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話出乎預料的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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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7-22
上話回顧:從幻象之城出來後,我們發現已經身處在印度東邊默哈訥迪河附近。明明跟我們一起出來的人魚公主艾舒,居然無故失蹤了。辛迪和傑西想跟著我們,因為『烏鴉』已經名存實亡。而維咖斯要去尋找艾倫博士的下落暫時離隊,不過他送了一隻黑科技的手錶給尤娜,是用來隨時與他聯絡使用。維咖斯讓「黑武士」送我們去碼頭,在路上大家都非常疲倦漸漸睡著了。突然我們被維咖斯的信息吵醒,從信息裏得知,真聖教在印度出重金要買我們的命。一到碼頭果然有黑社會包圍了我們,衝出重圍後我們居然在自己船附近遇到了獨眼,雖然大家亦正想找她報仇,可是現在的形式對我們不利,中了獨眼的埋伏。就在這時獨眼給了我一個眼色就衝上來,這氣勢像是要殺了我。

我見到獨眼向我衝過來,就立即抓住了她的脖子。由於她的身形健壯,其實以她的衝力我應該抓不住她的。但是獨眼貌似有意想被我抓住似的,自動轉身做成好像被我劫持的樣子。獨眼在轉身時把槍給了我,並在我耳邊說道:「你快用槍挾持我做人質,他們就不敢對你怎樣。」

獨眼是怎麼了?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一定有什麼陰謀。我對她的信任度極低,畢竟之前被她狠狠地騙了一次。可是現在如果可以劫持她,確實是一個脫身的好辦法。

我順勢拿過她的槍指著她的頭大聲喊道:「你們誰敢動我就殺了她,全都後退!」

獨眼亦配合我命令手下退後,我雖然劫持著她,但是心裡總是不安心,不知道這個狡猾的傢伙,腦子裏在醞釀著什麼詭計。我挾持著獨眼,一步一步地帶領大家向我們船的方向退去。就在大家都通過跳板上船後,突然傳來一聲槍聲,我眼看著獨眼的胸口中了一槍。

獨眼忍痛同我說:「我穿了防彈衣沒事的,小心有狙擊手。」

我抬頭一看果然,在碼頭的一座三層高辦公樓的頂層,有一個狙擊手。

秀一對大家喊:「快爬下!我用閃光彈!」說完就拋出一個圓球飛上了半空。

就在這個時候我把船上的跳板踢掉,大家都臥倒在甲板上。一聲輕微的爆炸聲後,我抬頭一看,下面的那些黑社會都被閃光彈晃到了眼睛。

這時柯蒂斯大叔,看了一下那個狙擊手好像亦受到閃光彈影響。大叔飲了一口酒,隨手往天上投擲了一把飛刀。這飛刀的拋物線正好落到那個狙擊手那裏,只見狙擊手中刀後直接從房頂上墜落。

我估計那位狙擊手怎麼亦沒想到,自己會是被飛刀殺死的吧。

趁著下面的人還沒有恢復視力,我把獨眼放下叫龍狄看著她,我立即跑下船艙,打開維咖斯製作的永動機,使船有了前進的動力。我再回到甲板時,船已經漸漸地駛離碼頭了,可是後面的人還在追趕我們,並向我們的船開槍。

我走到龍狄身邊一看,獨眼胸口流出許多鮮血,我不解地問道:「獨眼,妳不是說自己穿了防彈衣了嗎?」

獨眼灑脫的一笑:「我那是騙你的,你還是那麼容易相信人。」

龍狄不耐煩地問:「妳到底有什麼目的,我們不會再被妳騙了。別以為再給我們擋一槍,就可以得到我們的信任。」

獨眼從褲兜裏拿出一隻煙點燃,抽了一口說:「我是來還債的,我欠你們的太多了。其實騙你們是有苦衷的,我是為了報仇。」

「妳現在還想騙我們,當我們三歲小孩嗎?」龍狄有些憤怒。

尤娜拍了拍龍狄肩膀:「不要激動,先讓獨眼說下去。」

獨眼喘著粗氣,明顯有些虛弱,尤娜一邊幫獨眼止血一邊擦去她額頭的汗水。

獨眼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講:「你們恨我是應該的,我利用了你們的感情,不過這是殺死阿利的唯一方法。我殺死他亦不只是單純為了上位,主要是為了報仇。我的妹妹曾經被阿利、鷹頭和這個碼頭的老大酒後姦殺了。當時我就發誓要替我妹妹報仇,我先殺了鷹頭是因為他看我妹妹漂亮,誘騙她去他家中聚會,我是他的下屬當然沒辦法反抗。」

