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本性

時間線拉回現在(序章內容)，日期為11月上旬。
重宇翻找自己的書包，拿出水壺喝了幾口緩和。最終他再次的確認。
「妳問這個做什麼?尋我開心?」
「恩……不好說呢!」
溫馨仍舊不與正對面的重宇對看，反倒回歸原本的姿態，凝視著眼前的筆電敲打鍵盤。
「(她要我回答這個問題什麼意思啊?難不成她是在暗示?)」
「(不不不!我們的關係既不是戀人，也不是炮友。硬要說的話，只是同校同學，或者是朋友的關係吧!)
重宇在心中如此推想，最後選擇持保留態度。
「抱歉，我不想說。」
「這樣的反應是想做囉?」
「或許吧!我無可奉告。」
這種時候千萬不能被牽著鼻子走!
「陳重宇，我如此的相信你，把我的一切全部託付給你，對你一片忠心，你竟然欺騙我的感情!嗚嗚~」
溫馨做作的以手擦拭眼淚，博取重宇的同情心。
「說得我好像腳踏兩條船的渣男一樣。」
「因為你變了，才短短幾分鐘的時間，你的心意變了。以前的你是位耿直可愛的小男生，現在變成玩弄女孩子心情的人渣!嗚嗚~」
「有些東西有分能不能說。這個問題請恕我婉拒。」
「可是、你剛才，不是答應我了嗎?」
溫馨再度的抬起頭，定睛的望向重宇，重宇懦弱的反問。
「答應什麼。」
「你說過，你會毫不隱瞞，將自己的答案說出來的!」
「呃!」
溫馨所言不假，前面對話重宇確實做出這般承諾。
「因為我不知道妳會問有關性方面的問題，如果知道的話，我也不會……」
「你現在的意思是出爾反爾，存心想欺騙我?」
「不、並沒有，我只是……」
「你欺騙我、騙我、騙我!你是壞人、壞人、大壞人!」
「啊!別說了，很丟臉耶!」
溫馨開始胡亂揮起手，表示反抗，引來附近學生的注視。
「因為你騙我，我好傷心，我什麼時候把你教育成會說謊的孩子了!」
「妳是我老媽嗎!?」
「可惡，人家以後都不相信別人了!我要離家出走，我要學壞!」
「怎麼突然變成叛逆期的青少年了!?」
「你最壞了，我討厭你!我們分手吧!」
「咦!這次換成女朋友!?」
「我不管、我不管。說到要做到，不然我們絕交!」
「總算回到正常的身分了……」
最終重宇無法辯駁，決定自己信守承諾。
「好啦!我說、我說就是了。」
「嗯!說吧!」
「……」
剛才的都是演戲?犧牲也太大了，一般女大學生會在公共場所做出這種小孩子氣的事情，全國各地應該不多見吧。
「快，是Yes還是No?」
「……」
其實答案不是顯而易見嗎?是男生的話大多會選擇這個吧。不是選這個多半是在說謊、裝清高。
「如果有對象，當然是想做。」
「哦哦~原來你是自走砲類型阿。學到了、學到了，我做一下筆記。」
「妳寫阿，我才不在乎……等等，妳拿些什麼東西，快收回去!」
重宇原以為溫馨是在開玩笑，沒想到她下一秒從書包取出原子筆以及筆記本。
「你不是說自己不介意?」
「我錯了!我好歹也有羞恥心好嗎!」
「好吧，不寫就不寫。代價是你要回答我接下來的問題喔!」
「......」
我是不是被設計了?
