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站／奈何橋孟婆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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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08-09
往常的夜，感覺像剛闔眼就被喚醒。
小冥彈個指，我們便站在羊腸小徑。兩旁雜草叢生卻是暖風吹拂。
「要去地獄，首先要過橋。」小冥撿拾斷手接起。
「知道，奈何橋。」我終於有知道的事。
「真聰明。」小冥語氣聽起來不像稱讚。
走沒幾步，一座竹造的橋映入眼簾。
亡者們很有規矩排著隊，彼此均沒攀談。
小冥帶我走旁邊直達橋中央，一張長桌上擺了好幾個鐵桶，像手搖飲料店裝茶用的。
然後見到一位身穿蕾絲蓬蓬裙、亞麻色長卷髮，看起來甚至像戴著天藍色美瞳的女孩。
「嗨！」祂充滿朝氣打招呼。
「妳好。」我禮貌點頭，對於這〝日系卡通女主〞的即視感，覺得傻眼。
「本姑娘是"柳孟孟"，日文叫"伊織孟"，英文名為"瑪德琳．孟"，不過妳可以跟其他人一樣叫我孟婆。」女孩說一長串。
『等等，沒聽錯吧？祂說祂叫什麼？！』我腦海混亂。
小冥則一副很想笑的樣子。
「呃，所以您是孟婆？奈何橋上的孟婆？」我刻意尊稱。
「沒錯。」女孩手沒停下，遞了一杯又一杯的湯出去。
「您是祂老人家的孫女？」我不太確定的再度提問。
「本姑娘就是孟婆，從以前到現在，孟婆只有一人，即是本姑娘。」女孩扁嘴。
「但...您好年輕。」我認真看著祂。
「誰說孟婆一定要是老婆婆？本姑娘想漂漂亮亮，不行？」女孩挺胸。
「有什麼疑問要快，時間不多。」小冥催促。
「孟婆湯呢？不是一個大鐵鍋嗎？」我開口。
「這些就是啊！」孟婆指向長桌。
我揉揉眼，與想像中完全不一樣。
「要跟著時代進步嘛！不然多無趣！現在的孟婆湯，不只有冰的和熱的能選，除了薑汁原味，還多出柳橙蘇打、蘋果紅茶、京都奶綠、黃金啤酒，共五款喲！」孟婆興高采烈介紹。
我實在不敢相信，這未免也超前得太誇張了...
「感覺真好喝。」我脫口而出。
「那妳要喝嗎？」孟婆眨了眨眼。
「請來碗蘋果紅茶口味，半糖少冰。」我不太正經。
「亂來。」小冥出言斥責。
「開玩笑的嘛！」我賠笑。
「雖然本姑娘的孟婆湯好喝，但喝下去之後，會忘記今生所有回憶細節。」孟婆道。
「嗯，有聽說過。」我點頭。
「會有一次全數憶起的機會，然後今生記憶徹底消散。」孟婆又說。
「什麼機會？」我十分好奇。
「這就不在我負責的範圍內哩！」孟婆燦笑。
「咦？」我好想立刻知道。
「好了好了！不再多聊，等妳去世之後再見囉！」孟婆揮揮手，繼續忙著端孟婆湯給每位亡者。
我心想，擔任這職位也很不簡單。
像祂剛剛一方面與我談話，一方面還能同時詢問亡者要什麼口味的孟婆湯。
以及盛湯、端湯，一心好幾用，真厲害。
我居然忍不住思考起，自己會選擇何味的孟婆湯。
小冥是個不多言的男孩。
扣除時常掉落的四肢、偶而穿刺出腰側的斷骨、左臉幾可見齒的擦傷。
其實還算是長得不錯，有花美男的感覺。
「孟婆真的從以前到現在，都這副模樣嗎？」我問。
「祂性格多變，每年喜好都不同，去年的孟婆打扮成清朝嬪妃，硬要大家稱她"娘娘"。」小冥答。
「也太有趣了。」我忍俊不禁。
「大概是沒有其他共事者，只能自得其樂。」小冥聳肩。
「那為何不請哪位神明替孟婆找同事？」我看著他。
「上面不覺得需要浪費人力。」小冥的表情頗無奈，似乎是我提了個極蠢的問題。
