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錯誤的做法只會引出錯誤的結果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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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7-14
靠著樓層按鈕，我緩緩脫下護肘，風華的面容沉了下來，妝容過重的五官依舊很美，完全看不出來被毆打的痕跡了。
我腦中浮現那晚X大佬轉述手下遭遇所說的話：
「那傢伙說美女看了他一眼，他差點被嚇死，因為美女的臉上有一圈黑黑的胎記，他嚇得跑回到停在巷外的車內，猛灌放在車上的酒，結果就這樣睡死了。然後，他說他突然驚醒……車窗外真的有一雙眼睛，而且是個戴棒球帽的男人，兩眼充滿殺氣，臉上也有胎記，把我那個手嚇給下的屁滾尿流，當下便踩著油門去收驚了。」
那不是胎記，更不是刺青，是瘀血，但因為天色太暗，X大佬的手下和游浪喝了一整晚，才會看走眼。
「後來，妳前任男友還有回去找妳嗎？」
風華定定地注視我的雙眼。「沒有。」
果然在說謊，連回想都沒有便一口否決了。
「是嗎？但我怎麼聽說他失蹤了？」
「誰知道那天把他拖走的拾荒者，有沒有把他好好地送回十字河之東。」
「也是，這種事情以前的確常常發生。」我點點頭。「不過，我聽說妳暫停營業了？」
「嗯，我不想……」乾淨無裝飾的手指，將美麗的髮絲勾至耳後。「開業的時候前男友跑來亂，想說等風頭過去了再開也不遲。」
「那妳現在的收入來源不就只有天使水麗的美甲課而已？很辛苦吧？」
「還過得去。」她瞄了一眼電梯口。「如果沒事的話，我該準備上課了。」
「不，有事，當然有事。」我活動活動了左肩。
她明顯緊繃了起來，下意識的退了幾步，直到貼靠在電梯內側牆壁時才停住。
「剛剛那位女子為什麼哭得那麼難過？」
「她和我訴訴苦罷了。」
「感情問題？」
「爛男人很多，到處都是。」她的神情明顯緊繃了起來。
「都該死？」
「……」美麗的笑容褪去，風華精緻的面容瞬間凝重了起來。
「最近死了不少爛男人呢！」
「……」
「他們留下來的另一半肯定不曉得以後該怎麼辦吧？」
「……」
「妳說，那些被害者的家屬該怎麼辦呢？」
「我不知道。」她撇過頭，看向電梯的樓層按鈕。「至少她們自由了。」
我接續道︰「或許她們說不定大大的鬆了口氣，以後不用再忍氣吞聲，可以好好的活出自我了……王寶金似乎很嚮往這樣的新生活，她是不是也和妳吐露過心聲？就像剛剛那位與妳同桌吃飯的女子一樣？」
「那是……」
「巧合嗎？」我笑了笑。「我不相信，天底下絕對沒有巧合這件事。」
當年的我也曾天真的以為很多事情都是巧合，最後，卻證明一切都互相有關聯，並且都是為著同一個目的。
風華抿緊了唇，警戒萬分。
「算了，這些都不重要。」我拿出新月形鍊墜，並推開蓋子，短刃立現，割裂白手手腕時，燦亮的白光自即將滾落的血珠中竄出。
一個翻腕，白手靈活地握住基路伯之匕。
「反正，我又不是警察，我是……白鬼曼蘿。」
噴發燦光的基路伯之匕隨著我的舉臂而揮下，但卻沒有出現我意料中的暢快斬殺感，應當一擊必殺的揮擊撲了個空，因為……
「哎呀！您總算願意現身了啊汙鬼……我還想說這回可以省事點。」
像一層薄膜般覆蓋在風華體表的黑霧，藉此操控她的軀體的，使她以不符合地心引力以及人類體能極限的姿勢，貼附在電梯的天花板上，像是壁虎，又像是正對著獵物──我──虎視眈眈的花豹。
但誰是獵物還說不準呢！
「白鬼……曼蘿。」迥異於方才風華那甜美中帶點嘶啞的嗓音，這時的語調既黏稠又沉悶，像是滾在喉嚨深處的痰般，聽起來非常不舒服。
「哎呀！原來快要進化成為邪靈了，真是不好意思，你沒這機會了。」舉臂過頭，我蜿蜒揮下，S型的光芒在風華的身上炸裂，被掃過的部位的黑霧，瞬間瓦解而又重生密合。
嘖！這回的汙鬼因為快要邪靈化了，不好對付。
「白鬼…。曼蘿，退去吧！這人屬我。」
「我呸！你這個邪惡的寄生者，你不配。」深吸口氣，又吐出。「人類只屬於人類。」
