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魚
本章節 3204 字
更新於: 2021-08-07
人們普遍相信，大海是世間萬千生命的起源。
那麼，在那深不見底的水下世界裡，是否存在由未知生命所建立的文明?
答案是肯定的。
根據記載，四面環海的島國-出雲，從古至今已多次接觸所謂的海底文明。當被問到他們來自何方時，海底人稱自己的國家為「亞特蘭提斯」，並將其描述為世上最古老的國度。
在人類眼裡，海底人既能像人一樣在陸上行走，也能如魚一般在水中悠遊，故文獻中多以「人魚」一詞稱呼這種水陸兩棲的類人生物。
當然，出於對異種族的恐懼，故事裡的人魚經常被描繪成狡猾且不懷好意的妖怪。而在所有與人魚相關的傳說中，「船長瑪麗亞」無疑是知名度最高的一則。
相傳瑪麗亞性格奔放、處事落落大方，除此之外還有著傾城傾國的美貌，可以說找遍整個出雲也很難找出一個能和她比肩的女人。
但這個堪稱女中豪傑的人物，民間對她的評價卻相當的兩極。
有些沿海地區的居民將瑪麗亞當作「海神」來崇拜，原因很簡單，就因為她能為漁村帶來源源不絕的漁獲，而這對村民來說等於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反對海神信仰的人則認為，這種讓漁民不勞而獲的做法，直接或間接地扼殺了人類出海的能力，以致於出雲在海權方面始終無法與其他勢力抗衡。
不過實際上，瑪麗亞最為人所詬病的，是她會向人類索要貢品這一點。
根據漁獲量的多寡，村民必須按比例獻上年輕且健康的活人，而這種以人命換取財富的行為，看不慣的人雖然很多，試圖阻止的人卻出乎意料地少。
理由很單純，因為在瑪麗亞壓倒性的戰力面前，人類的武力根本不值一提。
***
大陸東側外海，一艘大型帆船正在風雨中載浮載沉。
該船的主人-船長瑪麗亞，片刻前已被由羅一刀兩斷，原本美豔動人的胴體就這樣被分成了上半身和下半身。
「……」看似勝利的由羅，臉色卻變得比剛才還要凝重。
畢竟，眼前那副沒了上半身的軀體，居然還穩穩地站立在甲板上。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就在這時，所有人都聽見了輕輕響起的口哨聲。
與圍觀的白衣人們相比，這聲音在由羅耳中顯得格外的清脆響亮。
那是因為，吹口哨的不是別人，正是只剩下半截身軀的瑪麗亞。
「嘖，該死的妖怪。」
在由羅滿懷恨意的注視下，瑪麗亞的「殘軀」開始出現驚人的變化。
無論是上半身還是下半身，其被刀劃開的切口非但沒有滲血，反倒是流出了一種，如膠水般黏稠的水藍色液體。
只見這兩團黏液像是有自己的生命一般，一邊蠕動一邊朝彼此的位置靠近，直到它們相碰並融合在一起為止。
緊接著，受到水色黏液的牽引，瑪麗亞的上身從甲板上被拉了起來，然後不留縫隙地被「裝」回原本的位置上。
至此，曾經倒下的她重新站在了由羅的面前，全身上下看不出一絲被攻擊過的痕跡。
「鏘鏘~滿血復活!」大雨中，瑪麗亞的笑容卻如陽光般燦爛無比。
被腰斬了還能復活，即使是擅長戰鬥的由羅也為此驚訝萬分。
「……」然而老手終究是老手，就算目睹了這超乎常理的景象，由羅的表情依舊沒有太大的變化。
「妳知道嗎，人魚的身體…」
「鏘!」還未等她說完，由羅便一個箭步來到瑪麗亞的身前，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使出了拔刀斬。
與剛才不同的是，由羅這一次將刀揮向了脖子。
斬擊的速度太快，以致於旁人除了刀光外什麼也沒看見。甚至，就連被斬的瑪麗亞本人，也無法在第一時間看清由羅的動作。
從拔刀到收刀，整個過程比眨眼的時間還要短暫，因此除由羅外無一人察覺得到，這一刀確實擊中、也確實砍穿了瑪麗亞的脖子。
那麼為什麼，她的頭顱還好端端地和身體連在一起呢?
