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夜 撕開偽裝
本章節 3602 字
更新於: 2020-02-10
滂沱大雨伴隨轟然雷聲降落人間，為這場悲傷的喪禮奏起最盛大的悲樂。
一名男孩麻木的跪在祭壇前，面前擺放著一男一女的頭像，灰色照片依然不減兩人溫暖的笑容，但隔著一層相框與玻璃硬生生提醒世人這兩人已長眠的事實。
旁人慰藉的聲音不斷傳來，男孩卻只能如機械般冷硬回應。
「小小年紀就喪失父母，你要堅強啊。」
「謝謝您。」
「有什麼事可以來找阿姨的。」
「我會的，謝謝。」
是虛偽的謊言，還是真誠的關心，男孩已經不知道，也不想管了。
他只知道，好累。
「好了好了，今天喪禮已經結束了，趕快讓孩子去休息吧！要弔念以後有的是機會去墓前跪拜。」
突然一個響亮並帶著活力的聲音灌入男孩耳中，他茫然抬頭，這時一隻大手壓在他的頭頂，溫柔的亂揉一通，把男孩仔細打理好的髮型弄亂了。
但是不討厭。
那隻大手牽著他走到一旁座椅坐下，大手的主人則蹲下身子，明亮的笑容彷彿突破烏雲的太陽，炙熱地溫暖了男孩的心。
「你在這裡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給我。」
男人說完這句話就走到賓客前招待去了，男孩的視線愣愣的追著他的背影，忙碌中偶爾投來的笑容更是讓男孩感覺自己還活在世上，真切的活著。
男孩後來和那位男子——也是他唯一的叔叔一起生活。
男子是名警察，雖然公務繁忙，卻不會忘記男孩的任何大日子，運動會、學校日、生日，只要男孩希望，他一定會出現。
兩人一起度過一段快樂的時光，從男孩轉變為少年，甚至還下定決心要成為跟男子一樣的警察，和他並肩作戰。這個夢想直到少年大學畢業前夕......
一樣的大雨，斗大的雨滴無情落在少年慌忙奔跑的身影上，夾雜強勁風勢的雨聲與遠方陣陣雷鳴更讓這個夜晚陰森幾分。
不顧一切的少年匆忙翻過警方設起的黃色警戒線，無視身後警察的叫喚，眼裡只剩那個倒在血泊中的男子。
「叔叔！」
少年無措的推開包圍的人群，無措的跪在男子的面前。
腹部中彈，出血過多來不及止血。已經錯過最佳急救時間。救護車還沒來，所有人已經明白，這是最後一夜。
身邊的警察隊友沉默著，任憑大雨落在自己身上浸濕了沉重的防彈衣，卻比不過心底的沉重。
少年跪在男子身邊，一聲聲呼喚眼前意識不清的男子，直到男子微微睜開眼睛，原本迷惘的視線緩緩飄向少年所在的方位，顫巍巍的伸出手。
少年立即握住男子的手，更加努力的鼓舞他。
「叔叔別放棄啊，你一定會活下去的！」
「......」
男子的唇艱難的動了動，似是想傳遞什麼。
少年低頭將耳朵湊近男子的雙唇，閉上眼仔細聆聽。
等他再度起身，男子已閉上眼睛，永遠離他而去。
「請節哀。」
在這個下著大雨的夜裡，曾經帶給他溫暖的男子離他而去，大雨後也不再有陽光。
後來少年加入警局，憑藉優秀的實戰成績與實力加入特勤部。他的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卻再也沒有人看出笑容底下的真心。
***
「那場救援行動，死亡人員只有卡特•傑克森。」
卡特•傑克森，戴瑞克的叔叔，也是3年前救援行動中唯一警察死亡人員。
「你懷疑其中有詐？」
「我一開始也沒懷疑，是加入特勤部後才發現這件案子不單純，但當時卻草草了結，其中必定有鬼。」
星夜在聽完戴瑞克的故事後沒有詳問更多，只是拿起放涼的紅茶輕啜一口。
