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我是為了你好
本章節 1760 字
更新於: 2021-08-03
阿嬤失蹤之後，沒有阿嬤阻止的爸爸，對邱爾更嚴格了。
「不准你再用粉紅色的東西。」爸爸將邱爾桌上粉紅色的鉛筆收起來扔到垃圾桶，換上藍色的鉛筆。
「你要比別人更加努力，才不會在人生的起跑點上就輸給人家。所以，每一次小考，每一次段考，你都要考到班上第一名。」
爸爸拿出一疊厚厚的紙，放在邱爾面前。
紙上有好幾道題目，都是加減法計算。
「你都已經國小一年級了，連加減法心算都不會！現在開始，不准你用手指頭計算，每天我都會出考題給你寫，寫到你會心算為止！」
題目紙上滴滴答答印出水花，邱爾反覆吸氣不讓鼻水流出鼻孔。
「不準哭！你是男生，不是女生，哭什麼！」
一巴掌朝邱爾額頭打下去，邱爾哭的更大聲了。
「我要粉紅色……我不要寫考卷……」
「再哭就不讓你吃飯！」
又是一巴掌打中額頭，只要邱爾一發出哭聲，爸爸就會一邊責罵一邊動手，直到邱爾不哭為止。
「那時候我實在很不想寫，但在爸爸每天打罵下還是寫了，最後也學會心算。可是，我並不開心。」
邱爾看著眼前的自己，臉上沒有笑容，宛如一具空殼。
夜空下，街道上的路燈和商店燈光閃爍。邱爾從補習班大門走出來，坐上爸爸的汽車回到家，洗完澡後坐到書桌前，看著桌上堆了三本參考書。
「今天把這些做完，才能去睡覺。」
邱爾轉頭看一眼牆上時鐘，十點整。
他忍住打哈欠的衝動，這時候打哈欠會被打，被罵不認真居然想睡。
用手捏緊大腿皮膚，轉了半圈，直到皮膚紅腫發疼。以疼痛讓自己想睡的腦袋清醒過來，這是國小生的他能想到的最佳辦法。
全身不停冒出汗水的邱爾，在家裡客廳地板做伏地挺身，做完還有五十下仰臥起坐等他完成。
「從小就要常運動，鍛鍊體力對體育成績才有幫助！」
平日上學念書、補習，假日家中自習讀書、運動鍛鍊身體。這是邱爾一週的行程，全都由爸爸安排好。
「這次考第幾名？」
「我、我……」
「不敢說是不是？成績單拿來，我自己看！」
搶過邱爾手中的成績單，爸爸一邊看眉心一邊皺起來，最後他將成績單揉成一團砸在邱爾身上。
「第二名？你居然拿第二名？你到底有沒有認真？還是你都在混水摸魚？」
「我、我有認真。」
「有認真還會考這種爛分數？別騙人了，我看你都沒有認真在念書對吧？」
「我有！」
「啪！」邱爾剛說完額頭就被甩一巴掌，爸爸轉身把邱爾留在原地，丟出一句話。
「還敢對我頂嘴！沒有考到第一名就是不認真，現在開始每天作業量加倍，下次給我考到第一名。」
爸爸在家中裝上監視器，為了更加確認邱爾有沒有認真讀書，監督他不在家時邱爾的學習情況。
原本爸爸不在家時，邱爾會覺得肩膀好像放輕鬆不少。裝上監視器後，邱爾肩膀從來沒放鬆過，他感覺像是爸爸的眼睛一直在盯著他。
「邱爾，禮拜六要不要去學校玩溜滑梯？」
因為週六要念書的關係，邱爾搖了搖頭，轉身離開邀請他的同學。
「你不要找他啦，他都不跟我們玩。」
「對啊對啊，讓他自己去玩啦，不要管他！」
邀請邱爾的同學，跟著其他同學走了。
看著遠處往遊樂場走去的一群同學，邱爾一個人原地抱膝蹲了下來。
他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就算在運動時也是在爸爸監督下一個人運動，加上長年一直埋頭讀書，沒有和其他同學互動，我漸漸忘記怎麼與同學相處和交朋友。」
畢業典禮時，在慶祝畢業的彩帶飄揚下。邱爾站在角落，一個人注視著聚在一起的同學們。
「到國小畢業時，我一個朋友都沒有，一直是班上的邊緣人。」
隨著邱爾的話結束，畢業典禮的彩帶也落至地面。
國中的大門打開，邱爾升國中後成績仍維持在班上第一名，但已經不知道要怎麼和同學相處的他，還是一樣沒有朋友。
「你要認真讀書，我對你嚴格是為了你好，如果不是我國小叫你一直練習加減法心算，你恐怕到現在都還不會心算。你要找到好工作過上好生活，不要過上爸爸小時候那種窮日子，不要像我一樣因為家境的關係，努力後還一事無成。」
這是爸爸常掛在嘴邊的話，他在邱爾考到班上第一名後仍不滿足，叫邱爾要坐上全校排名第一的寶座。
「你父親對你真的太嚴苛了，『好之後還要更好』這種想法會壓死小孩的，真虧呆子你到現在還沒瘋掉。」
「我很慶幸自己還活著。」
否則也不會有來到萬象世界尋找阿嬤的機會，邱爾是這麼想的。
「呆子，那女人是你的誰？」
夏蘭下巴對著一名短髮女孩揚了揚。
「呃……國中同班同學。」
邱爾回答時的眼神帶點異樣，像是看見了什麼讓他感到難堪、尷尬的事情。
（那表情，看來情況絕對有問題。）
