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霸王怨2

「霸、霸王啊，快！上座、上座、上座！」

原來是項羽回來，看著諂媚的李世民，心中直覺有詐當場便問道。

「弄何玄虛？」

這話問得李世民也是一臉糊塗，當場解釋道。

「這…這大戲就要開台，姓馮的偏就等您一人，您不上座咱們沒戲看啊！」

眾人紛紛應和請項羽入座，李世民見狀竟就得意了起來。

項羽見所有人異口同聲勸坐，將信將疑的往前走到貴賓桌，馮澄當即起身恭請項羽入座道。

「項羽兄，請坐。」

然而馮澄臉上的招牌表情實在令人戒備，入座之前項羽最後問道。

「意欲何為，何不明言？」

嘻皮笑臉的馮澄回答道。

「哈，且讓我們先看一曲，『霸王別姬』如何。」

項羽聞言眉宇透殺，仍是毅然入座，霸王氣概令馮澄心中暗自讚賞。

就在項羽坐定後，馮澄高喊道。

「老三開戲！」

台下眾人聞言紛紛就坐。

可眾人空等片刻仍未聞鑼鼓管弦之聲，馮澄也覺奇怪便向左方一看。

只見嚴慶先仍在嗑瓜子，馮澄當即喊了聲道。

「老二。」

嚴慶先聽聞叫喚聲轉頭與馮澄對望，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在說「幹嘛」，卻仍不忘嗑著瓜子。

馮澄現狀無奈的說道。

「你的工作…」

「我的工作…」

嚴慶先跟著呢喃，忽地恍然大悟說道。

「啊！早說嘛。」

這時嚴慶先才從容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瓜子殼碎屑，然後閒散的走到戲台邊操作手機撥放音樂。

隨著音響中撥放的西皮散板，由楊興國扮演的項羽出將登場，台下響起一片掌聲。

然而這齣霸王別姬卻非從頭唱起，而是從項羽中十面埋伏之計被困垓下的橋段開始，可見擺戲之人居心叵測。

「槍挑了漢營中數員上將。」

「縱英勇怎提防這十面的埋藏！」

「傳將令休出兵各歸營帳。」

好戲正開唱，馮澄暗自觀察案旁客座，但項羽心如止水波瀾不驚，一點反應也沒有，於是心中暗道。

「沒反應？看你還能藏多久。」

此時戲台旁的嚴慶先充做口白喊道。

「大王回營啊！」

一聲喊下，只見一青衣小旦自出將登場，那身段婀娜多姿；那走台步步生花，誰也沒料到澹臺元芳所扮的虞姬竟是如此嬌媚。

「大王…」

澹臺元芳一亮相、一開口便是震驚四座，果真是京劇世家出身，引得台下一片掌聲叫好。

尤其是李世民更是一臉的猥瑣的對李炎說道。

「你看那屁股扭的，這他媽要真是個女的老子還不幹死他，嘿。」

李炎聞言心中不恥卻仍陪笑附和道。

「對！幹死他。」

台上的戲正演著，台下的人也沒閒著，馮澄仍不忘暗自觀察項羽，項羽卻依舊如同一潭死水注視台上的戲。

此時馮澄心中生疑暗自猜想。

「項羽應該已經知道霸王別姬所唱為何卻仍不動聲色，難道這都不是事實所以全當笑話看？又或者…這都是事實，但其實項羽是個不折不扣的智者所以相對冷靜？若項羽真是智者，那麼打敗項羽的韓信，兵仙之名當之無愧。」

隨著音響撥出的南梆子曲牌，戲已至四面楚歌，台上澹臺元芳唱著。

「適聽得眾兵丁閒談議論…」

這時項羽終於有了動作，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馮澄見狀，端起茶壺蓄滿項羽的茶杯說道。

「項羽兄覺得這戲如何呀。」

項羽只是單手倚著桌案充耳不聞不予理會。

看似自討沒趣，但是馮澄心中卻不這麼想。

「呵呵哈哈哈哈，終於按耐不住了嗎，等下我就看你還怎麼裝的鎮靜自若。」

台上人仍唱著，就在虞姬敬酒之後，只見項羽將酒一飲而盡並將酒爵擲出喊聲道。

「想俺項羽乎！」

接著經典曲牌垓下歌終於登場。

「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是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垓下歌盡便是霸王別姬一劇經典橋段中的經典「虞姬舞劍」。

