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互不背叛,這是我們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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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8-01
四十、互不背叛,這是我們的承諾

半夜薛無覓的手機響起,薛無覓伸手摸索著,摸到手機後,瞇著睡眼,滑開接聽。
「喂!」對這擾人清夢的來電者,沒好氣地應聲。
「救命啊!覓覓!怎麼辦啊!」
耳邊傳來吳輕霓帶哭音的驚慌求救聲,讓薛無覓心臟一凜,完全清醒過來。
「霓姐,怎麼了?別急,慢慢說!」
「我,我好像把人給辦了,怎麼辦?」
「啊?誰?妳把誰辦了?」
這是弄出人命了?
薛無覓擔心地又連問了好幾個問題:「你動手的?還是保鏢?究竟是誰啊?來頭大不大?海哥能不能幫你擺平?現在你在哪裡?身邊有沒有保鏢?」
電話裡全是吳輕霓的啜泣聲,沒答話。
「霓姐!霓姐!回答我。你在哪裡?要不我過去?」薛無覓急了,翻身而起,拉開衣櫃準備穿衣服。
「覓覓!我,我,我把韓東徹睡了!怎麼辦?他現在睡在我旁邊,你說,我是偷偷走掉,還是留下來負責?」吳輕霓豁出去,大聲說了出來。
「蛤?」薛無覓愣了、傻了。
這是什麼劇碼?有這樣演的嗎?
「霓姐,你,你是說真的?你們倆,你們倆……」上床了?
「是啊!」
「怎麼會?」怎麼會搞上的?
薛無覓有一千個疑問,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畢竟對方是女生,而且另一個不省人事的肇事主就是自己的經紀人。
這事兒不好辦啊!
「我們兩個約著喝酒,喝著、喝著就開房了,是我主動的,他也沒拒絕。怎麼辦?他會不會討厭我。覺得我是隨便的女人?怎麼辦啊?覓覓,快救救我,我……」
薛無覓弄清怎麼回事後,迅速思索起來,越思索嘴角漸漸浮現的微笑越是深刻。
有把柄,當然就要存證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霓姐,你別急,聽我說。」
「嗯!你說,我聽。」
「你,喜歡我們東哥嗎?」薛無覓首先要釐清吳輕霓的心意,才能決定要拿什麼樣的把柄。
「唉呦!我……嗯!」吳輕霓嬌羞地應聲。
「那好辦,你只要躺回去東哥身邊,將他的手腳像章魚一樣掛在你身上,躺著睡覺,等他醒過來就好了。喔!對了,手機自拍幾張傳過來做證據,他賴不掉。拍照的時候你眼睛也要閉著,佯裝是別人偷拍的。知道嗎?」
「喔!這樣行嗎?他不會醒來就跑了吧!」吳輕霓擔心地問。
「如果是這樣的男人,不敢負責,你霓姐要嗎?」薛無覓反問。
「當然不要!」
「這不就得了!放心,東哥會負責的。還有,重要訣竅是:他醒來後,你不要喳渣呼呼的,你要一副『姐沒關係』、『姐會隱忍下來』的故作堅強模樣,這樣東哥就會更加愧疚了。」
「……覓覓啊!東哥究竟是哪裡得罪你了?」吳輕霓小心地問。
「這個嘛!我不是傾全力在幫你嗎?怎麼?不需要?」薛無覓一副不關我事的涼薄語氣。「那算了!東哥起床後叫他趕緊回來,別耽誤上工。」
「喂!覓覓,別這樣。我只是覺得怪怪的。」
