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墜天臺（四）
本章節 3089 字
更新於: 2021-06-02
「妳⋯⋯是璽兒姑娘嗎？」
「璽兒」思考了一下，緩緩地說：「是，也不是。」
「什麼意思？」鳳羽搞不懂。
「我仍是璽兒，但此時說的任何一個字，都並非出於她本人的的意願，而是更加理性、公正、不帶有感情的『選擇』，以定義來說，這樣並不算是她本人。」
「那『妳』是誰？」
「我是『璽兒』。」少女思考之後，給了鳳羽一句廢話。
鳳羽抑制不住地翻了一個白眼，偏偏舉在半空的手開始有點發麻。
「那，為何會由你出面，而非璽兒自己選擇對話？」
「御璽在這種狀態下都一樣。」
「玉璽？」
「嗯。」璽兒點頭，「我是御璽。」
鳳羽無法理解，甚至不知道自己剛剛到底進行了什麼對話。
他突然覺得發火完好累，他現在只想趕快把事情辦完。他決定不管什麼「墜天臺」了，也想先放下雙方恩怨。他另一手將令牌收回懷中，連帶著大手一揮，剛剛一頭紅髮瞬間又變得烏黑。他單手抖抖身上的灰塵，不再搭理面前奇怪的「玉璽」。
有一個煩人的妹妹要處理就已經夠討人厭了，不想再有第二個。
「妳使這什麼陣法？」鳳羽指著那隻高舉過頭的手，「解開。」
璽兒點點頭，喊了一聲「解開」，鳳羽的頓時掉了下來。他深深吐氣，轉而朝向御書房的方向走去，他記得剛剛是在那邊見到珠貴⋯⋯結果璽兒再度喊住了他。
「不準走。」少女眼睛一眨，鳳羽瞬間定在原地。
鳳羽知道又是剛剛那一招，只是他還是參不透其中的古怪，「給我解開！」
「你剛剛對陛下展現了戰意，我不能放你走。」
鳳羽的笑聲從鼻子裡溢出來，「妳不過是個茶侍，管得著我？」
「我說過了，我是御璽，這是我的職責範圍。」璽兒慢慢翻了一個白眼，並再次指著自己解釋，「聽說人不耐煩的時候，會有這種反應。」
鳳羽覺得這傢伙不是璽兒，眼前這個劣質品嘲弄人的功力堪比兩百個她。
「快放開我！」鳳羽拚命想移動腳步，可惜半寸未移，「我發現珠貴了！」
「我要帶你去見陛下。」
「⋯⋯你別欺人太甚！」鳳羽咬牙，再度張開剛剛收起的羽翅，搧了兩下揚起巨量的塵土，迫使自己不依靠雙腳也能移動，他往御書房的方向飛去，卻沒想到起飛不到兩秒，就被後頭的璽兒給喊住。
「給我下來！」璽兒大吼，鳳羽感覺自己整個人變得沉重，直直地往下方墜落，接著摔得一身都是水。他的正下方剛好是那座泉，他跌坐在泉底，這裡果然沒他想得深，但這些都不重要了，重點是他好像知道了少女說自己是「御璽」究竟是什麼意思⋯⋯
「妳這傢伙⋯⋯」鳳羽愣愣的，「能力該不會是『命令』吧？」
「是的。」璽兒依舊沒有表情，「所以反抗、試圖逃跑都是沒用的。」
鳳羽咬牙，沒聽過什麼人形的「玉璽」，更沒聽過有這種能夠使喚人的能力，可他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少女使用的並非什麼陣法或是更高端的法術，一切僅僅是從她口中出現的詞彙、命令，就能像是一道緊箍咒將他綁得死死的。
他想起剛剛璽兒說要帶自己去見天帝的那句話。
現在可不是想著要去把珠貴帶回家的時候！
鳳羽快速地放棄了此趟來到天宮的目的，也放棄了剛剛激起的殺意。以現狀來說，他如果無法偷襲天帝就沒有任何勝算，而比起找摯友的妹妹，現在能全身而退才是最重要的。
