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打鬼賺錢
本章節 2142 字
更新於: 2020-11-29
孫衍明若是個普通人，那他的生活會變得怎麼樣呢？
「這種假設毫無意義。」對他這樣說的是他的大哥，徐生慶，他對他說：「你都混來這邊了還想著回去，不嫌自己太貪心？」
「我只是說說而已。」孫衍明摸了摸自己的頭，他也只是突發其想。
「我們這行不算是道上的，但也跟道上的差不了多少，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見鬼這事也一樣，遇一次就糾纏一輩子，別想脫身。」大哥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嘆道。
孫衍明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上面有個黑色的咬痕，那傷口很深，卻不出血，他知道自己的大哥說的是對的，這玩意兒怕是會糾纏自己一輩子。
孫衍明將繃帶纏在手臂上，這種東西眼不見為淨才是對的。
「該幹活了。」
「知道了。」
一般混道上的人幹的都是髒事，他們這條道上的幹得都是鬼事。
是的，鬼事。
只聽到前方傳來呼嘯，那是一件破廟，廟裡傳來陣陣鬼嚎，普通人聽了怕不是轉身就走，可他們倆卻沒這個資格，因為他們是來工作的。
半透明的鬼魂自廟門口湧出，有弔死的，有淹死的，有被人打死的，也有被人砍死的，死狀千奇百怪，各有各的不尋常。
「嘖！不對勁。」
是啊！不對勁，他們幹得是打鬼的事，卻沒說要打這麼多鬼。
江湖中有所謂的下九流，那他們兩兄弟就是下九流的再下面一流，不入流。
專門打工，但這工打的是鬼，不是人。
貼滿符咒的球棒呼嘯而過，砸爆一顆鬼腦袋，不過那不是活人，一棒下去沒有腦漿四溢，只有煙消雲散。
徐生慶一身肌肉，一手一支球棒，可以連揮個百來下不喘，這是他一直都很自豪的事蹟，徐生慶兩支球棒舞得虎虎生風，宛如鐵棒轉成的旋風，在群鬼當中縱橫來去，看起來相當威風。
不過，總有那麼幾個漏網之魚，總會穿過球棒間的縫隙，黏在大哥身上，給他帶來麻煩。
按道長的說法，大哥這人命格奇特，體質特殊，天生陽氣過盛，閒等鬼祟不能近身，若非出了意外，他這一生未必見得了鬼，也不會來幹這行。
他這特殊的體質有個好處，那就是被鬼附身也能行動，普通人被一頭十年陰鬼給纏上，已然是走不動路，但大哥就是被十多頭鬼纏上身，行動自如，走路依舊虎虎生風。
但也不能說完全沒影響，最起碼球棒就會揮得慢一點，對做事講求效率的道長來說，為了這問題他願意多請一個人。
「鬼祟退散，妖邪退散，此地乃陽間人世，天理人法俱全，鬼祟妖邪通通退散。」口中念著道長教的咒語，孫衍明搖著鈴鐺，也不知這是哪部書上搬來的咒語，聽起來還挺俗氣。
用電玩遊戲術語來說，他幹得就是一個輔助，專門給大哥提供協助，他現在念得咒語有削弱鬼魂的作用，搖鈴的鈴聲有驅邪的效果，再被大哥渾身散發的陽氣掃過，那些附在大哥身上的鬼，不想散也得散。
不過一刻鐘，一間破廟的妖魔鬼怪已被他們兄弟倆給驅的乾乾淨淨。
「幹的不錯！沒把廟門給拆了就更好了。」一棵榕樹下，一個穿藍白拖與花襯衫的老頭，正點著煙碎碎念。
老頭坐在一張小椅子上，旁邊還放著一張小桌子，上面有茶壺茶杯和水壺，老頭提著裝有熱開水的水壺，往茶壺口一倒，白煙渺渺。
這裡老頭辦事的地方，也是他的住的地方，老頭住的是老式的漢式長屋，家裡空間很大，還能種一棵榕樹。
「老頭，咱們忙了一整晚，一大清早來這是聽你抱怨的嗎？」
「呸！兩個不知死活的臭小鬼，不知這單老子準備了多久嗎？」老頭站了起來，對著大哥噴了一堆口水，一邊罵著，一邊唸道：「兩個沒靠山，沒錢的打鬼仔，能替我辦事？多少人肖想都沒機會。」