既然都這樣我就不妨再多問：「剛才孟婆指的"全數憶起機會"是何時？」。
「明日夜裡妳便知曉。」小冥語帶保留。
我目光再度飄向奈何橋上的孟婆。
多年來，亡者來來去去，無誰能停留。
也沒人會和孟婆聊天，祂也許非常孤單吧……
小冥彈個指，我們便站在羊腸小徑。兩旁雜草叢生卻是暖風吹拂。
「要去地獄，首先要過橋。」小冥撿拾斷手接起。
「知道，奈何橋。」我終於有知道的事。
「真聰明。」小冥語氣聽起來不像稱讚。
走沒幾步，一座竹造的橋映入眼簾。
亡者們很有規矩排著隊，彼此均沒攀談。
小冥帶我走旁邊直達橋中央，一張長桌上擺了好幾個鐵桶，像手搖飲料店裝茶用的。
然後見到一位身穿蕾絲蓬蓬裙、亞麻色長卷髮，看起來甚至像戴著天藍色美瞳的女孩。
「嗨！」祂充滿朝氣打招呼。
「妳好。」我禮貌點頭，對於這〝日系卡通女主〞的即視感，覺得傻眼。
「本姑娘是"柳孟孟"，日文叫"伊織孟"，英文名為"瑪德琳．孟"，不過妳可以跟其他人一樣叫我孟婆。」女孩說一長串。
『等等，沒聽錯吧？祂說祂叫什麼？！』我腦海混亂。
小冥則一副很想笑的樣子。
「呃，所以您是孟婆？奈何橋上的孟婆？」我刻意尊稱。
「沒錯。」女孩手沒停下，遞了一杯又一杯的湯出去。
「您是祂老人家的孫女？」我不太確定的再度提問。
「本姑娘就是孟婆，從以前到現在，孟婆只有一人，即是本姑娘。」女孩扁嘴。
「但...您好年輕。」我認真看著祂。
「誰說孟婆一定要是老婆婆？本姑娘想漂漂亮亮，不行？」女孩挺胸。
「有什麼疑問要快，時間不多。」小冥催促。
「孟婆湯呢？不是一個大鐵鍋嗎？」我開口。
「這些就是啊！」孟婆指向長桌。
我揉揉眼，與想像中完全不一樣。
「要跟著時代進步嘛！不然多無趣！現在的孟婆湯，不只有冰的和熱的能選，除了薑汁原味，還多出柳橙蘇打、蘋果紅茶、京都奶綠、黃金啤酒，共五款喲！」孟婆興高采烈介紹。
我實在不敢相信，這未免也超前得太誇張了...
「感覺真好喝。」我脫口而出。
「那妳要喝嗎？」孟婆眨了眨眼。
「請來碗蘋果紅茶口味，半糖少冰。」我不太正經。
「亂來。」小冥出言斥責。
「開玩笑的嘛！」我賠笑。
「雖然本姑娘的孟婆湯好喝，但喝下去之後，會忘記今生所有回憶細節。」孟婆道。
「嗯，有聽說過。」我點頭。
「會有一次全數憶起的機會，然後今生記憶徹底消散。」孟婆又說。
「什麼機會？」我十分好奇。
「這就不在我負責的範圍內哩！」孟婆燦笑。
「咦？」我好想立刻知道。
「好了好了！不再多聊，等妳去世之後再見囉！」孟婆揮揮手，繼續忙著端孟婆湯給每位亡者。
我心想，擔任這職位也很不簡單。
像祂剛剛一方面與我談話，一方面還能同時詢問亡者要什麼口味的孟婆湯。
以及盛湯、端湯，一心好幾用，真厲害。
我居然忍不住思考起，自己會選擇何味的孟婆湯。
小冥是個不多言的男孩。
扣除時常掉落的四肢、偶而穿刺出腰側的斷骨、左臉幾可見齒的擦傷。
其實還算是長得不錯，有花美男的感覺。
「孟婆真的從以前到現在，都這副模樣嗎？」我問。
「祂性格多變，每年喜好都不同，去年的孟婆打扮成清朝嬪妃，硬要大家稱她"娘娘"。」小冥答。
「也太有趣了。」我忍俊不禁。
「大概是沒有其他共事者，只能自得其樂。」小冥聳肩。
「那為何不請哪位神明替孟婆找同事？」我看著他。
「上面不覺得需要浪費人力。」小冥的表情頗無奈，似乎是我提了個極蠢的問題。
既然都這樣我就不妨再多問：「剛才孟婆指的"全數憶起機會"是何時？」。
「明日夜裡妳便知曉。」小冥語帶保留。
我目光再度飄向奈何橋上的孟婆。
多年來，亡者來來去去，無誰能停留。
也沒人會和孟婆聊天，祂也許非常孤單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