「這麼說要殺死阿利是妳早就安排的,妳是他小弟隨時都可以刺殺他,為什麼要把我們拉扯進來。」秀一問道。

「你說的沒錯接下來,機緣巧合下參與迷姦的阿利,居然頂替了鷹頭成為了我們的大哥,可是他疑心太重,我無法接近他。如果我暗殺他就會被人發現,這樣我就不能繼續報仇了。就在這時你們來找上了我。只好藉你們去殺阿利,這樣我才不會被組織懷疑。」

我問道:「那妳怎麼會在這裡出現呢?」

獨眼抽了口煙講:「我當了千人洗衣廠的老大後,就找機會接近清奈這個碼頭的大哥。殺了他後我意外得知真聖教出重金買你們的性命,知道這個消息我很開心,起碼證明你們還沒死。我記得龍狄曾提起過清奈這裡,我稍微一打聽就知道,有一艘奇怪的船泊靠在這裡很久沒有動過,我就決心在這裡等你們回來。」

龍狄還是不太信任獨眼:「妳覺得我們能信妳嗎?妳上次的故事亦講得很動聽。」

「當然,我知道你們不會再輕易信我,我亦知道上次連累了你們。所以現在我就算死了,亦要救你們離開這裡。」獨眼誠懇地說道。

龍狄問一旁的柯蒂斯大叔:「這次你不要找藉口,你說她是不是在騙我們。」

大叔飲了一口酒說道:「你還真是很煩,既然不信我何必要問我呢?」

現在我們的船已經行駛出碼頭了,尤娜和辛迪給獨眼進行簡單的治療,我和龍狄去把船帆升起。我們的帆船順風行駛在無邊無際的海洋上,海風陣陣吹在我們的身上感覺非常提神。

尤娜給獨眼包紮好後,走過來對我說:「睿奇,獨眼大姐的傷很嚴重,子彈很深而且壓住動脈,在船上比較搖晃,我沒有信心可以把子彈取出。」

「你的意思是她活不久了嗎?」我一邊掌舵一邊問道。

尤娜默默地點點頭說:「現在止血了,估計還能撐一兩天吧,要是想救她我們就要折返,儘快送她去醫院。其實即使去到醫院亦不一定可以沒事,你說我們要怎麼做呢?」

我沉默了一下講:「可是如果我們現在掉頭回去,真的能救獨眼嗎。估計回去了別說救她,可能我們自己都有危險。」

「這點我亦考慮過,現在只好看看我們下一站可以在哪裏上岸了。」

「是的,亦只能這樣了。」我嘆氣道。

尤娜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不要洩氣,我們該做的已經都做了。我先去船艙裏收拾一下,今晚女生都睡二層船艙,辛苦你們在下面擠一擠了。」

「妳還用跟我說這些客氣話嗎?」我反問道。

尤娜對我微笑了一下,就下到二層船艙去了。尤娜走後,我看著天上的白雲,希望接下來我們行程可以像這天氣一樣晴朗。

這時辛迪從甲板走上來:「你在這裡啊,開船好玩嗎?」

我對辛迪招招手:「妳要來試試嗎,比開車枯燥多了。」

辛迪走過來靠在我身旁,推了推眼鏡:「謝謝你奇哥,我可以這樣稱呼嗎?」

我有些不好意思傻笑了下:「可以,叫我什麼都可以。其實應該是我謝妳們才對,為了完成任務你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辛迪一時感觸摘下她的黑框眼鏡,原來她不戴眼鏡更好看了,大大的眼睛挺可愛的。辛迪摘掉眼鏡後和平時不同,戴著眼鏡給人比較成熟的感覺。我看到她眼睛裏的淚水不斷流出,亦是我第一次見到辛迪感性的一面。

我安慰她道:「沒事的,妳的那些隊友,會在天上祝福我們。只要有我在,一定會照顧妳和傑西。」

辛迪用手擦去眼淚,看著我:「奇哥,要不是有你我們都不知道怎麼辦?」

「其實我一直覺得你們『烏鴉』裏只有妳的性格是最好的,而且我看得出來妳亦是她們之間的潤滑劑。」

「你過獎了,我沒什麼本事,沒有隊長的魔法,沒有聯絡人的身手,更沒有埃拉那樣的勇氣,她們可以讓我加入我已經很感恩了。」

「妳真是夠謙虛的,妳其實亦很厲害,還知道那麼多關於法師的知識。想想我,慚愧呀!第一次跟宮本老師去執行練習任務就出了意外,不但是差點讓宮本老師喪命,還惹出了一個天大的麻煩,現在大家的犧牲某種程度上來說是我的責任。」