音響中響起了西皮二六，澹臺元芳略微換裝便左手執劍從容登台，右手挽起劍決致禮後，一劍雙分，雙劍在手，翩然起舞，以舞和歌。

「勸君王飲酒聽虞歌…」

澹臺元芳到底是個練家子，手中雙劍舞得劍花熠熠，輔以婀娜身段，那畫面美極。

劍舞愈來愈快，閃閃劍花快得令人眼花撩亂，當劍舞到極至之時已是人劍難分，台上只見一團白花翻滾不止。

台下一片寂靜只剩樂聲回響，觀眾皆目不轉睛。

忽地劍花一停，雙劍交錯，澹臺元芳轉身從容下腰，引得台下觀眾紛紛起立拍手叫好！

就連項羽也拍起手來，可見得澹臺元芳功夫著實了得。

台上劍舞方畢，台下嚴慶先再次當作旁白喊聲道。

「報！！！啟奏大王，漢軍人馬從四面殺來！」

「吩咐眾將四面迎敵！」

「領旨。」

「報！！！八千子弟兵俱已散盡！」

「再探！」

「遵旨。」

一段台詞往來過後，馮澄終於自一臉漠然的項羽眉間捕捉到一閃而過的慍色，心中得意暗道。

「哼，看你多會藏。」

緊接而來的便是虞姬求劍自刎，項羽大驚失色斷然相拒，於是音響中響起了經典曲牌哭相思，接著虞姬便唱起了傳世名詩。

「漢兵已略地，四面楚歌聲；大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

就在澹臺元芳唱出最後一句時，項羽倚在案上的手掌忽然一緊，馮澄警覺一瞬抓起茶壺與茶杯，隨之而來的便是貴賓桌發出一聲巨響當場化為碎片！

事出突然，台上人看得真切卻仍繼續唱著十分敬業，而後排座位上的眾人卻已無心看戲，紛紛探頭望向馮澄與項羽。

卻見馮澄從容的倒了杯茶接著遞到項羽面前問道。

「項羽兄還喝茶嗎？」

項羽瞥了一眼馮澄，臉上仍是毫無表情並回答道。

「不了。」

項羽鎮靜如斯好似什麼事都沒發生，而馮澄見狀也是收回手，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兩人繼續看戲。

後排眾人見狀只得面面相覷，既然沒事便不好多說，就連李世民也識趣的要李炎坐下不要多嘴。

在接下來的戲中，項羽再也沒有任何反應一如既往的漠然，就連最後烏騅投江自盡殉主、項羽烏江自刎的橋段亦然。

馮澄觀察自此心中已有定見。

「看來問題果然出在虞姬身上，呵呵哈哈哈哈。」

大戲已畢，澹臺元芳、楊興國兩人協手致禮下台，台下叫好聲與掌聲不絕於耳。

在吵雜的環境中項羽冷不防的問了馮澄一句道。

「知道我為什麼在鴻門宴上不殺劉邦嗎？」

馮澄聞言一個機靈開玩笑的回答道。

「不就是因為劉邦裝得像孫子嗎。」

「不是。」

項羽接過話碴繼續說道。

「因為我需要抗秦聯軍，就像…」

話音未落，一股強大的怨力驟然而出，力量之強令在場眾人瞬間猶如鬼壓床似的呼吸一滯，尤其是距離最近的馮澄甚至被壓制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隨即項羽毅然起身伴隨著一聲轟然巨響，竟以項羽為中心裂地十丈！

與此同時在強大的怨力之中竟憑空凝聚出一柄白玉天子劍，項羽當即執劍在手架在馮澄的咽喉說出未盡之語。

「…我需要惡鬼同盟一樣意思。」

嘻皮笑臉的馮澄這下臉上再也掛不住招牌表情而是睜開陰險的雙眼瞪視著項羽說道。

「你的意思是把我比做劉邦！？」

項羽聞言收起怨力，手中長劍也隨之消失，然後一臉鄙夷的回答道。

「不，你比劉邦更無恥。」

話音一落，項羽逕自轉身離開當場。

馮澄見狀臉上再度掛上招牌表情，嘻皮笑臉對項羽喊道。

「…」


未完待續
「本故事中涉及的人名、地名等內容不應當和現實世界產生直接對應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