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簽字板的一天

寒假一結束之後，便是痛苦的開學。
原本寒假裡每天都能睡到自然醒，但一開學就得要六點多起床，晚上也會因為複習作業而變得晚睡。
只好好休息了短短三個星期，馬上又要開始睡眠不足的痛苦日子。
鈴鈴鈴鈴！！
吵鬧的手機鬧鐘聲響起，我慵懶的趴在床上將手伸到床頭櫃上摸索手機。
在床頭櫃上隨便摸索一番，在我找到手機前鬧鐘卻突然聽了下來，房間的環境頓時又安靜了起來。
嗯...大概是太久沒人理，鬧鐘進入了貪睡模式吧。
也好，我確實不想現在就起來。
我的手在聽見鬧鐘停止吵鬧後，就像失去目標一般直接癱軟的滑落床頭櫃。
大概五分鐘左右鬧鐘就會再響一次吧，在這之前我先多睡一會好了，而且我還有設第二個鬧鐘，應該沒有問題。

失算了...我真的太小看自己的開學症候群了，我幾乎是本能性的忽略鬧鐘聲響啊。
就在我那麼放心睡回籠覺時，我根本沒有聽見鬧鐘聲響，連續兩次鬧鐘通通錯過。
我並不是在睡迷糊的狀況下關閉鬧鐘後，又神智不清的在睡回去。
而是根本沒有聽見鬧鐘在叫直接睡死，證據就是我所有的鬧鐘都還處於貪睡狀態，也就是說鬧鐘叫了好幾遍，我甚至連起床按掉都沒有就這樣一直睡。
我看著鬧鐘的時間，早上七點左右，在半個小時就要遲到了。
我立刻背起書包飛奔到附近的共享單車出租處，刷了卡二話不說開始朝學校的方向狂飆。


我在遲到三分鐘前進入校門，可以說真的是千鈞一髮。
不過意外的是也有不少人在跟我差不多時間進校，看來大家都很不習慣開學呢。
畢竟開心過的日子結束了，每天來學校的痛苦日子來臨，想說能晚點來就晚來最後拖到快要遲到，這種心態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帶著還未平復的呼吸，我走上了熟悉的校園階梯，打開教室門一看果然所有人都來了。
「喔！幻夢！我差點以為你今天要翹課呢」
「......我只是不小心睡過頭而已」
面對楊翔損人的話，我只是冷冷的回達。
「真稀奇，你也有睡過頭的一天」
「沒辦法，誰叫我寒假都很晚才起床」
「不過那些就不管了，等等是開學式，八點要集合去體育館」
「天啊...讓我睡一下行嗎？」
「又沒什麼差，反正你等等只是換到體育館睡而已啊」
「說的也是」
不過聽楊翔一說確實如此，畢竟各處室宣導再加上校長堪稱超級催眠術的極其冗長的演講，根本沒有人撐得住不睡吧。
看來等等只要稍微移動一下到體育館，就能繼續睡了呢。


早上的課程幾乎所有人都在睡覺，根本沒有多少人醒著。
而我也是毫不猶豫的睡下去，直到現在午餐時間我才起床。
我拿出今天早上提早從學生餐廳裡買來的麵包，往以前在學校享用午餐的老地方。
二月的風依舊有些寒冷，吹著讓人有些面頰發冷。
天空陰雲密佈遮住了陽光，讓地面的氣溫格外寒冷。
不過我不討厭這樣的天氣，因為天冷可以多穿厚衣服但天熱只能脫到只剩短袖短褲而已。

我拿出手機看了看今天的新聞和一些社群媒體，一邊享用著自己手中的麵包。
不過就在這時，我的眼角中出現了一個比眼前手機還讓我在意的東西。
銀白的小小身影出現在屋頂門口，她將整個身體藏在門後像是偷窺似的看著我。
每當寒風一吹時，她嬌小的身體就會往門後縮一點，看來瑞雅很怕冷的樣子。
不過也是，會在這種冷死人的天氣跑到風大的屋頂吃午餐的人，大概在這間學校裡就我一個吧。