剛剛看那傻妞人也安好，只是還在不成材地跟蹤天帝，他也算安了心。
想到這裡，他又不免心塞，這翠宇到底怎麼教妹妹的？
鳳羽再次試圖揮動翅膀，卻發現因為璽兒剛剛那道命令，他現在就是能飛也上不了天。他恨恨地瞪著少女，使勁地拍著水面，泉裡晶瑩透涼的水全濺了出來，璽兒皺了皺眉，閃過可能會潑到自己的泉水。
「停下來！」
鳳羽瞬間一動也不動，只能忿忿地瞪著發號施令的人。
這到底什麼該死的能力！
璽兒毫無感情地看著他，「請你別白費力氣。我剛剛覺醒的時候寒玦大人已經感應到了，相信他已經在趕往這裡的路上。」
鳳羽咬牙，他絕不能在這裡被抓住，他得想想辦法。
他望向四周，著急地尋找脫困的方法。躲進判庭？撂倒璽兒？還是趁寒玦來的時候把他們兩個都解決了？不，無論哪個都不實際，他根本打不贏璽兒。
他的腦子一團亂，只能盯著自己座下的泉井發愁⋯⋯墜天臺？
他突然想起在璽兒的小間裡，發現的那些寫著人間界故事的書。
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為什麼妳小間裡都是跟人間界有關的書？」鳳羽音調突然低下來，「妳想去人間界？」
璽兒盯著鳳羽，點了點頭，「嗯，『璽兒』想去人間界。」
「那妳知道我身下這座井是什麼嗎？」
璽兒回望，鳳羽緩緩說出答案，「就是《人間居》裡面的水井，也是上天界流傳的墜天臺。」
此時有數道隆隆雷聲作響，像是在呼應鳳羽的話語。
「《人間居》的水井⋯⋯」璽兒眼中有些迷惘，清澈的湛藍色也變得有些混濁，不再是剛剛毫無感情的狀態。鳳羽能夠感覺到，她似乎恢復了一些神識。
這招有用！
他趁勝追擊，「沒錯，顧名思義就是從上天界墜落到人間界的地方。我剛剛來打水的時候，也發現這裡確實映出人間界的樣子，我曾經到過人間界，你可以相信我。」
璽兒聽到了鳳羽說的話之後興趣更濃了，「你到過人間界？那是個什麼地方？」
「比上天界有趣幾百倍的地方，不管是人、事、物還是地。」鳳羽輕笑，「好玩到我捨不得離開。」
「真這麼有趣？」
「妳親自去看看不就得了？」鳳羽撈起一些井水，讓晶瑩冰涼的液體從指間流過，「《人間居》的作者就是從這裡去人間界的。」
鳳羽引導璽兒到這裡也算是通了一些道理，其中包括了當年那個作者應該是借用了像璽兒這樣的「玉璽」之力。
上天界一直都流傳著天帝持有的玉璽除了是身分的象徵，更是他發號司令的權力來源，只是大家都認為玉璽是個有形的物品，由御璽官寒玦所保管，卻沒想到這玉璽可能幻化成人形，甚至能夠說話、思考，或是隱藏身分躲在天宮當個小小茶侍了。
雖然不知道當初作者是如何使用玉璽，或是用了其他方法才開啟這墜天臺，不過現在最有可能成功的辦法就近在眼前，他沒有選擇的餘地和時間。
「來拉我一把。」鳳羽將手伸向璽兒，「得把這墜天臺清空，妳才能下令吧？」
璽兒有些遲疑，但想了想還是伸出手將鳳羽身上的命令給解開，將他拉了出來。而這個動作也讓鳳羽更肯定，現在璽兒的意識更接近於他原本認識的那個小茶侍，但她眼中那抹帶銀的湛藍色則提醒他，那個神祕的能力應該還在。
璽兒將雙手舉起，對準了還有些波動的水面，念出了命令：「墜天臺，開啟。」
一陣熟悉的強風颳過，不平靜的水面逐漸倒映出了鳳羽曾經見過的景象。
