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探得皇族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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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7-06
早晨,洗漱、打理、著裝,再平常不過。

繡花鞋步出房門,手上捧著一件皮毛披風,那是從白辰軒那借來的東西,物歸原主,實屬正常。

「太師大人……早……?」善子郁本是要確認早膳準備得如何,一出太子房門,就看到墨離站在門口,看那裝扮,還有點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今日的太師大人打扮挺秀氣的,有要事要辦?」

善子郁措辭委婉的問道,不得不說今日的太師格外……可愛?

墨離皺眉:「我平日就不秀氣了?」

「秀氣!都秀氣!就是今日格外秀氣!」善子郁急擺著手。

墨離被這舉動逗樂似的笑了下,遞出手上的疊整齊的披風:「勞煩幫我還給殿下。」

善子郁被著笑容愣著了,呆若地接過東西,只得點點頭示意,回不出話,目送墨離步出東宮,而他仍站在門口一動不動,此時門又被打開,一巴掌打在了善子郁頭上:「你沒事站門口擋路啊?」

「啊、殿下,奴才該死,這、這剛剛太師送回來的。」

白辰軒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東西:「就這東西讓你站門口發呆?」

「這說來慚愧……今天的太師大人格外好看,不小心愣著了。」善子郁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什麼格外好看?」白辰軒完全想像不出來,他得「格外好看」是什麼意思。

善子郁認真回想,開始描述:「穿著繡花鞋,上了點妝,氣色看著好很多,一件水色裙裝,而且還會笑,好似換了一個人。」

遠在宮門口的某人打了個噴嚏:「怪了,神不會著涼才對啊?」

善子郁講得人好像被換魂掉包了一樣,白辰軒被惹得有些好奇:「她人在哪?」

「好像有事,出宮了。」

「自己一個人?隨從不在?」

「今天沒見到呢。」

白辰軒看著門口,若有所思,道:「把早膳傳上來。」

收到命令的善子郁一個欠身轉頭就要去準備,豈料又被白辰軒抓了回去,他一臉不解:「殿下還有什麼吩咐嗎?」

白辰軒指了指門口:「派個人跟著她、回報人去哪了。」

「啊?」這是派人跟蹤的意思?

另一邊,「墨離」正愉快的往城裡晃去,思量著等等要去宅子看一下,畢竟被交代的事還是得完成──靖禾薰看起來比玄離還習慣女裝生活。

他邊走邊伸懶腰:「我開始佩服我自己了,怎麼辦。」

突然,他停下腳步,若有所思。

為什麼跟這麼多人在後面?一串串像粽子似的?難不成是宮裡派來跟蹤的?這種評鑑我可沒聽離離說過啊?看來今天是得好好當個完美書香世家好閨女了?

事若不有趣,他還真提不起勁,愛熱鬧的靖禾薰開始他假冒的一天。

這宅子為了讓女子能安然歸家,選在了大街旁不遠處,很快地就到了正有人忙進忙出的房子前,那塊大大的匾額「墨府」二字便掛在門口。

來整理宅邸的人忙進忙出,他上前打聲招呼:「都辛苦了。」

被這一聲招呼嚇愣似的所有人都停下手邊工作,接著有個宮女從宅裡跑出來打招呼:「墨太師!」

這宮女是當初入宮之時,給墨離帶路的葉兒,但靖禾薰沒見過她,對這熱情的反應有些意外。

似乎是看出對方的尷尬,葉兒連忙說道:「啊,小的是您入宮那天給您帶路的葉兒,許久不見,太師可能不記得了。」

「真不好意思,一時沒認出來,你來幫忙打理這?」

「是總管找人的時候我自願來的,出宮的工作還有補貼,多賺點零花。」葉兒笑道,「您要進去看看嗎?剩下花園打理一下就差不多了。」

隨著葉兒進宅邸,這宅還附兩個庭院,一進門四周就有建築,穿過迴廊,後方還有廂房跟主屋,以及一個小池塘,可以說是富貴人家的住屋。

被這麼用心對待,連靖禾薰都有點疑慮。

墨家雖是王公貴族,但許久不入京,在朝廷上也就虛有其名,可以說是連權貴都懶得拉攏,怎麼這皇帝這麼重視墨離?

