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最棒的，最後的日子（7）
本章節 3340 字
更新於: 2018-08-01
又過了幾天，賽亞等人終於抵達了他們的第一個目的地：舒亞鎮。
位於普遍認知中的帝國最南邊境舒亞鎮，雖然名稱是鎮，不過其實已經有達到市的規模。繁榮程度或許不及中央地帶，但因為南方有些珍稀的動植物，是以獵人、採集人時常前往，冒險者也會在此接獲公會提出的相關懸賞任務。日子一久舒亞鎮的機能就日漸進步。
從優思格村前往距離最近的舒亞鎮，因為刻意繞路的關係所以差不多需要七至八天的時間，這是考量他們幾位初次長途旅行所做出的預定。不過顯然他們活力十足旺盛，除了前兩天有表現出不適應外，接下來的旅途比預料得還要順利。
經由卡倫為首的央求下，溫提斯老師同意加快行程，在不會讓馬匹過勞的前提下每天多走一些路程。他們在第六天傍晚，在簡單的盤查後便趕在門禁時間前進入市鎮內。
即使已經傍晚，但不是所有生意都打烊了，還是有一定的人口在規範的街道兩側擺設攤位，採集到的藥材、捕獲的野獸肉皮之外，日常生活的各類蔬菜、調理食品也是應有盡有。
「好……好多人喔！」所有人吃驚地看著街頭的景色，被街道上行走忙碌人們給吸引住。
「現在已經也閉市了，白天人潮大概有現在三倍至四倍吧。」溫提斯老師見狀面露微笑說明，對於少年少女如此感到震驚可說是感同身受，自己年少時首次走出村外來到外面的城鎮也是如此驚嘆不止。
他們駛著馬車前進，今天是沒什麼機會可以逛了，因此現下要做的就是找到讓他們七人可以休息放鬆的旅館。聽到今晚可以睡在久違的床上，沒有一個人不感恩地笑出來，只差沒痛哭流涕。
老師領著眾人來到一間裝潢樸素的旅館內，大廳內的幾乎座無虛席，許許多多的人們在座位前吃著他們的晚餐，也有不少人是有說有笑地聊著，佐以一杯又一杯的啤酒。
在櫃台前與估計是旅館老闆的中年壯漢詢問住宿的相關資訊說明，聽完後點點頭說：「請給我們準備三間雙人房還有一間單人房。」
旅館老闆從桌子後的牆上取下四支鑰匙，把它們擺在桌上：「四間的話一天是二十拜特銅，這收費是有包含早晚兩次簡餐的。老先生你們要住幾天？」
「先兩天就好了，有需要再向您申請了。」溫提斯老師短暫思考後便開口，準備從自己的隨身行李袋中取出相應的金錢。在後頭見狀的賽亞打算由自己來出這筆費用，畢竟自己可是從村長那裏拿到了十分可觀的錢財，既然有這麼多錢，沒道理還讓老師自掏腰包。
「老師，這筆錢由我來出就……嗯？」
正當賽亞在皮囊裡把捏著一枚金幣的手探出來，老師已經用伏在背後的手阻止賽亞繼續動作，另一隻在前的手則取出一枚銀幣輕輕放到桌上。
「晚上的餐點就麻煩您待會送到房間了，請問房間就是鑰匙上所刻的號碼沒錯吧？」
「嗯，四間連號的，在二樓。餐點差不多等一小時就會送上去。」旅館老闆肯定地點頭，把餘額找給了溫提斯老師後用手指了指右後側的樓梯。
溫提斯老師有禮貌地道了謝，微微鞠躬後便轉身打算領著少年們上樓好好休息。莉蒂雅還有尤莉迪絲也趕忙學老師的禮儀動作道謝，賽亞等男生也稍後補上了動作後跟著上樓。
旅館提供的房間並不算寬敞，但擺設精美乾淨，看得出旅館方有做足夠的整理與清潔。每間房間都有一扇對外窗，能夠看見夜晚的街道景色；兩張換好墊子與床套的床，一組鄰靠窗檯的桌椅，還細心地備妥了一盞燭台還有幾根火柴。
「有床！這熟悉的滋味最對味！」將行囊隨意放置在地，卡倫在簡單確認床的結構沒有毀損，能夠承載自身重量後便興奮地整個人趴了上去左右滾動了幾圈。
「呼，可以好好休息了。」尤莉迪絲用手輕輕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也讓出疲累中帶點釋然的微笑。難得她沒有出聲唸卡倫，可見尤莉迪絲真的也累了。