那些與記憶中不同卻活在有趣世界的人們，那些與印象不同卻建構出有趣世界的景觀和建築，是透過一層清澈的水面顯現在兩人的面前。
鳳羽不自覺勾起了嘴角，在攸關性命的重大關頭，他總能賭對那微小的可能性。
「真、真的是人間界？」璽兒不自覺往前踏了幾步，想看清倒映出來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
鳳羽則是非常滿意少女驚喜又好奇的表情，他輕輕展開赤紅色的羽翅，正想偷偷後退起飛，卻沒想到突然一道天雷砸在他的腳邊，精準得令人瞠目結舌。他驚得幾乎跳起來，卻發現比剛才數量還多的天雷突然像雨點一般瘋狂落下，就像是有人在阻止他離開這裡。
今天到底怎麼回事？
他咬著牙躲開，才發現第一次見到人間界的璽兒完全不管身邊的危險，一雙眼睛像是裝滿一宇宙的星星，饒富興趣地望向水面映出的人間百態。她一張臉幾乎要泡進水裡，可鳳羽沒什麼餘裕管她，同時發現這落雷逼得自己不得不往璽兒的方向靠近。
鳳羽欲哭無淚，他真的好想離開這裡！
「璽兒姑娘，太危險了，我們先離開吧！」鳳羽終究無法丟下璽兒一個在這裡被雷劈，他衝向璽兒，還沉浸在人間界的璽兒被喊這一聲才有點清醒。她抬頭望向上空，發現有道落雷直往她的腦袋而來。
她被嚇到愣住，只能下意識抱住自己，而她沒有發現在落雷降下的前一刻，鳳羽張開了羽翅將她包裹住，而兩人則因為衝擊力一同摔進了水井中。
接著便是一個無縫接軌的墜落，還有璽兒稍微慢半拍的尖叫。
搭配著少女立體環繞式的尖叫聲和激動扭動，鳳羽只恨他永遠對自己有錯誤認知。
他真的不是天之驕子，他是上天界絕無僅有的衰人一個。
「璽兒」思考了一下，緩緩地說：「是，也不是。」
「什麼意思？」鳳羽搞不懂。
「我仍是璽兒，但此時說的任何一個字，都並非出於她本人的的意願，而是更加理性、公正、不帶有感情的『選擇』，以定義來說，這樣並不算是她本人。」
「那『妳』是誰？」
「我是『璽兒』。」少女思考之後，給了鳳羽一句廢話。
鳳羽抑制不住地翻了一個白眼，偏偏舉在半空的手開始有點發麻。
「那，為何會由你出面，而非璽兒自己選擇對話？」
「御璽在這種狀態下都一樣。」
「玉璽？」
「嗯。」璽兒點頭，「我是御璽。」
鳳羽無法理解，甚至不知道自己剛剛到底進行了什麼對話。
他突然覺得發火完好累，他現在只想趕快把事情辦完。他決定不管什麼「墜天臺」了，也想先放下雙方恩怨。他另一手將令牌收回懷中，連帶著大手一揮，剛剛一頭紅髮瞬間又變得烏黑。他單手抖抖身上的灰塵，不再搭理面前奇怪的「玉璽」。
有一個煩人的妹妹要處理就已經夠討人厭了，不想再有第二個。
「妳使這什麼陣法？」鳳羽指著那隻高舉過頭的手，「解開。」
璽兒點點頭，喊了一聲「解開」，鳳羽的頓時掉了下來。他深深吐氣，轉而朝向御書房的方向走去，他記得剛剛是在那邊見到珠貴⋯⋯結果璽兒再度喊住了他。
「不準走。」少女眼睛一眨，鳳羽瞬間定在原地。
鳳羽知道又是剛剛那一招，只是他還是參不透其中的古怪，「給我解開！」
「你剛剛對陛下展現了戰意，我不能放你走。」
鳳羽的笑聲從鼻子裡溢出來，「妳不過是個茶侍，管得著我？」
「我說過了，我是御璽，這是我的職責範圍。」璽兒慢慢翻了一個白眼，並再次指著自己解釋，「聽說人不耐煩的時候，會有這種反應。」