瑞雅將手伸出門外，確定風小一段時間之後瑞雅才敢推開門走出來。
小小的身體上除了套著學校制服外套外，外面還多了一件厚外套脖子上也外加了一條圍巾。
原本小小在的瑞雅，在穿著厚重寒裝之後，看起來整個人大了一圈。
不過說實話，就算這一秒風小但有可能下一秒就刮大風也說不定。
就在我剛好這麼想的時候，屋頂上突然颳起一陣狂風。
這風不只冷還很強，一瞬間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就像被人用力推了一下。
嬌弱的瑞雅就更不用說了，她勉強往旁邊跨了一大步才穩住身體。
被冷風這麼強烈一吹，瑞雅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她的身體甚至跟著這個噴嚏抖了一下。
隨後她伸出手揉了揉自己被凍紅的鼻子，並從嘴中哈出一股熱氣為自己的手取暖。
「妳沒事吧......」
看瑞雅即便穿著如此厚重，但身體還是有些在發抖的樣子，感覺讓人有些心疼。
我從口袋中掏出一個暖暖包，簡單搓熱之後遞給瑞雅。
這個暖暖包是楊翔給我的，但他明明那麼怕冷到底為什麼不留給自己用啊。
瑞雅點頭點頭道謝後接過暖暖包坐到我旁邊，並立刻把自己的撲向那個只有巴掌大的暖暖包上。
她像個小貓咪似的，不停用她軟嫩的臉頰去磨蹭那個溫暖的暖暖包。
隨後又再度將臉埋在了暖暖包裡面，繼續享受暖暖包帶來的溫度。
不過看她這麼做，我還挺擔心她會不會燙......啊，果然燙到了。
只見瑞雅猛然從暖暖包中把臉抬起來，並且微微蹙眉的甩了甩臉，同時摸著自己有些被溫度刺激到疼痛的臉頰。
真是的...暖暖包的溫度可不低啊。
看見瑞雅這副笨拙可愛的樣子，雖然心疼卻同時感到有些好笑。
我不自覺的將手伸向瑞雅被輕微盪傷的臉頰，同時輕輕的撫摸起來。
雖然有些燙燙的，但似乎沒有真的被燙傷。
看瑞雅有些掙扎的反應，大概只是暫時皮膚變得敏感而已吧。
應該沒多大的問題，幾分鐘之後馬上就好了。
但突然間我感覺瑞雅的臉頰溫度瞬間上升，手腳冰冷的我甚至感到有些燙手。
而接著瑞雅突然揮起雙手撥開我的手，同時擺出有些不悅的表情。
在我的手隨著瑞雅反抗伸離的時候，我發現瑞雅的臉上泛起比輕微燙傷更鮮紅的紅暈。
同時她像是在宣洩自己害羞的情緒般，不停撮弄自己手中的暖暖包，讓暖暖包的布料發出撕扯的沙沙聲。
翠玉般的眼眸不停的在我與地面間游移，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很自然的做了件讓人害羞的事情。
「抱...抱歉」
我尷尬的搔搔自己的臉，並低頭道歉。
不過雖然我的臉沒有像瑞雅一樣燒紅起來，但我其實也對自己剛才的行為感到害羞，不過沒有表現在臉上而已。
但是這應該是自從寒假裡冬遊之後，我和瑞雅第一次這麼親密的互動吧。