「不要把責任都攬下來,這些事沒有人可以控制的。」

「不怕妳笑我,我第一次去泰國執行任務時,我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外行呢。就這麼糊裏糊塗的成立了『獵魔人』還做了隊長,要不是有一幫優秀的隊友,我可能早就死了。」

「我亦差不多,沒有好妳多少。在林肯基地的訓練營中的日子亦不好過,要不是有我這三個姊妹,我都不知道熬不熬得過來,很有可能就和其他學員一樣死在裡面了。」

我好奇地問道:「林肯基地訓練營都是培訓獵人的嗎?」

辛迪笑了笑說:「看來你真的不太瞭解獵人世界呢。林肯基地的訓練營並不是專門培養獵人的,而是一個獵人世界美洲大陸的殺手培訓基地。專門培訓『匿名者』組織的成員,我們要不是遇到前聯絡人捷克,可能亦會被派去加入『匿名者』做後勤工作,而『匿名者』正式成員能在前線工作的個個都身手不凡。當然世界上有三個類似林肯基地的『匿名者』訓練營。」

「『匿名者』和其他獵人有什麼不同?」

「『匿名者』並不屬於國際中情局管理,它是獨立存在,又好像不存在的一個地下組織,曾經被國際中情局列為暗黑獵人。不過由於『匿名者』做的事情都是行俠仗義,暗殺那些道德敗壞的獵人。所以國際中情局頂不住各派獵人大法師的聯合抗議,才把『匿名者』組織洗白。我還記得當時莉蓮就是以加入『匿名者』為目標的。」辛迪臉上露出了憂傷的表情。

我馬上岔開話題問:「妳和格瑞絲他們幾歲進入那個地獄般的林肯基地的?」

辛迪眼睛裏流下來兩行眼淚說:「我們都不到十八歲就已經進去了,我們絕大多數都是獵人的後代。你和尤娜應該是從小就認識的吧?」

我點點頭道:「沒錯,我們從小是很要好的朋友,亦是因為她我才會成為獵人的。」

忽然辛迪看向我身後說道:「尤娜,妳是來找睿奇的嗎?」

我回頭一看,尤娜拿著一杯水正想下樓梯,被辛迪叫住轉身笑道:「我剛剛上來本來是想給睿奇送杯水的,但是看到辛迪小姐亦在這裡,所以正想下去給辛迪小姐再拿一杯水上來。」

辛迪立即對尤娜搖手:「謝謝妳,不用了,我不渴。」

尤娜走過來把水遞給我問道:「你們在聊什麼呢?」

辛迪擦乾臉上的淚水道:「沒什麼,我想起格瑞絲她們而已,剛剛我們正提到妳呢,聽奇哥說他做獵人都是因為妳。」

尤娜面帶微笑謙虛的講:「我只是引薦了一下,是睿奇自己有本事,他很有天份屬於混合型獵人。」

辛迪驚訝地看著我:「我一路上就有這種感覺,奇哥可以憑空尋找出正確方位,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果然是混合型獵人,好羨慕你們這些天生有能力的獵人。 」

我摸摸頭:「其實在獵人知識上你們都是我的前輩,今後還要多多關照。」

「睿奇,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謙虛了,在女生面前過分謙虛可是虛偽哦。」柯蒂斯大叔一邊飲著酒一邊走過來湊熱鬧。

辛迪反問柯蒂斯大叔:「那大叔你整天在女生面前吹牛,又算什麼呀?」

「我可愛的辛迪小姐,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道理妳還不懂嗎?這可不是亂說的,根據人類的基因,女人會比較喜歡找甜言蜜語、浪子性格的男生,原因是她潛意識裡面會認為和會把妹的男人生下的後代,亦會遺傳這方面的基因,這樣就可以不斷繁衍下去了。」

「大叔,你可不可以不要老說歪理呢。那你可以解釋一下你們男人為什麼都這麼好色嗎?」

「可愛的辛迪小姐,好色可不是男人的專利。不過男人容易多情是事實,因為男人在性上付出的成本比較低,所以男人的原始使命就是要不斷的散播自己的基因。而女人不同,妳們女人除了性還要孕育生命、將孩子撫養成人,所以女人要考慮的一定比男人多。女人為了要拉住男人一起承擔撫養後代的責任,所以看起來會比男人專一。」

我對大叔說道:「柯蒂斯大叔你的長篇大論,我不認同,我就不是一個花心的男人。而且亦有許多女人比男人還好色。」

「哈哈,事情當然不是絕對的,是相對的。睿奇你說你不花心,我問你,你戀愛過嗎?」大叔一邊飲酒一邊發問。

「我⋯⋯」我一下被大叔說的臉都有些發燙,說實話我真的沒有戀愛經驗。可能和我性格有關,一般我不會主動去與女性搭訕,女性朋友不少,但是可以做情人的就⋯⋯。難道真像大叔說的,女人都喜歡放蕩不羈的男生嗎?

