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
本章節 3342 字
更新於: 2020-06-29
失婚後的那段日子，有時候我會想起筱筱。
我想著，跟筱筱維持這樣疏遠的朋友關係也不錯，就算不常聯絡，至少知道她還生活在這世界的某一個角落。以後老了，沒有力氣潛水了，還能相約一起去海邊坐在沙灘上互相依偎著看海。
才不至於像我和子謙，18年的情誼隨著一張紙而結束。
筱筱的啜泣聲從她的房門裡斷斷續續傳出，天色漸漸暗下，我無心去開燈，坐在她房門邊也有半小時了，但無論怎麼詢問或安撫都不見好轉，實在沒招了。
難道她是覺得我還沒跟人家交往就收對方的蛋糕甜點很不負責任嗎？
除了這件事我實在想不出在剛才的對話中有什麼地方看得出我不負責任的？
「寶寶，妳倒是告訴我我怎樣不負責任，我才能改善呀？真是我的錯，妳怎麼罵怎麼打我都接受的，讓妳打到氣消為止好不好？」我再次重複已經說過五十遍的話。
…喀啦。
門把終於被轉開，微微拉開一個小縫，筱筱跟我一樣坐在門邊的地上，露出一隻眼與我視線平行。
她那原本就像快滲出水的無辜大眼現在更我見猶憐。彎彎長長的睫毛因淚水而根根分明。
「妳都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
女人心海底針。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哪裡過分了。
我眨眨眼想裝出像她那樣楚楚可憐的模樣：「妳可以告訴我嗎？拜託～」
她垂著眼沒看我，大概是在思考要不要說。
良久。
「…妳跟我告白完後就跑去結婚，妳覺得妳負責任嗎？」她說。
這半小時裡我想了數百種她可能會說的話，卻沒想過這句。我竟一時不知要回什麼。
她拉開門深深吸了一口氣，兩滴淚不受控的滑落臉頰，「妳跟我告白完隔天我媽發生車禍，突然請假那麼多天後調店，妳都沒打電話來關心，連一封訊息都沒有，讓我覺得有點不開心。但我那時候確實心情很亂，媽媽的事加上我發現我竟然也是喜歡妳的！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喜歡女生！
「我每天都好糾結，想說彼此冷靜一陣子也好，我也好好整理自己的心情，但隨著時間越長我發現我真的好喜歡妳，每天都越來越想見妳，想打電話給妳卻又不想是自己先打給妳，總是想著難道妳就不想我嗎？為什麼都不跟我聯絡？直到媽媽的事情告一段落，我鼓起勇氣到公司等妳下班，妳居然已經跟學長交往了，妳說妳這樣是不是很不負責任？隨意撩撥別人的心後拍拍屁股就走！」
筱筱劈哩啪啦講完這串話，換了口氣，淚水依舊沒停過，又道：「然後妳現在竟然還告訴我，是妳表錯情了！」
我被她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沒想過她是帶著這樣的心情度過了這些日子。因為自己經歷過，知道有多難受，心裡覺得特別心疼。
替她擦拭臉上的淚水，「寶寶…對不起。」
聽見我這樣說她竟像個幼兒般耍賴坐在地上放聲大哭，哭得更大聲更慘了。「妳幹嘛跟我道歉？我不要妳的道歉啦！妳道歉是不是就是承認妳不負責任、始亂終棄、玩弄我的感情？妳這個花心大蘿蔔！哇～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好好面對自己的感情，還跟家裡人都說了我這次一定成功帶一個媳婦回去見家長，結果妳現在叫我不要放在心上？青青，妳摸摸妳的胸口，妳的良心還在嗎？」