「我可是好心幫你,畢竟你是女生,這種事總是較吃虧。」
「好嘛!謝謝!啊!他動了,快醒了,我得趕緊照你說的辦。先掰了!」
吳輕霓俐落掛了電話。
薛無覓將事情想了想,突然瘋狂爆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哈!……」
隔壁牆壁傳來敲擊聲。
「薛無覓!你大半夜,發什麼瘋!」劉曉晨怒吼。
「抱歉!哈哈哈!實在是……哈哈哈!……」
薛無覓無節制的笑聲終於使劉曉晨忍無可忍,一腳踹開房門走進來,撲近身,掐住薛無覓的脖子猛搖。
「人家還睡不睡!睡不睡?」咬牙怒吼。
薛無覓掙扎了一下,拿著手機從劉曉晨的雙臂中間舉起,貼到他面前,並狂喊:「看完這個你還睡得著,我隨便你!」
劉曉晨中止動作,接住手機,視線定住好幾秒。然後抬頭對上薛無覓觀察他的眼神。
兩人又對視了兩秒,一起噗哈哈地笑倒在床上。
「東哥!東哥,這回栽了!哈哈哈!唉呦!笑死我了。霓姐,這眼睛也閉得太假了吧!誰都看得出是她自拍的床照……哈哈,這兩個傻逼!」劉曉晨笑得揉了好久的肚子。好不容易止歇了笑,好奇地問:「怎麼發生的?霓姐給東哥仙人跳?照理不會啊!」
「這兩人是酒後亂性!」
劉曉晨聞言,突然盯住他,並上上下下打量他,打量得薛無覓有點兒發毛。
最後,劉曉晨問:「你是不是也是酒後亂性,不然怎麼會突然應了璽哥?」
薛無覓倏地紅了臉,一拳揍過去。「我並沒有答應他什麼!」
劉曉晨眼明手快,接住那無威脅的一拳。
「沒有?沒有嗎?那今天你一臉春心蕩漾,是我眼瞎了嗎?」
「我今天才沒有春心蕩漾!」薛無覓悶悶抽出被劉曉晨箝制的拳頭。
「好好好,沒有,沒有。今天沒有,是昨天,昨天春心蕩漾,可以吧!現在是三點了,那是昨天的事兒了,沒錯!」劉曉晨心裡開心地直冒泡泡。終於,他晨哥也可以成功削薛小覓一把,真是好不容易啊!
劉曉晨沒能高興太久,就被薛無覓一腳踹下床去。
「唉呦!」劉曉晨悲催地爬起來,悲憤地指著薛無覓質問:「你這麼狠,你家璽哥知道嗎?」
「呵!不勞費心!」薛無覓傲嬌地抬高下巴。
「是啊!是啊!我也費不了心!你自己獨佔,不必分享!」劉曉晨突然覺得有些寂寞,表情黯淡下來,嘆了口氣,坐下來。
薛無覓隨即感受到劉曉晨心情突然而來的低落,有些愧疚地抱住他。道歉說:「對不起,剛剛玩得太過了,摔疼沒?」
「沒有,不疼。幹嘛說對不起!」劉曉晨搖搖頭,拍拍薛無覓環住自己的手。要他別介意。「喂!別抱了,給璽哥知道,會害死我。前夜你酒醉抱著我,給我告白,我可看見白璽玉那個臉黑得像木炭,看我的眼神像帶刺的箭矛。我怕死了!雖然小命一條,我還是很珍惜的。」
「別管白璽玉,我愛抱就抱,他管不著。」薛無覓摟得更緊。
「你和東哥都有伴了。真好。說實話,我真的很高興你和璽哥和好如初。過去的事就讓它隨風去吧!別再拿出來傷彼此感情,好好珍惜現在和未來。覓覓,我真心希望你幸福快樂。我不是你永遠的責任,也不做你生命中的包袱。我們是夥伴、是兄弟,沒有把我放在生命中最重要的位置也不打緊。你不要有心理壓力。無論往後你和誰在一起,我又和誰在一起,我們都互不背叛,這是我們的承諾。」劉曉晨鎮重地說。
薛無覓聽完,將頭埋在劉曉晨肩窩,沉默地閉上雙眼。
劉曉晨見薛無覓一動也不動,心知容易被感動的薛無覓可能又要紅眼眶了,開口鬧他:「別太感動!弄哭你,我就等著被璽哥追殺。」
