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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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9-11
女子隨著卡門來到吧檯旁,她四處張望著,一副處在新奇未知世界的感覺。
卡門瞥了她一眼,熟練的拿出酒櫃上的幾瓶酒,開口詢問她是否要來一杯。
「什麼?」
「問你要酒嗎?」
女子露出疑惑的表情。
卡門對她笑了一下,甘脆的低頭調起酒來。
女子撫手拿下帽子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取出包包中的手帕輕輕壓在額頭上擦汗,舉動輕柔又典雅,甚至不沾有過多的雜音,寧靜得為這昏黃大調的酒吧注入一絲小調優雅的別緻。
卡門笑著搖搖頭,將酒倒入酒杯,「同為女人,我都擔心你這樣拘謹的生活不會太痛苦了?」
說著,她將一杯曼哈頓輕輕推到她面前。
女子笑了一下,靦腆地看向對方,「謝謝你,不過我不太喝酒。」
卡門也沒多說什麼,只是點點頭,「看得出來,不過就算我請你吧。」
見著這空隙,她又低頭在包包中摸索著,拿出一小本的筆記本遞給了卡門,裡頭夾有幾張照片和寫有文字的紙張,筆記本的內頁也寫滿註記。
看著卡門拿出一張照片觀看,她伸出食指,輕輕點了點照片裡的男性,並說出了與她形象極為不符的句子。
「請替我殺死這個人,」方才柔和的瞳眸現下帶點殺機,她堅定地看著卡門,感覺是下定了決心才做出的抉擇。
卡門點點頭,很乾脆的將照片夾回筆記本中並闔起來放在桌上。
「可以啊,你想用什麼樣的死法?」
女子聞話,露出訝異的表情,手還是伸到包裡尋找著東西。
「你、你不問我為什麼嗎?」
「問這個做什麼?我們是殺手,不是心理醫生。」
卡門邊說著,邊防備的看著她的手,見她拿出了一把槍放在吧檯上。
她覺得有些熟悉,但一時想不出型號。
「我以為要知道殺機,你們才肯答應。」
「動機很有可能會影響殺手執行任務,所以通常不太會拿來檯面上說,雖然還是有殺手會衡量合理和道德性的。」
「......請問,你是殺手嗎?」
「當然不是,殺手哪拋頭露面給你看的?你是警察怎麼辦?」
女子笑了一下,低下眼,靜靜看著桌面上的酒。
卡門見狀頓了一下點點頭,「如果你想說的話,當然不會阻止你,看你自己的想法。」
女子拿起酒杯輕輕抿了一點嘗味道,但似乎有些不習慣,所以又將酒杯放回吧檯上。
沉默許久,她緩緩開口。
「她是我的哥哥。」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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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有著詳細的計畫,完善的行程和時間表,你應該知道吧?」
卡門站在罌粟旁擔心的看著他。
「知道啦知道啦,」罌粟舒服的靠在沙發上,翹著腳,一副沒什麼好擔心的樣子。
但這副模樣更讓卡門一萬個心都放不下。
她很想提醒他,以前都是艾努維卡在規劃計畫,他根本沒有一次從頭到尾自己掌握任務的經驗,那樣的狀況應該會和以前很不一樣,他既然沒什麼經驗,就更該小心行事而不是自信滿天飛得什麼都不用準備。
「況且我看你最近都很少在鍛鍊身體,你盯著干戈和玉帛,似乎就忘了自己也是個殺手。」
罌粟翻了一個白眼,繼續舒舒服服地看著自己的小說,「唉呦,我以前練很多啊,那個沒有那麼快退化啦,我在出任務前一個禮拜一定會重新練的。」
罌粟揮揮手讓她離開別吵自己,卡門嘆了一口氣轉身默默離去。
玉帛和干戈這會兒正從跑步機上下來,罌粟看了他們一眼便趕他們去洗澡,突然頓了一下,他又叫住他們。
「不對不對,先去喝水,」他揮手讓他們去廚房。
玉帛一直盯著罌粟看,干戈也是,在經過他身旁時,孩子笑了一下。
「好帥。」他說。
罌粟看向他頓了一下,給了他一個微笑。

今天早上干戈又因為淺眠而驚醒了。
早晨的陽光雖然微藍調,但他卻覺得有些太過刺眼了,伸手想擋住看到的光線但無效,所以他閉緊了雙眼。
推開身上的被子,跳下床,跑到門邊,打開門後走了出去。
他想找到鬧醒自己的東西,也就是噪音的來源,便跟著來到了餐廳附近。
一隻灰白色的老鼠在桌子的附近晃悠,干戈一下子就看到了它。
他四處張望著,想著該如何解決這小傢伙,看到罌粟放在櫃子上的刀,孩子踏出步伐的絲毫不帶點猶豫,理直氣壯的拿著就再走回來。
趁著老鼠正看望著別的地方,他躡聲的走到其背後,手起刀落下去,乾脆俐落的直直插中它。
老鼠似乎在剎那就斷了氣,一動也不動的躺臥在刀子下。
干戈看著插進地毯裡的刀,和死亡的老鼠,他眨了眨眼。
「你做了什麼啊!」
背後突然傳來一陣驚呼,干戈嚇了一跳扭頭,見到罌粟錯愕的看著自己地上的傑作。
他快步走了過來,「那是老鼠嗎!你殺掉一隻老鼠!」
干戈見狀馬上從跪坐姿起身,害怕的看著罌粟,眉頭蹙起來就是想哭。
罌粟生氣的叫罵他的名字,干戈只得把頭低的更低。
對,他想起來了,以前也發生過類似的事件。

「徐凱!你做了什麼好事!」

媽媽過往的聲音突然在腦中響起,干戈驚覺,然後抬頭看向罌粟。
自此媽媽就對自己冷眼相看了。
想到過往,他難過的哭了出來。
罌粟卻生氣的戴上一次性手套,將老鼠連帶刀子整隻拿起,「我的刀子啦,渾障。」
干戈不曉得該怎麼辦,邊哭邊回想著如果是妹妹她會做什麼?好像是撒嬌吧?但是,他又不會撒嬌,他也不會裝可愛,所以只能無助的在原地哭。
玉帛似乎是聽到哥哥的哭聲和罌粟罵人的聲音便跑了出來,見到這景象,她開心來到干戈身邊。
「你是怎麼把他惹生氣的啊?氣死他最好,哈哈哈。」
罌粟從廚房出來,生氣地怒視玉帛一眼。
玉帛不甘示弱的對他翻白眼,拉著哥哥離開。
罌粟氣得憤出一口氣,但也只能搖搖頭。
令他感到奇怪的是,自己竟然越來越能接受兩個孩子荒誕的行為了,好像,他們這樣做是因為他們還是孩子這點被自己潛移默化中的接受了。
罌粟感到神奇,卻也覺得詭異,令他站在廚房門口沉思了許久。
難不成自己已經把他們當成是自家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