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不再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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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3-31
Alec感覺自己已經完全被悲傷給淹沒,就快要痛苦窒息了。沉浸在這片悲痛的海洋之中,就連正常呼吸的力量都失去了。根本就沒有人願意向他伸出援手,而他也只能孤零零地一個人,彷彿就像是被困在海底深處一樣不見天日。Alec緊緊地閉上自己的雙眼,苦苦掙扎了好久卻仍然無法逃脫那如地獄般的深淵。
又是另一個夜晚,Alec汗流浹背地被焦慮與不安驚醒。那種窒息般的感覺依然揮之不去,那麼的真實,令Alec產生了錯覺,一度覺得自己離死亡非常的近。曾經有那麼一剎那,Alec以為自己的人生就這麼結束了。他以為自己再也沒有睜開眼睛的機會。不過,很幸運的是,他現在仍然有呼吸。儘管有些艱難,可是他的心跳和呼吸仍然健在。在經過了那些事情之後,此刻的他完全是一團糟,但是這也是他依然瘋狂的愛著Magnus的證明。
Alec深吸了幾口氣,然後用顫抖的雙手擦掉自己額頭上和頸項那兒的冷汗。嚴重睡眠不足的問題自他與Magnus分手之後,便一直困擾著他。這讓Alec感到非常的疲倦和虛弱,透支的體力令他時常都感到暈眩頭痛。說真的,他的身體目前處於非常疲累的狀態,可憐他卻還是無法安眠入睡。因失眠而引發的連續問題,已經漸漸顯現,毫不留情地影響了他的日常生活。
Alec默默地拿出自己的石仗,捲起了長袖子,激活了自己手臂上的力量符文。然後,他又在手腕上畫了一個暫時性的新符文,想要維持自己被疲累不斷轟炸得快見底的體力。
最後,Alec終於決定要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所以那之後他直奔武器房,重新地武裝配備,打算進行午夜的另一輪獵殺妖魔派對。相當而然,這一次他又是孤身一人偷溜的出去。
如果這世上,再也沒有其他人可以阻止他繼續沉淪墮落的話,那麼就讓他自生自滅吧!他的人生,就由他自己做主。無論是生是死,亦或是該怎樣生存,或是以什麼方式結束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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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e半夜突然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感覺他與Alec連結的Parabatai符文有些不對勁。Jace睜開雙眼,然後毫無預兆地突然坐直身體。這讓那個躺在他胸口上睡著的Clary也一併被驚動了。
「Jace,你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Clary睏倦的聲音里含著明顯的擔心。
「是Alec……」Jace的呼吸有些急促,他緊張地觸碰著自己的Parabatai符文。
「Alec?他發生什麼事了?」Clary看起來困惑極了。
「我也不知道詳情如何。不過,我很肯定他一定捲入了某些麻煩事。我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的情緒波動,他似乎沉浸在痛苦之中。」
「這怎麼可能?」Clary笑著說:「噢,拜託!他現在一定是和Magnus在一塊兒,而我非常肯定Magnus一定會照顧好他的。」
「妳說的這些我當然知道。不過……我的感覺非常的真實。我可以感受得到他此刻的心理狀態,Clary,Alec他好像真的遇上什麼麻煩了呢!」停頓了一下,Jace接著用嚴肅的語氣說道:「雖然還不太能清楚的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就算Alec不一定是真的受了身體上的傷痛,可他的心理情緒依舊是起伏波動很大。我真的非常擔心他的狀況……」
「既然你這麼確定你Parabatai符文的感覺不會出錯的話,那麼我建議不如我們直接打電話與Alec聯繫,或者是向Magnus確認一下Alec是否安然無恙吧!」Clary輕拍著Jace的肩膀,嘗試用輕柔的語調安撫他不安的情緒。「不要擔心,Alec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希望吧。」Jace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然後不自覺地又想起了他早前與Alec的會面。最近的Alec看起來確實與平時的他不太一樣了。Alec表現得比平時更加安靜,而且看起來也相當睏倦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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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gnus Bane深愛著Alec Lightwood。
這不單單隻是個句子,而是無法爭辯的事實。當然以某方面來說,這或許也成了一個問題,而且是非常頭疼的大問題。這讓Magnus不得不將Alec從他的生命力驅趕出去。Magnus一向來都是自我意識非常強烈的人,甚至心防的厚牆也是高高地築起,從來都不輕易讓任何人接近。這樣的Magnus其實一直都在有意無意之間,暗地裡悄悄地與Alec保持著忽近忽遠的距離。這麼做的原因當然是為了防止他自己受到心靈上的傷害,而同時Magnus也以同樣的理由一直阻止Alec跟他過從甚密。
在他們倆的愛情關係里,縱使Magnus常常假裝他才是那個掌握全局的人。但事實上,這其實與實際情況相差甚遠。很多他們倆身邊的人,時常都說Alec是最沒有安全感的那個人。儘管如此,非常少數的人才知曉,其實Magnus也是一位極度缺乏安全感的脆弱之人。
Magnus已經在這世上,活過了好幾個世紀了。也因為如此,他有著很多鮮為人知的過往和秘密。這些回憶里不僅僅是快樂的時光,其中也包括了很多難過悲傷、不堪回首的難忘傷疤。而這些,也是他不曾讓Alec知曉的。因為Magnus很清楚以Alec如此年輕的年紀,絕對是很難去理解Magnus的過去。而且老實說,Magnus也不認為Alec可以完全接受全部的Magnus。