「嗯，速度真的很快呢。」瑪麗亞伸手摸了摸脖子，那上頭連一丁點的刀傷都沒有。
「…不可能。」腰斬和斷頭都殺不死，由羅的常識顯然被人魚這種生物給顛覆了。
戰鬥中，過度的猜疑可能招致敗北。正因為深諳此道，由羅選擇將疑惑拋諸腦後，並迅速為下一次的攻擊擺好了架式。
「所以說啊，人類的武器…」
「秘劍-逆袈裟!」
連一句話的時間都不給，由羅在近身後立刻將姿態壓至最低，然後抬手就是一記由下至上的斜向斬擊。
逆袈裟這一刀，是從腰部一路砍到肩膀的招式，而由羅出手時特意計算好了角度，目的是讓刀準確地劃過對手的左胸。
再怎麼頑強的生物，心臟被破壞的話總會死吧?
心裡如此盤算的由羅，把刀收回刀鞘後依然警戒地望著瑪麗亞。
鋒利的神器配上精湛的技巧，由羅的「逆袈裟」確實劈開了目標的身體。證據就是，瑪麗亞的上衣-也就是那件單薄的低胸背心，轉眼間就被乾淨俐落地切成兩半，等眾人察覺時已經如吸滿水的抹布般，沉甸甸地攤在甲板上。
「唉…年輕人就是年輕人，血氣方剛。」瑪麗亞兩手插腰，無奈地嘆了口氣。
失去背心後，瑪麗亞便直接在雨中袒胸露背，羞恥心之類的東西在她身上好像連個影子都看不見。
同為女性，由羅在裸露的雙峰前並未顯得大驚小怪。真正讓她不快的是，力量與角度都堪稱完美的「逆袈裟」，起到的作用僅是斬斷一塊破布，讓對手將那毫髮無傷的胴體，赤裸裸地展示在自己的眼前?
「怎麼了，被老娘的魔鬼身材給迷住了嗎?」撩起那濕淋淋的頭髮，瑪麗亞的動作看起來既嫵媚又狂野。
面對這搔首弄姿的人魚，由羅表面上看得入神，實際上她一直在琢磨，琢磨著刀劍無法砍傷那具肉體的原因。
其實，早在第一次出手的時候，由羅就覺得擊中的「手感」不太對勁。一個大活人被劈成兩半，揮刀的由羅卻幾乎感受不到阻力，好像肌肉和骨骼這些構造不存在似的。
要形容的話，瑪麗亞就像是水的化身，而由羅的攻擊就如「抽刀斷水」一詞所描述的，不管試幾次都無濟於事。
「……」碰上天敵，無奈的由羅只能在原地伺機而動。
「這下妳明白了吧。」瑪麗亞挺起胸膛，一臉自信地說道:「刀也好、槍也好、弓箭也好，這些東西我們根本就不放在眼裡。」
見由羅無計可施，瑪麗亞便趁機舉起右手，並以食指和大拇指比出了手槍的形狀。
「真可憐哪，那把刀毫無用武之地。」瑪麗亞將食指對準由羅時，眼神也跟著銳利了起來:「真正的『武器』，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話音剛落，一顆又一顆的水珠開始往瑪麗亞的指尖匯集。不一會兒，小小的液滴便融合成一團棒球大小的水球。
「這是…『魔力』!?」眼前這違反物理法則的現象，讓由羅罕見地露出驚訝的表情。
「愛怎麼稱呼，是妳們人類的自由。」談話間，水球向內收縮，象徵著可怕的力量正蓄勢待發。
「小心點，別被我弄死了喲。」
說完，水球瞬間化作高壓水柱，以極快的速度筆直地向著由羅衝去。
「……」危急關頭，由羅卻一動不動，鎮定得連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距離太近，以致於來不及反應嗎?