戴瑞克將香煙盒裡的棒棒糖放入紅茶中攪拌，動作雖然隨意，眼神裡卻是平常辦案時的他。
「警察是黑白兩道的把關者，比起賞金獵人，他們更像是灰色地帶的人，披著正義外衣的殺手。」
星夜緩緩說出自己的想法，同時抬眸對上戴瑞克平靜的雙眼。
「這可不是嗎？身為警察，我們身負光明，直視最深的黑暗。」
戴瑞克自嘲一笑，嘲弄的笑容不知道是在嘲笑這個世界，還是嘲笑自己。
星夜微微一笑，不對他的話語做出任何評價，只是從茶几下的抽屜拿出一個牛皮紙袋。
「這裡面藏著當時所有人員資料與敵方背景，給你吧。」
「你想要什麼？」
面對不勞而獲的線索，戴瑞克並沒有馬上接手，而是挑眉看向對方。
「我要你把名單上的紅色人名全部解決，一個不留。」
聽到她的要求，戴瑞克才伸手接過紙袋打開，快速瀏覽一遍找到她所說的紅色人名——剛好與他之前推測的可能人物不謀而合，讓人懷疑這名情報商背後的目的到底為何。
但他也不是很在乎她的目的，只要能替叔叔報仇，讓他雙手染上血腥味都無所謂。
「美女，我們合作愉快。」
戴瑞克伸出手，與星夜相握後對視一笑。
「合作愉快，警官。」
***
愉快的兩天假期很快就結束了，戴瑞克一回到特勤部辦公室，迎接他的便是同事的洛月。
「怎麼是你啊？萊娜美女和布蘭達小可愛呢？」
「萊娜去開會了，布蘭達說沒興趣參加這次行動，伊格諾爾還在休假。」
洛月一一回答戴瑞克所有問題，還補充伊格諾爾的去向。戴瑞克只是撇撇嘴，抽出一根棒棒糖塞在嘴中，運用舌頭讓嘴外的白色棒子快速左右移動。
他翹著二郎腿坐在自己的旋轉椅上，抽出棒棒糖指向洛月。
「好吧，看來這次只有我們兩個搭檔了。其他部門呢？」
「反黑部會跟我們一起行動，網安部負責後勤支援，另外普通警員也會一起執行任務。」
洛月把手邊資料做個彙整，同時報告給戴瑞克聽。
「另外提醒，你是這次攻堅行動的總指揮，小心一點。」
「收到。不過我有件事要拜託你......」
晚上9點整，郊區私人豪宅外。
「全體聽命，這次計畫是將裡面所有人逮捕，以活捉優先。若是激烈抵抗可適時開槍，記得留活口。」
戴瑞克戴上無線耳麥，與突擊小組從廚房後門闖入室內。
偌大的豪宅沒有開燈，唯有戰術手電筒的光芒指引他們。目標在二樓，要上樓只能從大廳內的旋轉樓梯上去。
戴瑞克躲在轉角處，探頭確認沒有人後打手勢意示身後6名隊員跟上，一行人無聲無息閃過多個轉角，順利抵達大廳。
大廳地上鋪著奢華的波斯地毯，恰好掩飾住突擊小隊的腳步聲。
碰！
戴瑞克一腳踹開本是目標所在地的房間，放眼所見卻是空蕩蕩的房間，雙扇落地窗大開，絲絨製的窗簾牽著夜風起舞，房間內一張長型沙發椅，面前還放著一張玻璃茶几。
燈是開的，人卻沒了。
「逃了嗎？」
戴瑞克壓著耳機，正想跟底下戒備的警員報告時。一個冰冷的堅硬物抵在他另一側太陽穴。
「把耳麥關上，手槍丟掉。」
戴瑞克乖乖照做，把警用手槍丟掉後雙手舉在頭側，不屑的看著他的隊友一個個走到他面前，其中一個人保持著抵住他太陽穴的動作不動。
「想不到你還有這天吧？戴瑞克•傑克森。」
「真不錯的演技呢，有沒有考慮去角逐奧斯卡影帝啊？然後劇名......就叫『殺人犯』怎麼樣？」
面對戴瑞克的指控，反黑組組員——傑森•克倫威爾兩腳一伸跨到沙發前的茶几上，姿態頗悠閒的輕哼一聲，對他的指控不否認也不同意。
「我只是做了最正確的選擇，誰不想投靠勢力大的一方呢？是你叔叔固執己見，不肯跟我們合作，甚至還想告發我們。」
「他只是選擇做自己認為對的事，不像你們為了利益拋棄自我。」
當年，卡特發現反黑組利用權勢私底下與黑道勾結後大為憤怒，準備蒐集證據後向上級報告此事。