「晨晨……」果然帶著鼻音。
「真要哭了?」劉曉晨揉揉他的髮絲。「大晚上的,別哭。」
「無論一年後我和白璽玉在不在一起,我發誓我絕不會放棄你、放棄Be awake,我們會一起去世界巡迴、一起登上頂巔,一起分享榮耀。相信我!」薛無覓猛抬頭,紅著眼眶說。
「嗯!好!我們Be awake不分開、不消失。永遠!」
「以後別老是提白璽玉。我們是對手。未來在重要獎項上,要一決高下的。我們得趕緊努力了。知道嗎?」
「知道了!」劉曉晨微笑地歪頭,碰了一下他的頭。又拍拍他。說:「睡覺吧!好睏喔!」
「嗯!」
劉曉晨躺上床。
薛無覓調整了枕頭,也在床上躺好。
兩個人轉頭面向對方,對視了兩秒,都笑了。
「好久、好久沒睡一起了。」劉曉晨感嘆地說。
「是啊!」
「嗯!還有三、四小時可以睡。希望東哥回來晚一點。」
薛無覓閉上眼,準備醞釀睡意,但是這任務好像有點艱難。
劉曉晨眨眨眼,凝視著近在咫尺,即使每天看,還是覺得讚嘆造物者神奇的臉龐。
想起剛出道時的第一個冬天,不堪高強度通告和課程的奔波與訓練,大家都感冒了,白璽玉咳嗽嚴重、淳于觴楊恩旭喉嚨發炎,而薛無覓和自己都發燒接近四十度。有一個年度頒獎典禮的表演通告,是擔任師兄團的伴舞。這個表演是師兄團領獎前的表演節目,很重要,無法推辭。五人先是去攝影棚等待排舞指導,再練習,然後進行多次綵排。大家都累,尤其是發燒的兩個人,跳舞的時候頭都是暈眩的,還是得忍著。終於綵排結束,白璽玉去和經紀人陳毅溝通,要求去醫院看病打針,再趕回來上台。等待看病的時候,明明薛無覓呼出的氣都比自己燙,卻還能來回擰濕毛巾幫自己冷敷額頭。
後來強行退燒,回去上台表演。表演後又在台下坐著等待師兄團領獎。淳于觴坐姿調高並靠過來,幫自己撐住搖搖欲墜且越來越燙的身軀。薛無覓則是離席說要到化妝室去。白璽玉發現薛無覓離開太久,起身去尋人。發現薛無覓蹲在化妝室洗手臺下方,雙手攀著洗手臺邊緣,頭靠著手臂,暈得站不起來。
白璽玉扶著薛無覓直接離開,下樓坐上保母車,並通知淳于觴立刻帶自己和楊恩旭下來。五人直接略過陳毅,前往醫院就醫。再次檢查後,怕併發肺炎,醫生勒令薛無覓和自己住院。
在病床上睡了一夜,醒來一張眼,看見的就是薛無覓安靜白皙,仙得像不在人世間的側臉。
那住院的三天,其他三人還是得上通告、宣傳新歌,那時候也沒有手機可以玩,所以只有兩人你瞧我、我瞧你,消磨時間,真實感受了一把什麼叫同病相憐。
美中不足的是:深夜陪床者輪到一個叫做白璽玉的,不但會杵在兩床中央,隔絕自己看覓覓的視線,還會冷冷地看著自己,好像是在怪自己將病毒傳染給覓覓。
「在想什麼?」薛無覓放棄醞釀睡意,睜開眼,看見劉曉晨凝視著自己,卻又好像不是在看自己。
「我想起住院那會兒的事。」
「喔!那次住院只有我們倆,大眼瞪小眼的。無聊到我們發明了好幾個用眼睛就能做的暗號。忌妒死楊恩恩了。」薛無覓眼眸中充滿了回憶的愉悅。
「我印象最深的卻是,白璽玉的差別待遇。他啊!偏心偏到太平洋了!哼哼!原來這麼早就有姦情,只怪我當時年紀小,不懂事。」
「劉曉晨!還睡不睡?」提到白璽玉,薛無覓又羞得亮貓爪。
「睡睡睡!我要睡薛覓覓,忌妒死白璽玉!」劉曉晨嘴欠地補了句。
「劉曉晨!」薛無覓撲上去,上下其手搔癢,直到劉曉晨告罪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