「嗯……道長，我知道是我們錯了，但你看，那間廟本來就已經很破了，大哥其實也沒碰到那間廟，昨天晚上風大，吹個幾下，一扇門就倒了，真的不是我們拆的。」大哥有脾氣，小弟沒有，徐生慶嘴巴不喜歡奉承，孫衍明就得幫忙圓場。
「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老頭走到孫衍明面前，大聲喝斥，那口黃牙嚇得他幾欲閉上眼睛，但他還是硬著頭皮回道：「常道長，鼎鼎大名的常道長，七路八宮人盡皆知的常道長。」
老頭是老道，老道叫老常。
「要知我老常在江湖上無人不知，議員都給我面子，你知道嗎？前幾天，那個吳議員請我去吃飯……」老人吹噓，小輩自當靜聽。
哪怕徐生慶臉色很難看，但他還是忍住繼續聽，乾脆不說話，而一旁孫衍明只能繼續打哈哈，若不然老常翻臉，他們都沒好果子吃。
「……所以我就喝一聲，『妖魔鬼怪速速退散！』那附在議員女兒身上小妖就被老子給驚走啦！」老常擺了一個很特殊的手勢，隻手形似舉刀下落，閉著眼睛回憶著自己的威風時刻。
「所以？沒抓到也也沒滅掉。」
「大哥……」
「狗死囝子……拿去，你不就是等這個東西。」徐生慶不捧場，老常被氣得七竅生煙，想說繼續說下去自己只會更氣，索性把東西交出來，趕緊把事情了結。
一張信封被老常拍在小桌上，那自然是兩人的辛苦錢。
徐生慶終於有了點好臉色，拿過信封，清點金額後，臉色卻是一沉：「十萬？」
「對啊！當初說好十萬。」老常拿起茶杯，輕啜一口。
「是一人十萬。」
「死囝子，是以後都不想賺錢嗎？」老常又拍了下桌子，看那雙目圓睜的模樣，好似多扯半點錢字，他就趕上來拚命。
嗯……老常耍賴了，偏偏他們兄弟倆也沒什麼辦法。
「大哥……」
孫衍明先是按了按自已的太陽穴，然後扯了扯大哥的右袖衣角，徐生慶怒氣沖沖的回視，但見孫衍明對自己搖頭苦勸，冷哼一聲，道：「下次沒那麼多錢記得先說，阿明，我們走。」
「不送！」老常繼續喝茶，顯然這種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幹了。
「這種假設毫無意義。」對他這樣說的是他的大哥，徐生慶，他對他說：「你都混來這邊了還想著回去，不嫌自己太貪心？」
「我只是說說而已。」孫衍明摸了摸自己的頭，他也只是突發其想。
「我們這行不算是道上的，但也跟道上的差不了多少，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見鬼這事也一樣，遇一次就糾纏一輩子，別想脫身。」大哥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嘆道。
孫衍明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上面有個黑色的咬痕，那傷口很深，卻不出血，他知道自己的大哥說的是對的，這玩意兒怕是會糾纏自己一輩子。
孫衍明將繃帶纏在手臂上，這種東西眼不見為淨才是對的。
「該幹活了。」
「知道了。」
一般混道上的人幹的都是髒事，他們這條道上的幹得都是鬼事。
是的，鬼事。
只聽到前方傳來呼嘯，那是一件破廟，廟裡傳來陣陣鬼嚎，普通人聽了怕不是轉身就走，可他們倆卻沒這個資格，因為他們是來工作的。
半透明的鬼魂自廟門口湧出，有弔死的，有淹死的，有被人打死的，也有被人砍死的，死狀千奇百怪，各有各的不尋常。
「嘖！不對勁。」
是啊！不對勁，他們幹得是打鬼的事，卻沒說要打這麼多鬼。
江湖中有所謂的下九流，那他們兩兄弟就是下九流的再下面一流，不入流。
專門打工，但這工打的是鬼，不是人。
貼滿符咒的球棒呼嘯而過，砸爆一顆鬼腦袋，不過那不是活人，一棒下去沒有腦漿四溢，只有煙消雲散。
徐生慶一身肌肉，一手一支球棒，可以連揮個百來下不喘，這是他一直都很自豪的事蹟，徐生慶兩支球棒舞得虎虎生風，宛如鐵棒轉成的旋風，在群鬼當中縱橫來去，看起來相當威風。
