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遊獵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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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2-13
這一天夜裡,所有人都在玉帳中睡下了,婉靈也不例外。但是,其他人的帳里都有床榻,最不濟也有些厚實的皮草鋪地,可婉靈的帳里......只有一堆乾草。
本來,婉靈應該是和劉長洪睡在一間帳里的,可是皇帝忽然心血來潮,要劉長洪跟自己睡一起,美其名曰「兄弟之間好久不見,總要好好聊聊」。於是,就把婉靈給趕到了這裡。所幸婉靈也不在意,就這麼躺到了乾草堆上,然後取下頭上那隻云熙送給自己的簪子,抱在胸前,生怕壓壞了。
忽然,帳外傳來了劉長洪的聲音:「夫人,休息了嗎?」
婉靈答:「還沒有,有什麼話進來說吧。」
於是,劉長洪掀開帘子,走入帳中。
「婉靈姑娘,真的對不起。」
婉靈一愣,問:「為何道歉?」
劉長洪嘆了口氣,撓著頭,不好意思道:「其實,我這次帶你來,是有私心的,我想讓大家都認識你。可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會給你這麼多難堪。」
婉靈揚了揚嘴角,說:「沒關係,已經過去了。」
「你真的不在意?」劉長洪試探著問道。
婉靈莞爾一笑,答:「要說不在意,那是騙人的。可是......」
「可是?」
「......可是我不想變成他們那樣。我恨他們,恨他們對我的羞辱,所以,我不能淪為與他們一樣的存在。」
劉長洪聽罷,不禁又嘆了口氣:「唉......真的對不起。不過民族之間的抵觸情緒,我想在哪都一樣吧,如果一名契丹人進入中原,下場也不會好。」
「哦?何以見得?」
「太平星君,你應該很熟悉吧?」
「太平星君!」婉靈頓時坐了起來。
劉長洪苦笑一聲,點了點頭:「太平星君,本名叫鍾紹離,是你們中原人。他原本也是個善良的孩子,會變成今天這樣,有一半原因就在你們中原人身上。」
婉靈急忙追問:「關於太平星君,你還知道些什麼嗎?」
劉長洪搖了搖頭:「我今年才三十歲,太平星君已逾百歲,關於他的事,我還是聽我爺爺說起的......而且也沒聽到多少。」
「這樣啊......」婉靈不禁有些失望,又躺到了乾草堆上。
劉長洪看了看婉靈,醞釀了許久,終於問道:「婉靈姑娘,你似乎對我知道你的身份並不意外。」
婉靈點了點頭:「我還沒有天真到以為自己的騙術有多麼高超,更何況王爺您身為皇族,自然會有自己的情報來源。我的身份早晚會暴露,只是,我以為自己至少能等到拿到千年人蔘以後再暴露的。」
於是,劉長洪有些消沉了:「那個陸云熙......真的很好嗎?」
婉靈笑了,笑的無比甜蜜:「他呀,一點都不好,整天油嘴滑舌。論文采,他對詩詞歌賦一竅不通;論武功,他的功力也不算深厚,只是歪點子很多;論出身,他就是一個江湖散人,無門無派......真要說起來,他滿身上下都是缺點。」
「那!」劉長洪頓時高興了起來,「那你何不忘了他,開始新的生活?」
「云熙捨命救過我兩次呢。」
「我幫你拿到千年人蔘,救活他,你們兩不相欠。」
「我們還有大仇要報。」
「北冥魔神而已,我可以派人幫你!」
「但是......」
「但是什麼?」劉長洪急忙問道。
卻見婉靈捧起手中的簪子,眼中柔情似水,答:「有的人,你說不清他哪裡好,但是,卻誰也替代不了。」
這一刻,劉長洪呆住了......
