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六章:百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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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8-07
皇都大街上,一對身影並列而行,男的長得其貌不揚,女子卻是美艷動人,舉手投足間散逸芬芳,哪怕尋常行走,卻散發出動人的氣息,再看這男子,他一身破爛,搭配一把短斧,顯得蠻荒,與一旁的女子並肩尤其突兀。
這樣一對組合,何不醒目,簡直雲泥之別,偏偏兩人又同路而行。
一連轉過幾條街,無不讓人好奇。
就這麼一路走去,前方忽來兩名兵士。
兩名兵士正在巡查的任務,此時看兩人前進,有一者看向女子,邪火灼燃。
就在兩人與兵士擦肩之際,其中一人忽然道:「站住,皇都之內,不可持械行走,你不知道嗎!」
聽得這人道,其貌不揚男子渾身一抖,對著兵士連連道歉:「軍、軍爺,我和媳婦今個剛進皇都,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您、您大人饒了我這一次,我下次不敢了!」
這話落下,女子嘴角掀了掀倒是沒有反駁,兩名兵士閃過一絲精光,一者大聲道:「下次,還有下次!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還想下次!」
「欸,何紹你怎麼這麼說呢?所謂不知者無罪嘛。」另一個兵士道,看著男子奸笑道:「不過也不能平白饒過你,這樣吧,你繳個萬兩銀子,我們兄弟就當這事沒發生,你要知道這可是殺頭大罪,我倆也是念你初犯不跟你計較。」
女子聽了簡直氣炸,皇都哪條規定不能持械了,那麼那些近日來參加試煉的不都該殺頭了!
二者根本是坑人。
兩人不是別人,正是雲凡與蓋洛嬌,不過如今的雲凡易容成這樣貌,而蓋洛嬌倒是殘留著三分原貌,易容之下越發動人。
「俺沒錢,俺沒那麼多錢啊!軍爺,您、您行行好,俺下次不敢了,不不不,
不會有下次了。」
「住口!」聽雲凡這樣道,再看他一副慌張的慫樣,兵士越發得意:「大夏皇朝要是個個都像你一樣,還要律令做啥?沒錢是吧!沒錢拿你媳婦抵押!」
這人說著,另一個人早已意動,來到蓋洛嬌身旁,粗糙的大手便朝她臀部一抹。
那一刻蓋洛嬌怒然,瞬間想要出手,偏偏周為靈氣一縮,雲凡直接鎖定,讓她無法行動。
當那隻大手落到自己臀上狠狠一抹,蓋洛嬌氣得渾身發抖,連忙退了一步,轉身怒視著兵士:「不要碰我!」
「唉呦,這麼潑辣。」那人笑道:「你連這麼醜的都肯嫁了,陪陪我們爺倆有啥關係,反正也不是什麼在室女了,裝啥裝啊!」
「還是!妳不要命了?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兵士篤定他們是外來者,是不知律法的鄉巴佬,怎麼可能放過他們,更別說眼前還有隻美麗的白天鵝,分明是送上來的葷菜。
「你、你們!」蓋洛嬌慍怒,偏偏修為被封鎖,讓她無力抵抗,再看雲凡不斷的對著那兵士討饒,偏偏那人一把將他推倒,他破口大罵,更扣了不少奇怪的罪名。
「你們這般行事,還有眼中還有王法嗎!」
蓋洛嬌大怒,這些人顛覆了她的世界觀。
「王法?」那人歪頭,隨後笑道:「咱不正是在執行王法,真說王法,此刻早將你等二人關入天牢,若非念你倆不解律法,也不會網開一面。還敢不知好歹,誰不知道我們蓋家軍負責治安,勸妳還是乖乖從了,哈哈哈,否則老子調教完妳,順帶送妳去浣花樓讓其他人也爽爽。」
聽此污言,蓋洛嬌氣不打一處來,她還沒來得及爆發,一側溫度陡然驟降。
「浣花樓……嗎?」
毫無溫度的聲音從著雲凡口中傳出,那一刻如死神收割,讓人心恐懼。
「小、小子,你幹嘛!」
兵士忽感一股恐懼,不懂剛剛還是膽小怕事的傢伙怎麼忽然變個人,不過有剛剛的經歷,就算這股氣息讓他恐懼,卻還是讓他有隨意拿捏對方的錯覺。
「你們方才說送要送她去浣花樓?」
雲凡指著蓋洛嬌。
「是又怎麼樣!臭小子,要是再搗亂,我們就不只送她去浣花樓這麼簡單了!」
「你們這些菜兵,有啥資格送人去浣花樓?」雲凡又問,看著對方指著自己!
