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話 鬼計

零看著不想死的楓葉，不知為何並沒有殺他祇是拿走了他身上的號碼牌，然後就轉身離去，繼續去追那個奇怪的身影。詩織和彩香亦都跟著零離開，就剩下了中毒奄奄一息的楓葉獨自一人躺在樹林之中。

暗月為了要抓住那個人影使用了土遁，將自己的其中一隻帶鎖鍊的鐮刀潛入土中，並在那快速奔跑的人影前面鑽出。接著他用力一拉自己手上的鐮刀，鎖鏈立即繃緊，使得那隻鐮刀向回連動斬向人影，可是被那人輕鬆避開了。

就在人影準備繼續跑的時候，突然零出現在他前方擋住了去路講：「不要逃了，你已經無路可走，認輸吧。」這個人影果然就是帶紅面具的目標。

後面的暗月驚訝地說：「零你從哪條近路包抄過來的，怎麼速度這麼快。」

身後的詩織道：「暗月，你不知道零的速度是出名快的嗎，根本不用抄近路。」接著這時彩香亦隱藏在樹上，已經用吹箭對準目標，吹箭有劇毒祇要射中就必死無疑。

帶著紅面具的女黑衣人並沒有束手就擒的意思，她拿出了兩隻苦無好像準備應戰。

暗月笑道：「你一個人想對付我們四個是不是太天真了。」

可黑衣人並沒有說話，她祇是將手中的兩根苦無扔到天上，瞬間這兩根苦無忽然變成了密密麻麻的一片，像下雨一般落下，大家立刻四散開去，一邊防禦掉下來的苦無一邊躲道安全區域，現在這個情況彩香亦無法攻擊黑衣人了。

詩織驚訝地問道：「這是幻術嗎，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苦無。」

暗月渾身多處受傷：「我亦會用幻術，這不可能是幻術，我的身體可是真實受傷了。」

苦無都落完後，黑衣人又做了幾個手印，她竟然分身成了四個人，這是忍著的分身術。可是一般的分身主要是用來隱藏真身，便於攻擊或逃跑的，可是她的分身竟然可以交戰，一個分身對我們一個人，這到底是什麼分身術，難道她四個都是實體嗎？

零越來越看不明白，眼前的黑衣人是誰，看來她非常不一般。黑衣人的四個分身同時和四人展開作戰，她的苦無非常厲害，速度快而且遠近戰通用，簡直把苦無用得出神入化，速度極快。除了不停防禦完全沒有辦法，就連零都有些低檔不住。可是這時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情，黑衣人的攻擊，雖然看似迅猛可並不狠毒，總覺得像是教官給大家演示各種招式的感覺。

零用心看清了黑衣人的攻擊，他找出了這招的破綻，她攻擊的過於頻繁這樣祇能對單一目標進攻，這亦是她為什麼會要分身對付大家的理由。

這時零利用自己的速度迅速地翻了幾個後空翻，就借住空翻的機會他做了一連串手印，成功在翻身的過程亦使用分身。黑衣人一看到零的分身，馬上所有分身都投出了煙霧彈，而零立即同時使用火盾，一團火球燒入煙霧之中。雖然讓黑衣人成功逃脫，但是她手臂亦有輕微燒傷。