片刻,婉靈收起簪子,看著他說:「王爺,我知道你的心意,也知道你為什麼希望那些皇族成員都認識我。但是,我真的無法接受,只能說一句抱歉了。」
於是,劉長洪沉下臉來,說:「如果我硬要你留在我身邊呢?你應該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盤吧?」
婉靈輕輕一笑,答:「當然知道,王爺您若是不放我走,我是無論如何也走不掉的。那樣的話,我便只能一死了之了。」
「你!你這樣,值得嗎!」
「或許不值得。但是,我願意,而且不會後悔。」
終於,劉長洪敗下陣來,氣勢一掃而空,苦笑了起來:「我多希望,這不是真的......」
婉靈沉默了片刻,嘆道:「王爺,你是好人,我不想欺騙你。」
劉長洪擺了擺手,說:「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不會放棄的。我還真就不相信,半年的時間,難道還不能讓你為我傾心。」
說罷,劉長洪便轉身離開了玉帳,只留下婉靈一人,幽幽地嘆了口氣:「我...做錯了嗎......」
第二天清晨,婉靈起的很早,但卻驚奇的發現所有人都已經起床了。恰在此時,劉長洪從一旁走了過來,看他頭髮濕漉漉的,應該是剛剛梳洗完。於是,婉靈主動走了過去。
「夫君,為何大家都起的這麼早呀?莫非今天有什麼活動?」
劉長洪打著哈欠說:「是啊,皇兄決定今天舉行遊獵活動。」說著,又迅速湊到婉靈的耳邊,低聲道:「原本計劃半個月後舉行的,卻被提前了。我想,應該是因為在昨天的文采比試中輸給了你,他急切地想扳回一局了。」
婉靈心說一聲「果然」,然後哀嘆了起來:「這......是福是禍?」
劉長洪聳了聳肩:「誰知道呢。若能贏得遊獵比賽,千年人蔘就到手了,那自然是福;可是皇兄不會讓我們獲勝的,一定會使出各種手段......這就是禍了。」
然而,聽到這裡,婉靈卻輕鬆地笑了:「哈!能拿到人蔘就好。至於手段......等進了樹林,我可就不會留手了,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讓我瞧瞧吧。」
剛說完,皇帝就在遠處招呼起來:「五弟!還有弟妹!快來集合!」
劉長洪無奈地笑笑,說:「那我就先過去了,你抓緊時間梳洗一下,也過來吧。畢竟皇兄就是沖著你來的,主角不到場,後面的戲沒法演。」說罷,他便向皇帝那裡走了過去。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婉靈只是簡單的洗了洗頭,便趕去集合了。到了地方一看,果然,所有人都已經穿戴整齊,並排牽著馬、挎著弓,一個個雄姿英發,就差婉靈了。
此時朝陽初升,晨霧未散,林間偶有鳥鳴聲傳來,婉轉動聽,空氣中帶著泥土的芬芳,令人神清氣爽。可是去狩獵......會不會太早了?
大皇子看出了婉靈的疑惑,解釋道:「獵場距離這裡有一點距離,而且山林間蜿蜒曲折,騎馬也走不快,大約需要一個時辰吧。等我們到了那裡,時間剛剛好。」
婉靈點了點頭,然後哂笑了起來:「那妾身就恭祝各位旗開得勝。夫君,妾身在這裡等您回來。」
皇帝哈哈一笑,說:「弟妹你在說什麼吶?你也要一起來哦!」
「啊?」婉靈一愣,「可是......妾身不懂得狩獵呀。」
「嗨!多玩兩次不就會了嘛!你既然嫁入我國皇室,這遊獵技巧是必須掌握的。」
「那,妾身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婉靈微微一笑,計劃得逞。對付這種小人心思,還是蠻簡單的,「不過,既然要妾身去狩獵,能否給妾身一件兵器呢?」
太子直接丟過來一把弓:「吶,早就給嬸嬸備好了。」
婉靈結果短弓,比劃了一下,面露難色:「這個我不會用呀......有沒有劍之類的,我用的還比較順手。」
「劍?」所有人聽了都忍俊不禁,「狩獵用劍?嬸嬸,你是在說笑吧?」
婉靈撓了撓頭,為難道:「沒辦法呀,妾身不會用別的兵器。」
「那好。」皇帝一邊笑著,一邊從身旁的衛兵身上取來一把佩劍,並且丟了過去,「弟妹既然喜歡用劍,那就用吧。」
「妾身謝過皇上。」婉靈急忙屈身行禮,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劉長洪看了看婉靈,又看了看幾個皇子,心中冷笑了起來——一群蠢貨,真以為婉靈要劍是為了狩獵的時候順手?也罷,到時候有你們哭的。
有書則長,無書則短。一行人騎行了一個時辰左右,深入山林之中,頭頂蔥鬱甚至遮蔽了日光,這才到達獵場。
皇帝率先停下,然後指著身後的大批衛隊說:「我們每個人帶十名衛士協助,剩下的人全部用作保護獵場安全。如何?」
大皇子率先答道:「父皇的安排,自當有理,那我就先挑走十人了。」說著,他便隨意點了一隊人馬,帶在了身後。
有了大皇子的響應,其餘人也紛紛跟著挑走了自己的隨從,眨眼間就輪到劉長洪了。
皇帝似笑非笑地說:「五弟,你也挑十個人吧。」
劉長洪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身後的衛士們,擺了擺手:「不勞皇兄掛心,臣弟獨來獨往慣了,只要帶著阿大和夫人便好。」
「那便依五弟的意思吧,大家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眾人紛紛響應。
於是,皇帝一招手,身後便有人放出了一只折了角的梅花鹿。緊接著,整片獵場的三面都響起了震天的吶喊聲——早有大批軍士等候在獵場周圍了。梅花鹿受到驚嚇,聽得三面皆有喊殺聲,唯獨眼前一面尚且安全,於是急速奔逃而去。
皇帝等到鹿跑出一段距離后,大手一揮,氣勢如虹道:「狩獵開始!」
下一刻,四位皇子和皇帝本人便策馬而出,身後衛士們也緊隨其後。只有劉長洪,先在原地等了等,然後才晚一步出發。
劉長洪跑出沒多遠,剛剛擺脫了人們的視線,他便對婉靈使了個眼色。婉靈心領神會,旋即下馬,運起輕功,幾個縱躍便消失在了密林之中。狩獵,開始了......