我猶豫了一下說:「我對戀愛這種事,沒興趣。」

大叔看我說的這麼不自然,就問:「哦,是嗎?睿奇你不會是喜歡男人的吧?」

我立即搖手道:「亂說,我怎麼會是Gay。我只是沒有大叔你那麼隨便,見一個愛一個。在麻六甲的貝拉女士,來到印度又看上了智者的徒弟艾西瓦婭,見到『烏鴉』後就愛上了格瑞絲。」

辛迪露出驚訝的神情自語道:「真沒想到,大叔你這麼濫交。」

「不要聽他亂說,我那是純粹的欣賞。像睿奇你這個年紀的男生還沒有學會如何欣賞女人,女人就像一杯紅酒,不是一上來就飲的。一瓶好的紅酒要先放在醒酒器中透氣,然後再倒入酒杯中,慢慢晃動,聞其香觀其色,女人可不只是在床上才吸引男人。當然如果完全沒有性亦不行,哈,來我們乾一杯吧。」說完自己舉起酒瓶飲了一大口。

這時龍狄亦走過來說:「秀一去船艙休息了,我讓傑西照顧獨眼呢。你們在聊什麼這麼開心。」

柯蒂斯大叔醉醺醺地抱著龍狄:「你的獨眼看樣子活不久了,你可不要太難過。」

龍狄把柯蒂斯大叔推開:「什麼我的獨眼,不要把我與她扯一起。對了你們相信她的話嗎?」

尤娜想了想道:「我覺得她現在沒有理由再騙我們了,有可能說的是實話。」

「可是,她非常狡猾,而且我們剛被她騙了不久。」龍狄質疑道。

我點點頭說:「龍狄的顧慮亦有道理,我們可不能同一個錯誤犯兩次。上次她亦是幫龍狄擋了一槍來博取同情的。」

這時尤娜的手錶發出「嘟嘟嘟」的聲音,尤娜按了一下手錶,維咖斯的影像又跳了出來。

維咖斯對大家問候道:「你們好嗎,已經出海了嗎。見到你們安全我就放心了。」

我跟維咖斯講述了獨眼的事情和她身上的傷勢,維咖斯對尤娜講:「尤娜,你可以用這個手錶為她療傷。」

尤娜立即問道:「這個手錶還可以療傷嗎?怎麼用?你現在教我,我看看可不可以救獨眼一命。」

這時大家都急急忙忙地跑到獨眼那邊,此時的獨眼已經奄奄一息了。獨眼看到我們都匆忙趕過來說道:「你們是趕過來見我最後一面的嗎?不要太看重生死,我混黑道以來就知道自己不會有好下場的。」

尤娜安撫她:「獨眼大姐,妳不要喪氣,拿點求生意志出來,我一定能夠讓妳好起來的。」

尤娜一邊聽著維咖斯的講解,一邊使用手錶為獨眼療傷,她先重新打開已經包紮好的傷口,然後從手錶上拉出一個又細又長的吸管,她小心翼翼地把吸管放入獨眼的傷口中,慢慢把吸管往裏深入直到頂住子彈為止。接著尤娜就按下表上的一個按鈕,一瞬間吸管產生出非常強勁的吸力牢牢吸住了子彈,她再一點一點把子彈取出,等取齣子彈後用酒精清潔收回吸管,再從手錶裏拿出一個長方形的配件,這個配件是用來縫合傷口的,只要把這個配件放在傷口上,輕輕一按就把傷口縫合好了,就像釘書機一樣方便,真是太好用了。

尤娜為獨眼包紮好後,給她拿了一杯水飲,獨眼虛弱地對尤娜表示了感謝。天色漸漸暗了,大家都圍著獨眼坐在甲板上吹著海風。又過了幾個小時,一輪圓月高掛天空,旁邊還有許多星星襯托著。

獨眼輕聲問:「你們為什麼救我,我騙了你們,還差點導致你們死在印度。」

龍狄回答道:「其實我亦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救妳,不過我亦不想妳就這麼死了。妳老妹,妳欠我們的要慢慢還。」