最明白這種情況的還是有旅行經驗的溫提斯老師。他沒有在這時間說明太多日後的行程規劃，而是把首要需解決的事情提出來：「大家應該都累了，簡單整理行李後就早點用餐休息。現在來分配房間吧，兩位女生住一間應該沒問題，我自己住單人房，男生們就請你們決定一下房間分配。」
不過賽亞先把房間分配問題擱了下來，打算先詢問一個從剛剛疑惑到現在的問題。他舉起手：「老師，在這之前我可以先問你一個問題嗎？」
老師扶了扶眼鏡，鏡片後的目光平靜地望著發問的少年：「如果我沒有猜錯，賽亞是想問我剛才為什麼在樓下阻止你來付錢，沒錯吧？」
賽亞肯定地頷首：「村長叔叔給了我們足夠應付這次旅行全數花費的金額了，我沒有想過胡亂花用，但這種必須的花費，怎麼好意思還讓老師您自己出呢？」
「你能有這份心意我很高興，賽亞。不過你自村長大人那裏拿的那筆錢，剛才無法使用。不對，用不可以使用可能更為適切。」溫提斯老師讚許了賽亞剛才願意主動付錢的行為，但還是說這舉止是不正確的。
「嗯？為什麼？」賽亞不解。
「村長大人給你的是金幣，對不對？那貨幣與我們要進行的買賣行為差異太過懸殊，這樣會出問題的。」
會出什麼問題？賽亞第一時間還是感到納悶，但再思考一陣後也意識到了問題的本質。
「一枚金幣的價值換算下來有……嗯……百、千、萬，一萬銅幣的價值呢，真不得了。如果用這麼高額的錢拿給老闆，老闆很難找開來吧？賽亞你也別欺負老闆了，真是。」傑米瑞在旁聽著談話，開口勸戒賽亞。
「雖然傑米瑞的想法也是原因之一，不過和主要原因產生了微妙的誤差了。」溫提斯老師笑笑。他沒有直接講出問題答案，而是鼓勵少年們自行找出來。
「老師，如果我理解錯了，還請你不要見怪。」萊奇斟酌字句，開口說出自己理解出的答案。「老師你是覺得，旅館內其他人會對這金幣產生不好的想法？」
溫提斯老師點頭，並且做出字詞的修正：「你說得對，萊奇。不過不是覺得，我基本已經確信。假如賽亞當時真的掏出了金幣，我們這晚上可能就得小心行李會不會半夜給人偷了。那可麻煩了，我也想好好休息呢。」
「偷東西？」莉蒂雅不敢置信。偷這個概念她以為只存在於故事裡的壞角色。
「這還算比較輕微的，嚴重的話還會搶行勒索。你們都還算剛成為大人的小孩，並盯上的可能性不低。」老師繼續說出更糟糕的狀況。
賽亞聽到理由後陷入另一層的困惑。他想到的答案也是這個，但他沒有說，因為他覺得這樣很奇怪。
人與人之間的相處，需要這要互相防範、猜疑嗎？會有人覬覦他們錢財，而做出傷害他人的舉動嗎？賽亞無法理解。至少現在不能。
在他們的優思格村裡，從來沒發生這種事情。大家互相幫助，彼此扶持，有話直說。這不是當然的嗎？
「我不是想要去否定人性，各位。」溫提斯老師慢慢說著，燭光打在他蒼老的面容上，加深了額頭的皺紋：「人與人之間沒有利益關係的互助是很理想的狀態。我們村子辦得到這樣，但外面的世界卻不是如此了。我們溫柔待人、信任他人，卻不能自顧自期盼對方也會溫柔、信任以對。因為這個世界，並不如故事書中美好，這是我多年在外旅行體悟到的。」
對於溫提斯老師語重心長的話語，賽亞等人支支吾吾，竟說不出任何話來。見狀的老者臉上泛起歉疚的苦笑：「不好意思說了些奇怪的話。時候到了，自然會明白的，我這樣反而顯得有點操心過度到多管閒事了。好了，在晚餐送達的這段時間，男生們先來討論怎麼分配房間吧。」
夜深了，銀藍色的月光透過窗牖輕柔地打在房間內的木質地板上。賽亞兩手枕在腦後，清醒地躺在床上，一旁的床上可以看到睡相不忍直視並時而因不知什麼美夢而發出傻笑的傑米瑞。
「唉呀……我吃不下啦……嘻……」嘴角掛著讓人難以忽略的涎沫，看來是個美食相關的夢。
根據嚴正的對抗交鋒──抽籤後，賽亞與傑米瑞分配到同一組。如果可以，他比較希望和另外兩人同寢，畢竟傑米瑞從剛剛到現在已經睡到摔落床下又迅速爬回去第二次了。真希望他能改善他的睡相，否則在夜裡砰這麼大一聲真的有點困擾。
我們溫柔待人、信任他人，卻不能自顧自期盼對方也會溫柔、信任以對。
賽亞醒著，試圖理解字句間的真意。他反覆咀嚼著老師說的話，直到疲累的身子終於抵抗不住對睡眠的渴望，漸漸地往那深沉的甜美中栽進……。