另一邊,幾位皇子正湊在一起,低聲商量著什麼。
太子說:「父皇這次是鐵了心不想讓皇叔獲勝了,千年人蔘太過珍貴,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們得下點絆子。」
大皇子陰險地一笑,說:「三弟莫急,其實我早就把衛士們都派出去了,讓他們暗中盯著皇叔,伺機下手......」
二皇子急忙勸道:「大哥,你可別幹什麼出格的事。儘管父皇不滿意皇叔這一次的做法,但他們畢竟是手足兄弟,咱們差不多搞點小動作也就算了,可千萬別傷到他!」
大皇子擺了擺手,答:「我知道我知道,你以為我傻嗎?我只是讓衛士們找機會對皇叔的馬下手,不是要他命。」
四皇子聽罷,點了點頭,說:「那就這樣吧,我也派出衛士們,協助大哥。還有,我想大家也都看出來了,父皇這一次是勢在必得,所以咱們都別出風頭,把功勞讓給父皇就好,咱們只負責盯緊皇叔。」
「好,那就這麼定了,行動吧!」說罷,四人便調轉馬頭,開始行動。
恰在此時,婉靈正在密林間穿梭,一眼便看到了昨日羞辱自己的那三名武者——看記號,似乎是太子的人馬。這三名武者正策馬狂奔,可是方向不是去找鹿的,而是直奔劉長洪。於是婉靈微微一笑,衝出叢林,攔在了這三人面前。
三名武者見前方突然有人衝出,急忙勒緊韁繩停了下來,再一細看,發現來者正是昨日自己羞辱過的女娃,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當頭的武者破口大罵:「混帳!快給小爺讓開!否則我就再把你踩到地上!」
婉靈目光漸冷,一言不發,只緩緩架起了長劍。
「嘿!你這臭丫頭,真以為攀上了王爺的高枝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我告訴你,這裡可沒有人看著,我們無論對你做什麼,都不會有人管。到時候就算你去告狀,我們有太子和皇帝撐腰,你的王爺連個屁都不敢放!」
婉靈聽得冷笑一聲:「說完了?」
隨後輕輕一撥劍柄,霎時間一片白光閃過,三名武者只覺眼前一花,再回過神來,自己身上的甲胄和長弓竟然全都被斬斷了!
「媽的!是個高手!」三名武者紛紛抽出馬刀,「你竟敢在皇帝面前藏拙!」
婉靈沒有廢話,長劍瞬間出鞘,大片寒芒裹挾著凌冽的霜雪氣息,猶如滔天巨浪一般壓了過去!三名武者急忙架刀來擋,可是實力差距真的太大了,轉眼間馬刀全部折斷,三人紛紛口吐鮮血,從馬背上倒飛出去,摔在地上,直感覺全身都像散了架一般。
那三匹馬頓時受驚奔逃而去,三名武者掙扎著想要起身,然而婉靈迅速欺身而上,手腕翻轉,舞出朵朵劍花,隨著劍鋒劃過,牽扯出一串串血珠,片刻間,三名武者的手腳筋便全部被挑斷了!