鳳羽覺得這傢伙不是璽兒，眼前這個劣質品嘲弄人的功力堪比兩百個她。
「快放開我！」鳳羽拚命想移動腳步，可惜半寸未移，「我發現珠貴了！」
「我要帶你去見陛下。」
「⋯⋯你別欺人太甚！」鳳羽咬牙，再度張開剛剛收起的羽翅，搧了兩下揚起巨量的塵土，迫使自己不依靠雙腳也能移動，他往御書房的方向飛去，卻沒想到起飛不到兩秒，就被後頭的璽兒給喊住。
「給我下來！」璽兒大吼，鳳羽感覺自己整個人變得沉重，直直地往下方墜落，接著摔得一身都是水。他的正下方剛好是那座泉，他跌坐在泉底，這裡果然沒他想得深，但這些都不重要了，重點是他好像知道了少女說自己是「御璽」究竟是什麼意思⋯⋯
「妳這傢伙⋯⋯」鳳羽愣愣的，「能力該不會是『命令』吧？」
「是的。」璽兒依舊沒有表情，「所以反抗、試圖逃跑都是沒用的。」
鳳羽咬牙，沒聽過什麼人形的「玉璽」，更沒聽過有這種能夠使喚人的能力，可他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少女使用的並非什麼陣法或是更高端的法術，一切僅僅是從她口中出現的詞彙、命令，就能像是一道緊箍咒將他綁得死死的。
他想起剛剛璽兒說要帶自己去見天帝的那句話。
現在可不是想著要去把珠貴帶回家的時候！
鳳羽快速地放棄了此趟來到天宮的目的，也放棄了剛剛激起的殺意。以現狀來說，他如果無法偷襲天帝就沒有任何勝算，而比起找摯友的妹妹，現在能全身而退才是最重要的。
剛剛看那傻妞人也安好，只是還在不成材地跟蹤天帝，他也算安了心。
想到這裡，他又不免心塞，這翠宇到底怎麼教妹妹的？
鳳羽再次試圖揮動翅膀，卻發現因為璽兒剛剛那道命令，他現在就是能飛也上不了天。他恨恨地瞪著少女，使勁地拍著水面，泉裡晶瑩透涼的水全濺了出來，璽兒皺了皺眉，閃過可能會潑到自己的泉水。
「停下來！」
鳳羽瞬間一動也不動，只能忿忿地瞪著發號施令的人。
這到底什麼該死的能力！
璽兒毫無感情地看著他，「請你別白費力氣。我剛剛覺醒的時候寒玦大人已經感應到了，相信他已經在趕往這裡的路上。」
鳳羽咬牙，他絕不能在這裡被抓住，他得想想辦法。
他望向四周，著急地尋找脫困的方法。躲進判庭？撂倒璽兒？還是趁寒玦來的時候把他們兩個都解決了？不，無論哪個都不實際，他根本打不贏璽兒。
他的腦子一團亂，只能盯著自己座下的泉井發愁⋯⋯墜天臺？
他突然想起在璽兒的小間裡，發現的那些寫著人間界故事的書。
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為什麼妳小間裡都是跟人間界有關的書？」鳳羽音調突然低下來，「妳想去人間界？」
璽兒盯著鳳羽，點了點頭，「嗯，『璽兒』想去人間界。」
「那妳知道我身下這座井是什麼嗎？」
璽兒回望，鳳羽緩緩說出答案，「就是《人間居》裡面的水井，也是上天界流傳的墜天臺。」
此時有數道隆隆雷聲作響，像是在呼應鳳羽的話語。
「《人間居》的水井⋯⋯」璽兒眼中有些迷惘，清澈的湛藍色也變得有些混濁，不再是剛剛毫無感情的狀態。鳳羽能夠感覺到，她似乎恢復了一些神識。
這招有用！
他趁勝追擊，「沒錯，顧名思義就是從上天界墜落到人間界的地方。我剛剛來打水的時候，也發現這裡確實映出人間界的樣子，我曾經到過人間界，你可以相信我。」