砰！
「……有誰有麻繩？長度夠把人綁起來那種。」
位於普遍認知中的帝國最南邊境舒亞鎮，雖然名稱是鎮，不過其實已經有達到市的規模。繁榮程度或許不及中央地帶，但因為南方有些珍稀的動植物，是以獵人、採集人時常前往，冒險者也會在此接獲公會提出的相關懸賞任務。日子一久舒亞鎮的機能就日漸進步。
從優思格村前往距離最近的舒亞鎮，因為刻意繞路的關係所以差不多需要七至八天的時間，這是考量他們幾位初次長途旅行所做出的預定。不過顯然他們活力十足旺盛，除了前兩天有表現出不適應外，接下來的旅途比預料得還要順利。
經由卡倫為首的央求下，溫提斯老師同意加快行程，在不會讓馬匹過勞的前提下每天多走一些路程。他們在第六天傍晚，在簡單的盤查後便趕在門禁時間前進入市鎮內。
即使已經傍晚，但不是所有生意都打烊了，還是有一定的人口在規範的街道兩側擺設攤位，採集到的藥材、捕獲的野獸肉皮之外，日常生活的各類蔬菜、調理食品也是應有盡有。
「好……好多人喔！」所有人吃驚地看著街頭的景色，被街道上行走忙碌人們給吸引住。
「現在已經也閉市了，白天人潮大概有現在三倍至四倍吧。」溫提斯老師見狀面露微笑說明，對於少年少女如此感到震驚可說是感同身受，自己年少時首次走出村外來到外面的城鎮也是如此驚嘆不止。
他們駛著馬車前進，今天是沒什麼機會可以逛了，因此現下要做的就是找到讓他們七人可以休息放鬆的旅館。聽到今晚可以睡在久違的床上，沒有一個人不感恩地笑出來，只差沒痛哭流涕。
老師領著眾人來到一間裝潢樸素的旅館內，大廳內的幾乎座無虛席，許許多多的人們在座位前吃著他們的晚餐，也有不少人是有說有笑地聊著，佐以一杯又一杯的啤酒。
在櫃台前與估計是旅館老闆的中年壯漢詢問住宿的相關資訊說明，聽完後點點頭說：「請給我們準備三間雙人房還有一間單人房。」
旅館老闆從桌子後的牆上取下四支鑰匙，把它們擺在桌上：「四間的話一天是二十拜特銅，這收費是有包含早晚兩次簡餐的。老先生你們要住幾天？」
「先兩天就好了，有需要再向您申請了。」溫提斯老師短暫思考後便開口，準備從自己的隨身行李袋中取出相應的金錢。在後頭見狀的賽亞打算由自己來出這筆費用，畢竟自己可是從村長那裏拿到了十分可觀的錢財，既然有這麼多錢，沒道理還讓老師自掏腰包。
「老師，這筆錢由我來出就……嗯？」
正當賽亞在皮囊裡把捏著一枚金幣的手探出來，老師已經用伏在背後的手阻止賽亞繼續動作，另一隻在前的手則取出一枚銀幣輕輕放到桌上。
「晚上的餐點就麻煩您待會送到房間了，請問房間就是鑰匙上所刻的號碼沒錯吧？」
「嗯，四間連號的，在二樓。餐點差不多等一小時就會送上去。」旅館老闆肯定地點頭，把餘額找給了溫提斯老師後用手指了指右後側的樓梯。
溫提斯老師有禮貌地道了謝，微微鞠躬後便轉身打算領著少年們上樓好好休息。莉蒂雅還有尤莉迪絲也趕忙學老師的禮儀動作道謝，賽亞等男生也稍後補上了動作後跟著上樓。
旅館提供的房間並不算寬敞，但擺設精美乾淨，看得出旅館方有做足夠的整理與清潔。每間房間都有一扇對外窗，能夠看見夜晚的街道景色；兩張換好墊子與床套的床，一組鄰靠窗檯的桌椅，還細心地備妥了一盞燭台還有幾根火柴。
「有床！這熟悉的滋味最對味！」將行囊隨意放置在地，卡倫在簡單確認床的結構沒有毀損，能夠承載自身重量後便興奮地整個人趴了上去左右滾動了幾圈。
「呼，可以好好休息了。」尤莉迪絲用手輕輕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也讓出疲累中帶點釋然的微笑。難得她沒有出聲唸卡倫，可見尤莉迪絲真的也累了。
最明白這種情況的還是有旅行經驗的溫提斯老師。他沒有在這時間說明太多日後的行程規劃，而是把首要需解決的事情提出來：「大家應該都累了，簡單整理行李後就早點用餐休息。現在來分配房間吧，兩位女生住一間應該沒問題，我自己住單人房，男生們就請你們決定一下房間分配。」