武者頓時慘叫了起來:「啊——!你這臭婆娘,竟如此狠毒!」
婉靈冷眼看著他,就彷彿看一只螻蟻一般,長劍如靈蛇出洞直入他口中,輕輕一絞,便把舌頭絞爛了。接著,剩下兩名武者也享受了這種待遇。
做完這一切,婉靈輕輕收劍,不屑地一笑:「號稱英勇善戰的北國軍士,原來就是這種廢物。放心吧,你們之前的慘叫已經引起了附近人的注意,很快就會有人來救你們,你們死不了,我就先走一步了。」
說罷,婉靈揮手奪過三支帶有太子標誌的箭矢,隨後腳下輕輕一點,整個人便迅速沒入了山林之中,繼續尋找獵物去了。沒過一會兒,果然有四人尋聲趕來,結果一眼看到三名武者的慘狀,全都嚇沒了魂,紛紛手忙腳亂地開始急救,並且分出一個人前去報信。
報信報給誰?當然是幾位皇子了。皇帝本人正在快馬追趕獵物,其他人根本聯繫不上。結果,幾位皇子聞聽此等消息,皆是大驚失色。他們不知道這一切是誰幹的,誰能有如此強大的武藝潛入獵場,並且轉瞬之間重創自己的三名親信呢?真是越想越發毛。
而就在他們心驚膽戰的時候,婉靈卻已追上了劉長洪和阿大。由於是在密林之中穿行,馬也跑不快,輕功反而更有優勢,再加上婉靈的輕功本就不錯,所以追上兩人也不費什麼功夫。
劉長洪一邊繼續策馬狂奔,一邊回頭對婉靈使了個眼色,示意動手。下一刻,婉靈手腕一抖,三支箭矢被當做暗器打向劉長洪。而劉長洪卻並不躲閃,任由三支箭矢穿透了自己的肩窩和大腿。
做完這一切,婉靈再次縱躍離開,而這一次,她就無所顧忌了。劉長洪則吃痛大叫一聲,然後調轉馬頭,開始原路返回,只有阿大依然前行,追趕著本次遊獵的目標......
斑駁的日光、深邃的叢林,狹隘的視野中,婉靈如一只幽靈般急速穿梭著。忽的,她見到了一隊準備埋伏劉長洪的衛士,於是長劍出鞘、從天而降,舞出成片的劍芒,飛濺出數朵血花,驚起一片飛鳥。留下十人性命之後,婉靈又如幽靈一般離開了,來無影、去無蹤。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場遊戲,還說不定誰算計誰呢。
另一邊,隨著婉靈不停的獵殺,幾位皇子這裡一直接到噩耗,轉眼間已經有三隊衛士被屠殺殆盡了,只余太子一隊尚無消息。
四皇子有些慌了:「到底是誰,竟然把我們的衛士全都殺了,那我們......」
大皇子擺了擺手,說:「我們應該還算安全,敵人如果要殺我們,早就動手了。可是,到底是誰幹的呢?誰手下會有如此高手?」
太子冷笑一聲,說:「這還用想嗎?當然是我們『敬愛』的皇叔了。我們派去埋伏他的人全軍覆沒,這還不能說明問題?」
二皇子思索著,搖了搖頭,答:「不可能。皇叔此次出獵就帶了兩人,一人是阿大,另一人便是那個漢族女子。阿大的身手我見過,沒這麼強,也不會如此凌厲。可是那個漢族女子,昨日試探的結果大家也都看到了,實力差得很。」
太子眼珠一轉,頓時明白了什麼:「除非,她昨天故意隱藏實力。那麼,她在這次圍獵中突然放開手腳,又有什麼目的......壞了,她可能是要針對父皇!」
「什麼?」所有人都慌了,「若真如此,那可大事不妙啊!現在誰也聯繫不上父皇,這可如何是好?」
太子二話不說,從箭袋中抽出一支鳴鏑,然後彎弓搭箭,射向半空。「吱——!」鳴鏑發出了清亮的聲音,響徹密林。
皇帝此時正一馬當先追趕獵物,忽聽得鳴鏑作響,頓時大驚失色:「鳴鏑?!有人暗中埋伏!快,隨我回援!」隨後立刻調轉方向,帶著衛士們快馬奔回。
當然了,比起皇帝來,早就布置在獵場周圍、負責安全的軍士們動作更快,他們第一時間循著聲音,找到了太子一行人,並將他們護送出了獵場。沒過一會兒,皇帝也帶著大隊人馬回來了。
「怎麼回事?誰放的鳴鏑?到底出什麼事了?」皇帝剛剛返回,還沒來得及下馬,便急切地問了起來。
太子這時走出人群,答:「父皇,是兒臣放的鳴鏑。此次圍獵有人暗中埋伏,我與幾位皇兄弟的衛士們全軍覆沒,全部被殺,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
「什麼!!!」皇帝不禁震怒,「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太子唯諾道:「據兒臣的猜測,可能是皇叔的人......」
