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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5-24
夜晚的森林和白天相比較具危險性,許多的大型肉食性動物都是在此時活動,露坐在白崎的對面,準備了兩人份的肉用火烤好,雖然討厭他,卻又因為他有那個可能性而不得不留下。直到他醒來,在火堆前守了幾個小時的露早就用繩索將他的雙手綁住,不怕他跑走,要避免的只有他拿槍這點。
「你想怎麼處置?」
「請你……和我做個……交易。」還是不太敢和他說話,斷斷續續的。
白崎陷入思考,對於把自己綁住的傢伙要做交易,想必是有什麼真的非自己不可的事才會提出,但認為自己在方才的所有動作上沒有哪點事
可能被看上的,不過樂天的他才不管會被做什麼,船到橋頭自然直。
「是什麼事啊?」
「請你……把我殺了。」
「欸?」
是出乎意料的請託,對自己在武力上完全沒有信心,也不清楚過去的自己是如何,白崎沒想到會是這麼困難的事,眼前的這個人感覺就是怎
麼弄也弄不死的存在,但更大的問題,是她選上自己的原因。
「為什麼會請我?應該還有其他更厲害的吧。」
露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要論強度的話確實有其他人,但第六感告訴她這個人可行,沒有任何依據,就只是直覺。不回答他的問題,露別開
眼神拿著自己的晚餐吃起來,已經2天沒吃的白崎雙手被綁住,被肉的味道誘惑,從手上變出刀片切斷繩子,也不顧露隨時會把自己抓起來,拿
起火堆前的肉,基於禮貌還是決定先問過。
「可以吃嗎?」
從手上產生出刀片這點雖在意,但看他一臉像是小狗的請求,露還是先讓他把食物吃掉,被那樣看著也不好受。
「所以,答應嗎?」看他吃完後,露再度提問。
「……試試看吧。」
白崎二話不說在手上製造出一把裝滿子彈的手槍,沒見過這種魔法,雖然自己的也很特殊,但能將物體瞬間具現化的十分稀有,兩枚子彈正
中眉心及心臟,露倒在地上,鮮血流出,就像真的死了一樣,白崎上前搖晃她,呼吸和心跳都停了,知道自己做了不得了的事,跑到背包前翻找
可用的東西,一隻手抓住他的肩膀。
「非常抱歉!」
「我沒死。」露胸口的和額頭上的血漬還在,但傷口卻消失了。
將卡在身上的子彈取出來,雖然會痛,但不到會昏倒的程度,用布擦掉血後,一點疤痕也沒留,就和中彈前一模一樣,這讓親眼看見子彈擊
中要害的白崎驚訝張著嘴巴,不過馬上就轉為好奇的眼神。
(果然還是死不了。)
「你是怎麼做到的啊?真的是人類嗎?」
「……原本就被改造成這樣,我是……人造人。」不習慣被用這種眼神看著的她往後退了兩步。
其實露說的不是全部,她的確是在被進行了部分的肉體改造後成為不屬於任何種族的存在──人造人,但不死這點不是改造的一環,而是在後
續的戰鬥中得到,不死的詛咒。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確切的解決辦法,只聽說過,如果能預見比詛咒強烈的攻擊便能解除,但不知道詛咒的強弱,
一再的嘗試還是沒有結果,才以這個17歲的姿態存活至今。
接下來的一週,白崎還是留在這裡,說是對露感到好奇而留著,兩人完全沒有對話,觀察他的行為,每隔幾天就會拿出一本筆記本寫下當
天的事,露從中發現一股不協調感,明明是自己的背包,他卻對裡頭的有些東西感到陌生
,像是衣服,就會以為是露丟在裡面的,還有些許距今80年前舊帝國的錢幣,照理來說那不是他這樣的人類會看過的,但他本身也對自己為什麼
會有這些東西露出不清楚的表情。
「為什麼要一直躲著我?」時隔一週,他第一次向露搭話。
「我……我還……」露也還是不習慣和他說話,但白崎似乎看不出來,走向離自己有點距離的她。
「不要過來!」
露從原本的石頭下方移動到樹後,繼續被接近,又退到更後方的樹叢前,對方還是逐漸靠近,使她不得不往樹上移動。露其實不是害怕被他
追上,而是要和一個見面不久的陌生人說話對她實在有點難度。
「難道你會怕生?」
「……嗯。」
(他一定在嘲笑我吧,為了這點事就躲著他。)
露對自己怕生這點無法克服,臉上露出害羞的表情,過去也都是以沉默和凶惡的眼神應對,之後也不會有人去找她說話,被她這樣對待後還
會繼續搭話的,除了要好的那個人之外,就只有白崎一人。
「沒事的,我先去撿些枯枝回來。」
和露想的不一樣,從樹上下來,白崎真的沒有再靠近她,心情也平復許多,在那之後的幾天,也不再這麼積極的向她搭話,也沒有離開的打
算,而是一點一滴的,從只敢坐在遠處吃飯、在正對面保養武器、進行簡短的對話、同行至山上將食物拿下來到坐在一旁看他寫的日記(雖然看不
懂),慢慢把她心中的那堵高牆消去。
「那個……所以你叫什麼啊?」
「露。」
轉眼間也過了一個月,雖然露一樣不太常說話,已經可以對話的兩人正在往高原的路上,還是不懂他留在這裡的真正意圖,龍肉也吃掉不少
了,雖然還看不到最底,但和當初剛放進去時相比少掉一半。
「上次來就想問,這整個都是你挖的嗎?」
「嗯,為了保存。」
「欸,好厲害喔。」白崎蹲在洞外,看著露跳下去將其中一塊肉拋上來,接著人也跟著出來,用從山下帶上來的繩子將肉綁好背上,自己的
體力雖然不知道過去的狀況,但光是和她用同樣的速度上山就有點喘,不過在人類之中還算可以。
「露的體力真好,而且這麼年輕就在這裡一個人生活。」
「就說了我是人造人,而且年紀上……這是秘密。白崎呢?」
想起了那個人說過,年齡是女性的秘密,差點就說自己117歲的露轉移話題,在她印象中,人類的壽命很短,只有不到100年的時間。
「我不記得,應該說,我對自己的事,除了名字外都不記得吧。」講到這裡,白崎的臉看起來像是在思考什麼。
(失憶啊,難怪會不記得背包裡的東西。)
又看向怪在他胸前的項鍊,現在看到還是偶爾會有股微小的衝動,不過已消退許多,照這樣看來上頭的鐵片的事應該也問不出個所以然。當
天白崎也見識到露用刀的熟練度,雖然自己沒使用過,但看切面也感覺得出她的專業度。
「露,那堆木頭是什麼?」白崎指向露為那個人所做的公仔群,晚上如果沒注意很容易就會踢到。
「公仔。」露如此回應,不過白崎似乎沒有懂。
當晚,白崎時不時的就會叫住露,但都欲言又止,原本是不打算去主動詢問,但看他不論是在撿柴、吃飯、寫日記都心不在焉,一直被叫住
也很煩,決定幫他一馬。
「想說什麼?」
「其實,我在想是時候離開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