鬼手爆脹延伸，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掐住風華的頸項，將她箝制在天花板上。
被汙鬼控制的風華發出無聲的吼叫，美麗的臉龐宛若長滿蛆蟲般起伏不定，大張的口如深淵般黑暗無底。
掐著同類頸項的噁心觸感再一次襲來。
白之王，幫幫我。我在心中低聲祈禱。
汙鬼用力甩頭，鬼手不得不改為摜緊風華的頸項，彷彿覷準時機般，變成爬獸的風華開始在電梯內部亂爬亂走，箝制著她的我跟著被甩來拋去，只能縮起身子，在快要撞上電梯機廂時，以雙腳蹲伏蹬踢做為緩衝，使其發出碰碰碰的聲響，但身子仍受了不少撞擊和擦傷。畢竟我的身體仍屬人類，不像鬼手和白手堅韌。
「嘎嘎！看哪，白鬼曼蘿……終將如跳樑小丑，僅只能作為娛樂。」汙鬼見我狼狽地被它拖來撞去，忍不住驕傲了起來──果然是充滿人類負面思想的惡種啊。
這時，鬼手的五指更加陷入風華柔軟溫暖的肌理，掌管命脈的跳動就在大拇指的下方，只要在多施點力，她便會一命嗚呼，寄居於她心底的汙鬼將不得不脫體而逃，我便能輕鬆斬殺之了。
但我不能這麼做。
因為，我是人，是個自認還是人的怪物。
並且我絕對不能屈服於力量的誘惑，否則我一定一定會後悔的。
我不想再後悔了。
為什麼人類會如此脆弱，明明是地球上最出類拔萃的智慧生物。
我真的很討厭很討厭很討厭這種感覺，彷彿操控著人的生死大權，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但我不是這樣的人，我……只是個怪物，是個渴望平凡度日的怪物。
是的。
也是渴望復仇的怪物。
更是渴望奪回真愛之物的怪物。
然後，我想起來了，基路伯的真正主人，那抹揮舞光之劍的聖潔之子。
我的，白之王。
急躁的心緒終於趨緩，平靜安寧的感覺湧現。
雪白的天外飛仙的身影，在我心中裂開祂那光滑如玉般的肚腹，清澈水泉湧出。
基路伯真正的模樣毫無遮掩的顯露出來。
聖潔燦亮的白光噴發，如星子墜落，劃下一道道弧光了。
雙眸滾燙發熱，我不敢眨眼，深怕淚水因而落下，導致視線朦朧而無法擊殺汙鬼。
「在下，會一直與閣下同在……」
我心中的白之王高舉雙臂。
「我知道。」
我也跟著高舉白手。
劇烈到幾乎化為實體的光芒猛然迸裂，基路伯之匕瞬間延長，變成了噴發白光的基路伯之劍。
這才是基路伯真正的模樣。
嚴厲，聖潔，將一切不潔之物除滅盡淨。
我腦中浮現那晚X大佬轉述手下遭遇所說的話：
「那傢伙說美女看了他一眼，他差點被嚇死，因為美女的臉上有一圈黑黑的胎記，他嚇得跑回到停在巷外的車內，猛灌放在車上的酒，結果就這樣睡死了。然後，他說他突然驚醒……車窗外真的有一雙眼睛，而且是個戴棒球帽的男人，兩眼充滿殺氣，臉上也有胎記，把我那個手嚇給下的屁滾尿流，當下便踩著油門去收驚了。」
那不是胎記，更不是刺青，是瘀血，但因為天色太暗，X大佬的手下和游浪喝了一整晚，才會看走眼。
「後來，妳前任男友還有回去找妳嗎？」
風華定定地注視我的雙眼。「沒有。」
果然在說謊，連回想都沒有便一口否決了。
「是嗎？但我怎麼聽說他失蹤了？」
「誰知道那天把他拖走的拾荒者，有沒有把他好好地送回十字河之東。」
「也是，這種事情以前的確常常發生。」我點點頭。「不過，我聽說妳暫停營業了？」
「嗯，我不想……」乾淨無裝飾的手指，將美麗的髮絲勾至耳後。「開業的時候前男友跑來亂，想說等風頭過去了再開也不遲。」
「那妳現在的收入來源不就只有天使水麗的美甲課而已？很辛苦吧？」
「還過得去。」她瞄了一眼電梯口。「如果沒事的話，我該準備上課了。」
「不，有事，當然有事。」我活動活動了左肩。
她明顯緊繃了起來，下意識的退了幾步，直到貼靠在電梯內側牆壁時才停住。
「剛剛那位女子為什麼哭得那麼難過？」
「她和我訴訴苦罷了。」
「感情問題？」
「爛男人很多，到處都是。」她的神情明顯緊繃了起來。
「都該死？」
「……」美麗的笑容褪去，風華精緻的面容瞬間凝重了起來。
「最近死了不少爛男人呢！」
「……」
「他們留下來的另一半肯定不曉得以後該怎麼辦吧？」
「……」
「妳說，那些被害者的家屬該怎麼辦呢？」
「我不知道。」她撇過頭，看向電梯的樓層按鈕。「至少她們自由了。」