暗月喘著粗氣說：「還好她跑得快，不然我一定殺了她。」

「別再說大話了，要不是她手下留情，我們都已經死了。」彩香祇是受了一些輕傷從樹上跳了下來講。

沒錯，零和彩香有相同的想法，要不是對方手下留情可能大家剛剛都陣亡了。她是什麼目的，大家都簽了生死書沒有必要留情，難道是故意讓零破解這招，還是？零百思不解。

暗月嘆了口氣說：「被她逃了，我們還要再找下一個帶著紅色面具的目標。」

這時詩織在空氣中嗅了嗅道：「我可以感覺到那個黑衣人往哪邊跑了，我們追嗎？」

「我差點忘了，身邊還有一隻小母狗呢。」暗月開玩笑道。

零對詩織點點頭：「追！不能讓她跑掉。」

然後詩織帶領著大家順著氣味追了上去。不巧在路上竟然碰到了瑪莎，他手上拿了四張號碼牌笑著說：「我終於找到你了，零！」

暗月看著瑪莎警戒起來問：「瑪莎你要和我們爭嗎？」

「我什麼都不要，祇想和零決鬥，誰阻止我就要死。」接著瑪莎舉起他手中的號碼牌說：「就算是自己的隊友亦不例外。」

「你什麼意思，難道你殺死了自己的隊友？」彩香驚訝道。

瑪莎大笑：「你們要去哪裏我不管，但是零必須和我一戰。」

「你這怪人，你忘了我們是忍者了嗎？以現在的情況一定是五對一，你一點勝算都沒有。」暗月不屑地笑著說。

瑪莎拿出自己的武器講：「看來沒辦法了，我祇好先殺了你們四個再和零決鬥。」

暗月摀著肚子大笑：「你好大口氣瑪莎。」

這時零卻說：「你們先走，現在追目標重要，而瑪莎的目標是我，就讓我來對付他吧。」

暗月和彩香聽了這話就想走，可是詩織不願意走說：「零我要和你共進退！」對詩織而言零是她現在最重要的人，她當然不願意自己獨自離去，而且她亦是見到過瑪莎為了再與零決戰付出了怎樣的努力，所以她想留下幫忙，起碼她自己善於使用木盾而零使用火盾，木生火她認為自己可以幫助零。

但是零並不這麼認為說道：「詩織妳儘快帶他們去追目標，這裡有我沒有問題的。」

「可是！」

「快！作為忍者完成任務是我們的使命。」零非常嚴肅地講道。

既然這樣詩織亦就祇好按照零說的去做了，詩織他們走後，這裡就祇剩下零和瑪莎，這一時刻正是瑪莎夢寐以求的。其實現在零心裡依然不想和瑪莎決鬥，他祇是覺得要完成任務，祇能自己來拖住瑪莎，不然這次的任務就會失敗。

這時瑪莎從身後拔出了一把長長的太刀，他瘋了嗎，在樹林這種地方使用太刀很不方便，因為這裡空間相對狹窄，使用長刀時容易被樹幹樹枝妨礙。（太刀是武士刀的一種，一般最好用的武士刀是打刀，而太刀後期很少有人使用，一般都是裝飾、指揮或馬戰時使用。忍刀同是武士刀一種，亦被稱為直刀。）

零同樣亦拔出忍刀戒備，太刀比較長在力度攻擊時有一定的優勢，忍刀雖然力度上有所不及，但它靈活多變亦有一定長處。尤其是在樹林中，理論上忍刀更好用。

瑪莎拿刀的姿勢讓零有些明白了為什麼他會在樹林中選用太刀，他把太刀像前指向零，刀刃輕輕地搭在左手上，然後他壓低身體重心讓刀與眼睛作為一條直線。這種攻擊姿勢，很明顯是靠衝擊直刺對方要害的戰鬥方法，這種方法破綻較少，很明顯瑪莎上次輸給零後是有針對地作出過訓練的。

突然瑪莎大喊：「受死吧零！」然後向零發動了攻擊。零立即往旁邊閃避，可是瑪莎的刀竟然隨著零的移動斬去，要不是零反應敏捷可能就被瑪莎斬中了，不過零的肩膀上還是被刀劃出了一個小傷口。

瑪莎讚賞道：「真不愧是零，一般人是逃不掉的，早就成為我的刀下亡魂。」

零卻一言不發，他用心在想有什麼方法可以甩掉瑪莎。可瑪莎用盡全力攻擊零，雖然零都在那驚險一刻躲開，但亦是傷痕累累。

瑪莎有些生氣地講：「零，你是小看我嗎，還是想像對付峰那樣，消耗我的體能？」

這次的瑪莎攻擊做得密不透風，零一直都沒有找到他的弱點。零知道分身術對瑪莎沒有作用，可要如何對付這來勢洶洶的瑪莎呢？零越是不正面回擊，瑪莎就越生氣，他總覺得零根本小看自己的實力，所以拚命地要顯示自己的實力有多強。

零想出了一個方法，這次他等瑪莎再次衝過來時，突然用「目潰」灑向瑪莎。一瞬間瑪莎的眼睛都被白色的粉末覆蓋，零藉助這個機會對瑪莎發動了反攻。

按理說瑪莎拿著這麼長的太刀，眼睛看不見一定無法防禦，所以零直接向他脖子斬去。可沒想到瑪莎竟然用手握緊刀刃，反過來用刀柄擋住了零的攻擊，接著另一隻手抓住了零的衣服，立刻用手中的刀刃刺向零。零這次一時大意被瑪莎抓住無法掙脫，眼看就要被刺中時，突然從樹林中竄出一個黑影，一腳踢開了瑪莎。零仔細一看原來是班長峰。

