你有時心靜時才有發揮出心法的效果，不如這樣，你將內功心法口述給我聽，我幫你琢磨琢磨。」朱雀說著。任太乙卻顯得猶豫，遲遲開不了口，朱雀看破他的心思，便道：「你放一千顆心吧，心法口訣我不傳第三人耳，我堂堂聖獸說到做到。」任太乙當然相信她，於是背出口訣。
聖獸朱雀本就有學習的天分，短短時間內就明白其中的訣竅，開始教授任太乙運氣時人動心不動，他依樣畫葫蘆果然感覺到那股熱氣又在體內流動，這就是武林中人所謂的真氣。真氣強盛與否則取決於學武天資和修練時長，任太乙目前也只停留在能感覺到真氣流動而已。
「要學縱雲步，憑你現在那點真氣是不足的，而要累積真氣必須花點時間，這該如何速成呢？對了！就這麼辦！」口不說方法，朱雀氣凝雙掌，雙手高抬然後拍在任太乙背部，源源不絕把真氣灌入替內。火焰般的真氣流通七經八脈，任太乙整個人都躁熱起來，真氣流動間有著說不出的舒適。
朱雀解釋道：「方才我已把部分【朱雀勁】灌入你的體內，當你施展縱雲步時就將其凝聚在雙足，平時則是讓它聚於丹田。另外，你原本內功心法就只記不練，否則養出的真氣與朱雀勁如果能融合當然威力倍增，若兩者相衝突，你就糟了！好了，現在真氣已有，可以練縱雲步。」任太乙拱手道謝，聚精會神學習。
創作：2021、7、23
第一卷 初涉江湖篇
章之七 朱雀
大海
離開遺世島後，任太乙一行人遭遇突來的風暴，船身被撕裂，也同時拆散了眾人。不知經過多少時間的海上漂流，任太乙緊捉著船身木板靠著它浮浮沉沉，不論白天黑夜盡量保持清醒，縱然腦海閃過許多念頭，仍無法動搖求生意志的堅定，所幸上天憐憫，雖未進食卻有陣陣及時雨，解了口渴維持最後的生命跡象。
一望無垠的大海，幾天下來看不見任何陸地，李大娘、胡小霜、趙剛、龐夫子的熟悉身影如真似幻出現在眼前向他招手，定神再看這些曾經是自己依靠的身影逐個消逝，咬緊牙忍住淚，始終相信還會有相見的一天。或許是他的堅持換來回報，再接近傍晚時分，不遠處有座不知名的小島出現視線之中。他拚盡最後力氣往那座島劃去。
經過半個時辰的努力，終於在夕陽西下時，任太乙抵達岸邊，此時的他早已氣力放盡，失去意識。就在他昏迷之際，島中央颳起風暴，風暴中逐漸燃起火焰，形成赤色風暴直捲上天，接著傳來一聲鳴叫，之後風暴從四面散去，火光也隨之消失，小島又恢復寧靜。
隔日清晨，任太乙被刺眼的陽光喚醒，他抬頭一看赫然發現，小島上的大樹全部被連根拔起，昨晚似乎經歷一場恐怖的浩劫。這時他也無法去多想，立即在四周，從傾倒的大樹上摘下果實充飢，終於恢復一點體力。開始探索這座小島，沒有發現任何人跡，而且越靠近島中央越感到溫度急速升高，這引起任太乙的好奇決定前往一探究竟。
這座島並不大，任太乙沿路收集果實並留意往上可供遮風避雨的地方，終於在半路發現山洞，他留下樹枝當記號並再往島中央推進。不久，他來到溫度最高的地方，熾熱之感令人煩躁。眼前有個下陷的土坑，土坑裡紅光如氣息般規律的一明一滅，任太乙大膽往裏頭一看，發現土坑中有顆接近一般人身高的蛋，外殼有著赤紅色花紋，不停向外散出熱度。
任太乙驚訝道：「我從未見過如此巨大的蛋，而且還會發出熱氣。」「愚蠢的人竟然還對本聖獸品頭論足，真是膽大包天！」女子聲音突然而來。任太乙左顧右盼，看了許久根本沒有半個人，正當疑惑之際，女子聲音又再傳來：「在這裡，蛋啊。」「蛋……蛋會說話……」聲音果真是從蛋中傳來，嚇得任太乙往後跌坐，無法相信眼前的情景。
「人會說話，為什麼蛋不能說話？而且我乃是四聖獸之一的朱雀，身為聖獸的我，會說話不是很理所當然的嗎？」朱雀理直氣壯說著。「你這話說得倒是有理，我自小生活在梧桐漁村，原來外面的世界有聖獸，蛋說話也是很平常的。」這番話說服了任太乙，他伸手想要觸碰蛋殼。