但不知是哪個環節出紕漏，竟讓這件消息流到他們耳裡，於是他們利用一次任務安插人馬，將殺人事件掩飾為任務身亡。
只可惜收尾收的再好，也逃不過有心人的追查，更逃不出情報商的手心。
「現在給你兩條路，一跟我們合作，我們可以共同獲得更大利益。二嘛......」
抵在他頭上的槍似乎更緊了，但戴瑞克臉上卻揚起一抹不合時宜的笑容。
「我選三，讓你們進監獄懺悔餘生。」
這句話像是反攻號角，原本壓制住戴瑞克的警察突然朝自己人開槍，連發四彈，將對面四人的手槍打落在地，血花點點墜散。
傑森眼見情勢不對，迅速抽槍瞄準手無寸鐵的戴瑞克，開槍。
「碰！」
鮮血濺灑地毯，跪下的人卻是傑森。
「誰說我只有一把手槍的？嗯？」
戴瑞克把玩著自己事先藏好的左輪手槍，眼神輕藐的看向跪在地上的傑森與其他被擺平的隊員。
「你什麼時候叛變的！」
傑森摀住中槍的左肩，眼神憤恨的看向背叛自己的隊友。
「我從來都不是你的人，何來叛變？」
只見那名隊友將手輕放在左臉，接著用力一撕，一張人皮面具便出現在他手上。
「來見見我的好隊友，伊格諾爾。」
戴瑞克一手搭在自己隊友肩上，像是不滿足傑森的表情般再補了一句。
「另外，你的對話已經透過他的耳機傳給樓下監視組了，被你放走的那群人早就被我們抓起來了。」
「這場行動，是用來抓你們的啊，傻子們。」
傑森像是被逼到絕境的獵物，只能看著自己被迫踏入獵人早已設下的陷阱，最終束手就擒。
在被拷上手銬離開前，他不死心的望向不遠處的廢棄大樓，但除了冷風拂過窗簾，什麼都沒發生。
大宅外警鈴大作，居民只知道警察在辦案，警方知道這是內奸的剷除，但沒人知道，這是戴瑞克心結的結尾。
「結束了啊......」
他無意間又拿出一根棒棒糖塞進嘴裡，冷漠的看著那群步入黑暗的警察被押進運送車，抽出嘴裡的糖，然後深深吐一口氣。
「任務結束。」
廢棄大樓的頂樓，一名男子倒在血泊中，他身著警方的防彈背心，腦部中彈而亡。
在屍體的不遠處，另一名金髮男子抽著煙，火光將他的臉照得忽隱忽現。
「夜晚這才開始不是嗎？」
一名男孩麻木的跪在祭壇前，面前擺放著一男一女的頭像，灰色照片依然不減兩人溫暖的笑容，但隔著一層相框與玻璃硬生生提醒世人這兩人已長眠的事實。
旁人慰藉的聲音不斷傳來，男孩卻只能如機械般冷硬回應。
「小小年紀就喪失父母，你要堅強啊。」
「謝謝您。」
「有什麼事可以來找阿姨的。」
「我會的，謝謝。」
是虛偽的謊言，還是真誠的關心，男孩已經不知道，也不想管了。
他只知道，好累。
「好了好了，今天喪禮已經結束了，趕快讓孩子去休息吧！要弔念以後有的是機會去墓前跪拜。」
突然一個響亮並帶著活力的聲音灌入男孩耳中，他茫然抬頭，這時一隻大手壓在他的頭頂，溫柔的亂揉一通，把男孩仔細打理好的髮型弄亂了。
但是不討厭。
那隻大手牽著他走到一旁座椅坐下，大手的主人則蹲下身子，明亮的笑容彷彿突破烏雲的太陽，炙熱地溫暖了男孩的心。
「你在這裡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給我。」
男人說完這句話就走到賓客前招待去了，男孩的視線愣愣的追著他的背影，忙碌中偶爾投來的笑容更是讓男孩感覺自己還活在世上，真切的活著。
男孩後來和那位男子——也是他唯一的叔叔一起生活。
男子是名警察，雖然公務繁忙，卻不會忘記男孩的任何大日子，運動會、學校日、生日，只要男孩希望，他一定會出現。
兩人一起度過一段快樂的時光，從男孩轉變為少年，甚至還下定決心要成為跟男子一樣的警察，和他並肩作戰。這個夢想直到少年大學畢業前夕......