尤娜打斷龍狄的話:「希望你能明白我們救妳與我們信不信妳無關,出於人道考慮我們不會見死不救的。」

獨眼又點著了一根煙:「總之我現在欠你們一條命,我一定會報答你們的。」

柯蒂斯大叔一邊飲酒一邊講:「那妳就跟著我們贖罪吧,歡迎妳加入這個大家庭。」

「餵⋯⋯餵,誰叫你答應讓她留下的,奇哥你快說句話啊。」龍狄著急地讓我表態。

我坐在甲板上閉著雙眼吹著海風道:「不要這麼大反應,龍狄現在她能去哪?這裡可是印度洋。」

龍狄嘆了口氣:「真是倒霉,離開印度還要帶上個仇人。」

離開印度?對了我好像想起了什麼。應該很重要似的,到底是什麼事呢?貌似是跟智者有關,對了,智者塔納加好像給我了一個錦囊,好像叫我們離開印度時再看。這時我立即從兜裏找出那個錦囊,我一拿出錦囊尤娜就說道:「壞了,我們在離開印度的時候忘記看了。」

我把錦囊打開拿出一張紙條,打開紙條一看上面用英文寫著:「請切勿選擇水路離開。」

我把紙條遞給大家傳閱,龍狄看到後緊張起來問:「我們現在不就選擇了水路嗎?怎麼辦,我們還能回頭嗎?」

我想了想講:「龍狄你先不要緊張,說不定智者塔納加叫我們不要走水路,就是怕我們中碼頭的埋伏呢。現在大家已經闖過來了,我想應該沒事。」

「說的亦是。」龍狄一下子放鬆地躺在甲板上休息。

突然間我們的船劇烈地晃動起來,到底怎麼回事?這種晃動非常不尋常,現在海面風平浪靜,不可能我們的船會搖晃得這麼厲害,難道是撞上什麼了嗎?

柯蒂斯大叔站起來分析:「看來這種晃動並不簡單。」

「你說什麼呢?」龍狄不明白大叔想說什麼。

我明白了大叔的意思,緊張的站起來說:「辛迪,傑西妳們倆個快去把秀一叫出來。龍狄,你和我去下面船艙檢查一下。」

我和龍狄一下去就看到,下面的樓梯上有好多積水。我心裡就有種不妙的感覺,樓梯上有水,難道是船漏水了?我看到水都是從那個骯髒的船員艙流出來的。因為船員艙裡面比較髒亂,都是破爛不堪床板和床架什麼的,所以我們亦一直沒有清理過那裏。

隨著我把那扇船艙門推開,我和龍狄進入查看水的來源。我帶上AR眼鏡,並打開了眼鏡上的LED電筒。船艙裏都是一排一排的雙層床舖,當時維咖斯做永動機時,還把一些床架鉅開使用,所以到處都是木屑和木塊。

龍狄問我:「奇哥,你說這水會不會是之前下過雨,這船年久失修,水就從甲板上滲下來了。」

我抬頭用光線照了照回答:「應該不是,天花板上面看不到水漬,從地上的水痕來看應該不是滲水。希望不是船開始漏水,那就麻煩了。」

「奇哥,你的意思是我們船剛剛的震動是撞到礁石了嗎?」

「很難說,如果漏水的話,我們身處在印度洋,那真的就不妙了。」

龍狄抓抓頭道:「我怎麼記得在大海盜島的時候,那個什麼威武將軍介紹過,這種船好像有什麼艙可以防止沉船來著?」

「你說的是水密艙吧,會不會沉船要看撞擊的程度和位置。不過總比沒有水密艙好。」

「你老妹,那就是說還有機會沉船啦。」龍狄顯得有些擔心。

我和龍狄在船員艙中跟著水漬一路前行,走到快接近船頭的部位水越來越多,發現有一些不對頭。我看見船艙地板好像穿了一個洞,我走過去向下張望。我看到有一個金屬的物體卡在水密艙裏,整個水密艙已經充滿海水。

本來只損壞了一個水密艙,我們的船應該沒有問題還可以航行。可是這個撞進來的金屬物體,我仔細一看原來是一顆魚雷,我心裡嚇了一跳,這要是爆炸了我們就都要完蛋。到底是誰向我們發射的魚雷,現在沒時間想了,要趁著魚雷沒有爆炸趕快通知大家,說不定敵人還會發射第二枚魚雷。

我立即對龍狄大喊:「我們現在要儘快回到甲板告訴大家,我們的船被魚雷擊中。」

「你說什麼?魚雷?」

我拉著龍狄的手就往甲板上衝,一回到甲板上我就大喊:「大家小心我們的船頭位置被魚雷擊中,大家盡量到船尾平台上去,船頭可能隨時會爆炸。」

這時大家都往平台撤離,龍狄過去和柯蒂斯大叔一起扶起獨眼。我立即跑進船艙拿回大家的背包。回到平台後,我馬上把咪娜放進我的背包中。

這時龍狄在船尾大喊:「大家快看,後面水裏好像有個東西跟著我們。」

我趕忙過去一看,應該是快艇。我對龍狄說:「他們可能是印度那些黑社會,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我和龍狄拿出麻醉槍,向追擊我們的快艇開了幾槍。我勉強可以看到快艇上有人中槍落入海中。快艇上面的人馬上向我們還擊,「噼哩啪啦」簡直是一陣子彈暴風雨,我立即拉著龍狄蹲下躲避。