朱雀喝斥：「無禮！我是聖獸，怎麼能讓你這凡人髒手隨意觸碰。」任太乙連忙縮手並對自己的無禮道歉：「朱雀姐姐，你為什麼會在這座島？莫非與我同樣是被海上風暴波及而來到此地？」
朱雀見他並無心機也對自己尊重，於是說：「我的母親也就是上一代的朱雀，十年生命已到盡頭，想必這幾天都在海上徘迴尋找無人的地方生出下一代的朱雀也就是我，之後她就死了。簡單說，我昨晚才出生，必須孵化七天才能破蛋而出，不過你可別想佔我便宜，聖獸記憶是代代相傳，我對這個世界可是瞭若指掌。」
任太乙並不知情數日前突來的海上風暴造成船難其實就是上一代朱雀在高空盤旋引起的，他只是問：「為什麼你娘過世你可以說的如此雲淡風輕？」「生命，生是命，死也是命，這是自然無法更動的循環，重要的是要繼承上一代的意志繼續活下去。我十年壽命，從昨晚開始倒數了。」
理性上任太乙可以接受這種說法，但情感卻過不去，但目前也不適合深談這個話題於是說：「那七天後你孵化你有什麼打算？」朱雀沉默一會，似乎有難言之隱，並沒有正面回答，反問道：「孵化這七天我是最脆弱的，母親找到這座孤島，應該是一般人根本不會找到。你又為什麼來到？」
任太乙噗哧一笑也沒有正面回答：「你竟然透露這七天的弱點給我知道，看來你倒是挺相信我的啊，哈哈……」朱雀急道：「勸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只是隨口說的，諒你也不敢動我一根汗毛。先說好，並不是對你的來歷感興趣，只是閒來無事，你說說給本聖獸解悶罷了。」
任太乙便將自己的出身到前幾天的船難如實說了，提到船難朱雀立刻聯想到是自己母親所致，心中頗為掛懷，再次確認任太乙沒有心機，暗自決定在自己孵化後助他脫困。一人一獸就這樣聊到天黑，餓了就拿先前的果實吃了，日復一日到第六天……
這天突然下起大雷雨，天上霹靂轟、地上受遭殃，孤島倒塌的樹木有些因雷電而起火。任太乙急道：「朱雀姐姐，這雷電來勢兇猛，恐怕一時半刻不會停歇，萬一你被這雷不小心劈到，可就前功盡棄。幾天前我來路上發現一小山洞，就讓我揹著你到山洞比較安全。」不等朱雀回答，就反手使勁扛起朱雀蛋，這重量可不一般，雙腳舉步維艱仍是咬牙往前走。
「人獸收授不親，你怎麼能這樣隨意碰觸我，你快快放我下來。」朱雀囔囔著，嘴上是這麼說，心中卻是暖。任太乙沒有多餘力氣回應，低著頭在暴雨閃電中挺著危險趕路，全身早就濕透，就在力氣快要放盡前，終於把朱雀蛋搬入山洞中免受風吹雨打雷劈，放下背上的蛋也等於放下心中的大石：「終於……成功了，朱雀姊姊安全了……」說完失去意識往後倒去。
「明明命不該絕，卻差點為我丟了性命，真傻。」認為時刻到便生，時刻到便死的朱雀首次看到他人為自己險些提早結束生命，有莫名感動。她運起內功，登時蛋殼發出耀眼紅光，溫暖整個山洞，連任太乙身上的衣物瞬間乾燥，驅逐可以染上風寒的危險。
隔天早上，任太乙緩緩轉醒，恍如間突然想起昨晚將朱雀蛋扛進山洞自己就沒了意識，於是緊張的尋找，就在洞口只見朱雀蛋從中裂成兩半，蛋中早已空無一物。正當任太乙要爬起時，外面有位紅衣薄衫妙齡少女，身材正值青春年華，年約二十來歲，輕步走入，她皮膚宛如新生嬰兒沒有任何一點瑕疵，道：「你醒了？」
任太乙認出這聲音，指著半邊蛋殼道：「你是朱雀姊姊，你真的是從那顆蛋孵化出來的？」蛋會說話他勉強相信，本以為蛋會孵出鳥獸，沒想到竟然孵出個人，他不免懷疑才有此一問。
少女插著腰道：「就說這座島除了你就是我，我不從蛋出來，是要從哪裡來？」「那你身上的衣服從何而來？這島不可能有這樣高貴的絲綢。」任太乙一疑方解又有一問。
「我孵化時就穿著它啊，莫非你出生都是光溜溜的？你這樣很失禮。罷了，你本來就是低等的人，現在我已經成人，該離開這座島了。」朱雀理所當然說著。任太乙搖頭道：「這談何容易，我們不知道距離陸地有多遠，就算有絕世的輕功也很難橫渡大海。」
