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把我喚醒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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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3-31
『什麼…?!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Alec已經有些難以睜開眼睛了。不過,當聽到Madzie說的話后,他忍不住輕輕地搖了搖頭。

Alec知道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Madzie的Nana,也就是那個名叫Iris Rouse的巫師,她同時也是罕見的黑魔法使用者。前陣子,那個邪惡的黑巫師已經為她的所作所為負上了昂貴的代價。因為Iris不僅偷取了Magnus的魔法書,甚至還犯下了數不清的嚴重罪行,擺明將聖庭的律法視為無物。所以最後,Iris就這樣被Magnus送到了聖庭去,作為她罪有應得的懲罰。也因此,Alec很清楚Valentine是無法帶著Madzie去找她的Nana的。

「Valentine叔叔說過,只要我乖乖聽話,那麼他就會帶我去找我的Nana。」Madzie用天真無邪的童言童語說。這讓Alec更加為她感到心疼,因為這一切很明顯的又是Valentine的另一個圈套和謊言。

Madzie只是個年幼的小巫師,天生便擁有著強大的魔力,卻還沒有足夠的能力去區分黑與白或好與壞。這可謂是非常危險的事情呢。Valentine一定是打算利用Madzie作為他的武器棋子,所以才會用甜蜜的謊言來誘導Madzie相信他很快就會帶她去見她的Nana了。

Alec又一次無聲嘆息。那雙凝望著Madzie的瞳眸充滿了惋惜和悲傷。

「Alec,你的臉看起來就和那些被關在籠子里的壞人一樣呢!Valentine叔叔說他把壞人都抓起來關在籠子里了,這樣的話他們就不能出來害人。」Madzie仔細地打量了Alec好一會兒后,才猶豫地緩緩開口,問道:「Alec,你是不是也是壞人啊?為什麼你的樣子看起來跟那些壞人一樣?」

「妳覺得我是個壞人嗎…?」Alec遲疑地反問Madzie。

Madzie卻神情篤定地搖搖頭。「當然不是壞人,因為你對我很好。」

Alec微微一笑。「謝謝妳……」

「你是不是很痛啊?你的樣子看起來……好奇怪。那些黑黑的經脈長在你的身上並不好看。」Madzie誠實地說出自己的看法。

Alec只感覺心中一緊。「我現在看起來一定很糟糕,而且也很醜,對吧?那麼妳會不會……怕我?」

Madzie毫不猶豫地再次搖搖頭。「我喜歡你,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所以,我並不會怕你。」

Madzie給了Alec一個甜甜的微笑,這讓Alec那冰冷破碎的心又再次溫暖起來。

「謝謝妳。」Alec說。他嘗試想要給Madzie一個笑容,可是卻失敗了。原本的笑臉沒有出現,最後卻成了痛苦的呻吟聲。

「Alec?」Madzie憂心忡忡地擔心著Alec的狀況。她的大眼睛里滿是困惑和擔憂。

Alec大口地喘息不停,連呼吸都困難重重。然而就算如此,那種疼痛並沒有打算放過他。Alec將臉埋在雙手裡,竭盡所能地想要熬過這一陣痛楚。慢慢地,當Alec終於開始適應疼痛后,他微微仰頭看著Madzie擔憂的小臉。

「我沒事。」Alec試著安慰Madzie,他輕柔的聲音顯得疲累不堪。恐怖的黑色經脈布滿他那毫無血色的蒼白臉孔,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糟糕。

Madzie輕咬著自己的嘴唇,並不是很相信Alec說的話,因為她總覺得Alec現在的模樣根本就不像『沒事』的樣子。就在Madzie還來不及多說些什麼的時候,又有幾個人出現了。

「Madzie,妳在這裡做什麼?我不是告訴過妳了嗎?這個地方並不適合小孩子。如果妳真的想要去玩得話,那麼妳應該到別處去。」是Valentine的聲音。

「Valentine叔叔,我才沒有在玩。」Madzie用堅定的語氣說。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麼妳在這裡做什麼?」Valentine淡淡地瞟了那個還被關在籠子里的Alec一眼。

Madzie轉過頭看向Alec,然後用稚嫩的嗓音對Valentine說道:「Valentine叔叔,Alec是我的朋友……你可以釋放他嗎?他才不是什麼壞人。」

Madzie的話讓Valentine感到有些困惑且驚訝。
而在同個時候,這也令Alec感到既快樂又傷心。

『這個孩子本應該得到更好的照顧。儘管生為暗影魅族的巫師,她卻是如此的天真善良。』Alec靜靜地思忖道。凝視著Madzie那掛著柔和笑意的臉龐,Alec莫名地聯想到了他那身為布魯克林高級術士的前男友——Magnus Bane。