Magnus一直都很清楚這些事情。也因為他對Alec過於深刻的愛戀,同時也因為他覺得Alec是無法完全接受這些荒唐事的。所以,Magnus才千方百計地想要阻止Alec挖掘他過往所經歷過的一切事情。出於可能會被Alec拒絕的恐懼和擔心,導致Magnus陷入了瘋狂和焦慮之中。最後,Magnus終於做了一個非常錯誤的決定。
決定與Alec分手,這對Magnus來說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Magnus也會感覺受傷,更處於憂鬱的低潮狀態。可是當Magnus每次一想起Alec背著他偷偷去見Camille的事情時,Magnus就會變得非常生氣,同時也就不會對自己與Alec分手的決定感覺到愧疚或後悔了。
或許,他們倆人從來就不適合對方。畢竟Alec所要追求的,都是Magnus負擔不起的。所以,分手對他們來說,可能也是一個最好的決定了。就算這個決定有多麼的困難傷人,但畢竟長痛不如短痛。因此,現在這種時候分開,已經是最恰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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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總是比較靜謐安逸的時刻,直到Magnus的電話鈴聲毫無預警地響起。那個躺在客廳沙發上的Magnus,懶洋洋地嘆了一口氣,然後輕輕地彈指使出魔法,把自己的手機從睡房裡變到自己的手中。
「可喜可賀,你終於聯絡到了布魯克林的高階術士——Magnus Bane。但是很抱歉地告訴你,我目前正在休假中。所以,無論你是想要幹什麼,我都無法幫助你!請你直接找其他的巫師吧!」Magnus用機器般毫無音調起伏的聲音說道。之後,他便在對方來不及反應之時,快速的截斷通話。
接著,在好半晌后,電話的鈴聲又再度不合時宜的響起。
『肯定又是同一個人打來的!』
Magnus無奈地重重嘆氣,然後很不耐煩地接聽了電話。
「難道我還說的不夠清楚嗎?不、要、再、打電話過來了!要不然,我很有可能會直接生氣發飆,再隨口用一些可恨的詛咒將你變成任何一種難看的生物!」
在Magnus還未再次掛斷電話之前,電話那頭兒的男人已經迫不及待地大聲怒喊了。「你竟敢掛斷我的電話?!」
Magnus微微一愣。那個打電話給他的人,很明顯就是Jace的聲音。
「你究竟想幹什麼?」Magnus輕咬著下唇,心情不禁變得有些緊張起來。他猜想Jace一定是為了Alec的事情打來的,肯定又是想扮演他一貫保護欲強大的兄弟角色。Magnus覺得Jace肯定是為了他與Alec分手的事,而特地打電話來罵他的吧!可是怎麼知道,Jace根本就沒有提起任何與他們倆分手有關的話題。
「Alec在哪裡?叫他現在馬上接聽電話,然後回復我的短訊!要不然,我很有可能會忍不住衝動而直接親手宰了他!」Jace的語氣里充滿威脅。
「…你說什麼?」Magnus怔住了,他不明白為什麼Jace會跟他說這些。
「你這麼夜了打電話給我,就是為了說這些事嗎…?」Magnus此刻感到非常困惑,他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Jace會有如此不正常的舉動。Magnus原本猜想的,應該是Jace會對他破口大罵的,難道不是嗎?就算Jace沒有開口罵他,但至少也應該會親自上門來找他,然後揍他一頓以泄心頭之恨吧!那樣子才算是正常的表現,對吧!可是,為什麼一向與Alec關係要好的Jace卻表現得如此奇怪呢?這讓Magnus感到十分混亂。
「沒錯,這些就是我想說的話。」Jace冷哼一聲,接著催促道:「趕快叫你那個笨蛋男朋友接聽我的電話,知道嗎?」
那之後,又是一段非常長久的沉默。
最後,Magnus終於找到了問題的關鍵。
「是前男朋友。」Magnus輕聲糾正道。
「你是睡不醒在做夢啊?還是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不要胡說八道了,Magnus Bane。」Jace不耐煩地翻了翻白眼。
Magnus又嘆了一口氣,總算能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他沒有告訴你們。」Magnus低聲說。
「沒有告訴我們什麼?」Jace似乎也開始發現哪裡不對勁了。一種古怪的感覺開始湧上心頭,這讓Jace開始變得有些不安。但他極力地深呼吸,試圖讓自己保持冷靜。
「你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Magnus,你最好現在馬上跟我解釋清楚!」Jace著急地追問。
Magnus在重重地嘆氣之後,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遲疑地開口道:「Alec……他和我,我們兩個人在上禮拜就已經分手了。從此互不相欠,我和他的關係也已經處理得乾乾淨淨的了。」
過了漫長的尷尬沉寂時刻后,從震驚與疑惑驚醒過來的Jace,他暴怒的聲音再度響起。「MAGNUS BANE,你是瘋了吧!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現在解釋再多也沒用的了。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細節的話,麻煩直接去問Alec。雖然有點抱歉,但其實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所以……再見了。」Magnus說。
「等一等!」Jace語速飛快地阻止Magnus結束通話。「Magnus,我就再多問一道問題。」
「……你還想問什麼?」
「在你們倆分手之後,Alec他有找過你嗎?」Jace擔心地問道。
「沒有。自從我和他在分手那天最後一次見面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的人了。」Magnus非常肯定地回答。在話語間,他不禁開始好奇,不曉得為什麼Alec不把他們分手的事情告訴他的兄弟和妹妹呢?緊接著,Magnus又開始莫名地感到擔憂。是否Alec他遇上了什麼麻煩呢?