如此猜測的瑪麗亞，很快就意識到事情沒那麼簡單。畢竟接下來的一幕，就算是親眼目睹，也會令人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在她看來，絕對會被打中的由羅，居然保持著上身直立的狀態，在最後一刻向左高速平移，使得那發水砲僅僅穿過了移動時所留下的殘影。
「秘術-縮地。」由羅呼出一口氣，說道:「在實戰中使用，這還是頭一次。」
「不只揮刀，連移動的速度也很快啊。」瑪麗亞撓了撓腦袋，感嘆道:「這真的是人能辦到的動作嗎?」
「彼此彼此吧，妖怪。」雨水淋濕了由羅的身體，卻澆不熄她那靜靜燃燒的鬥志。
任誰都看得出來，目前的局勢對由羅不利。這一點瑪麗亞也很清楚，所以她搞不懂對方到底在堅持什麼。
放棄戰鬥的話，船上那一百名少年少女將淪為「活祭品」，被瑪麗亞一個不留地帶回亞特蘭提斯。相對的，收了報酬的瑪麗亞也會按照約定，將由羅平安無事地送到西大陸的土地上。
長年與人類打交道，瑪麗亞認為「一百條人命」不過是筆小數目。這個道理就好比人類看待漁獲，沒有人覺得捕撈一百條魚會對海洋生態造成什麼影響。
因此，為了一小撮人而挑起戰鬥的由羅，以瑪麗亞的角度來看，要麼是瘋了、要麼是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隱情。
「停手吧，這些人都會諒解妳的。」看了眼周圍的白衣人，瑪麗亞語重心長地說道:「況且，妳的武器根本傷不了我。」
「……」聽了瑪麗亞的建議，由羅沒有回話，而是以行動表達出不屈不撓的決心。
只見她一手抱拳，一手化作手刀；兩隻手一前一後、一上一下，構成了武道中最基本，也最難以攻破的架式。
「不用武器，便無法戰勝敵人了嗎?」這時的由羅，語調明顯變得比較高昂。
「武術，可不是如此廉價的把戲!」
那麼，在那深不見底的水下世界裡，是否存在由未知生命所建立的文明?
答案是肯定的。
根據記載，四面環海的島國-出雲，從古至今已多次接觸所謂的海底文明。當被問到他們來自何方時，海底人稱自己的國家為「亞特蘭提斯」，並將其描述為世上最古老的國度。
在人類眼裡，海底人既能像人一樣在陸上行走，也能如魚一般在水中悠遊，故文獻中多以「人魚」一詞稱呼這種水陸兩棲的類人生物。
當然，出於對異種族的恐懼，故事裡的人魚經常被描繪成狡猾且不懷好意的妖怪。而在所有與人魚相關的傳說中，「船長瑪麗亞」無疑是知名度最高的一則。
相傳瑪麗亞性格奔放、處事落落大方，除此之外還有著傾城傾國的美貌，可以說找遍整個出雲也很難找出一個能和她比肩的女人。
但這個堪稱女中豪傑的人物，民間對她的評價卻相當的兩極。
有些沿海地區的居民將瑪麗亞當作「海神」來崇拜，原因很簡單，就因為她能為漁村帶來源源不絕的漁獲，而這對村民來說等於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反對海神信仰的人則認為，這種讓漁民不勞而獲的做法，直接或間接地扼殺了人類出海的能力，以致於出雲在海權方面始終無法與其他勢力抗衡。
不過實際上，瑪麗亞最為人所詬病的，是她會向人類索要貢品這一點。
根據漁獲量的多寡，村民必須按比例獻上年輕且健康的活人，而這種以人命換取財富的行為，看不慣的人雖然很多，試圖阻止的人卻出乎意料地少。
理由很單純，因為在瑪麗亞壓倒性的戰力面前，人類的武力根本不值一提。
***
大陸東側外海，一艘大型帆船正在風雨中載浮載沉。