筱筱抓起我的手往我的胸口猛拍，惹得我忍不住笑了。
見狀，筱筱更氣了，「妳這個沒心沒肝沒肺沒頭沒腦沒胃的大壞蛋！我哭的那麼慘妳居然還笑！」
劈哩啪啦的被一頓罵，卻覺得她這樣真性情太可愛了。平時她總是溫順柔和，要用溫良恭儉讓形容她也不為過。認識這麼多年也沒見過她生氣，沒想到生起氣來竟是個話癆子，癆得也太太太太太太可愛了吧。
看著她不知道是因為生氣而脹紅還是被窗外夕陽映紅的臉頰，上頭還掛著幾滴淚，忍不住伸手捧住她的臉，輕輕附上我的唇。
她先是一頓，隨後也生澀的回應我的吻。
窗外火紅的夕陽照映在我們兩人身上。我們就像在這凡世迷茫漂泊了幾世紀千辛萬苦好不容易終於找到彼此的靈魂。心中那股難以言說的』』認定』』是從未有過的。
坐在地上、隔著門板、映著夕陽，我們手牽著手深吻。
這次，這雙手絕對不能再錯過了。
當天晚上，筱筱坐在床邊替琵琶調音。
我側躺在她身後看她的背影，內心很激動，覺得自己應該是在作夢，絲毫沒有半分真實感。今天下午以前，從沒想過筱筱也喜歡自己。我邊玩弄她的頭髮，有些心不在焉。
我驚訝的發現自己光是看著她的背影，竟然都能如此悸動不已。那顆早已不再為任何人跳動的心，此刻卻急欲申張自己的存在感，撲通撲通的狂跳不止。
「寶寶，妳要不要再想想？這條路很辛苦的。」我說。
愛一個人卻是這樣矛盾，想要將她綁在身邊，但又不願見她受苦。
她停下擺弄琵琶的手指轉頭看我，「妳知道這個問題我已經想了幾年了嗎？」
我搖搖頭。
「四年。」她比出四在我眼前晃，「喔，不對，嚴格說起來是四年五個月。從妳跟我告白那天開始，我就一直在思考自己是否能承受這一切。畢竟在那天之前我從來沒思考過。妳呢？妳想清楚了嗎？」
我說：「我媽一定是接受不了的，所以我很久以前就決定，如果我最後跟女生在一起，一定不會告訴她。畢竟我是跟媽媽相依為命長大的，我知道比起離婚，跟女生交往更會令她崩潰，我離婚已經讓她很受打擊了，如果再讓她知道我跟女生在一起，真的怕她會想不開…所以我無法正式將妳介紹給我媽，可能這輩子在她面前，妳只能是我的好朋友。這樣太委屈妳了。」
「不委屈。寶寶，這些我都想過了，我比較幸運家裡比較開明，爸媽很快就接受了。雖然之前不知道妳家狀況怎麼樣，但也有想過最壞的狀況，就算妳連身邊朋友都不能說，我也不介意的。感情本來就是兩個人的事，為什麼要牽扯那麼多人進來。」
「畢竟，大部分的人都還是會希望得到長輩的祝福吧。」
「是啊，能得到是最好，但如果無法得到，也不會影響我們相愛的，我們不偷不搶也不妨礙別人，對吧？」
「嗯。」聽著筱筱說的話，我笑了。
筱筱調好音，照舊彈了遍春江花月夜，我依舊把玩著她的頭髮，直到琴音停止。
「寶寶，我想起一件事，」筱筱轉頭看我，「妳什麼時候跟圓圓那麼好了？」
聽見這個名字，筱筱面露尷尬，「不就是研修時碰巧遇到嗎？」
我沒回話，只是抬抬眉，一臉不相信。
筱筱心虛，又道：「唉，我說。因為那時候妳婚後都很忙，我們很少聯絡，我也不想打擾妳，所以那次研修遇到圓圓，我就抓緊機會問了圓圓一堆妳的近況，圓圓逼問我是不是喜歡妳…」
她害羞的臉都紅了，長長的睫毛垂在臉上，我又情不自禁握住她的手。
「圓圓說她也喜歡妳，但妳不喜歡她，她知道妳喜歡的是我。所以如果我也喜歡妳，她希望有情人能終成眷屬，後來妳有什麼狀況，她都會傳訊息來給我。啊…不過我完全沒有想要打擾妳跟那個學長，我只是想知道一些妳的近況而已…」
