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知識乃詛咒（2）

沒錯，龍之介愕然的發現視角還在繼續往下，穿過了百合的身體來到床底，又是同樣的纖維裂解，再來一堆綿狀物體撲過臉上往腦後而去，然後是床架，木製的結構不斷被放大，放大到連植物特有的細胞壁也看的一清二楚，甚至是更微觀看起來像機械結構的木質素，纖維素，半纖維素的材料構成，從這邊開始龍之介明顯的發現速度加快許多，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可惜等他發現的時候已經遲了。

從床架之後的木製地板，水泥鋼筋建材，細部元素原子結構，一直深入到地表層，各種草地，花木，泥土，岩石，礦脈等等的資訊，原子結構，一點不漏的瘋狂灌進龍之介的腦海裡，再深入到上地幔，地幔，地心外核，內核一路穿過整個地球來到另一邊的大氣層等等……

重重的龐大資訊在一瞬間壓縮進龍之介的腦袋裡面，而他不知道的是，百合在他思維暴走的途中就已經醒來了，呆愣看著直勾勾盯著他的哥哥，虹膜變成飛速旋轉，發光的齒輪，臉色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轉成慘白色，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她不禁慌張叫道：

「哥？哥！哥你怎麼了？」

啪！一聲爆鳴，百合瞬間驚愕的看見龍之介七竅噴血，直接灑在她身上跟棉被上，而龍之介則是無力的往前撲倒，嚇的她當場哭出來。

「哥！哥！哥你怎麼了？嗚嗚……不要嚇我……」百合涕淚縱橫的抱著龍之介，大聲哭喊道，生怕下一秒就會失去龍之介。

我這是……怎麼了？

龍之介昏昏沉沉的醒來，頓時感受面上傳來一股厚重的鐵鏽味與濕黏感。

受傷了？

意識到這點龍之介瞬間想起剛剛發生什麼事，也察覺到自身的傷有多麼嚴重，頓時馬上開始自檢，深怕靈魂與大腦再次受到重創。

沒受傷，反而……更加強韌了？

這時，一股躁動忽然從體內傳來，他感覺到全身的細胞受到了一次性的強化，變得更加堅韌，肌肉臟器的質量也得到提升，骨骼內部的骨小樑密度大幅度增加，原本大腦經過重創的細胞也以極快的速度復原修護，一道熾烈的真氣飛速貫通氣脈，血液流速加快，心臟歡快的搏動著，鮮血在沸騰，氣焰突破體表肆意的狂暴，絲絲電流如銀蛇般纏繞著龍之介，劈啪作響。

這動靜不小，抱著龍之介的百合自然感受到了，頓時又驚又喜。

「哥？哥你沒事嗎？」

龍之介感受了一下身體，發覺不只是身體，力量，異能，天賦能力以及所有屬性的親和力都大幅度增加，正是進階的特徵！

「呼！幸好沒賠命，這樣就晉升高階了啊……」龍之介抬頭看了看百合，發現她臉上掛滿淚痕與血跡，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紅腫的眼框裡還有一滴新的淚珠。

「沒事的，我這不是還進階了嗎？別擔心。」龍之介溫柔的安撫道，亦用手輕柔的把百合臉上的血跡與眼淚擦乾。

「真的嗎？你不能騙我，我只剩你一個哥哥可以依靠了……」百合哽咽的說道。

「安心吧！我是不死的。」龍之介笑著摸了摸百合的頭，只是配上那還未擦乾的血跡，這個笑容分外詭異，透過百合的眼睛看到自己的倒影，龍之介意識到了自己臉上的「慘狀」，再掃了掃百合的衣服，棉被跟床單，一片嫣紅。

「唉……真是的，麻煩死了又要洗……欸不對，等等……」龍之介唸叨到一半忽然頓住「如果用水遁的話？」

想到即做才是一個好科學家的素質，於是龍之介手捂住臉，噴出少量清水把臉上血跡洗淨，大手一揮，周圍空氣快速凝結，一大灘水直接灑在百合身上的棉被跟床單上，看了看被淋的措手不及的百合一眼，道：「妳衣服換下來吧！我一併用一用。」