Magnus也是一個好人。Alec聽Magnus說起他小時候的成長環境非常艱苦,無依無靠的Magnus是被迫獨自一人去面對整個暗影世界的。但也因為有當時的艱難環境,才造就了今時今日的Magnus。如今的他是多麼的善解人意,而且也是富有同情心的人。Magnus一直都非常友善,也很樂於助人。尤其是對那些跟他有相似經歷的暗影魅族,Magnus總是對他們悉心照顧。在他們掙扎求存且迷失的時候,Magnus便成為了他們的救贖,並引導他們走向正途。

如果Madzie這孩子有足夠的幸運可以遇上Magnus的話,那麼她的人生應該會活得更具意義的。她本應該得到更好的照顧。身為一個永生的巫師,這女孩應該值得更快樂和正常的生活。她本該是在童年的時候多玩些孩子們該玩的小遊戲,然後把時間都花在一個更會真心誠意為她人生設想周到的人的身上。那個孩子應該要去上學的,然後再多吸收些實用的知識……又有誰能說得准呢?或許將來會有那麼一天,那孩子可能有機會成為像Magnus一樣的偉人。

不自覺地再次想到Magnus,Alec的心痛又開始犯了。看起來,Alec這輩子是永遠都沒有機會可以知曉Magnus的過往的了。Alec真的很好奇Magnus在遇上他之前的歲月里,都是怎麼活的呢?這也正是Alec決定私下去見Camille的原因。但是,所有的事情不知怎的都脫離了Alec原先計劃好的軌道了。

Alec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時間彷彿在瞬間被凍結了。周遭所有的一切好像離他越來越遠,但疲累痛苦和那無盡的黑暗卻又一次籠罩著他。這一次,Alec選擇放手不再抵抗。他任由自己放鬆於這樣的平靜假象下。也不知道是不是Valentine為他注射的東西在作怪,Alec覺得自己的思緒越來越混雜,整個腦袋也越來越沉重。

「Alec!你快醒一醒啊!」

不確定是否又是他的幻覺,亦或是現實,Alec覺得自己好像又一次聽見了Madzie的聲音。Madzie在呼喚他的名字,聲音也越來越急切嘹亮了。Alec希望自己可以用他僅剩的最後一絲力氣來說些什麼回應Madzie。可是很不幸的是,Alec發現自己此刻什麼都做不到。他連開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他孱弱的身體已經不允許他繼續做其他的事情了。

不知道為什麼,Alec其實是感到有些慚愧的。也許這是因為當他注意到Madzie,一個年紀那麼小的巫師孩子,竟然會願意相信他,然後還嘗試想要遊說Valentine放過自己。Alec是知道的,他和Madzie畢竟也沒有很多關聯或感情私交。就僅僅見過幾次面而已,但沒想到Madzie竟然會願意挺身而出維護Alec。這讓Alec感到更加愧疚了,因為他再次想起了他的前男友Magnus。不像Madzie,Alec是天生的暗影獵人,只是沒有想到的是……像Alec這樣的人,竟然會有那種希望Magnus可以變成像他一樣作為凡人的糟糕邪惡想法。

Magnus是個擁有永生生命的巫師。他是長生不老的。可是,Alec卻在暗地裡希望Magnus可以變成像他一樣的凡人,那也意味著Alec正打算殘忍的剝奪Magnus的生命。

『我怎麼會變成如此可恨之人?』自從與Magnus分手之後,Alec已經問過自己好多次相同的問題了。

Magnus是其中一個能完全親近Alec的人,從小到大都沒有人有本事如此親密的接近Alec。Magnus是唯一的那個人,但Alec卻已經完全失去Magnus了。Alec對Magnus分享他的一切,所有的一切包括了那些Alec沒有對其他人說過的秘密和過去的一些事情。所以,Alec認為Magnus也會為他做同樣的事情。Alec原本以為Magnus會非常樂意向他分享自己的故事,但沒想到Alec錯得離譜。事實上,Magnus拒絕與Alec分享一切,他甚至有意無意地用無數的理由來搪塞Alec並敷衍他。

面對Magnus的多次拒絕之後,這讓原本失望的Alec開始感到擔心。他的不安全感日益俱增,在被自己內心的不安所完全吞噬前,他意外地發現了一個叫作Camille的女吸血鬼。Camille是Magnus的前女友,她告訴Alec她有很多故事可以說,全部都是關於Magnus的。這讓Alec感興趣極了!Alec原本以為自己終於可以知曉更多Magnus的過去,藉此更貼近Magnus一些。但沒想到的是,到最後,天真的Alec卻掉入了Camille的圈套。因為心機Camille的挑撥離間,Alec終於被迫跟Magnus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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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c悠悠地從不安的昏睡中轉醒過來,一道微光射進他的眼睛,讓他終於又看見了他那可愛的小巫師朋友。