這個規模的掃射,絕對不是之前那些黑社會可以形成的火力。尤娜用手錶與維咖斯通話:「維咖斯我們在海上遇襲,你可以幫我們查查我們現在什麼位置嗎?」

過了一會維咖斯回覆道:「我查了你們現在的位置,應該已經在馬爾地夫附近了。按下手錶上的飛行圖標,讓我幫你們去偵查一下是誰在襲擊你們。」

「維咖斯,你這傢伙的科技還真厲害。」龍狄感嘆道。

尤娜按照維咖斯的指示操作後,手錶的四個角突然伸出4個迷你的螺旋槳,整個手錶的上半截懸空飛起,變成了一個微型無人機。

這個無人機是由維咖斯遠程控制的,無人機冒著槍林彈雨飛了出去。

龍狄悄悄問我說:「奇哥,你覺得維咖斯這東西靠譜嗎,感覺就像一個玩具。」

我拍了拍龍狄的胸口講:「你要對維咖斯有信心,他的發明我是不會質疑的。」

過了一會微型無人機飛回尤娜手上,維咖斯說:「我看到了,是一幫僱傭兵。」

「不是之前的黑社會嗎?」龍狄問道。

「不是,我估計是真聖教的僱傭兵。」

我問:「他們人多嗎?」

「他們有三艘快艇,估計一共有13人。不過可能還有一艘大船在後面,具體實在看不清。」

秀一想了想說:「這樣的話,亦就是我們​​根本沒有勝算。」

柯蒂斯大叔講:「這種形況我們應該準備一下怎麼逃跑。」

龍狄反對:「大叔,你怎麼這樣,一有事就只知道逃跑。」

我亦對大家講道:「現在我們在印度洋上,這船上亦沒有救生艇,想跑都沒有地方跑。」

這時維咖斯通過手錶對我們說:「現在沒辦法了,你們找人下到船員艙裏拿一些床板出來,最好還可以把永動機帶上。」

大家聽著維咖斯的安排,除了傑西留在平台照顧獨眼,其他人都下到船員艙搬運床板到甲板上。我本來想下去把維咖斯的永動機搬上來,但是晚了一步,船艙最底部放置永動機的位置已經都被水淹沒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傳來巨大的爆炸聲並伴隨著強烈的震動。看來之前那顆魚雷爆炸了,我趕緊衝入船員艙看看有沒有人受傷。我看到整個船艙裏,都充斥著猛烈的火燄與濃煙。

我對著裡面大喊:「有沒有人啊,有沒有人受傷。」

我在火光中焦急的叫喊著,身邊著火床架不斷倒塌,我可以感覺到整個船已經開始散架了,腳下的海水迅猛湧入,沒多久就已經淹沒到大腿位置,頭頂四周的木板都燒著火。我看形勢不對,就立即往甲板上跑,這時候整個船已經明顯地向船頭一邊傾斜。

就在這時,我突然發現了尤娜的手臂被床架壓住,看樣子尤娜好像昏迷了。我立即跑過去想救她出來,可是那些凌亂的床架都交錯著堆在一起,真的非常難弄。我心急起來用腳踢斷了幾條床架的木條,想把尤娜拖拉出來。

現在船艙裏的水就快要沒過尤娜的頭了,我抱住尤娜用力往外拉扯,終於把她救了出來,這時我才發現尤娜的肚子上流出許多鮮紅的血,估計是爆炸時造成的。我現在沒有辦法幫她治療,要在船沒沉之前回到甲板上才行,所以我就把我的外套脫下綁在尤娜的肚子上,這樣可以幫助止血。

可是很快船員艙的水已經沒到我的胸口了,再加上現在的船身差不多已經是四十五度傾斜。我盡可能抱著尤娜艱難地前行,好不容易抓住了船艙的門框。

更糟的事情還在後邊,現在的船身已經接近九十度垂直。我一隻手緊緊抓住門框,另一隻手抱住尤娜。慢慢地我雙腳都碰不到地板了,現在怎麼辦,難道我們就這樣和船一起沉入大海中嗎?