「這有何難？別忘了我是聖獸朱雀，只要我想走隨時可以走。」朱雀語畢，背部忽生一對朱紅色羽翼，任太乙看得目瞪口呆，久久回不了神。朱雀道：「看你那什麼表情？有對翅膀有什麼可以大驚小怪的。我是看在你也幫我七天之久，決定送你一程。」
「你要送我回梧桐漁村嗎？」離村已多日，任太乙不僅胡小霜等人的安危，對家中李大娘也甚是思念，因此才想先回漁村告知母親自己平安無事再探聽眾人下落。
「梧桐漁村在哪個方向我並不清楚，方才我飛上高空眺望，看見無盡翠綠，根據母親留下的記憶，那應該是【千里始林】，我估算往西飛個三個時辰就能到達【南域】境內。屆時你再去打探梧桐漁村在哪，我們兩不相欠。」朱雀說著。
任太乙對外面的世界一知半解問起什麼是南域，朱雀沒好氣說著：「我只知道天下分成四個國境，北漠、西竺、東都與南域，分別住著不同人種。朱雀屬南方，歷代皆出身於獸族，看你的模樣不像獸人，應該是來自其他三個國境，是哪一個我就不得而知了。」
任太乙這才了解世界如此寬廣，再問：「獸族都與你同樣善良嗎？」朱雀笑了，隨後又正經說著：「世間任何事物都有好壞，而判斷好壞的標準很多時候也只是立場不同。唉呀，我不想跟你說什麼大道理，我才活不到一天，還年輕得很。只是要提醒你，獸族相當排外，我就送佛送到西，給你個獸族特徵，免得你……」話沒有說下去，聽語氣也明白後果相當嚴重。
「船難後我漂泊到這座島，而離南域只有三個時辰的距離，小霜他們會不會漂流到南域，如果真是這樣，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任太乙心裡想著，口頭感謝著朱雀。
「應該給你什麼樣的獸徵呢？我想想……我想想……」朱雀來回走著，抱著頭苦思，突然大叫一聲：「哇！我想到了，我就教你【縱雲步】，學會後就你可以以內力讓身體輕如鴻毛，身法速度也會加快不少。這樣就有鳥的獸徵，如何？我是不是很聰明？」得意大笑。
沒想到才得意沒多久，任太乙迎面就是冷水：「不瞞朱雀姊姊，我雖有內功心法但我不得其門而入，沒有絲毫內功，如此我還能像鳥獸般輕盈嗎？」朱雀整個懵了：「為什麼你有內功心法但沒有內功？是不是你偷懶？」任太乙連呼冤枉，並事情來龍去脈交代，當然避開傲玄宇的名字。
「你說你有時心靜時才有發揮出心法的效果，不如這樣，你將內功心法口述給我聽，我幫你琢磨琢磨。」朱雀說著。任太乙卻顯得猶豫，遲遲開不了口，朱雀看破他的心思，便道：「你放一千顆心吧，心法口訣我不傳第三人耳，我堂堂聖獸說到做到。」任太乙當然相信她，於是背出口訣。
聖獸朱雀本就有學習的天分，短短時間內就明白其中的訣竅，開始教授任太乙運氣時人動心不動，他依樣畫葫蘆果然感覺到那股熱氣又在體內流動，這就是武林中人所謂的真氣。真氣強盛與否則取決於學武天資和修練時長，任太乙目前也只停留在能感覺到真氣流動而已。
「要學縱雲步，憑你現在那點真氣是不足的，而要累積真氣必須花點時間，這該如何速成呢？對了！就這麼辦！」口不說方法，朱雀氣凝雙掌，雙手高抬然後拍在任太乙背部，源源不絕把真氣灌入替內。火焰般的真氣流通七經八脈，任太乙整個人都躁熱起來，真氣流動間有著說不出的舒適。
朱雀解釋道：「方才我已把部分【朱雀勁】灌入你的體內，當你施展縱雲步時就將其凝聚在雙足，平時則是讓它聚於丹田。另外，你原本內功心法就只記不練，否則養出的真氣與朱雀勁如果能融合當然威力倍增，若兩者相衝突，你就糟了！好了，現在真氣已有，可以練縱雲步。」任太乙拱手道謝，聚精會神學習。
創作：2021、7、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