接著瑞雅拿起藏在外套口袋裡的三明治，靈巧的拆開包裝後如同小動物一樣，坐在我旁邊小口小口的啃食。
看她這樣，大概是想跟我在屋頂上共享午餐吧。
可是現在這麼冷，而且剛剛看瑞雅怕冷成那樣，還特地跑上來跟我一起吃午餐感覺有點對不起她。
可以等天氣暖了一點在上來陪我也可以啊，別像這樣那麼冷還上來委屈自己。
在我有些愧疚地看著小口咬下三明治的瑞雅時，突然一陣寒冷的風吹來。
一旁的瑞雅像是被人殺的措手不及一樣，一瞬間挺直了背桿露出一副震驚的表情。
隨後她整個身體用力的抖了一下，接著抱著身體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眼角的淚腺甚至因此被擠出了眼淚，而她的鼻子也再度被凍紅了起來，而仔細一看她的小手的指節也已經被動紅了起來。
看瑞雅這樣不停對手哈氣取暖的模樣，看起來就如同賣火柴的小女孩一樣令人憐惜且於心不忍。
我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並往瑞雅的頭上蓋。
因為我的外套相較瑞雅嬌小的身體來說，應該跟大衣一樣的大件，要把瑞雅小小的身體完全蓋住並不難。
一瞬間瑞雅愣了一下，隨後拉下頭頂上的外套用著疑惑的眼神看著我。
「我不會冷，這外套就給妳披著吧」
說完我繼續裝沒事的啃著自己的麵包，試圖做出一副自己真的不冷的樣子。
雖然我看上去沒有發抖的樣子，可是我其實身體也是相當冷的。
我只能不停調節自己的呼吸，盡可能的去習慣這寒冷的天氣，讓身體不要做出發抖的動作。
但正當我努力調整呼吸不讓自己發抖時，突然有東西蓋到了我的背上，身體的右側也貼來了一團暖暖的東西。
我看向異物跑來的方向，只見我剛才披在瑞雅身上的外套又有一半回到了我身上，而瑞雅則是鑽到我的右臂底下，整個小小的身體幾乎與我貼在一起。
只見瑞雅整張臉像燒紅的鐵塊紅起來，在她的臉頰兩邊甚至看出正燒著微微熱氣。
她碧綠的眼瞳直直的盯著我看，粉櫻的雙唇緊緊抿著似乎想說出些什麼來，但遲遲沒說出口，而我與瑞雅就一直維持對看的姿勢一小段時間。
「會...」
抿著純的瑞雅終於從嘴中擠出了一個字來，但接著又是好一會的抿唇，才接續說出剩下的個字。
「冷..吧」
只見瑞雅很艱難的把只有三個字的問句拆開來說，感覺她光是這樣說話就已經用盡了全力，甚至能看見她的眼角上有著一點淚光。
——會冷吧。
這樣一個關心的問句瑞雅花了整整三十秒左右問我。
明明之前應該都是很快的拿簽字板寫下來，甚至她用寫的也花不到三十秒的時間。
她到底為什麼突然不用簽字板說話啊？而且這麼說來瑞雅的簽字板去哪了？
我自仔細一看瑞雅的周圍，她身上沒有那塊熟悉的木製簽字板在。
難道是忘記帶了嗎？不對啊？那種對瑞雅是隨身用品的東西怎麼可能會忘記帶？
不過這些先不管，重要的是先回應一下瑞雅。
她現在正拚命的盯著我，希望我給她個回復，不然我猜那個掛在眼角的淚珠，可能就要因為我的無視而落下了。
「嗯，確實有點冷」
我以平常的語氣，看著瑞雅的眼睛回應她。
而聽見我回應的瑞雅嘴角似乎微微上揚起來，眼神裡的緊張也跟著退去了一些。
看來她剛剛應該很擔心我會不會覺得奇怪之類的而緊張吧。
「那就...一...一起...穿吧」
雖然從她的行為來看我早就知道她大概會這麼說了，但真的從瑞雅口中聽見這種要求還真有點令人害羞。
但我其實也不想拒絕瑞雅，所以雖然有些擔心會不會有人跑上來看見我們這樣，但畢竟現在是冬天嘛，應該不會有人像我們兩個一樣神經病還跑上來吧？
我輕輕點頭答應了瑞雅的要求，隨後她便開心的將整個小小的身體完全貼了上來，同時將頭靠在我的肩膀上。
不過其實雖說是一起穿，但我也只是披著一小塊而已，外套的大部分全都被瑞雅披著。
但沒關係，反正旁邊就有一隻天然暖暖包了，而且還這麼可愛。
外套什麼的，就算了吧。


中午的時間結束後，又是無聊的下午課程。
但時間過得飛快，無聊的下午時間也在轉眼間就過去了，馬上變迎來了放學時間。
我背起書包，久違的和瑞雅一起前往社團大樓。
不過說到社團，我就開始有些擔心芸文學姊的狀況。
雖然我跟她說了那樣的事情，也激勵她去做想做的事情，可是如果因為這樣而讓她跟家人鬧得不愉快可就不好了。
因為我就算做什麼也不會有家人來擔心，因為我根本沒有家人。
所以不會有太多的問題，只要我能照顧好自己就好。
可是芸文學姊不一樣，她有父母可能還有兄弟姊妹之類的。
如果因為自己的介入導致芸文學姊的家發生了什麼問題......
不，我應該也不用想這麼多吧。
畢竟選擇權是在芸文學姊手上，我也沒有逼著她要做出什麼選擇。
反正只要她不在我面前自殺，我想怎樣都無所謂吧。
我有點半逃避現實的揮除自己不好的想法，因為我害怕自己半吊子的理論或莽撞，害到了芸文學姊。