璽兒聽到了鳳羽說的話之後興趣更濃了，「你到過人間界？那是個什麼地方？」
「比上天界有趣幾百倍的地方，不管是人、事、物還是地。」鳳羽輕笑，「好玩到我捨不得離開。」
「真這麼有趣？」
「妳親自去看看不就得了？」鳳羽撈起一些井水，讓晶瑩冰涼的液體從指間流過，「《人間居》的作者就是從這裡去人間界的。」
鳳羽引導璽兒到這裡也算是通了一些道理，其中包括了當年那個作者應該是借用了像璽兒這樣的「玉璽」之力。
上天界一直都流傳著天帝持有的玉璽除了是身分的象徵，更是他發號司令的權力來源，只是大家都認為玉璽是個有形的物品，由御璽官寒玦所保管，卻沒想到這玉璽可能幻化成人形，甚至能夠說話、思考，或是隱藏身分躲在天宮當個小小茶侍了。
雖然不知道當初作者是如何使用玉璽，或是用了其他方法才開啟這墜天臺，不過現在最有可能成功的辦法就近在眼前，他沒有選擇的餘地和時間。
「來拉我一把。」鳳羽將手伸向璽兒，「得把這墜天臺清空，妳才能下令吧？」
璽兒有些遲疑，但想了想還是伸出手將鳳羽身上的命令給解開，將他拉了出來。而這個動作也讓鳳羽更肯定，現在璽兒的意識更接近於他原本認識的那個小茶侍，但她眼中那抹帶銀的湛藍色則提醒他，那個神祕的能力應該還在。
璽兒將雙手舉起，對準了還有些波動的水面，念出了命令：「墜天臺，開啟。」
一陣熟悉的強風颳過，不平靜的水面逐漸倒映出了鳳羽曾經見過的景象。
那些與記憶中不同卻活在有趣世界的人們，那些與印象不同卻建構出有趣世界的景觀和建築，是透過一層清澈的水面顯現在兩人的面前。
鳳羽不自覺勾起了嘴角，在攸關性命的重大關頭，他總能賭對那微小的可能性。
「真、真的是人間界？」璽兒不自覺往前踏了幾步，想看清倒映出來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
鳳羽則是非常滿意少女驚喜又好奇的表情，他輕輕展開赤紅色的羽翅，正想偷偷後退起飛，卻沒想到突然一道天雷砸在他的腳邊，精準得令人瞠目結舌。他驚得幾乎跳起來，卻發現比剛才數量還多的天雷突然像雨點一般瘋狂落下，就像是有人在阻止他離開這裡。
今天到底怎麼回事？
他咬著牙躲開，才發現第一次見到人間界的璽兒完全不管身邊的危險，一雙眼睛像是裝滿一宇宙的星星，饒富興趣地望向水面映出的人間百態。她一張臉幾乎要泡進水裡，可鳳羽沒什麼餘裕管她，同時發現這落雷逼得自己不得不往璽兒的方向靠近。
鳳羽欲哭無淚，他真的好想離開這裡！
「璽兒姑娘，太危險了，我們先離開吧！」鳳羽終究無法丟下璽兒一個在這裡被雷劈，他衝向璽兒，還沉浸在人間界的璽兒被喊這一聲才有點清醒。她抬頭望向上空，發現有道落雷直往她的腦袋而來。
她被嚇到愣住，只能下意識抱住自己，而她沒有發現在落雷降下的前一刻，鳳羽張開了羽翅將她包裹住，而兩人則因為衝擊力一同摔進了水井中。
接著便是一個無縫接軌的墜落，還有璽兒稍微慢半拍的尖叫。
搭配著少女立體環繞式的尖叫聲和激動扭動，鳳羽只恨他永遠對自己有錯誤認知。
他真的不是天之驕子，他是上天界絕無僅有的衰人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