班長的隊友亦都陸續趕到，他對瑪莎喊道：「瑪莎！我就知道你參加考試用心不純。」

瑪莎滿手是血扶著太刀慢慢站起講：「峰，你給我讓開，這是我和零的決鬥。」瑪莎果然不簡單，眼睛中了目潰應該立即撤退並用水清洗，而他竟然選擇忍著痛苦繼續準備戰鬥。

班長義正嚴辭地說道：「決鬥？你以為你是武士嗎？我們是忍者祇要完成目的就可以，而你現在已經喪失了忍者應有的使命了。」接著又對零講：「零，不要忘了你欠我一條命，剛剛見到你們的隊友知道你有危險。去吧，去完成你的任務吧，這個瑪莎就交給我們對付。」

零聽了班長的一席話後，向班長點了下頭講：「那就拜託你們了。」說完就像樹林中跑去。

瑪莎聽到零的腳步聲本想追上去，可是被班長和他的隊友攔住。

「不想死的就給我讓開！」瑪莎喊道。

可班長笑了笑說：「瑪莎，你現在眼睛看不見，對付我們五人你一定戰敗。我勸你還是儘快離開，我會給你一條生路的。」

「少囉嗦！你們一起來還是一個一個上？」睜不開眼睛的瑪莎憤怒地大喊。

零跟著之前詩織留下的記號，很快就找到了其他隊友，可是他們好像已經跟丟了。詩織一看到零來了就說：「氣味到這裡就消失了，估計是黑衣人故意隱藏了味道。」

「詩織，祇有妳一人聞得到氣味，妳想怎麼說都行了。」暗月有些不滿。

彩香問零：「對了，剛剛遇見了你們班長你見到他了嗎？」

還沒等零回答，突然黑衣人再次出現在大家面前，眾人都緊張了起來。黑衣人投擲了四隻苦無就繼續逃跑。

大家輕易就打掉了飛來的苦無，彩香說：「怎麼感覺黑衣人像是在故意引我們，會不會有什麼陷阱。」

「管不了那麼多了彩香，她是在挑釁我們。」說完暗月就追了上去。

零對大家講：「去看看吧，大家要小心些。」很快眾人都追了上去，帶著紅面具的黑衣人用極快速度在樹林中飛奔，零有種預感好像黑衣人有意圖帶大家去哪裏似的。

零出盡全力就快要追到黑衣人時，突然黑衣人轉身撲向零，把零撲倒在地。近身搏鬥，零畢竟是男人有一定優勢，他一個轉身，反將黑衣人制伏在地：「認輸吧，你不可能逃掉了。」

就在零以為黑衣人已經屈服去摘紅色面具時，忽然黑衣人拿出一隻手槍對準零的心臟就扣下了板機。「碰！」的一聲槍響，零條件反射同時亦用忍刀插入了黑衣人的脖子。

詩織流著眼淚迅速走到他們身邊，幫零檢查傷勢。奇怪的是零居然沒有受傷，黑衣人竟然用的是沒有彈頭的空彈。

零坐起來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她應該是⋯⋯」零爬到黑衣人身邊，顫顫巍巍地去摘下黑衣人的紅色面具。果然，和零想的一樣，這位帶著紅色面具的黑衣人，就是在監獄裏住在他隔壁的志野先生。

零頓時傻了，自己竟然殺死了志野先生，志野是故意讓零殺死自己的。為什麼志野先生會是我們畢業考試的目標？為什麼她要尋死呢？這些問題都不停地在零的大腦裏旋轉。

這時大家亦都圍了上來，暗月高興地說：「這麼容易就完成任務了，真好我們畢業了。這女人好像是前九班那個被抓起來的教官嗎，哈，我們殺了忍者村的叛徒是不是會有獎賞啊。」

零壓抑不住內心的痛苦，起身抓住暗月講道：「你再亂說我就殺了你！」零透露著殺氣的眼神，使得暗月有些不知所措。

這時詩織指了指前方不遠處：「你們看，前面不遠有一個木屋，不知道志野先生是不是想把我們引到這裡。」

零順著詩織指的方向看去，發現在樹林中果然有一間木屋，零與詩織、彩香立即過去查看。進入木屋後這裡依稀已經荒廢了很久，屋裏有一張破爛的桌子，上面擺放著一個很舊的公文袋。