一推開門，裡頭已經先到的三人便向我們打了招呼。
我看向坐在自己位子上，眼前的草稿依舊是工口漫畫的芸文學姊，心中的沉甸甸的感覺便有些消退了。
看來芸文學姊很正常，一點事都沒有吧......
一瞬間我才想起來，芸文學姊在隱藏情緒和自我上似乎非常強。
因為寒假去山遊的那次，我已經徹底見識到了。
一開始我還以為芸文學姊只是與家裡的人關係不好而已，但直到看見她那股失意、空洞的眼神，我才確定芸文學姊有非常嚴重的問題，甚至才因此預測到她會在哪時自殺。
我仔細的再觀察芸文學姊一遍，來確定自己有沒有看露什麼細節。
面對我直勾勾盯著的眼神，芸文學姊只是露出一副不解的表情歪頭看著。
當我想要去看穿芸文學姊的眼神時，她突然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用著那熟悉的戲謔笑聲與眼神對著我。
「幹嘛阿~幻夢，是太久沒看見我，被我的美貌著迷住了嗎？」
「並沒有」
芸文學姊這如同性騷擾似的發言，被我毫無感情且果斷的拒絕。
聽見這毫無猶豫的拒絕，芸文學姊露出有些受挫的表情，但隨後立刻再度露出戲謔的笑容。
只見芸文學姊起身向站在門口的我走來，同時伸出那雙蠢蠢欲動的手，準備如同以前一樣再次襲擊我。
正當我擺出防禦姿勢準備迎擊時，一道小小的身影跨步向前擋在了我面前。
銀白色的長髮如同下墜的星河，雖然張開的手非常纖細且看起來脆弱，但看瑞雅這樣的架式確實有著滿滿的決心。
「哎呀~果然現在瑞雅會跑出來保護幻夢呢」
瑞雅站在我的面前，挺身擋著粉紅色的變態惡魔。
雖然我大概不需要這樣的保護就是了......
「瑞雅不說點什麼嗎？不然我就要繞過去攻擊幻夢了喔」
芸文學姊語氣調皮地有些挑釁似的在激怒瑞雅，而面對敵人的威脅，瑞雅則是往後踏了一步似乎是想避免我被芸文學姊攻擊。
不過再度強調，我真的不用妳幫忙啦。
畢竟我身上帶有[對柳芸文專用兵器一號]，就是那支軟鐵片綁成的鐵摺扇，打下去不只聲音響亮還有金屬空靈感的武器。
但是說實話，如果只要芸文學姊真的想攻擊我，她大概會直接把瑞雅拉開然後直接撲上來吧，根本不會像現在這樣逗著瑞雅。
看來她應該是單純的想要來捉弄瑞雅吧，既然如此那我就靜觀其變吧。
只見瑞雅努力的幾弄著嘴，試圖從嘴中說出些什麼來。
銀白的小小背影，也不自覺的因為緊張而發抖著。
看著這樣有點被人逼入絕境的瑞雅，我打算出聲制止芸文學姊別再捉弄她了。
可是在我出聲阻止之前，我看見坐在角落裡的小瑩和夏巒對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似乎是不想要讓我阻止這樣的局面。
而眼前的芸文學姊也看著我，用著認真的表情搖頭表示要我不要出手。
難道她們計畫過什麼嗎？所以才不希望我出手。
如果只有芸文學姊就算了，但就連小瑩和夏巒都阻止了，那看來應該真的有什麼事情。
於是我閉上嘴看著眼前的瑞雅，等待她做出什麼樣的回答。
不過老實說，我也有些期待她的回答就是了。

過了短短幾秒，瑞雅終於從嘴中發出了破碎的聲音。
「我...我...」
所有人都用著有些驚訝且高興的眼神看著瑞雅，期待她成功將想說的話說出來。
而隨後沒多久，瑞雅用力吞了一口水。
這吞水聲在這種極度緊張且安靜的環境下，顯得相當的明顯。
接著瑞雅緩緩的吸了一口氣，並輕輕的吐掉，而她的身體也隨著這樣的動作停止顫抖。
像是做好決心一般瑞雅猛然抬頭，翠綠色的眼眸堅定的看著芸文學姊，並用力吼道。
「幻夢是我的！不會讓給芸文學姊！」
聽見這句話的瞬間我瞪大了雙眼，同時感覺到自己的時間似乎暫停了。
我感覺自己喪失了言語判斷的能力，但腦中卻一直迴響著瑞雅剛才用力吼出來的話。
「哎呀~既然都這麼決心的說出來了，那我就不幹了，不然就有點像搶別人男友的婊子了呢，對吧，幻夢」
「啊...嗯」
聽見芸文學姊叫我的名字，我才從剛才瑞雅的話中回過神來。
看見我愣了半拍的反應，芸文學姊再次露出戲謔的表情來。
那調皮的眼神就像是惡魔上身一樣，令人有不好的預感。
「吶~幻夢，你要不要回應一下剛才瑞雅的話啊？」
「咦？！」
那種東西我需要回應嗎？！
看著芸文學姊一手遮臉偷笑的表情讓我很想揍她，但眼下似乎有個更需要解決的事情。
不知何時瑞雅已經把頭轉過來，滿臉嬌紅的看著我，似乎在期待我的回答。
她緊張的抓著制服裙襬，用著不安到快要哭出來的眼神望著我。
「我...」
啊，這種複雜的感覺。
大量的情緒互相混和在一起，形成一個困住我思考的巨大漩渦。
在這漩渦之中不停迴轉著，明明是該感到困擾的事情，心裡卻意外的不抗拒。
反而有種願意被這種情緒漩渦給吞沒的意願。

看著眼前的瑞雅，我感覺到自己的體溫迅速上升，臉部的溫度也達到了一個滾燙的程度。
我立刻遮起臉不讓人看見我現在的表情，並盡可能以普通的語氣回答。
「我沒意見......」
面對如同告白一樣的所有權宣言，我只能笨拙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