不過賽亞先把房間分配問題擱了下來，打算先詢問一個從剛剛疑惑到現在的問題。他舉起手：「老師，在這之前我可以先問你一個問題嗎？」
老師扶了扶眼鏡，鏡片後的目光平靜地望著發問的少年：「如果我沒有猜錯，賽亞是想問我剛才為什麼在樓下阻止你來付錢，沒錯吧？」
賽亞肯定地頷首：「村長叔叔給了我們足夠應付這次旅行全數花費的金額了，我沒有想過胡亂花用，但這種必須的花費，怎麼好意思還讓老師您自己出呢？」
「你能有這份心意我很高興，賽亞。不過你自村長大人那裏拿的那筆錢，剛才無法使用。不對，用不可以使用可能更為適切。」溫提斯老師讚許了賽亞剛才願意主動付錢的行為，但還是說這舉止是不正確的。
「嗯？為什麼？」賽亞不解。
「村長大人給你的是金幣，對不對？那貨幣與我們要進行的買賣行為差異太過懸殊，這樣會出問題的。」
會出什麼問題？賽亞第一時間還是感到納悶，但再思考一陣後也意識到了問題的本質。
「一枚金幣的價值換算下來有……嗯……百、千、萬，一萬銅幣的價值呢，真不得了。如果用這麼高額的錢拿給老闆，老闆很難找開來吧？賽亞你也別欺負老闆了，真是。」傑米瑞在旁聽著談話，開口勸戒賽亞。
「雖然傑米瑞的想法也是原因之一，不過和主要原因產生了微妙的誤差了。」溫提斯老師笑笑。他沒有直接講出問題答案，而是鼓勵少年們自行找出來。
「老師，如果我理解錯了，還請你不要見怪。」萊奇斟酌字句，開口說出自己理解出的答案。「老師你是覺得，旅館內其他人會對這金幣產生不好的想法？」
溫提斯老師點頭，並且做出字詞的修正：「你說得對，萊奇。不過不是覺得，我基本已經確信。假如賽亞當時真的掏出了金幣，我們這晚上可能就得小心行李會不會半夜給人偷了。那可麻煩了，我也想好好休息呢。」
「偷東西？」莉蒂雅不敢置信。偷這個概念她以為只存在於故事裡的壞角色。
「這還算比較輕微的，嚴重的話還會搶行勒索。你們都還算剛成為大人的小孩，並盯上的可能性不低。」老師繼續說出更糟糕的狀況。
賽亞聽到理由後陷入另一層的困惑。他想到的答案也是這個，但他沒有說，因為他覺得這樣很奇怪。
人與人之間的相處，需要這要互相防範、猜疑嗎？會有人覬覦他們錢財，而做出傷害他人的舉動嗎？賽亞無法理解。至少現在不能。
在他們的優思格村裡，從來沒發生這種事情。大家互相幫助，彼此扶持，有話直說。這不是當然的嗎？
「我不是想要去否定人性，各位。」溫提斯老師慢慢說著，燭光打在他蒼老的面容上，加深了額頭的皺紋：「人與人之間沒有利益關係的互助是很理想的狀態。我們村子辦得到這樣，但外面的世界卻不是如此了。我們溫柔待人、信任他人，卻不能自顧自期盼對方也會溫柔、信任以對。因為這個世界，並不如故事書中美好，這是我多年在外旅行體悟到的。」
對於溫提斯老師語重心長的話語，賽亞等人支支吾吾，竟說不出任何話來。見狀的老者臉上泛起歉疚的苦笑：「不好意思說了些奇怪的話。時候到了，自然會明白的，我這樣反而顯得有點操心過度到多管閒事了。好了，在晚餐送達的這段時間，男生們先來討論怎麼分配房間吧。」
夜深了，銀藍色的月光透過窗牖輕柔地打在房間內的木質地板上。賽亞兩手枕在腦後，清醒地躺在床上，一旁的床上可以看到睡相不忍直視並時而因不知什麼美夢而發出傻笑的傑米瑞。
「唉呀……我吃不下啦……嘻……」嘴角掛著讓人難以忽略的涎沫，看來是個美食相關的夢。
根據嚴正的對抗交鋒──抽籤後，賽亞與傑米瑞分配到同一組。如果可以，他比較希望和另外兩人同寢，畢竟傑米瑞從剛剛到現在已經睡到摔落床下又迅速爬回去第二次了。真希望他能改善他的睡相，否則在夜裡砰這麼大一聲真的有點困擾。
我們溫柔待人、信任他人，卻不能自顧自期盼對方也會溫柔、信任以對。
賽亞醒著，試圖理解字句間的真意。他反覆咀嚼著老師說的話，直到疲累的身子終於抵抗不住對睡眠的渴望，漸漸地往那深沉的甜美中栽進……。
砰！
「……有誰有麻繩？長度夠把人綁起來那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