決定繼續看下去的夏蘭雙手抱胸保持沉默，她話中的那名短髮女孩走向國中的邱爾。
「不准你再用粉紅色的東西。」爸爸將邱爾桌上粉紅色的鉛筆收起來扔到垃圾桶，換上藍色的鉛筆。
「你要比別人更加努力，才不會在人生的起跑點上就輸給人家。所以，每一次小考，每一次段考，你都要考到班上第一名。」
爸爸拿出一疊厚厚的紙，放在邱爾面前。
紙上有好幾道題目，都是加減法計算。
「你都已經國小一年級了，連加減法心算都不會！現在開始，不准你用手指頭計算，每天我都會出考題給你寫，寫到你會心算為止！」
題目紙上滴滴答答印出水花，邱爾反覆吸氣不讓鼻水流出鼻孔。
「不準哭！你是男生，不是女生，哭什麼！」
一巴掌朝邱爾額頭打下去，邱爾哭的更大聲了。
「我要粉紅色……我不要寫考卷……」
「再哭就不讓你吃飯！」
又是一巴掌打中額頭，只要邱爾一發出哭聲，爸爸就會一邊責罵一邊動手，直到邱爾不哭為止。
「那時候我實在很不想寫，但在爸爸每天打罵下還是寫了，最後也學會心算。可是，我並不開心。」
邱爾看著眼前的自己，臉上沒有笑容，宛如一具空殼。
夜空下，街道上的路燈和商店燈光閃爍。邱爾從補習班大門走出來，坐上爸爸的汽車回到家，洗完澡後坐到書桌前，看著桌上堆了三本參考書。
「今天把這些做完，才能去睡覺。」
邱爾轉頭看一眼牆上時鐘，十點整。
他忍住打哈欠的衝動，這時候打哈欠會被打，被罵不認真居然想睡。
用手捏緊大腿皮膚，轉了半圈，直到皮膚紅腫發疼。以疼痛讓自己想睡的腦袋清醒過來，這是國小生的他能想到的最佳辦法。
全身不停冒出汗水的邱爾，在家裡客廳地板做伏地挺身，做完還有五十下仰臥起坐等他完成。
「從小就要常運動，鍛鍊體力對體育成績才有幫助！」
平日上學念書、補習，假日家中自習讀書、運動鍛鍊身體。這是邱爾一週的行程，全都由爸爸安排好。
「這次考第幾名？」
「我、我……」
「不敢說是不是？成績單拿來，我自己看！」
搶過邱爾手中的成績單，爸爸一邊看眉心一邊皺起來，最後他將成績單揉成一團砸在邱爾身上。
「第二名？你居然拿第二名？你到底有沒有認真？還是你都在混水摸魚？」
「我、我有認真。」
「有認真還會考這種爛分數？別騙人了，我看你都沒有認真在念書對吧？」
「我有！」
「啪！」邱爾剛說完額頭就被甩一巴掌，爸爸轉身把邱爾留在原地，丟出一句話。
「還敢對我頂嘴！沒有考到第一名就是不認真，現在開始每天作業量加倍，下次給我考到第一名。」
爸爸在家中裝上監視器，為了更加確認邱爾有沒有認真讀書，監督他不在家時邱爾的學習情況。
原本爸爸不在家時，邱爾會覺得肩膀好像放輕鬆不少。裝上監視器後，邱爾肩膀從來沒放鬆過，他感覺像是爸爸的眼睛一直在盯著他。
「邱爾，禮拜六要不要去學校玩溜滑梯？」
因為週六要念書的關係，邱爾搖了搖頭，轉身離開邀請他的同學。
「你不要找他啦，他都不跟我們玩。」
「對啊對啊，讓他自己去玩啦，不要管他！」
邀請邱爾的同學，跟著其他同學走了。
看著遠處往遊樂場走去的一群同學，邱爾一個人原地抱膝蹲了下來。
他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就算在運動時也是在爸爸監督下一個人運動，加上長年一直埋頭讀書，沒有和其他同學互動，我漸漸忘記怎麼與同學相處和交朋友。」
畢業典禮時，在慶祝畢業的彩帶飄揚下。邱爾站在角落，一個人注視著聚在一起的同學們。
「到國小畢業時，我一個朋友都沒有，一直是班上的邊緣人。」
隨著邱爾的話結束，畢業典禮的彩帶也落至地面。
國中的大門打開，邱爾升國中後成績仍維持在班上第一名，但已經不知道要怎麼和同學相處的他，還是一樣沒有朋友。
「你要認真讀書，我對你嚴格是為了你好，如果不是我國小叫你一直練習加減法心算，你恐怕到現在都還不會心算。你要找到好工作過上好生活，不要過上爸爸小時候那種窮日子，不要像我一樣因為家境的關係，努力後還一事無成。」
這是爸爸常掛在嘴邊的話，他在邱爾考到班上第一名後仍不滿足，叫邱爾要坐上全校排名第一的寶座。
「你父親對你真的太嚴苛了，『好之後還要更好』這種想法會壓死小孩的，真虧呆子你到現在還沒瘋掉。」
「我很慶幸自己還活著。」
否則也不會有來到萬象世界尋找阿嬤的機會，邱爾是這麼想的。
「呆子，那女人是你的誰？」
夏蘭下巴對著一名短髮女孩揚了揚。
「呃……國中同班同學。」
邱爾回答時的眼神帶點異樣，像是看見了什麼讓他感到難堪、尷尬的事情。
（那表情，看來情況絕對有問題。）
決定繼續看下去的夏蘭雙手抱胸保持沉默，她話中的那名短髮女孩走向國中的邱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