我接續道︰「或許她們說不定大大的鬆了口氣，以後不用再忍氣吞聲，可以好好的活出自我了……王寶金似乎很嚮往這樣的新生活，她是不是也和妳吐露過心聲？就像剛剛那位與妳同桌吃飯的女子一樣？」
「那是……」
「巧合嗎？」我笑了笑。「我不相信，天底下絕對沒有巧合這件事。」
當年的我也曾天真的以為很多事情都是巧合，最後，卻證明一切都互相有關聯，並且都是為著同一個目的。
風華抿緊了唇，警戒萬分。
「算了，這些都不重要。」我拿出新月形鍊墜，並推開蓋子，短刃立現，割裂白手手腕時，燦亮的白光自即將滾落的血珠中竄出。
一個翻腕，白手靈活地握住基路伯之匕。
「反正，我又不是警察，我是……白鬼曼蘿。」
噴發燦光的基路伯之匕隨著我的舉臂而揮下，但卻沒有出現我意料中的暢快斬殺感，應當一擊必殺的揮擊撲了個空，因為……
「哎呀！您總算願意現身了啊汙鬼……我還想說這回可以省事點。」
像一層薄膜般覆蓋在風華體表的黑霧，藉此操控她的軀體的，使她以不符合地心引力以及人類體能極限的姿勢，貼附在電梯的天花板上，像是壁虎，又像是正對著獵物──我──虎視眈眈的花豹。
但誰是獵物還說不準呢！
「白鬼……曼蘿。」迥異於方才風華那甜美中帶點嘶啞的嗓音，這時的語調既黏稠又沉悶，像是滾在喉嚨深處的痰般，聽起來非常不舒服。
「哎呀！原來快要進化成為邪靈了，真是不好意思，你沒這機會了。」舉臂過頭，我蜿蜒揮下，S型的光芒在風華的身上炸裂，被掃過的部位的黑霧，瞬間瓦解而又重生密合。
嘖！這回的汙鬼因為快要邪靈化了，不好對付。
「白鬼…。曼蘿，退去吧！這人屬我。」
「我呸！你這個邪惡的寄生者，你不配。」深吸口氣，又吐出。「人類只屬於人類。」
鬼手爆脹延伸，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掐住風華的頸項，將她箝制在天花板上。
被汙鬼控制的風華發出無聲的吼叫，美麗的臉龐宛若長滿蛆蟲般起伏不定，大張的口如深淵般黑暗無底。
掐著同類頸項的噁心觸感再一次襲來。
白之王，幫幫我。我在心中低聲祈禱。
汙鬼用力甩頭，鬼手不得不改為摜緊風華的頸項，彷彿覷準時機般，變成爬獸的風華開始在電梯內部亂爬亂走，箝制著她的我跟著被甩來拋去，只能縮起身子，在快要撞上電梯機廂時，以雙腳蹲伏蹬踢做為緩衝，使其發出碰碰碰的聲響，但身子仍受了不少撞擊和擦傷。畢竟我的身體仍屬人類，不像鬼手和白手堅韌。
「嘎嘎！看哪，白鬼曼蘿……終將如跳樑小丑，僅只能作為娛樂。」汙鬼見我狼狽地被它拖來撞去，忍不住驕傲了起來──果然是充滿人類負面思想的惡種啊。
這時，鬼手的五指更加陷入風華柔軟溫暖的肌理，掌管命脈的跳動就在大拇指的下方，只要在多施點力，她便會一命嗚呼，寄居於她心底的汙鬼將不得不脫體而逃，我便能輕鬆斬殺之了。
但我不能這麼做。
因為，我是人，是個自認還是人的怪物。
並且我絕對不能屈服於力量的誘惑，否則我一定一定會後悔的。
我不想再後悔了。
為什麼人類會如此脆弱，明明是地球上最出類拔萃的智慧生物。
我真的很討厭很討厭很討厭這種感覺，彷彿操控著人的生死大權，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但我不是這樣的人，我……只是個怪物，是個渴望平凡度日的怪物。
是的。
也是渴望復仇的怪物。
更是渴望奪回真愛之物的怪物。
然後，我想起來了，基路伯的真正主人，那抹揮舞光之劍的聖潔之子。
我的，白之王。
急躁的心緒終於趨緩，平靜安寧的感覺湧現。
雪白的天外飛仙的身影，在我心中裂開祂那光滑如玉般的肚腹，清澈水泉湧出。
基路伯真正的模樣毫無遮掩的顯露出來。
聖潔燦亮的白光噴發，如星子墜落，劃下一道道弧光了。
雙眸滾燙發熱，我不敢眨眼，深怕淚水因而落下，導致視線朦朧而無法擊殺汙鬼。
「在下，會一直與閣下同在……」
我心中的白之王高舉雙臂。
「我知道。」
我也跟著高舉白手。
劇烈到幾乎化為實體的光芒猛然迸裂，基路伯之匕瞬間延長，變成了噴發白光的基路伯之劍。
這才是基路伯真正的模樣。
嚴厲，聖潔，將一切不潔之物除滅盡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