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 2.4
本章節 1820 字
更新於: 2020-04-16
隔日進辦公室的時候Ｌ出乎意料的早到座位上，她難得靜靜地翹著腳，雙眼專注在眼前的螢幕上，這一方面讓我感到有些不自在，另一方面也慶幸她能夠如此的老實。
把包包腳邊一放，我也開始著手規劃今日的探訪。
拿出昨晚撇了幾下的筆記，信中的其他四位分別是現居台南的畫家謝丹青，所屬公司董事的陳運行，二十九歲現居台北的女子林怡欽，而尚未查明身分的李京平估計是名男性，現居基隆。
撇除離最遠的謝姓畫家和難安排見面的陳運行，現階段最有可能拜訪的信中人便是林怡欽，還有現居基隆的李京平。
「……」
「林怡欽的資料在這裡。」
就當我的思緒暫時陷入空檔時，Ｌ一個動作轉身把放在電腦旁的文件遞到了我面前。
只花一個晚上。看著文件上完整的內容，一時間我不禁感到驚嘆。
「……她是某個百貨公司專櫃的櫃姐，私下據說和王裕雍有不匪淺的交情。」
「王裕雍……？確定是同一個人嗎。」
把擋在視線前的頭髮往耳後一撥，
「那都是從資料庫調出來的檔案，正常人個資是要怎麼騙人。」
「妳這是承認自己不是正常人了嗎。」
「我不是人，甚至可說是什麼也不是，」她聳肩一笑，全身放鬆的躺在椅背上闔眼，「如果真要說的話……就是這個世界透明的國王？」
當我沒說。我嘆了口氣後一邊看著資料一邊拿起桌邊的話筒。
林怡欽，就如我在家調閱到的資料一樣，她是一名二十九歲現居台北的女子。現職於新天地的服飾專櫃擔任銷售員，大學的時候曾經和陳霧共讀同一個科系，從在外租屋紀錄的來看，雖然一年的時間說常不常說短不短，但這應該也是能證明她和陳霧的關係就當時來說算是不錯。
單就這樣的簡歷來說，我無法理解，這樣的人是為何被框入陳霧信中的名單，就算是當時釀成的芥蒂，至今也過了五、六年的時間，難不成陳霧這個人事實上是個愛記仇的人嗎？
就在我翻資料的過程中，我發現了方才Ｌ所說的「和王裕雍交情匪淺」的主因。
兩年前，她曾有和王裕雍共租過中山區某間套房的紀錄，並且也有兩人共同發生的行車糾紛紀錄，所以能肯定的是王裕雍和林怡欽當時有段交情。
「還有，這邊是我私底下去王裕雍的結果，那些應該就是當時他說的作品了。」
看到我把文件往下翻，Ｌ的眼睛瞇成了一線，露出了令人討厭的笑容。
一開始還有些不解，但當我看到王裕雍的作品時，我嚇得發出聲音，把手上的文件拋上了半空。
「未免也太大驚小怪了吧。」
Ｌ拾起文件，淡定的看著上頭一幅幅色彩扭曲的攝影作品。
畫的上頭多少能看得出一些形體，是人、是物，但那也僅拘限在形體之上，過度撕裂的色彩成了一盤混濁的泥濘，讓人直觀的感受到苦痛與壓抑。
「救贖……」Ｌ看著一幅由痛苦女性面容的畫名呢喃，「嚴格來說我也算是和藝術有緣份的人，但這是還真是個不得了的傢伙，盡然敢用光癲癇當作作品的類型。」
「光癲癇……？」
「就是把光拆解過後用扭曲的方式再製，這會造成部分人不舒服的感受，嚴重一點就會引起癲癇的症狀，所以創作者們基本上都會避免這類的題材，但王裕雍卻把這個元素當成系列的主軸。」
「能明白他的目的嗎……？」
我不知道。Ｌ將文件整理好遞上了我的桌面。
「……不過這樣來說，王裕雍極就有可能沒有全盤托出對吧。」
「我想是的。」
「……好，待會我和林怡欽聯絡過後會在和王裕雍約時間，盡可能在幾次內把事實還原。」
「林怡欽……關於這點倒不用這麼急，早上我已經打過很多通電話了，晚點要是再沒接通，我看妳還是寄函過去要她出面比較快。」
她拎起桌上申請到案的文件在我的面前來回晃呀晃的，討人厭的處事態度，讓我想起了某些喜歡擺老的前輩，他們總是認為，政府所賦予的權力都是理所當然，寧可錯估也不願放過。
奪下他手上的空白公文，我深嘆了一口氣。
「我會再想辦法，況且我還沒有呈報上面有這封信的事情。」
我們都無法理解信中的人真正的模樣，考量到這一點，要是這封信被多數人而知，怕是否有個萬一，我都擔心那個可能的真相將會因為這樣而溜走。
就在我陷入思忖後半晌，Ｌ的手機忽然響起，一個出乎意料的人來電。
「……林怡欽小姐嗎？」Ｌ的這番話瞬間吸引了我的目光，「很抱歉用這樣的方式聯絡您，我是新北地檢署的檢察官曾芳安。」
聽到她假冒我的身分時我倒抽了一口氣，我悶著聲音低語。
「……妳知道妳在講甚麼嗎！」
「不曉得妳記不記得一位……在凱俊貿易工作叫做陳霧的畫家？」
Ｌ嗤笑了兩聲後把話筒轉為擴音，但音量只足以我們倆能夠聽見。