該船的主人-船長瑪麗亞，片刻前已被由羅一刀兩斷，原本美豔動人的胴體就這樣被分成了上半身和下半身。
「……」看似勝利的由羅，臉色卻變得比剛才還要凝重。
畢竟，眼前那副沒了上半身的軀體，居然還穩穩地站立在甲板上。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就在這時，所有人都聽見了輕輕響起的口哨聲。
與圍觀的白衣人們相比，這聲音在由羅耳中顯得格外的清脆響亮。
那是因為，吹口哨的不是別人，正是只剩下半截身軀的瑪麗亞。
「嘖，該死的妖怪。」
在由羅滿懷恨意的注視下，瑪麗亞的「殘軀」開始出現驚人的變化。
無論是上半身還是下半身，其被刀劃開的切口非但沒有滲血，反倒是流出了一種，如膠水般黏稠的水藍色液體。
只見這兩團黏液像是有自己的生命一般，一邊蠕動一邊朝彼此的位置靠近，直到它們相碰並融合在一起為止。
緊接著，受到水色黏液的牽引，瑪麗亞的上身從甲板上被拉了起來，然後不留縫隙地被「裝」回原本的位置上。
至此，曾經倒下的她重新站在了由羅的面前，全身上下看不出一絲被攻擊過的痕跡。
「鏘鏘~滿血復活!」大雨中，瑪麗亞的笑容卻如陽光般燦爛無比。
被腰斬了還能復活，即使是擅長戰鬥的由羅也為此驚訝萬分。
「……」然而老手終究是老手，就算目睹了這超乎常理的景象，由羅的表情依舊沒有太大的變化。
「妳知道嗎，人魚的身體…」
「鏘!」還未等她說完，由羅便一個箭步來到瑪麗亞的身前，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使出了拔刀斬。
與剛才不同的是，由羅這一次將刀揮向了脖子。
斬擊的速度太快，以致於旁人除了刀光外什麼也沒看見。甚至，就連被斬的瑪麗亞本人，也無法在第一時間看清由羅的動作。
從拔刀到收刀，整個過程比眨眼的時間還要短暫，因此除由羅外無一人察覺得到，這一刀確實擊中、也確實砍穿了瑪麗亞的脖子。
那麼為什麼，她的頭顱還好端端地和身體連在一起呢?
「嗯，速度真的很快呢。」瑪麗亞伸手摸了摸脖子，那上頭連一丁點的刀傷都沒有。
「…不可能。」腰斬和斷頭都殺不死，由羅的常識顯然被人魚這種生物給顛覆了。
戰鬥中，過度的猜疑可能招致敗北。正因為深諳此道，由羅選擇將疑惑拋諸腦後，並迅速為下一次的攻擊擺好了架式。
「所以說啊，人類的武器…」
「秘劍-逆袈裟!」
連一句話的時間都不給，由羅在近身後立刻將姿態壓至最低，然後抬手就是一記由下至上的斜向斬擊。
逆袈裟這一刀，是從腰部一路砍到肩膀的招式，而由羅出手時特意計算好了角度，目的是讓刀準確地劃過對手的左胸。
再怎麼頑強的生物，心臟被破壞的話總會死吧?
心裡如此盤算的由羅，把刀收回刀鞘後依然警戒地望著瑪麗亞。
鋒利的神器配上精湛的技巧，由羅的「逆袈裟」確實劈開了目標的身體。證據就是，瑪麗亞的上衣-也就是那件單薄的低胸背心，轉眼間就被乾淨俐落地切成兩半，等眾人察覺時已經如吸滿水的抹布般，沉甸甸地攤在甲板上。
「唉…年輕人就是年輕人，血氣方剛。」瑪麗亞兩手插腰，無奈地嘆了口氣。
失去背心後，瑪麗亞便直接在雨中袒胸露背，羞恥心之類的東西在她身上好像連個影子都看不見。
同為女性，由羅在裸露的雙峰前並未顯得大驚小怪。真正讓她不快的是，力量與角度都堪稱完美的「逆袈裟」，起到的作用僅是斬斷一塊破布，讓對手將那毫髮無傷的胴體，赤裸裸地展示在自己的眼前?