「五弟?」皇帝不禁皺起了眉頭,感覺腦袋有點不夠用了,「他為什麼這麼做?他人呢?」
話音剛落,劉長洪便在婉靈的扶持下,一瘸一拐的從人群後走了出來。此時,他身上的箭矢已被御醫取出,傷口也被包紮好了,但是依然能看出他傷的不輕。劉長洪看了一眼皇帝,目光陰沉,發出一聲冷哼,然後盯住了太子。
皇帝頓時呆住了:「五弟?你怎麼傷成這樣?」
劉長洪冷笑道:「皇兄,你若要置我於死地,就直說好了,何必拐彎抹角?莫非怕人傳閑話?」
「五弟你這是什麼意思!」皇帝急了,「寡人何時要害你性命?」
劉長洪一揮手,丟出了三支帶有太子標誌的箭矢,寒聲道:「皇兄你可仔細看看,這是誰的箭。若沒有你授意,他怎敢對我下此毒手!」
「這...這...」皇帝直感覺腦袋一陣陣的發暈,「牧塵,這是怎麼回事?」
太子急忙辯解:「父皇,兒臣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這...這...這和兒臣沒有半點關係啊!」
大皇子也聲援道:「父皇,兒臣等人的衛士全部被人殺害,又怎會刺殺皇叔呢?」
劉長洪掃了他一眼,答:「你們的衛士,是我命人殺的。」
「什麼?!」所有人都驚呆了,皇帝更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五弟,你為何要這樣做?」
「哈哈哈!你問我為何要這樣做?我都要被人殺了,還不允許我反抗嗎?」
二皇子不禁尷尬道:「可是......皇叔您殺掉三弟的衛士也就算了,為何要把我們的衛士全部殺掉呢?」
劉長洪反問道:「這我還要問你們呢。你們把自己的衛士全部派到了我的附近進行埋伏,你們要幹什麼?」
聽到這裡,皇帝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牧塵,你們真的把自己的衛士們都派出去埋伏五弟了?」
太子被問得直冒冷汗,哆哆嗦嗦地回答:「回父皇,兒臣等人只是...只是...只是想稍微阻礙一下皇叔,不想讓他獲勝罷了,可沒有要傷害皇叔的意思啊。」
「那你給我解釋一下,到底是誰把五弟傷成了這個樣子?是你們誰的主意!」
幾個皇子此時都快哭了:「父皇,兒臣等確實不知道啊......」
「行了行了,別在這裝可憐。」皇帝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怒道,「這件事不會就這麼完了,寡人定要查出個水落石出!」
接著,他又轉而來到劉長洪的面前,哂笑道:「五弟,這件事是寡人失策,寡人必定給你一個交代,你莫要生氣。」
劉長洪看了看幾個皇子,又看了看皇帝,嘆道:「唉,看起來,你們確實都不知情,那就算了。皇兄,臣弟錯怪你了。」
「無妨無妨。話說回來,五弟你身邊的阿大還真是厲害啊,竟然能一人對抗四隻衛隊,寡人我好生羨慕啊。」
「皇兄,人不是阿大殺的。」
「啊?不是嗎?那是誰殺的?」
婉靈躬身行禮道:「皇上,是臣妾殺的。」
「你?!」皇帝徹底驚呆了,「你...你不是......」
「臣妾昨日出於私人目的,隱藏了實力,還望皇上恕罪。」
事已至此,皇上又能說什麼呢,只得點點頭,認栽了:「算了算了,都過去了。五弟,阿大呢?怎麼沒見他?」
劉長洪狡黠一笑,答:「臣弟命他繼續狩獵去了。臣弟以為,襲擊我的人無非就是想要我輸掉這場比賽,那麼,我當然不能讓他如願,所以就......」
話音剛落,便見得阿大策馬而歸,身後還拖著一只折角梅花鹿,正是此次狩獵比賽的目標:「主人,阿大不辱使命,帶著獵物回來了!」
皇上、和幾位皇子看著這一幕,許久說不出話來。這一場比試,毫無疑問的,他們完敗了。
「皇兄,這場比賽,算是我贏了吧?」劉長洪試探著問道。
皇帝勉強扯著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說:「是啊,五弟你贏了,寡人說到做到,他日便將人蔘送到你的府上。」
劉長洪和婉靈聽罷,會心一笑——大功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