「原來是你也會想做阿。嗯嗯!」
溫馨失禮的上下打量重宇的身體。
「我想，只要是男生，都會想做吧。」
「所以全體男性都是自走砲?」
「什麼自走砲!難聽死了!我們男生也是有貞操好嗎!會看對象的!」
「像你這種條件，還想挑對象阿，哼!」
溫馨冷哼一聲，帶些挑釁、輕視以及傲慢。
「我知道自己的條件沒有多好，但是也沒有很差吧?」
我的外貌大概就是那種每個班級都會有的，相貌平凡，不起眼但是也沒有到令人厭惡，身材不高也不矮，大約一米七左右，身形相對偏瘦。
「你還是回去照照鏡子吧。」
「可惡，妳自己還不是……我錯了。」
重宇重新注視前方的溫馨，撇除胸部以及身材偏瘦之外，沒有地方可以挑剔。
「怎麼?因為看我看得太入迷，無法反駁是嗎?」
「妳以為自己長得好看就可以為所欲為嗎!妳自己還不是一樣，沒有對象，沒有男朋友!」
「我不是沒有，而是不想交。如果我認真起來，隨便都有個十來位追求者，享受著逆後宮的生活呢!」
「啊!可惡，如果是其他人我早就冷嘲熱諷了。」
正因為溫馨的外貌出眾，讓重宇覺得這是有可能發生的事情。畢竟多數男性還是以外貌為最優先考慮選項。
「(為什麼一聽到她沒男朋友，感到莫名的安心啊?)」
「(哼!一定是因為她是我的朋友，萬一交到壞男生，身為她的朋友，難免會感到操心!一定是因為這個理由!)」
重宇慌忙找個理由打發自己，隨即溫馨追問。
「假如你有對象，也就是女朋友。雖然我覺得大學這四年你不太可能會有就是。」
「喂!別詛咒我阿，大學可謂是青春的黃金時間啊!這段期間我不奢求有什麼每天過著充實的日子，我希望有朝一日能遇到我的真命天子。」
「好啦好啦!假設、萬一，不幸的女孩子和你成為情侶的話。阿阿~那個女生真的好可憐。」
「喂喂，妳口中假設的女朋友，怎麼感覺像是逼不得已跟我交往一樣阿。」
「別計較小細節的部份，女孩子會討厭喔!」
「……妳繼續說。」
「交往中的女朋友，你會對她下手嗎?」
「是跟我同個輩分?」
「恩……是，和你同年紀。」
「交往多久?」
「恩……假設……一個月好了。」
「女朋友的個性呢?」
「溫柔體貼、喜歡照顧人、性格開朗、和男友無話不談。算是非常有默契的一對情侶。」
「嗯!這種女孩子的設定的確滿讓男生喜歡。」
「……還好啦!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應該沒有。如果是這樣的條件，我想不用考慮吧。不會做。」
重宇果斷的回應道。溫馨詫異地反問。
「為什麼?」
「感覺交往一個月，可能感情還沒有很穩定。如果貿然出手，有點太過魯莽。」
「可是，你剛才不是說，是男生都會想做嗎?」
「想做歸想做，即使女朋友同意好了，我想，我還是不會做吧。我覺得一開始不要有其他的情感迷惑我，萬一我只是因為跟她做那種事情很快樂，而喜歡上她。那可就有違我的原則了。」
「我還以為你交往的隔天就會帶她去賓館休息呢!」
「我有這麼沒節操嗎……」
重宇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是沮喪。
「話說回來，你怎麼不問問看假設中的女朋友外貌是長什麼樣子?」
「問那個沒有意義吧!」
「沒有意義?為何?你不挑長相?」
「是會挑看起來順眼，但是妳的假設已經說她是我的女朋友，不管她長得多好看，或是看起來很抱歉，我對她的感情是不會有太大的區別。喜歡就是喜歡。」
「!!所以，只要符合你心中理想的條件，外貌是不列入評分項目?」
「是會列入，只不過並不是主因，算次因吧。」
「身材呢?」
「恩……不要太過極端的身軀，我應該都能夠接受。」
「胸部大小呢?是喜歡巨乳還是貧乳?」
「怎麼沒有中間值啊?」
「男生不是會討論那種巨乳派、貧乳派，兩派對立嗎?」
「要說有是有啦!但是要我選擇的話，我想選中間值，我不喜歡極端選項。」
「如果只有這兩個選項，你會選哪個?」
「這個嘛……」
重宇微微看往溫馨的胸前，整體看下來是一片適合耕作農作物的嘉南「貧」
原。
「貧乳吧。」
「原來你是蘿莉控!」
「哈!?才不是!喜歡貧乳跟喜歡蘿莉是兩回事吧!」
「我總覺得哪天新聞會看到這則，『某名陳姓男大學生誘拐小學女童』」
「喂喂喂!妳想歪了，相對貧乳，我更討厭巨乳。」
溫馨停下手邊動作，歪頭望著重宇。
「男生不是都喜歡大的嗎?」
「當然胸部大看起來很吸引人，可是超過一定的界線，胸部太大會讓人反感、噁心。我很討厭大到會令人作噁的那種。」
「所以你才會喜歡蘿莉啊!」
「……我懶得解釋。反正胸大不一定好。」
我絕對不是因為妳是平胸才這麼說!