從前到現在，筱筱從來不曾稱子謙是我老公或前夫，永遠只以學長代稱。以前沒想過為什麼，而現在也明白了。
「那…妳說實話，妳暴瘦，是因為我結婚嗎？」
筱筱有些遲疑的點點頭。「算、算是吧。就是之前跟妳說的，其實我也沒刻意，但就是沒胃口，看什麼都吃不下。」
「我看到妳櫃子裡的就診資料了。」
「……」
我輕輕撫上她的臉頰捏了捏，「還不跟我說實話嗎？」
她皺著被我捏歪的臉掙扎了一下後嘆了口氣，「真的就是我跟妳說的那樣，只是比較嚴重一點，好久都吃不下東西後就暈倒了，醫生說我這是厭食症，強迫我住院幾天吊點滴補充醣份，後來吃了醫生開的抗抑鬱藥有比較好了，但還是都吃不多，一沒吃藥我就吃什麼吐什麼。」
聽她這樣雲淡風輕地說，我實在太心疼了。
她又說：「但，那天跟妳一起吃的義大利麵，我竟然全部都吃完了，回家也沒吐出來。我知道我厭食症的良藥就是妳。」
神情中帶著一點發現什麼秘密般的驕傲。
伸手揉揉她的頭，「傻瓜。」
她俯下身吻上我，「青青，我這次不會再錯過了。」
「嗯，我也是。」
⋯
良久，她依依不捨的離開我的唇，神情卻明顯不開心。
難道我接吻技術差到讓對方如此不愉悅嗎？不應該啊！在這方面我還是有點信心的。
「寶寶，怎麼啦？」
「沒事。」她坐在床緣背對著我。
我戳戳她柔軟的腰間肉，「明明就有，說喔！」
頑強的她還想抵抗，倔強的搖搖頭。
「不說我要搔妳癢囉？」舉起手一把將她撲倒，將她壓在身下。
「哪有這樣的。」她嘟著嘴氣呼呼道，「妳接吻技巧那麼好，誰教的？」
原來是在氣這個。
「我天生的。」我笑。
「最好啦！」
「我教妳讓妳也成為接吻達人。」邊說邊輕啄著她剛才已被我吻到紅腫的唇，「但妳出師後，還是只能吻我一個，不許妳找別人。」
貪婪的想要更多吻的筱筱猴急的伸手撫上我的後腦勺壓向她自己，就著我的唇，道：「廢話。」
我想著，跟筱筱維持這樣疏遠的朋友關係也不錯，就算不常聯絡，至少知道她還生活在這世界的某一個角落。以後老了，沒有力氣潛水了，還能相約一起去海邊坐在沙灘上互相依偎著看海。
才不至於像我和子謙，18年的情誼隨著一張紙而結束。
筱筱的啜泣聲從她的房門裡斷斷續續傳出，天色漸漸暗下，我無心去開燈，坐在她房門邊也有半小時了，但無論怎麼詢問或安撫都不見好轉，實在沒招了。
難道她是覺得我還沒跟人家交往就收對方的蛋糕甜點很不負責任嗎？
除了這件事我實在想不出在剛才的對話中有什麼地方看得出我不負責任的？
「寶寶，妳倒是告訴我我怎樣不負責任，我才能改善呀？真是我的錯，妳怎麼罵怎麼打我都接受的，讓妳打到氣消為止好不好？」我再次重複已經說過五十遍的話。
…喀啦。
門把終於被轉開，微微拉開一個小縫，筱筱跟我一樣坐在門邊的地上，露出一隻眼與我視線平行。
她那原本就像快滲出水的無辜大眼現在更我見猶憐。彎彎長長的睫毛因淚水而根根分明。
「妳都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
女人心海底針。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哪裡過分了。
我眨眨眼想裝出像她那樣楚楚可憐的模樣：「妳可以告訴我嗎？拜託～」
她垂著眼沒看我，大概是在思考要不要說。
良久。
「…妳跟我告白完後就跑去結婚，妳覺得妳負責任嗎？」她說。
這半小時裡我想了數百種她可能會說的話，卻沒想過這句。我竟一時不知要回什麼。