一樣的大雨，斗大的雨滴無情落在少年慌忙奔跑的身影上，夾雜強勁風勢的雨聲與遠方陣陣雷鳴更讓這個夜晚陰森幾分。
不顧一切的少年匆忙翻過警方設起的黃色警戒線，無視身後警察的叫喚，眼裡只剩那個倒在血泊中的男子。
「叔叔！」
少年無措的推開包圍的人群，無措的跪在男子的面前。
腹部中彈，出血過多來不及止血。已經錯過最佳急救時間。救護車還沒來，所有人已經明白，這是最後一夜。
身邊的警察隊友沉默著，任憑大雨落在自己身上浸濕了沉重的防彈衣，卻比不過心底的沉重。
少年跪在男子身邊，一聲聲呼喚眼前意識不清的男子，直到男子微微睜開眼睛，原本迷惘的視線緩緩飄向少年所在的方位，顫巍巍的伸出手。
少年立即握住男子的手，更加努力的鼓舞他。
「叔叔別放棄啊，你一定會活下去的！」
「......」
男子的唇艱難的動了動，似是想傳遞什麼。
少年低頭將耳朵湊近男子的雙唇，閉上眼仔細聆聽。
等他再度起身，男子已閉上眼睛，永遠離他而去。
「請節哀。」
在這個下著大雨的夜裡，曾經帶給他溫暖的男子離他而去，大雨後也不再有陽光。
後來少年加入警局，憑藉優秀的實戰成績與實力加入特勤部。他的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卻再也沒有人看出笑容底下的真心。
***
「那場救援行動，死亡人員只有卡特•傑克森。」
卡特•傑克森，戴瑞克的叔叔，也是3年前救援行動中唯一警察死亡人員。
「你懷疑其中有詐？」
「我一開始也沒懷疑，是加入特勤部後才發現這件案子不單純，但當時卻草草了結，其中必定有鬼。」
星夜在聽完戴瑞克的故事後沒有詳問更多，只是拿起放涼的紅茶輕啜一口。
戴瑞克將香煙盒裡的棒棒糖放入紅茶中攪拌，動作雖然隨意，眼神裡卻是平常辦案時的他。
「警察是黑白兩道的把關者，比起賞金獵人，他們更像是灰色地帶的人，披著正義外衣的殺手。」
星夜緩緩說出自己的想法，同時抬眸對上戴瑞克平靜的雙眼。
「這可不是嗎？身為警察，我們身負光明，直視最深的黑暗。」
戴瑞克自嘲一笑，嘲弄的笑容不知道是在嘲笑這個世界，還是嘲笑自己。
星夜微微一笑，不對他的話語做出任何評價，只是從茶几下的抽屜拿出一個牛皮紙袋。
「這裡面藏著當時所有人員資料與敵方背景，給你吧。」
「你想要什麼？」
面對不勞而獲的線索，戴瑞克並沒有馬上接手，而是挑眉看向對方。
「我要你把名單上的紅色人名全部解決，一個不留。」
聽到她的要求，戴瑞克才伸手接過紙袋打開，快速瀏覽一遍找到她所說的紅色人名——剛好與他之前推測的可能人物不謀而合，讓人懷疑這名情報商背後的目的到底為何。
但他也不是很在乎她的目的，只要能替叔叔報仇，讓他雙手染上血腥味都無所謂。
「美女，我們合作愉快。」
戴瑞克伸出手，與星夜相握後對視一笑。
「合作愉快，警官。」
***
愉快的兩天假期很快就結束了，戴瑞克一回到特勤部辦公室，迎接他的便是同事的洛月。
「怎麼是你啊？萊娜美女和布蘭達小可愛呢？」
「萊娜去開會了，布蘭達說沒興趣參加這次行動，伊格諾爾還在休假。」
洛月一一回答戴瑞克所有問題，還補充伊格諾爾的去向。戴瑞克只是撇撇嘴，抽出一根棒棒糖塞在嘴中，運用舌頭讓嘴外的白色棒子快速左右移動。
他翹著二郎腿坐在自己的旋轉椅上，抽出棒棒糖指向洛月。
「好吧，看來這次只有我們兩個搭檔了。其他部門呢？」
「反黑部會跟我們一起行動，網安部負責後勤支援，另外普通警員也會一起執行任務。」
洛月把手邊資料做個彙整，同時報告給戴瑞克聽。
「另外提醒，你是這次攻堅行動的總指揮，小心一點。」
「收到。不過我有件事要拜託你......」
晚上9點整，郊區私人豪宅外。
「全體聽命，這次計畫是將裡面所有人逮捕，以活捉優先。若是激烈抵抗可適時開槍，記得留活口。」