同一時間,Jace也開始擔心起來了。因為他能感覺得到Magnus說的都是事實。
『Alec那傢伙到底是在幹什麼呢?如果他沒有來Magnus這裡,也沒有找過Magnus的話,那麼這些日子裡他究竟是到哪兒去了?他這些天的晚上又是在哪裡過夜的呢?難不成他這些天避開他們的耳目,已經偷偷地搬回學院里睡了嗎?』Jace非常清楚Alec除了Magnus的家和學院之外,就無處可去的了。
「Alec他還好吧…?我是指……他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你們,關於我和他分手的事情,對嗎?既然如此的話,那你們這些天有沒有見過他?他現在到底是怎樣了?你又怎麼會突然打給我來找他呢?」Magnus忍不住的胡亂猜想,又一次關心起Alec。雖然他們倆已經分手了,但其實他依然非常深愛著Alec。也許,他們倆的關係也未必真的到了盡頭。可能,他們倆也還能繼續當朋友的。或許是普通朋友,也可能可以是比普通朋友再親密一點的關係,對吧?
Jace無聲嘆息。雖然他無法確定Magnus和他的哥哥Alec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有一件事情是Jace能百分之百的確定的。Magnus很明顯的仍然愛著Alec,而Alec肯定也是一樣的。這也表明了為什麼Magnus仍舊這麼關心,擔憂著Alec的狀況。同時,Jace也能感覺得到Magnus對Alec的關心,其實比普通朋友的關懷還更深入,甚至包括了深切的愛意。另一方面,Alec肯定也依然深愛著Magnus。這就是為什麼Alec他選擇保持沉默,完全都沒有開口告訴他們關於他和Magnus分手的事情。
「為什麼你們倆明明都深愛著對方,你卻仍然堅持要與Alec分手呢?」Jace又開口問了。
「為什麼你會認為我是提分手的那個人?為什麼你就不認為其實這整件事情都是Alec造成的呢?」Magnus心情不快的緊皺著眉頭。
「那是因為我非常了解Alec。他雖然很笨,但絕對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Jace的語氣里包含著明顯的諷刺意味。
「喂!你現在是在諷刺我嗎?」Magnus不禁動怒了,他生氣地解釋道:「會導致這樣絕對不是我的錯!我只是為了保護我的靈魂,因為我真的不能再讓Alec有機會繼續打擊我了。是他先背叛我的!」
「這是開什麼玩笑?」Jace嗤之以鼻。「你確定我們兩個說的Alec,是同一個人嗎?」
「哼!」Magnus心情不好的冷哼一聲。
「既然Alec根本就不在你的家,而他也沒有跟你在一起的話,那麼我想我已經沒有必要繼續與你爭辯下去了。再見了,Magnus。希望你在放棄了我的哥哥,你人生中最棒的前男友之後,也能安穩的睡個好覺。我們等著瞧吧!你難道真的以為,在失去了Alec以後,你可以活得很好嗎?」Jace的語氣顯得冷靜平和,這讓Magnus感到有些驚訝。因為他一直以為Jace是個脾氣火爆又沒耐心的人。
「我…我……」Magnus嘗試作更多的解釋為自己辯解,但不幸的是,他卻絕望的發現自己竟然無言以對。一向能言善辯的他,竟然也會有詞窮的一天。
「啊!對了,就再給你一個溫馨的提醒。很開心的通知你,我馬上就要把你和Alec分手的消息告訴Izzy了。所以,我勸你還是隨時準備好迎接Izzy的到來吧!我相信我們很快就又會見面的了。」說完話后,Jace便立刻地掛斷了電話。
最後,只剩下Magnus一臉呆愣地對著自己的手機陷入沉思。
「喵~~」貓主席突然出現並跳上了沙發。
Magnus無聲哀嘆,然後在心底深處默想著。『至少,我還有我的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