她拉開門深深吸了一口氣，兩滴淚不受控的滑落臉頰，「妳跟我告白完隔天我媽發生車禍，突然請假那麼多天後調店，妳都沒打電話來關心，連一封訊息都沒有，讓我覺得有點不開心。但我那時候確實心情很亂，媽媽的事加上我發現我竟然也是喜歡妳的！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喜歡女生！
「我每天都好糾結，想說彼此冷靜一陣子也好，我也好好整理自己的心情，但隨著時間越長我發現我真的好喜歡妳，每天都越來越想見妳，想打電話給妳卻又不想是自己先打給妳，總是想著難道妳就不想我嗎？為什麼都不跟我聯絡？直到媽媽的事情告一段落，我鼓起勇氣到公司等妳下班，妳居然已經跟學長交往了，妳說妳這樣是不是很不負責任？隨意撩撥別人的心後拍拍屁股就走！」
筱筱劈哩啪啦講完這串話，換了口氣，淚水依舊沒停過，又道：「然後妳現在竟然還告訴我，是妳表錯情了！」
我被她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沒想過她是帶著這樣的心情度過了這些日子。因為自己經歷過，知道有多難受，心裡覺得特別心疼。
替她擦拭臉上的淚水，「寶寶…對不起。」
聽見我這樣說她竟像個幼兒般耍賴坐在地上放聲大哭，哭得更大聲更慘了。「妳幹嘛跟我道歉？我不要妳的道歉啦！妳道歉是不是就是承認妳不負責任、始亂終棄、玩弄我的感情？妳這個花心大蘿蔔！哇～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好好面對自己的感情，還跟家裡人都說了我這次一定成功帶一個媳婦回去見家長，結果妳現在叫我不要放在心上？青青，妳摸摸妳的胸口，妳的良心還在嗎？」
筱筱抓起我的手往我的胸口猛拍，惹得我忍不住笑了。
見狀，筱筱更氣了，「妳這個沒心沒肝沒肺沒頭沒腦沒胃的大壞蛋！我哭的那麼慘妳居然還笑！」
劈哩啪啦的被一頓罵，卻覺得她這樣真性情太可愛了。平時她總是溫順柔和，要用溫良恭儉讓形容她也不為過。認識這麼多年也沒見過她生氣，沒想到生起氣來竟是個話癆子，癆得也太太太太太太可愛了吧。
看著她不知道是因為生氣而脹紅還是被窗外夕陽映紅的臉頰，上頭還掛著幾滴淚，忍不住伸手捧住她的臉，輕輕附上我的唇。
她先是一頓，隨後也生澀的回應我的吻。
窗外火紅的夕陽照映在我們兩人身上。我們就像在這凡世迷茫漂泊了幾世紀千辛萬苦好不容易終於找到彼此的靈魂。心中那股難以言說的』』認定』』是從未有過的。
坐在地上、隔著門板、映著夕陽，我們手牽著手深吻。
這次，這雙手絕對不能再錯過了。
當天晚上，筱筱坐在床邊替琵琶調音。
我側躺在她身後看她的背影，內心很激動，覺得自己應該是在作夢，絲毫沒有半分真實感。今天下午以前，從沒想過筱筱也喜歡自己。我邊玩弄她的頭髮，有些心不在焉。
我驚訝的發現自己光是看著她的背影，竟然都能如此悸動不已。那顆早已不再為任何人跳動的心，此刻卻急欲申張自己的存在感，撲通撲通的狂跳不止。
「寶寶，妳要不要再想想？這條路很辛苦的。」我說。
愛一個人卻是這樣矛盾，想要將她綁在身邊，但又不願見她受苦。
她停下擺弄琵琶的手指轉頭看我，「妳知道這個問題我已經想了幾年了嗎？」
我搖搖頭。
「四年。」她比出四在我眼前晃，「喔，不對，嚴格說起來是四年五個月。從妳跟我告白那天開始，我就一直在思考自己是否能承受這一切。畢竟在那天之前我從來沒思考過。妳呢？妳想清楚了嗎？」