重宇盡快轉移焦點，說出自己評分的主菜。
「女朋友我主要看的是性格。」
「性格?」
「沒錯，像妳剛才說的設定，挺符合我的口味，我喜歡那種會照顧人大姊姊類型。」
「你不是蘿莉控嗎?怎麼突然跳槽到御姊控?」
「……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恩，應該沒有了。」
「話說阿，妳問這些問題，是要拿來當寫小說的參考資料?」
「恩……或許吧。」
「不會我的回答會成為妳小說中某個橋段吧?」
「恩……有可能喔!」
「……」
「嗯?我還以為妳會全力阻止我呢!」
「如果有幫助到妳的地方，我很榮幸。」
雖然感覺是幫助她汲取小說素材，但是今天的談話讓我有種奇特的微妙感。應該說是某種地方怪怪的，是因為什麼呢?
「那個，為什麼假設中的女朋友是只交往一個月啊?要的話也是以年為單位，以月為單位有點奇怪。」
「!!只是設定，沒特別多想。」
「是嗎?」
身為小說家的妳，在設定上應該會多加些巧思才是。還是說是我單純的誤會?
「要說一個月，我們也認識快一個月呢!」
「!!!」
重宇隨口說說的話，讓溫馨大為震住，一動也不動。
「時間過得真快呢……怎麼了?」
重宇慢一拍注意到溫馨的異樣感。
「我有說錯什麼嗎?」
「沒有，只是身體突然不太舒服。我想先離開了。」
「?」
現在時間為12點30餘分，平常她會再多待一陣子才離開。
溫馨將書包、筆電收拾好，準備離開學生餐廳。
「我走了，再見。」
「掰掰~林溫馨。」
和平常相比，溫馨快速的離去，不久便看不見溫馨的蹤影，留下重宇一人。
「(是突然想起其他急事嗎?)」
「(話說回來，我什麼時候才能交到女朋友阿~~~)」
重宇到現在毫無任何交往經驗，可以說是帶點過熟的處男。
「(如果能認識到溫馨口中設定的那位女生也好，同年紀、溫柔體貼、又會照顧人、活潑開朗的女孩子……咦?)」
重宇稍微回想剛才的設定。
「(撇除溫柔體貼的個性之外，溫馨是不是條件剛好吻合啊?)」
同輩份、交往(認識)一個月，性格會照顧人、外向。
「(咦?不是吧?難不成溫馨設定的女朋友是在暗示......???)」
「(可惡啊!早知道連外貌、身材都問，這幾個條件還不足以成為確切的證據!)」
「(乾脆晚上問問看當時的設定如何?)」
重宇重新回想起他們的關係，最終選擇——
「(算了，現在的生活也不差。)」
雖然重宇在大學時常落單，但是在學生餐廳與溫馨交談的時間，心中湧起一種安心、放鬆感，學餐的角落可以說是重宇離鄉背井，感受到實質溫度的避風港。
重宇收拾好餐盤，獨自一人前往教室上課。
與此同時，溫馨回到自家後，躺在床上，不明的翻滾著。
「(我在想什麼啊!一旦被他發現設定的玄機，豈不像是我喜歡他!根本是在告白!!!)」
「(我不能喜歡他，因為他是我的……讀者，對、是我的讀者，我不能對他懷有異心。可不能偏袒他，沒錯。)」
「(我絕對沒有喜歡上他，絕對!)」
「(應該說是，我不能喜歡他。)」
「(我沒有……資格站在他的身邊。)」
溫馨帶著些許落寞的心情，緩緩步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