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核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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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3-16
「來自聖彼得堡的政治委員才剛剛下機,聽說是克格勃那邊的命令。」
一位女性秘書走進辦公室,這間以大理石與流水牆的房間有別於一般印象中的蘇俄式風格,溶入了一點東方式的神祕主義;即使如此仍舊可以感受出那不言而喻的華麗與莊重色彩,現今的氣候溫度已慢慢轉回,不過這裡依舊是冷、空並序。
「謝謝妳,妳先幫我請大使先生進來。」
男人把一份糕點擺到了桌子對面,雙手上的顏色越趨蒼白。
「是的。」
大門上幾聲敲響,外面一個不是很純粹的俄語傳來,
「副書記,請問我是否可以進來?」
「可以。」
門一開,一位中國人走進了被水渠環繞的中央辦公桌,燈光明亮且蒼白。
「大使先生,謝謝撥出時間與我會面。」
「那我就先行離開了,副書記。」
祕書一離開房間,兩人就從原本的態度轉為嚴肅。
「你們知道了嗎?因為格魯烏裡面出現了境外勢力,我們在波蘭和東德的情報戰都被接二連三的……干擾,原本你手下的執行官還再三向中方保證不會出現意外,原本計畫在四月前就理應先完成的進度被拖到現在,時間快結束了。」
「教授,我以為你身為執行代表應當更沉著穩定,沒想到你因為一點變數就開始情緒起伏,如果我們沒有對突發狀況的對策,主席團早該被清算乾淨。」
「我想說的是,共產圈如果不再對自身改變,我們不能一再因為被環境與不知哪來的固執箝制在故步自封的核心圈裡;即使你懂得如何保護自身利益,這也僅僅是最低標準,一旦沒有度過三十年前的政治風波,我想共產圈也不會有今天的勢力。中方已經明確希望在合作的前提下與你們交換並取得世界地位。」
男人對情感表達沒有多大興趣,在他這個年紀已經看得夠多了,尤其是在前後兩任總書記的政治鬥爭下,他是唯一一位沒有被拔除的老前輩,理由當然是鞏固利益,在那五年中他被迫簽下了許多打擊甚重的政策文件,還有許許多多令人不適的手段他都經歷過,黨中央令他三十年的政治生涯僅有的是一無是處。而眼前的人雖然是自己的合作對象,但態度上明顯感受的出來兩人在心理與歷練的差距,也因此他不急著於對話上的交鋒,關鍵在字句當中的核心轉折點。
他啜飲了一口茶,生澀平淡。
「教授,政治局知道現在正確的決策是什麼,總書記的影響力被抽掉不少,最高主席團的十九人,已經把下放給地方官員、真正影響的到權力的象徵給收回了。我們學會了塑造政治冷漠以及向外塑敵,你可以向政治局內務部查找資料
,青年衛隊與學生宣傳部滲透進街上各處,大家已經忘卻了八零年代末期的風波,即使國家圖書館依舊存著這些見證人,但對一類的批鬥卻一直都在,我們了解到與其消彌打壓,倒不如順勢借力把社會槍口對準其他政治異議份子。」
中國人也把一塊俄式軟糖切成兩片,糖粉撒在小碟上。
「唉……,副書記,你確定我們真能把這威脅給消除嗎?即使裡面的結構破敗,但要做空蘇聯的經濟幾乎不可能在五年內做到。」
「布局,從來就不是為了眼前的短利,美國在蘇聯內部安插的手段何嘗不是證明,他們花費了四五十年滲透進權力核心與平民街頭,雖然這也導致我們做出了幾乎一致的行動。」
「蘇土戰爭,幾乎是要結束了吧。我們的情報部顯示集團軍已經摧毀掉土耳其的防禦力量,大局已定。剩下來的就是協調政治與社會,保加利亞不會對石油方面做出任何的抗議嗎?在五個月前西方媒體報導高加索那邊似乎因為戰爭而引起民族衝突,只怕會引起另外一場你我都負擔不起的戰爭。」
「教授,格魯烏可以介入的,克格勃與主席團的異議份子才是我們現在的威脅,現在必須考量到如何降低威脅程度,現在礙於總書記無法直接用打手。」
教授拿出藏於口袋的一輛M60模型,細細把玩並詢問到副書記。
「你意有所指,首要目標是誰?維爾聶、北歐復興黨、克格勃副委員長?」
初夏即將到來,濕度上升了一些,此時的土耳其空氣中卻混著焦土與血液乾涸的金屬味,但這僅僅是土耳其軍隊與北約敗退的失土,早先叛國投敵的幾個省份依舊是繁榮,大家習慣了幾年的親蘇媒體與謠言,特別是反對黨的選舉人在執政黨的動員下因為「車禍」慘死街頭,這當然是東西方社會慣用的政治抹殺方式,此舉直接導致北方東歐移民較多的地方建立實質的割據政權,也是因為他們向蘇聯敞開大門換取和平與經濟特區的位置,侵略戰爭幾乎是順風而行。
副書記指了指大門
「教授,你知道她是誰嗎?」
「不了解,我的情報沒有包含到這裡的人。」
「她叫尤莉雅‧帝莫申科,她的父親是前主席團主席契爾年科的外甥,只不過在那次政變中勢力被扳倒,他們一家逃往國外,最後在其他人的安排下定居匈牙利,我設法派人保護他們一家直到2010年穩定下來,之後調往我的體系。」
「老同志他還在匈牙利嗎?我想去探望他。」
「我派人住房在他家附近,不要打擾他比較好。」
「副書記,你提這些有何用意。」
「尤莉雅他跟副委員長是舊識,他們的感情早在學生階段便萌芽了。雖然這樣做很對不起老同志他,但尤莉雅可以成為我們策反格別烏的資本,安德羅波夫應該也已經跟北歐復興黨合作對付我們或是維爾聶他們了。」
「應該也包括我,副書記?」
「感情在權力與情報鬥爭中是很危險的,但也需要你跟他的關係,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