「Madzie……」Alec嘗試呼喚Madzie,可是他卻發不出任何音節。

這時候,Madzie似乎也注意到Alec已經清醒過來。她看上去特別的興奮開心。「Alec!」Madzie朗聲地喚著Alec的名字。

「Madzie,你必須離開這裡。」Valentine用輕柔的呵哄語氣道:「我向妳保證,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妳的朋友的。Alec他生病了,我想妳也看見了吧!他身上有很多非常可怕的黑色經脈浮現在他的皮膚上。」

Madzie看起來非常擔心,她點了點頭后開口回答。「Alec現在很痛苦。你看,他剛才還暈過去了……」

「是的,我也看見了。但就像我跟妳說的,Alec他只是生病了。所以,妳還是離開這裡比較好。這樣的話,我才可以叫其他人來幫忙我們一起治療Alec。畢竟妳還小,小孩子得乖乖的,不能讓大人們為妳操心啊!要不然,我要怎樣專心治療Alec呢?」Valentine給了Madzie一個大大的溫暖微笑,然後再三保證。「不用擔心。Madzie,我向妳保證,Alec他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Madzie又一次把視線定格在Alec的身上,她的心裡仍舊感到不踏實。她不確定自己是否可以就這樣離開,然後把Alec一個人留在這裡。

「去吧……Madzie…離開這裡……」Alec嘗試了好久之後,終於很艱難地發出了一些氣音。這事實上已經耗盡了他所剩無幾的力氣了。Alec的雙唇在打顫,泛著紅色淚光的眼眸就這樣凝望著Madzie。Alec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疼痛和苦楚,這讓他的求生意志越來越薄弱。

最後,Madzie終於聽從了Alec的話,跟隨了兩名全副武裝的Circle團員離開了。Alec這才鬆了一口氣,至少他知道Madzie現階段是非常安全的,而那天真無邪的Madzie也用不著在這裡見證他痛苦煎熬的死亡。

「真是讓我感到驚訝,因為你竟然沒有遊說那個小笨蛋留下來陪你。我還以為你或許會想要在死去之前跟她道別的,畢竟她也是你的巫師朋友。話說回來,看來你真的很喜歡跟巫師交朋友呢!」Valentine對著Alec發出邪惡刺耳的笑聲。

Alec並沒有反駁,一個字都沒有。
因為現在的Alec已經在死亡邊緣,或者更正確的說法是,他的生命終於來到了盡頭。

「你那高級術士男朋友似乎真的非常喜歡你呢。我就順道告訴你另外一個好消息吧!你知道嗎?你的巫師男友和你的Parabatai Jace總算想通了,他們已經決定要把我的寶貝女兒Clary歸還給我了。」

『不!那是不可能的!Magnus和Jace怎麼會這麼糊涂呢?他們難道已經失心瘋了嗎?Valentine從來都不是個守信用的人!他是絕對不會遵守他的承諾的……』雖然Alec無法確定為什麼他一直想要找回自己的女兒,但是那件事的背後一定有一些埋藏得更深,也更加黑暗的秘密和目的。那一定又是另一個陷阱。

Alec混亂的腦袋越來越沉重,渾身上下感受到的痛楚也越來越強烈,這讓他又一次墜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也就在同一個時候,有道急切響起的說話聲被Alec錯過了。只見Valentine其中一個手下快步走來,緊張地喊道:「我們正在受到攻擊!那個巫師和哪些愚蠢的暗影獵人已經上來我們的船上了。還有,我們的人彙報說你的女兒也包括在內。」

『看來那幾個小傢伙和那個討人厭的巫師都在耍手段呢。他們並不是真心誠意要把Clary還回給我的!』Valentine的臉上有一道詫異在先前一閃而過,但他很快的便鎮定了下來。

「讓我們的人全部集合起來,然後一定要將他們全部一網打盡!唯獨Clary你們得小心應對,千萬別傷著了她,因為她可是我最重視的人!」Valentine朗聲地對手下命令道。

「是!」那名手下將視線移到那個被困在鐵籠里,早已經昏死過去的Alec身上。「那這個暗影獵人要怎麽處理?」

「用不著處理,就這樣丟著吧!反正就算我們沒做什麼,他也肯定是活不了的了。更何況,某人很快就會到來奪取他的魂魄的了。到時候,他也不過就剩下一具無用的軀殼。」Valentine臉上的自信笑容顯得狡黠無比。

接著,Valentine又對著自己的手下說道:「對了,還有記得吩咐好一些人看緊那個巫師孩子,因為我們還需要她的力量來幫助我們完成餘下的任務。現在,就讓我們一起去光榮迎接我女兒的歸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