我說：「我媽一定是接受不了的，所以我很久以前就決定，如果我最後跟女生在一起，一定不會告訴她。畢竟我是跟媽媽相依為命長大的，我知道比起離婚，跟女生交往更會令她崩潰，我離婚已經讓她很受打擊了，如果再讓她知道我跟女生在一起，真的怕她會想不開…所以我無法正式將妳介紹給我媽，可能這輩子在她面前，妳只能是我的好朋友。這樣太委屈妳了。」
「不委屈。寶寶，這些我都想過了，我比較幸運家裡比較開明，爸媽很快就接受了。雖然之前不知道妳家狀況怎麼樣，但也有想過最壞的狀況，就算妳連身邊朋友都不能說，我也不介意的。感情本來就是兩個人的事，為什麼要牽扯那麼多人進來。」
「畢竟，大部分的人都還是會希望得到長輩的祝福吧。」
「是啊，能得到是最好，但如果無法得到，也不會影響我們相愛的，我們不偷不搶也不妨礙別人，對吧？」
「嗯。」聽著筱筱說的話，我笑了。
筱筱調好音，照舊彈了遍春江花月夜，我依舊把玩著她的頭髮，直到琴音停止。
「寶寶，我想起一件事，」筱筱轉頭看我，「妳什麼時候跟圓圓那麼好了？」
聽見這個名字，筱筱面露尷尬，「不就是研修時碰巧遇到嗎？」
我沒回話，只是抬抬眉，一臉不相信。
筱筱心虛，又道：「唉，我說。因為那時候妳婚後都很忙，我們很少聯絡，我也不想打擾妳，所以那次研修遇到圓圓，我就抓緊機會問了圓圓一堆妳的近況，圓圓逼問我是不是喜歡妳…」
她害羞的臉都紅了，長長的睫毛垂在臉上，我又情不自禁握住她的手。
「圓圓說她也喜歡妳，但妳不喜歡她，她知道妳喜歡的是我。所以如果我也喜歡妳，她希望有情人能終成眷屬，後來妳有什麼狀況，她都會傳訊息來給我。啊…不過我完全沒有想要打擾妳跟那個學長，我只是想知道一些妳的近況而已…」
從前到現在，筱筱從來不曾稱子謙是我老公或前夫，永遠只以學長代稱。以前沒想過為什麼，而現在也明白了。
「那…妳說實話，妳暴瘦，是因為我結婚嗎？」
筱筱有些遲疑的點點頭。「算、算是吧。就是之前跟妳說的，其實我也沒刻意，但就是沒胃口，看什麼都吃不下。」
「我看到妳櫃子裡的就診資料了。」
「……」
我輕輕撫上她的臉頰捏了捏，「還不跟我說實話嗎？」
她皺著被我捏歪的臉掙扎了一下後嘆了口氣，「真的就是我跟妳說的那樣，只是比較嚴重一點，好久都吃不下東西後就暈倒了，醫生說我這是厭食症，強迫我住院幾天吊點滴補充醣份，後來吃了醫生開的抗抑鬱藥有比較好了，但還是都吃不多，一沒吃藥我就吃什麼吐什麼。」
聽她這樣雲淡風輕地說，我實在太心疼了。
她又說：「但，那天跟妳一起吃的義大利麵，我竟然全部都吃完了，回家也沒吐出來。我知道我厭食症的良藥就是妳。」
神情中帶著一點發現什麼秘密般的驕傲。
伸手揉揉她的頭，「傻瓜。」
她俯下身吻上我，「青青，我這次不會再錯過了。」
「嗯，我也是。」
⋯
良久，她依依不捨的離開我的唇，神情卻明顯不開心。
難道我接吻技術差到讓對方如此不愉悅嗎？不應該啊！在這方面我還是有點信心的。
「寶寶，怎麼啦？」
「沒事。」她坐在床緣背對著我。
我戳戳她柔軟的腰間肉，「明明就有，說喔！」
頑強的她還想抵抗，倔強的搖搖頭。
「不說我要搔妳癢囉？」舉起手一把將她撲倒，將她壓在身下。
「哪有這樣的。」她嘟著嘴氣呼呼道，「妳接吻技巧那麼好，誰教的？」
原來是在氣這個。
「我天生的。」我笑。
「最好啦！」
「我教妳讓妳也成為接吻達人。」邊說邊輕啄著她剛才已被我吻到紅腫的唇，「但妳出師後，還是只能吻我一個，不許妳找別人。」
貪婪的想要更多吻的筱筱猴急的伸手撫上我的後腦勺壓向她自己，就著我的唇，道：「廢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