戴瑞克戴上無線耳麥，與突擊小組從廚房後門闖入室內。
偌大的豪宅沒有開燈，唯有戰術手電筒的光芒指引他們。目標在二樓，要上樓只能從大廳內的旋轉樓梯上去。
戴瑞克躲在轉角處，探頭確認沒有人後打手勢意示身後6名隊員跟上，一行人無聲無息閃過多個轉角，順利抵達大廳。
大廳地上鋪著奢華的波斯地毯，恰好掩飾住突擊小隊的腳步聲。
碰！
戴瑞克一腳踹開本是目標所在地的房間，放眼所見卻是空蕩蕩的房間，雙扇落地窗大開，絲絨製的窗簾牽著夜風起舞，房間內一張長型沙發椅，面前還放著一張玻璃茶几。
燈是開的，人卻沒了。
「逃了嗎？」
戴瑞克壓著耳機，正想跟底下戒備的警員報告時。一個冰冷的堅硬物抵在他另一側太陽穴。
「把耳麥關上，手槍丟掉。」
戴瑞克乖乖照做，把警用手槍丟掉後雙手舉在頭側，不屑的看著他的隊友一個個走到他面前，其中一個人保持著抵住他太陽穴的動作不動。
「想不到你還有這天吧？戴瑞克•傑克森。」
「真不錯的演技呢，有沒有考慮去角逐奧斯卡影帝啊？然後劇名......就叫『殺人犯』怎麼樣？」
面對戴瑞克的指控，反黑組組員——傑森•克倫威爾兩腳一伸跨到沙發前的茶几上，姿態頗悠閒的輕哼一聲，對他的指控不否認也不同意。
「我只是做了最正確的選擇，誰不想投靠勢力大的一方呢？是你叔叔固執己見，不肯跟我們合作，甚至還想告發我們。」
「他只是選擇做自己認為對的事，不像你們為了利益拋棄自我。」
當年，卡特發現反黑組利用權勢私底下與黑道勾結後大為憤怒，準備蒐集證據後向上級報告此事。
但不知是哪個環節出紕漏，竟讓這件消息流到他們耳裡，於是他們利用一次任務安插人馬，將殺人事件掩飾為任務身亡。
只可惜收尾收的再好，也逃不過有心人的追查，更逃不出情報商的手心。
「現在給你兩條路，一跟我們合作，我們可以共同獲得更大利益。二嘛......」
抵在他頭上的槍似乎更緊了，但戴瑞克臉上卻揚起一抹不合時宜的笑容。
「我選三，讓你們進監獄懺悔餘生。」
這句話像是反攻號角，原本壓制住戴瑞克的警察突然朝自己人開槍，連發四彈，將對面四人的手槍打落在地，血花點點墜散。
傑森眼見情勢不對，迅速抽槍瞄準手無寸鐵的戴瑞克，開槍。
「碰！」
鮮血濺灑地毯，跪下的人卻是傑森。
「誰說我只有一把手槍的？嗯？」
戴瑞克把玩著自己事先藏好的左輪手槍，眼神輕藐的看向跪在地上的傑森與其他被擺平的隊員。
「你什麼時候叛變的！」
傑森摀住中槍的左肩，眼神憤恨的看向背叛自己的隊友。
「我從來都不是你的人，何來叛變？」
只見那名隊友將手輕放在左臉，接著用力一撕，一張人皮面具便出現在他手上。
「來見見我的好隊友，伊格諾爾。」
戴瑞克一手搭在自己隊友肩上，像是不滿足傑森的表情般再補了一句。
「另外，你的對話已經透過他的耳機傳給樓下監視組了，被你放走的那群人早就被我們抓起來了。」
「這場行動，是用來抓你們的啊，傻子們。」
傑森像是被逼到絕境的獵物，只能看著自己被迫踏入獵人早已設下的陷阱，最終束手就擒。
在被拷上手銬離開前，他不死心的望向不遠處的廢棄大樓，但除了冷風拂過窗簾，什麼都沒發生。
大宅外警鈴大作，居民只知道警察在辦案，警方知道這是內奸的剷除，但沒人知道，這是戴瑞克心結的結尾。
「結束了啊......」
他無意間又拿出一根棒棒糖塞進嘴裡，冷漠的看著那群步入黑暗的警察被押進運送車，抽出嘴裡的糖，然後深深吐一口氣。
「任務結束。」
廢棄大樓的頂樓，一名男子倒在血泊中，他身著警方的防彈背心，腦部中彈而亡。
在屍體的不遠處，另一名金髮男子抽著煙，火光將他的臉照得忽隱忽現。
「夜晚這才開始不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