這時尤娜漸漸清醒對我說:「睿奇,你放開我吧。現在你應該還能出去,這樣下去我們倆個都要死在這裡。」

我含著淚水對尤娜講:「別說了,我寧可活下去的人是妳。我不可以丟下妳不理,尤娜如果還有來生,我希望大家依然可以是朋友。不過我們還沒有絕望,我會盡可能帶妳一起離開的,相信我。」

就一瞬間的功夫,水位已經把這整個船員艙都快淹沒了,我們漂浮在水中,盡量抬高頭使得嘴巴可以露出水面,就在水把整個船艙都淹沒前的最後一分鐘,我和尤娜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潛入水裏。

我帶著尤娜從門口遊出,這時幾乎整個船都已經沉入水中。我們順著樓梯向上游,我發現去甲板的地方已經遊不過去了。因為船快速下沉,所以我們順著水流被捲入了男生休息的那個船艙。我們被水流吸入船倉後,重重地撞在船尾的牆壁上。

現在我感覺道氧氣已經有些不足,可是我拉著尤娜,尤娜的生命就託付在我身上,我不能讓尤娜有事,一定要救她出去。我的意志力再次堅強起來,我看到船艙裏有一扇窗,我拉著尤娜游到窗前,用力不斷地用腳踢踹,費了我全身的力氣終於把窗子踢開。好不容易從船中逃出,不過我幾乎已經完全沒有氧氣了。

我抬頭看著海面上的火光,眼睛視力漸漸模糊,我真的撐不住了,雖然就差最後一步。但是我已經無力前行,對不起尤娜我們只能到這裡了。就在我眼前一黑,嘴裡吐出最後一口空氣時,忽然感覺到又什麼東西撞了我一下,接著我就失去意識了。

我感覺一直漂浮在冰冷的海水裏,這裡沒有聲音非常安靜,我順海水慢慢地漂流,忽然感覺自己身邊出現了許多光點,猶如浩瀚的宇宙一般。難道我死了嗎?這裡是是什麼地方,難道是宇宙嗎?這裡是萬物的起點,還是人與神的分界?

忽然從我腳下慢慢升起一顆星球,是一顆藍色的星球,是地球?不,是一個籠子,是一個沒有鐵網的籠子。好可怕,我從未感覺到這麼恐慌,腳下這顆巨大的藍星,讓我感覺到不安。人類是什麼?其實只不過是神的寵物,還是一堆拿來做實驗的小白鼠?既然這樣那「阿蓮姆」是什麼?他們是病毒?還是母體?

其實我到底在亂想什麼,好像自己的思維根本不受控制。我對這個世界還有太多未知和問號,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知道答案,又或許根本沒有答案。我的身體在這個空洞的宇宙之中漂流,忽然間我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吸了過去。是黑洞,可以吸收一切的黑色漩渦。我的身體開始扭曲變形,就算我如何掙扎都只是徒勞而已。我漸漸被黑暗所吞噬,這種絕望的感覺是前所未有的。沒有救世主,沒有希望自然亦就沒有恐懼。這時的心情反而非常坦蕩,是準備迎接滅亡,還是等待著重生?

很快我的身體就消失在這個巨型的黑色漩渦之中了,等我再次醒來我見到了一張大臉,是貓臉,它是,它不就是我之前見過的那隻會說話的基魯貓嗎?

我看見基魯貓飛在空中一邊舔著自己的爪子,一邊對我鬼笑道:「睿奇,歡迎你回家。」

我突然睜開眼睛,一下子被刺眼的陽光晃得一片白色。我還活著?

等眼睛適應了之後,我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美麗的小島的沙灘上。是一片粉紅色的沙灘,一望見底的清澈海水和那碧藍的天空。我從未見過這種景象,太不可思議了,怎麼會是粉紅色的海灘,這種淡淡的粉色一定很討好女性。沙子細膩柔軟如同少女的肌膚,我不敢相信這是真實的,有機會一定要帶尤娜來這裡看看。

這裡,這裡是夢嗎?不,我覺得這不是幻覺。因為我看到了船上的那些床板亦被海浪衝到了沙灘上,我就是因為這個得救的嗎?不對,在我的記憶中,我好像被一個游泳跟魚一樣迅速的人救了,一定是柯蒂斯大叔。

我準備站起來,才發現原來這些粉紅色沙子是孔蟲的遺骸混入珊瑚碎末形成的,踩上去細膩柔和,可是進入海裏的沙子又逐漸成白色。說實話我可從未見過這樣奇特的沙灘,翠綠色透明的海水,居然連水下的一切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就像泳池一般。這裡到底是哪裏,如此美麗的景色,看著像是度假的好地方?