「怎麼了，被老娘的魔鬼身材給迷住了嗎?」撩起那濕淋淋的頭髮，瑪麗亞的動作看起來既嫵媚又狂野。
面對這搔首弄姿的人魚，由羅表面上看得入神，實際上她一直在琢磨，琢磨著刀劍無法砍傷那具肉體的原因。
其實，早在第一次出手的時候，由羅就覺得擊中的「手感」不太對勁。一個大活人被劈成兩半，揮刀的由羅卻幾乎感受不到阻力，好像肌肉和骨骼這些構造不存在似的。
要形容的話，瑪麗亞就像是水的化身，而由羅的攻擊就如「抽刀斷水」一詞所描述的，不管試幾次都無濟於事。
「……」碰上天敵，無奈的由羅只能在原地伺機而動。
「這下妳明白了吧。」瑪麗亞挺起胸膛，一臉自信地說道:「刀也好、槍也好、弓箭也好，這些東西我們根本就不放在眼裡。」
見由羅無計可施，瑪麗亞便趁機舉起右手，並以食指和大拇指比出了手槍的形狀。
「真可憐哪，那把刀毫無用武之地。」瑪麗亞將食指對準由羅時，眼神也跟著銳利了起來:「真正的『武器』，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話音剛落，一顆又一顆的水珠開始往瑪麗亞的指尖匯集。不一會兒，小小的液滴便融合成一團棒球大小的水球。
「這是…『魔力』!?」眼前這違反物理法則的現象，讓由羅罕見地露出驚訝的表情。
「愛怎麼稱呼，是妳們人類的自由。」談話間，水球向內收縮，象徵著可怕的力量正蓄勢待發。
「小心點，別被我弄死了喲。」
說完，水球瞬間化作高壓水柱，以極快的速度筆直地向著由羅衝去。
「……」危急關頭，由羅卻一動不動，鎮定得連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距離太近，以致於來不及反應嗎?
如此猜測的瑪麗亞，很快就意識到事情沒那麼簡單。畢竟接下來的一幕，就算是親眼目睹，也會令人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在她看來，絕對會被打中的由羅，居然保持著上身直立的狀態，在最後一刻向左高速平移，使得那發水砲僅僅穿過了移動時所留下的殘影。
「秘術-縮地。」由羅呼出一口氣，說道:「在實戰中使用，這還是頭一次。」
「不只揮刀，連移動的速度也很快啊。」瑪麗亞撓了撓腦袋，感嘆道:「這真的是人能辦到的動作嗎?」
「彼此彼此吧，妖怪。」雨水淋濕了由羅的身體，卻澆不熄她那靜靜燃燒的鬥志。
任誰都看得出來，目前的局勢對由羅不利。這一點瑪麗亞也很清楚，所以她搞不懂對方到底在堅持什麼。
放棄戰鬥的話，船上那一百名少年少女將淪為「活祭品」，被瑪麗亞一個不留地帶回亞特蘭提斯。相對的，收了報酬的瑪麗亞也會按照約定，將由羅平安無事地送到西大陸的土地上。
長年與人類打交道，瑪麗亞認為「一百條人命」不過是筆小數目。這個道理就好比人類看待漁獲，沒有人覺得捕撈一百條魚會對海洋生態造成什麼影響。
因此，為了一小撮人而挑起戰鬥的由羅，以瑪麗亞的角度來看，要麼是瘋了、要麼是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隱情。
「停手吧，這些人都會諒解妳的。」看了眼周圍的白衣人，瑪麗亞語重心長地說道:「況且，妳的武器根本傷不了我。」
「……」聽了瑪麗亞的建議，由羅沒有回話，而是以行動表達出不屈不撓的決心。
只見她一手抱拳，一手化作手刀；兩隻手一前一後、一上一下，構成了武道中最基本，也最難以攻破的架式。
「不用武器，便無法戰勝敵人了嗎?」這時的由羅，語調明顯變得比較高昂。
「武術，可不是如此廉價的把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