話筒另一邊的噪音回響了半晌，隨後聲音驟變，一個女子的聲音乘著寂靜的空蕩迴音說道。
「那個渣女怎麼了。」
把包包腳邊一放，我也開始著手規劃今日的探訪。
拿出昨晚撇了幾下的筆記，信中的其他四位分別是現居台南的畫家謝丹青，所屬公司董事的陳運行，二十九歲現居台北的女子林怡欽，而尚未查明身分的李京平估計是名男性，現居基隆。
撇除離最遠的謝姓畫家和難安排見面的陳運行，現階段最有可能拜訪的信中人便是林怡欽，還有現居基隆的李京平。
「……」
「林怡欽的資料在這裡。」
就當我的思緒暫時陷入空檔時，Ｌ一個動作轉身把放在電腦旁的文件遞到了我面前。
只花一個晚上。看著文件上完整的內容，一時間我不禁感到驚嘆。
「……她是某個百貨公司專櫃的櫃姐，私下據說和王裕雍有不匪淺的交情。」
「王裕雍……？確定是同一個人嗎。」
把擋在視線前的頭髮往耳後一撥，
「那都是從資料庫調出來的檔案，正常人個資是要怎麼騙人。」
「妳這是承認自己不是正常人了嗎。」
「我不是人，甚至可說是什麼也不是，」她聳肩一笑，全身放鬆的躺在椅背上闔眼，「如果真要說的話……就是這個世界透明的國王？」
當我沒說。我嘆了口氣後一邊看著資料一邊拿起桌邊的話筒。
林怡欽，就如我在家調閱到的資料一樣，她是一名二十九歲現居台北的女子。現職於新天地的服飾專櫃擔任銷售員，大學的時候曾經和陳霧共讀同一個科系，從在外租屋紀錄的來看，雖然一年的時間說常不常說短不短，但這應該也是能證明她和陳霧的關係就當時來說算是不錯。
單就這樣的簡歷來說，我無法理解，這樣的人是為何被框入陳霧信中的名單，就算是當時釀成的芥蒂，至今也過了五、六年的時間，難不成陳霧這個人事實上是個愛記仇的人嗎？
就在我翻資料的過程中，我發現了方才Ｌ所說的「和王裕雍交情匪淺」的主因。
兩年前，她曾有和王裕雍共租過中山區某間套房的紀錄，並且也有兩人共同發生的行車糾紛紀錄，所以能肯定的是王裕雍和林怡欽當時有段交情。
「還有，這邊是我私底下去王裕雍的結果，那些應該就是當時他說的作品了。」
看到我把文件往下翻，Ｌ的眼睛瞇成了一線，露出了令人討厭的笑容。
一開始還有些不解，但當我看到王裕雍的作品時，我嚇得發出聲音，把手上的文件拋上了半空。
「未免也太大驚小怪了吧。」
Ｌ拾起文件，淡定的看著上頭一幅幅色彩扭曲的攝影作品。
畫的上頭多少能看得出一些形體，是人、是物，但那也僅拘限在形體之上，過度撕裂的色彩成了一盤混濁的泥濘，讓人直觀的感受到苦痛與壓抑。
「救贖……」Ｌ看著一幅由痛苦女性面容的畫名呢喃，「嚴格來說我也算是和藝術有緣份的人，但這是還真是個不得了的傢伙，盡然敢用光癲癇當作作品的類型。」
「光癲癇……？」
「就是把光拆解過後用扭曲的方式再製，這會造成部分人不舒服的感受，嚴重一點就會引起癲癇的症狀，所以創作者們基本上都會避免這類的題材，但王裕雍卻把這個元素當成系列的主軸。」
「能明白他的目的嗎……？」
我不知道。Ｌ將文件整理好遞上了我的桌面。
「……不過這樣來說，王裕雍極就有可能沒有全盤托出對吧。」
「我想是的。」
「……好，待會我和林怡欽聯絡過後會在和王裕雍約時間，盡可能在幾次內把事實還原。」
「林怡欽……關於這點倒不用這麼急，早上我已經打過很多通電話了，晚點要是再沒接通，我看妳還是寄函過去要她出面比較快。」
她拎起桌上申請到案的文件在我的面前來回晃呀晃的，討人厭的處事態度，讓我想起了某些喜歡擺老的前輩，他們總是認為，政府所賦予的權力都是理所當然，寧可錯估也不願放過。
奪下他手上的空白公文，我深嘆了一口氣。
「我會再想辦法，況且我還沒有呈報上面有這封信的事情。」
我們都無法理解信中的人真正的模樣，考量到這一點，要是這封信被多數人而知，怕是否有個萬一，我都擔心那個可能的真相將會因為這樣而溜走。
就在我陷入思忖後半晌，Ｌ的手機忽然響起，一個出乎意料的人來電。
「……林怡欽小姐嗎？」Ｌ的這番話瞬間吸引了我的目光，「很抱歉用這樣的方式聯絡您，我是新北地檢署的檢察官曾芳安。」
聽到她假冒我的身分時我倒抽了一口氣，我悶著聲音低語。
「……妳知道妳在講甚麼嗎！」
「不曉得妳記不記得一位……在凱俊貿易工作叫做陳霧的畫家？」
Ｌ嗤笑了兩聲後把話筒轉為擴音，但音量只足以我們倆能夠聽見。
話筒另一邊的噪音回響了半晌，隨後聲音驟變，一個女子的聲音乘著寂靜的空蕩迴音說道。
「那個渣女怎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