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向前走了幾步,就聽到好像有人在叫喊我的名字。我四處張望了一下,沒有看到什麼。就在這時,忽然有一個什麼東西跳上了我的肩膀,嚇了我一跳,我一下沒站穩摔在了沙灘上。待我仔細一看,原來是咪娜君。

我抱著咪娜摸摸它的頭說:「原來是你呀,見到你沒事我太高興了。」

咪娜亦對我喵喵叫了兩聲,對了我現在已經聽不懂它的話了,還有些失落呢。我倒是懷念在幻象之城與咪娜一起相處的日子,可是世界上哪裏有完美的事情呢。我忽然想起剛剛明明聽見有人喊我的名字,不是咪娜的話亦就是說島上還有自己人。我對著咪娜問:「你知道,尤娜他們在哪裏嗎?」

咪娜好像聽懂了我的意思,從我懷裏一下子竄了出去,還一邊跑一邊回頭看我。看來咪娜是想帶路,我立即起身追隨者咪娜,穿過了一小段樹林,到了另一邊的沙灘。說來亦奇怪,這裡的樹林的植物長得亦很特別,樹的根部都長出地面半人多高,讓人覺得身處在女巫用魔法建造出來的世界一般。

我和咪娜來到島的另一側的白色沙灘,一到這裡就看到在沙灘的中間生了一個火堆,大夥基本上都在這裡。

龍狄一見到我就跑上來抱著我說:「奇哥,我以為這次你死定了,沒想到⋯⋯」

我推開他說道:「你咒我死嗎?」

「當然不是,我是開心過頭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其他人都好嗎?」

龍狄對我壞笑了一下:「不要假惺惺的,是不是擔心你的尤娜啊,她受了傷秀一已經幫她把傷口處理了,應該沒事的,休息一下就行了。我救了辛迪和傑西,最讓人不爽的是秀一居然把獨眼這個人渣亦救了。」

「按你這麼說,應該大家都安全了?」

「差不多吧,除了柯蒂斯大叔不見了,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他?」

我一聽就覺得奇怪:「什麼?柯蒂斯大叔不見了?他的水性這麼好不可能出事啊。」

「你老妹,奇哥你說的對。可是,你說柯蒂斯大叔會不會飲醉酒被海浪捲走了呢?」

我心想,這根本不可能,首先柯蒂斯大叔根本就沒有飲醉過,二是據我觀察他不是水性好,而是直接可以在水中用耳後的鰓呼吸。所以大叔如果失蹤,我最擔心的是怕他被真聖教抓住,不過想想以大叔的本事亦不太可能,印像中大叔好像還救了我。

不管了,還是先去看看尤娜的傷勢吧,我和龍狄一起走到火堆那邊。大家見我回來了,都圍上來關心我。

辛迪眼淚都流出來了,搖著頭說道:「太好了,我就知道奇哥你不會有事的。」

傑西抱著我講:「辛迪姐擔心死了,她還一直自責覺得是我們把黴運傳給了你們。」

龍狄在後面說:「黴運當然不是你們帶來的了,這裡還有一個外人呢,我真是懷疑是不是她通風報信給真聖教的。」

獨眼捂著身上的槍傷解釋道:「小可愛,你懷疑我可以理解,畢竟我曾經害過你們。可是我發誓真的和我無關,如果你們還不放心可以殺了我,我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不要叫我小可愛,噁心死啦。妳真以為我不敢殺了妳嗎?」

我拍了拍龍狄:「不要吵了,我覺得是我們沒看智者錦囊導致的結果。不要再互相猜測指責了。」

秀一靠著一棵樹坐著講:「看來現在只有柯蒂斯大叔不知去向,這裡什麼信號都收不到,我們已經與外界完全斷絕聯絡了。所以不要浪費時間,我們要儘快想辦法離開這個荒島。」

這時我走到尤娜身邊,看了看尤娜的傷勢:「還是等大家的傷好一些再說,就當作養傷吧。」

我看到尤娜還沒有清醒,她眉頭深鎖看樣子十分痛苦。秀一告訴我他已經把尤娜傷口中的金屬碎片取出,應該是魚雷爆炸造成的。可是現在尤娜傷口有些發炎,身體有點發燒。我們很多物資都丟失了,就連必須的藥品都沒有。

看來我們現在的處境很不樂觀,我摸了一下尤娜那微微發燙的臉蛋道:「我們一會要先解決一個問題,首先看看島上有沒有淡水,沒有淡水的話我們很快都要死在這裡。第二是要看看有沒有可以用的草藥,這就要靠秀一師兄了。最後就是食物,這個島起碼不缺海產,所以應該不是問題。看來我們要再這裡住上一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