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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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6-01
「是,怎麼了嗎?」張簡語的聲音止不住顫抖。
「病人現在情況有些危急,大量出血、多處器官破裂、肋骨斷裂刺入肺部導致氣胸、多處骨裂,需要家屬簽屬病危通知書。」
張簡語握住護士遞來的筆,簽下自己的名字,看著護士拿著通知書跑了進去,看著那緩緩關上的自動門,一股無力感和無助瞬間湧上心頭。
「家屬。」醫生在兩人面前脫下口罩,簡單的講述張澤現在的情況「如過沒發生什麼突發狀況張先生就可以離開ICU,轉到一般病房了。」
「謝謝。」
「現在已經過了ICU探病的時間,不過由於情況特殊,院方特許讓兩位可以進去看一眼張先生。」
他們兩個在護士的領導下,換上衣物、消毒,來到了病房內看張澤,看見周圍眾多的儀器和插入嘴中的呼吸器,張簡語的淚水又忍不住滴落。
霍璘溫柔地摟住張簡語,一邊聽著護士說的注意事項。
張澤已經住院一個多禮拜,已經從ICU出來轉到一般病房了,聽霍璘說張簡語在自己醒來前每次來都一定是哭著回去。
可是張澤卻沒有體會到,雖然張簡語陪伴他的時間變多了,但是待遇還是一樣不是嗎?毫無差別。這讓張澤不禁想一直昏迷下去,起碼那時候待遇還好的多。
張澤坐在病床上看著窗外的天空,他已經住院了三個多月了,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吃飯跟看電視,只要是想下床都會張簡語罵。
「小澤,吃午餐囉。」張簡語拿著便當走進病房。
「簡姊。」張澤燦爛的微笑「醫生說可以開始復健了,我可以下床了嗎?」
「現在不行,等等我去問問醫生。」張簡語制止了想起身的張澤。
「喔。」張澤遺憾地吃著飯。
吃完午餐了,張簡語收拾著東西離開病房,看著病房門闔上,張澤拉開棉被站了起來,從窗戶往下看去,提著便當的張簡語出現在了底下,看著從車上下來幫她開門的霍璘,張澤臉上勾起了微笑。
「新案子在醫院?」張簡語接著電話,一邊著急的穿著鞋子。
「嗯,是之前那個古希臘語的後續。」秦烈的身邊十分的吵雜,聽得出他在現場。
「我馬上過去。」張簡語掛掉電話後,打了訊息給霍璘『小澤那邊的醫院有案子,你幫我上去照顧小澤。』
「張隊,死者柳楷,四十二歲,六年前的因為隨機殺人而遭到通緝,死因為內臟失血過多。」
「小澤。」霍璘一進病房就看見張澤站在窗前看著底下的命案。
「霍叔。」跟張澤平淡的語氣不一樣,霍璘一靠近就看見張澤臉上瘋狂的笑容和眼神裡的病態。
「霍叔,你在怕什麼?你不是早就隱約感覺到了嗎?你大可以去跟簡姊說。」張澤看向霍璘的眼神很複雜,瘋狂、興奮、憤恨,還有那難以察覺的哀傷。
「小澤,不要後悔。」
「後悔?我沒有理由後悔。」令張澤意外和不解的是霍璘就這樣坐下來了,等張簡語進病房後他也沒有說。
這兩個月命案越來越多,死者通常是作惡多端或手染鮮血的人,兇手不是留下那把熟悉的短刀,就是留下刻有相同文字的彈殼。
張澤在醫院聽話的依照醫囑復健,雖然都恢復的差不多,但呼吸時胸口還會痛,不知道是還沒修復好還是心理作用。
「最近那些命案,我的線人提供了一個線索。」秦烈拿到新線索並沒有召開會議,而是將張簡語拖到角落說。
「那些命案都是一個人完成的,是最近來的新人,代號叫獒。」
「我知道了。」張簡語沉思了一下才說出來。
心裡十分混亂的張簡語開著車來到了醫院,可病房裡卻沒有張澤的身影,問了護士才知道張澤今天早上自己出院了。所以張簡語連忙開車趕回家,可家裡也沒了張澤的身影。
「獒,你最近來的有點頻繁,怎麼了嗎?」雅幫張澤上了一杯酒。
「雅,有些事情是不能帶進這裡的。」張澤淡淡了喝著酒,雅微微一笑沒再多說什麼。喝完後就拿著槍跟短刀去榜單那挑選著目標。
今天的目標張澤作的十分乾淨俐落,一槍打在他的太陽穴,迅速了結對方性命。
可和以往不留任何線索不同的是張澤在現場打電話給了張簡語。
「好久不見,簡姊。」張澤歡快的語氣從電話傳入張簡語的耳中。
「小澤,你在哪裡?你不要再鬧了!」張簡語的語氣充斥著擔憂、憤怒。
「在新的案發現場,鬧?你終於意識到了啊。」張澤的語氣並沒有被張簡語的語氣影響,依舊歡快地說著。
「新的案發現場?你又殺人!」張簡語的語氣裡的擔憂消失了,被憤怒全面覆蓋。
「我覺得你應該知道,野獸被馴養成家犬,本身就需要足夠耐心和關愛,太久沒給或是給的不夠,隨時會變回野獸。」
「所以可以說我的失控都是因為你喔。」拿著愉悅的聲音來說諷刺的話是張澤的拿手好戲。張簡語還在思索著那句話的意思,可張澤已經掛掉了電話。
張簡語回過神來時,也沒有時間探討張澤這句話的意思,連忙打電話讓秦烈起床加班。
讓秦烈找到剛才張澤的定位,兩人帶著鑑識科的待命人員前往現場。
現場是一間廢棄的小木屋,裡面就如同張簡語所想的一般,只有屍體沒有張澤。她決定要帶鑑識科的人來也只是基於規定,現場除了屍體不會再有其他的線索了。
「張隊,確定犯人,要通緝嗎?」秦烈把張簡語拉到小木屋外面。
「我無法決定,作為相關人士我應該要迴避才對。」
張簡語不知所措,張澤是成了殺人犯沒錯,可如果和他說的一樣,這件事情的起因是她,那她有什麼資格去通緝張澤,而且張澤怎麼養也都是她辛辛苦苦養了十年的孩子,她沒有理由也下不去手。
「張簡語,你沒辦法迴避,張澤的每一起殺人案都是在向你訴說,只有你看的懂,而且他的目標只會是你,所以你無法退出。」
「我看不懂!他今天對我說的話我也聽不懂!」張簡語直接爆發了,為什麼一個兩個都覺得她應該要懂?她就是不懂啊!
「簡語,不要鬧了,你是她的母親,你要懂!」秦烈因為一時情緒激動將張簡語的雙手底在了牆上,對著張簡語的臉怒吼著,瞬間他就感受到脖子上的冰冷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