公文袋上面有一個封條，零將公文袋拿起撣去上面的灰塵，打開一看，發現裡面的資料彷彿都是與他父母的死有關，這些資料估計就連校長田中先生都不知道。這份資料裏大部分都是零父母收集的文檔，還有很多關於鬼塚准人的偵查相片，在相片中鬼塚身邊往往會有一個詭異面具，這個面具有一雙如同玻璃球一般的大眼睛，慘白的臉龐上還有一張鬼笑的大嘴，十分叫人不安。

原來零父母死前是在調查鬼塚准人，在這一堆資料裡面還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切都是鬼塚准人的詭計，我們已經將邪王炎殺捲軸的力量封印在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鬼塚是不會得逞的。不過很有可能鬼塚會殺人滅口，所以志野先生如果我們死了你一定要保存好這些證據，可惜的是，最有利的證據一卷錄影帶藏在了鬼塚府邸，如果妳有能力找回錄影帶，就可連同這些證據去告發鬼塚准人，亦可以揭露出我們被害真相。」署名宮。

看完這封信零才明白，原來志野先生在獄中和他講的話是有含義的，她把零引到這裡，是想讓零繼續完成他父母未能完成的一切。志野先生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能力再去完成宮的託付，亦不想在獄中度過一生，所以她就選擇了這樣一種方式來結束自己，並讓零繼續她未完成的任務為零自己親生父母報仇。

明白志野先生苦心的零並沒有哭泣，他將所有資料收好後，將志野先生的遺體埋葬。詩織和彩香都願意協助零，暗中找到鬼塚准人的罪證。暗月根本不關心他們，自己一個人拿著紅色面具，想著畢業後的事情，他甚至完全不清楚零他們找到了什麼。

就這樣零這隊順利畢業，在畢業典禮上，他可能是唯一一個沒有笑的人了。班長他們成功嚇退了瑪莎，而且他們亦找到了目標成功制伏，奪取了紅色面具，同樣得到畢業資格。瑪莎受傷入院，雖然他沒有成功奪取面具，但因為他分數高所以依然可以畢業。

大部分的學員在這次考試中都可以完成學業，很快大家亦要開始選擇職業了。幸運的可以進入刺殺兵團和調查兵團，進不去的就會送去英國加入護衛兵團和後勤兵團，當然亦有人沒有軍團錄用變回普通獵人。

在零等待自己被分配的結果時，宮本老師送上了給零的畢業禮物。這是宮本老師命人特製的一把忍刀，它與普通的忍刀不同，看起來更像是打刀，它具有打刀的弧度，同時有不失去忍刀的便攜靈巧。而且這把刀的刀刃使用銀子做的，除了可以與人戰鬥，還可以對付「阿蓮姆」這種不死生物。

零看著宮本送他的這把忍刀，一拿上手感到十分驚訝，這種手感很有武士刀的感覺。零揮舞了幾下非常順手，然後向宮本老師鞠躬道謝。接著零從身上拿出了一張照相片上畫出來的圖案給宮本看並問道：「老師，你知道這是什麼面具嗎？」

宮本老師一看就認出講：「這叫做靈之面具，一般都是阿蓮姆的面具，當然有個別獵人亦擁有靈之面具。你是怎麼知道這個面具的？」

「我亦是無意中聽說的而已。可是那些經常進入青木原樹海去做清理喪屍的獵人，他們需要這種面具有什麼作用？」零並沒有對宮本老師說出實情，因為他不清楚現在誰是敵人誰是朋友。

「這是你們對普通獵人的誤解，清理喪屍祇是初級訓練課程而已。靈之面具有很多用處，不過現在你不會理解，等到以後你慢慢就會知道了。」宮本老師拍了拍零的肩膀說：「我先走了，祝你可以進入自己理想的兵團，你正是成為匿名者後，我們就不能隨便見面了，但你一定要記住你與普通人不一樣，你身上擔負的責任更多。」說完宮本老師就轉身揮手離去。

沒過多久零竟然收到刺殺兵團和調查兵團兩家的錄取信，他最終還是決定進入刺殺兵團。讓她沒想到的是這次進入刺殺兵團的人竟然還有班長和詩織，本以為亦會加入的瑪莎卻不見身影。

所有準備去刺殺兵團的人都集中在操場坐直升機離開伊賀忍者村。隨著直升機冉冉上升他們才驚訝地發現，原來他們一直生活的伊賀忍者村竟然是位於大海中心的一個島嶼。

在其他人都在歡呼興奮中，零顯得十分平靜，在沉思者什麼，要想對付鬼塚一點都不容易，接下去一定要設計周詳計畫，在他的腦海裏正在策劃著對鬼塚準人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