不過，總有那麼幾個漏網之魚，總會穿過球棒間的縫隙，黏在大哥身上，給他帶來麻煩。
按道長的說法，大哥這人命格奇特，體質特殊，天生陽氣過盛，閒等鬼祟不能近身，若非出了意外，他這一生未必見得了鬼，也不會來幹這行。
他這特殊的體質有個好處，那就是被鬼附身也能行動，普通人被一頭十年陰鬼給纏上，已然是走不動路，但大哥就是被十多頭鬼纏上身，行動自如，走路依舊虎虎生風。
但也不能說完全沒影響，最起碼球棒就會揮得慢一點，對做事講求效率的道長來說，為了這問題他願意多請一個人。
「鬼祟退散，妖邪退散，此地乃陽間人世，天理人法俱全，鬼祟妖邪通通退散。」口中念著道長教的咒語，孫衍明搖著鈴鐺，也不知這是哪部書上搬來的咒語，聽起來還挺俗氣。
用電玩遊戲術語來說，他幹得就是一個輔助，專門給大哥提供協助，他現在念得咒語有削弱鬼魂的作用，搖鈴的鈴聲有驅邪的效果，再被大哥渾身散發的陽氣掃過，那些附在大哥身上的鬼，不想散也得散。
不過一刻鐘，一間破廟的妖魔鬼怪已被他們兄弟倆給驅的乾乾淨淨。
「幹的不錯！沒把廟門給拆了就更好了。」一棵榕樹下，一個穿藍白拖與花襯衫的老頭，正點著煙碎碎念。
老頭坐在一張小椅子上，旁邊還放著一張小桌子，上面有茶壺茶杯和水壺，老頭提著裝有熱開水的水壺，往茶壺口一倒，白煙渺渺。
這裡老頭辦事的地方，也是他的住的地方，老頭住的是老式的漢式長屋，家裡空間很大，還能種一棵榕樹。
「老頭，咱們忙了一整晚，一大清早來這是聽你抱怨的嗎？」
「呸！兩個不知死活的臭小鬼，不知這單老子準備了多久嗎？」老頭站了起來，對著大哥噴了一堆口水，一邊罵著，一邊唸道：「兩個沒靠山，沒錢的打鬼仔，能替我辦事？多少人肖想都沒機會。」
「嗯……道長，我知道是我們錯了，但你看，那間廟本來就已經很破了，大哥其實也沒碰到那間廟，昨天晚上風大，吹個幾下，一扇門就倒了，真的不是我們拆的。」大哥有脾氣，小弟沒有，徐生慶嘴巴不喜歡奉承，孫衍明就得幫忙圓場。
「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老頭走到孫衍明面前，大聲喝斥，那口黃牙嚇得他幾欲閉上眼睛，但他還是硬著頭皮回道：「常道長，鼎鼎大名的常道長，七路八宮人盡皆知的常道長。」
老頭是老道，老道叫老常。
「要知我老常在江湖上無人不知，議員都給我面子，你知道嗎？前幾天，那個吳議員請我去吃飯……」老人吹噓，小輩自當靜聽。
哪怕徐生慶臉色很難看，但他還是忍住繼續聽，乾脆不說話，而一旁孫衍明只能繼續打哈哈，若不然老常翻臉，他們都沒好果子吃。
「……所以我就喝一聲，『妖魔鬼怪速速退散！』那附在議員女兒身上小妖就被老子給驚走啦！」老常擺了一個很特殊的手勢，隻手形似舉刀下落，閉著眼睛回憶著自己的威風時刻。
「所以？沒抓到也也沒滅掉。」
「大哥……」
「狗死囝子……拿去，你不就是等這個東西。」徐生慶不捧場，老常被氣得七竅生煙，想說繼續說下去自己只會更氣，索性把東西交出來，趕緊把事情了結。
一張信封被老常拍在小桌上，那自然是兩人的辛苦錢。
徐生慶終於有了點好臉色，拿過信封，清點金額後，臉色卻是一沉：「十萬？」
「對啊！當初說好十萬。」老常拿起茶杯，輕啜一口。
「是一人十萬。」
「死囝子，是以後都不想賺錢嗎？」老常又拍了下桌子，看那雙目圓睜的模樣，好似多扯半點錢字，他就趕上來拚命。
嗯……老常耍賴了，偏偏他們兄弟倆也沒什麼辦法。
「大哥……」
孫衍明先是按了按自已的太陽穴，然後扯了扯大哥的右袖衣角，徐生慶怒氣沖沖的回視，但見孫衍明對自己搖頭苦勸，冷哼一聲，道：「下次沒那麼多錢記得先說，阿明，我們走。」
「不送！」老常繼續喝茶，顯然這種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