就怕有眼線在這群人裡,靖禾薰道:「這屋子挺豪奢,承蒙皇上愛戴了。」

「可不是嘛,您這麼優秀,皇上還把太子殿下交給您指導,肯定是喜歡極了,說不定就指望您讓太子贏過葉王府呢!」

「葉王府?」

葉兒馬上遮著嘴,明顯講了不該說的話。

「能否把詳細說來讓我聽聽?」傻子才放過這個機會。

葉兒眼神飄忽,想了許久,湊近小聲道:「我就說說、太師您也就聽聽,別往心裡放。」

鬼才不會往心裡放。

「葉王府是華親王,長子今年回皇城,肯定是要參加皇師考,這葉家可以說是朝廷派別最大的領頭,如果他家兒子在這次皇師考壓過了太子,那肯定有臣子要拿這事做文章。」葉兒小聲說著八卦,隨時張望有沒有人經過。

「這親王什麼來頭?竟在朝廷中有如此份量?」

葉兒聳聳肩:「這就說不清啦,有人說他們是先皇族的後代,是誰就不得而知。」

「這麼說來你也帶了葉字,不會跟他們有關吧?」靖禾薰打趣道。

葉兒連忙揮揮手:「要是有那個命就好啦……小的只是名中帶葉,不是姓葉……」

「那位葉家公子,名叫什麼,你知道嗎?」

撓撓頭,她面露難色:「好像叫什麼……葉……影、殃?」

「影殃?」

葉兒點點頭:「前幾年皇上讓葉公子送去鄰國參訪學習,有人說這是因太子大病,無法赴考,為阻葉家,本來聲望就挺好的葉家,這公子名字也就出了名,只不過幾年未聞,一時還真有點想不起來。」

防到要把人送出去,看來有點意思,難怪這宅子這麼豪奢,昨天的宴請墨離就算沒說詳細,也猜得出是為這莫名的皇族考試吧。

「不過太師,太子大病的事,可別亂提呀,雖說大家心裡明白,但說出來被管事的聽到了可是要挨罰的。」

「這我明白。」畢竟不好的事也不會想被流傳,「但這太子大病之事,你可知詳細?」

葉兒尷尬道:「不好流傳這閒言閒語的……您就放過小的吧。」

早知會被拒絕,靖禾薰笑道:「我這可是在了解太子殿下,好給他排課,不是流言。」

「這跟排課有啥關係……」小聲咕噥著,但葉兒還是挺想講點八卦,壓低聲音道,「您可別說是從我這聽到的。」

「自然。」靖禾薰一笑,洗耳恭聽。

此時的白辰軒剛用完早膳,翻著幾本書籍溫習,善子郁躬身進了書房。

「怎了,人去哪了?」

善子郁答:「進了新宅好一陣子都沒出來。」

「新宅?」白辰軒闔上書,「你說臨仕負責打理的那房子?」

「是的,好像就剩花園整理,就能準備入住了,地段挺好,離市街近,挺方便。」

對於臨仕的效率白辰軒不需質疑,接著問:「還有什麼嗎?」

這時善子郁臉色就有點遲疑,不知當不當講,白辰軒撇了他一眼:「你覺得你這表情我就會叫你不要講?」

嘆口氣,善子郁硬著頭皮說道:「回報的人說不只他們一組人在跟著太師。」

白辰軒卻不意外:「哦?有幾組」除了他,想必父皇那方也會派人監督,多點人也不怎麼奇特。

「呃、初估包含我們自家人有四組人馬,而且好似都不同來歷……」

「四組?」聽到這數字,他還真數不出哪四組,最多兩三組,四組怎麼來的?

「今天沒課是吧。」

「是的……殿下?您要去哪?」見白辰軒起身,善子郁有不好的預感。

「微服私訪,考試前去參拜。」理由充足,但這時候跑出去,用腳底想都知道原因。

善子郁可不能讓自家主子、一國之子暴露在危險中,這相對的把自個兒脖子晾在刀下,隨時一個不慎,可就腦袋分家,說不定連家人一塊陪葬,他連忙阻止:「殿下,不可莽撞行事,這些人來歷不明,要是傷到您可怎麼辦?」

白辰軒皺眉:「什麼莽撞行事?我說了要去參拜,我想去給自己祈個福,你著什麼急?」

那您可否也給臣的腦袋祈個福啊!善子郁早知道勸下的可能不高,但這刀下脖子可就更涼一截了。

白辰軒整好平民衣服,配了把防身劍在腰側,愉快的出宮去,身旁的善子郁一把冷汗的跟上,完全沒發現背後有人看著了。

那些人整齊排列,身穿黑與紫的套服,衣上繡著奇異花紋金邊,頭戴黑帽,看似術師,其中一人服飾與其他人相較下特別華麗,帽子也特別高,那人長相斯文,帶了點陰沉,好似身體虛弱般的相貌,雙手持一柄木長板於胸前,長板上還刻有咒文。

「那邊那位是太子殿下吧?」那人停下腳步,用咒板輕點了遠方的身影。

身旁立刻有人回應:「是的,祭主。」

「這匆匆忙忙的、是要上哪去?」

「這……屬下不知。」

這祭主收回咒板,說道:「算了,讓你們看著的人,有好好跟著?」

「祭主放心,一切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