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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2-12
鏡花陷入了沉默,於此同時,門被敲響,我應了一聲,便見換上水月衣裳的沈眠弟子推開了門,卻因屋內的明顯凝滯的氣氛,搞得他不知該前進還是後退,倒是水月自然而然地繞過他走了進來,給自己拉了椅子坐在我的另一側,隨後丟了眼神給沈眠弟子,他這才慢悠悠地進來坐到水月身邊。
空氣太過安靜,我沒辦法只好得當最先發聲的人,問:「沈眠弟子,白宴卿呢?」
被取了古怪稱號的沈眠弟子很自然地回道:「他去樓下善後了,呃,等等妳喊我什麼?我也是有名字好嘛!」
我笑得別樣欠揍:「請說。」
「沈茯苓。」他說得簡短。
我奇道:「你也姓沈?」
沈茯苓被問題砸得一愣,隨後才淡淡道:「我是被沈眠撿來的,想他老人家一生都在怕麻煩,我有時候覺得自己真是三生有幸,有時候卻覺得真是倒了八輩子的楣!」
看他表情估計是又想起這次的被他家師父坑很大的事情。
「心兒,妳以人為樂可不是件好事。」
白宴卿溫潤似水的聲音悠悠入耳,我這才反應過來他正倚著門框邊看我。
「我有笑得很開心嗎?」
我看向水月,而水月相當誠實地點了頭,而我無可避免地迎接沈茯苓的怒目而視。
「好吧,我.......」我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喉嚨,「我們開始談事情吧。」
早在茶館的時候,沈茯苓就肆無忌憚地將整個青蓮鎮的秘密脫口而出,不過當全鎮都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似乎這也不算個秘密,這只是對我們這些無知的外人來說罷了。
那時沈茯苓緊蹙著眉頭,壓著嗓音:「出不出去的!這整個青蓮鎮就是巨大的迷陣,而我們已經受困其中了,那楊敬伊根本喪心病狂!」
我看白宴卿的神情似乎已經知道個七七八八,老神在在地蹲下身替我穿上了遺漏的那雙鞋,然後對我笑顏輕綻。
「下次不要亂跑了,我說過要是亂跑給我惹麻煩,我就把妳扔下。」他用著溫柔的嗓音輕輕說道,不細聽他話語的內容還真不知道他是在威脅我......
回過神來,白宴卿已經在我面前坐就定位了,這場談話大概就是將彼此獲知的情報好好交流一下,而我似乎只能當個聽眾。
大致思考了要說的話,沈茯苓才開始自己的敘說:「我原先以為真是什麼病症,沒想到楊敬伊帶我去看的女人早就已經身死多年,也不知他到底用了什麼方法保存屍體的,居然像還活著一樣,意識到這個的我回過神看向楊敬伊的時候,那傢伙的眼神就變了,那根本不是正常人了,怎麼說........人入魔大概就是那個樣子的吧?」說著,自己還回想起那個畫面打了個寒顫,「隨後,我就裝模作樣地替那個女人治療,然後趁著他接客的時候逃了,我本來想直接出鎮,卻沒想到我竟已經找不到出去的入口,就像憑空消失似的,真的太可怕了,我以為是我身上被下了什麼,想說拖個人看看會不會就破了這個局。」他邊說,還邊看向我,語氣非常憂傷:「可是仍舊在死胡同裡打轉。」
這麼說還是我的錯了?
我回他一記白眼,估計就是身小易打包這種糟糕的理由,導致我就是那個被拖的人......
我突然想起他當時的話,問道:「那時候你說還有其他人在追我是些什麼人你知道嗎?」
我話剛說完,一旁的鏡花當即回過神來:「什麼?」
沈茯苓見到鏡花的反應,也不敢將話說死,只是擰緊眉頭,「我也是猜的,我在將軍府的這段日子,無意見撞見他跟北域的巫族有所勾結,我就懷疑這個小鎮八成已經淪為巫族的地盤了。」
水月點了點頭,緩緩敘說起:「楊靖伊是少年將軍,為了先天體弱多病的夫人,向皇帝自薦鎮守燕州,並將將軍府特意設在山明水秀的青蓮鎮,或許在外人看來這不僅是遠離了人多繁雜勾心鬥角的京城,正好也得了一方清靜的天地吧。」
白宴卿看向沈茯苓問:「依你來看,將軍夫人可能已經身死多久了?」
「這.......」他沉默了片刻,「可能也有個三年了,他把身體放在冰棺裡......這或許跟巫族的妖術有關,否則人死怎麼可能屍身三年不化?」
他說一說,又激動了起來,約莫是將軍府帶給他的震撼太過巨大,有些無法消化。
我搖了搖頭,稍稍補充了幾句:「北域民族眾多,巫族不過是中原對他們的統一稱呼罷了,談妖術也言之過早。」
白宴卿面露讚賞道:「心兒,說得有道理,」臉上掛著從容的微笑,緩緩道:「但於目前而言,首要的事情是離開青蓮鎮。」
沈茯苓先是被白宴卿的笑容迷惑住,隨後又被白宴卿的態度震撼到從椅子上彈起來。
他問:「一國將軍跟北域巫族勾結這種大事難道要這麼放著不管嗎?」
白宴卿挑了挑眉,反問:「你想管?」
沈茯苓被問得語塞:「不是,我......」以他一人微薄之力,連離開青蓮鎮都無法,又要如何管上這種國家大事。
「心兒身上的毒已經不能拖了,我想你也察覺到了吧?」白宴卿直接了當地將話說出,「這次如此冒險來青蓮鎮的原因不過是為了尋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