「臭小子!你……啊!!!」
兵士正想說什麼,下一秒雲凡握指一折,一截食指抖然掉落,鮮血噴濺,這一刻他才終於感到恐懼。
另一邊,見到這狀況的兵士,哪還有心思多想,轉身想跑,口中更喊著:「兇徒!有人在皇都鬧……。」
可惜他話沒說完,忽然一道吸力將他扯了回來,那一刻蓋洛嬌周圍的靈氣又回復了,她一劍而出,銀劍直接架著對方脖子。
「女、女俠饒命,小、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經意冒犯了你們,女、女俠饒命啊!」兵士嚇得魂都飛了,感受近在頸部的涼意,連忙又道:「這事、這事是個誤會,我們是蓋家人,你、你們要是真敢行兇,整個蓋家都不會放過你們的,您饒了我們,這事這事我們絕不會說出去的!」
蓋家或許對一般人來說可以隻手遮天,無奈眼前這人偏是蓋洛嬌,蓋家不放過蓋洛嬌?若是這兵士知道對方身份,怕是膽都給嚇沒了,更別說剛剛還抹了對方一把。
蓋家出了這種敗類,蓋洛嬌簡直想一劍殺了對方,只是她卻不是主事者,看向那處雲凡,蓋洛嬌覺得這人絕對有病,時不時暴怒。
「我再說一次,你們有什麼資格把人送去浣花樓,最好好好回答,如果你的手指全都不要了,我不介意一截一截挑斷!」
雲凡道,從那冷漠的目光,兵士感受對方絕對是說到做到,絲毫不敢懷疑對方的話語。
他緊握著斷指,恐慌道:「我、我沒資格,我只是、只是嚇唬你們的!」
「嗯?」雲凡皺眉,兩指凝氣,一抬手就要落下,嚇得這兵士連忙跪地,求饒道:「大俠饒命,饒命啊!小的真的是嚇唬你們的,過去……過去曾聽蓋將軍與有位貴客這麼談論過,所以才……才拿來說嘴的。」
「蓋將軍?」
如果是蓋世均,確實有能力對他人安插罪名,不過如果真是蓋世均,這蓋家或許也是敵人。
「你可記得那貴客是誰?談論了些什麼。」
「小、小的不知,小的只是偶然聽見,只記得……記得蓋將軍當場回絕了。」
那人恍恍道。
「哼。」雲凡聽聞大手才落下,轉身不再理對方,與蓋洛嬌擦肩,低沉道:「小郡主,你們蓋家精兵,當真是精銳中的精銳,如今任你處置了。」
說罷,往前走去,並不在意蓋洛嬌如何處理。
又過了一會,蓋洛嬌才從那處走出,看著靠在牆邊的雲凡,對這人帶給自己的陰影有些縮減。
她低著頭,小聲道:「我放了他們。」
「我知道。」雲凡仰望高空,白雲湧動:「妳有沒有想過,他們不過是恰巧碰上了鐵板,在他們手中受害的可能不少?妳放走了他們,也許往後會安份幾許,但更多是好了瘡疤忘了痛,不久就又故態復萌了。」
蓋洛嬌想了想,小心翼翼道:「那你為什麼不說,他們只是少數人,我碰過的人,並沒有像他們那樣。」
說著她小心確認雲凡的狀態,並沒有發現對方有動怒的跡象,不由又補了一句:「況、況且,我怎麼知道這是不是你作弊,自己安排的。」
雲凡回望過來,凝視著她的臉龐,這讓蓋洛嬌感到不安,卻又沒有感受對方的怒氣,不由有些底氣:「你看、看什麼看!」
「看白癡。」
雲凡冷笑,對這女的沒有多少好感,也許能平靜的交談,但也幾乎是極限了。他道:「是與不是妳心底清楚。」
這話讓得蓋洛嬌低頭,確如雲凡所說,事實與否,她並非一無所知。
這賭約,一般人根本不會接受,對女孩子來說,更是失衡之約,賭的方式同樣失衡,雲凡要的是她自己承認自己輸了,只要她不承認那麼賭約將永無止盡。
沉默幾許,當她抬頭,看見前方那一老一小,正是當初衛兵營的那對祖孫。
指了指那兩者,蓋洛嬌道:「我們跟上去,那兩個人是來投靠兒子的,我要證明,這世界大多數人都是好的。」
看向那處,雲凡聳了聳肩,作了個隨便的動作。
他確實有刻意招惹這些兵士,畢竟誰見到外來者,身旁女子又是美艷,一般有惡心者都會暗中使壞。
步過雲凡也沒有刻意作假,要是這些人行正端直,豈會落入陷阱,只是照蓋洛嬌這種隨便抓個人跟著,沒有前提,要觀察到啥時才能確認。
雖是這樣,雲凡也沒有多說,若是開口反而真像自己耍詭計一樣。
兩人尾隨著這對祖孫,老者手中拿著一張紙條,一手牽著小孫,不時看著紙張,正在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