「唔……可是沒成功怎麼辦？」百合倒也乾脆，直接把身上沾血的和式睡袍脫下，並不忘懷疑的酸龍之介一句。

「不試咋知道？不成功，不成功就脫水機啊不然怎麼辦？」

「可是你已經把床單裡面噴濕了……」

「嘖！妳就這麼不相信我喔？」

「好啦好啦！哥哥最棒了啦！」百合表示她在敷衍 。

龍之介直接無視，接著轉頭控制水流運轉，用水流高速旋轉著把血液用離心力帶出來，並用計算能力控制力道不讓水流破壞纖維，沒過多久，空氣中浮現一大坨流動的，帶著血水的混濁水球，龍之介運轉金遁異能操控金屬窗框打開窗戶，手一拋把那團濁水直接扔出去，百合呆愣在原地表示風中凌亂。

喂你這樣亂丟都不怕砸到別人的嗎？

但見龍之介又走到窗邊，單手伸出，只見手掌周圍空氣出現些微模糊狀波紋後，碰！一聲一道風壓砲打出，直接命中那團水球，強大的風壓瞬間把水球攪碎，變成分散的水分子。

「這樣就沒問題了吧？」龍之介拍了拍手。

百合呼出一口氣，算你有點自覺。

「那床單怎麼辦？」

「我試試……」龍之介控制熱能，慢慢蒸發床單棉被與衣物上的水氣，一道道白煙從其上蒸騰而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漸漸乾燥。

「啊我就說可以嘛！」

「好啦好啦你厲害！哥哥最棒了好不好……」

「妳再敷衍啊，小心我哈妳癢！」

「ㄌㄩㄝ！」百合俏皮的吐了吐舌。

18世紀的法國數學家，皮耶.西蒙.拉普拉斯，於1814年提出一個概念，名為「拉普拉斯的惡魔」：如果有一位智者能在某個瞬間，得知所有組構自然物質的位置與動量，並擁有加以分析運算這所有資訊的知性，則在這宇宙裡，從最大的物體到最小的粒子，它們的運動都包含在一條簡單的公式裡。

那麼此時對這名智者來說，不確定的事情就此不復存在，在此人眼裡，未來與過去相同，一切盡在此人的眼中。

「啊啦啊啦！終於覺醒了嗎？來吧！踏入這所謂「全知全能」的深淵吧！哈哈哈哈哈！」而在離龍之介所在的星球幾萬億光年的，別的次元宇宙深處，一個存在正盯著他看著，然而龍之介是不可能知道的。

同年……

「爸，老弟，百合……我走了」已經長成青年的神藏青背著行囊，在玄關與家人告別。

「嗯……保重」男人拍拍青的肩膀道。

「大哥，回來記得帶個特產啊！」龍之介開玩笑道。

「哈哈！那你要看我記不記得了」神藏青對龍之介挑了挑眉。

「大哥路上小心。」百合甜笑道。

「嗯！會的。」青揉了揉小百合的頭髮。

「弟，等等老地方見……」青突然對龍之介傳音道。

「什？知道了……」

……

「你……其實喜歡妹妹，對吧？……」

龍之介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嘛……也好，把百合託付給你，我跟爸也放心了……」

「什麼？」木介疑道。

「她的特殊身份，我跟老爸都在煩惱她的未來……雖說離那時還很遠，但她總是會長大的吧？把她託付給其他男人，我們總歸不放心……再加上，古龍大神第一次接納了本家以外的人，並使她能成功修煉道龍真訣，我跟老爸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恐怕問題還是來自於她的血脈……」青吐出了一口煙氣。

「你能跟我保證，一輩子就守著她一個嗎？」

木介低頭看了看地板，沈默了一下，咬了咬牙，堅定道：「我答應你，一定會的！」

青點了點頭，笑著道：「這樣我就放心了……我是真的要走了，再見……」

「啊……路上小心……」木介看著漸行漸遠的青年背影道。

但，自那以後，青再也沒回來過……不過那是後話了。

光陰似箭，又過了兩年多，百合要13歲了……

在過一天，就是百合要前往東京，去常磐台中學初中部報到的時候，而到那時，百合也將不會住在家裡，而是按學校的規定留宿在學園都市的學生宿舍裡。

常磐台中學，位於學園都市東京本部內的雙學制貴族女子能力者學校，包含高中部與初中部，著重於實用性的能力開發，亦具備多方面的教育內容。

而其入學條件亦十分嚴格，除了獨立於普通初中外的入學考，階位亦必須達到中階巔峰至半步高階的水準。

舉一個知名動漫「科學的超電磁炮」的例子，就是Level.3強能力者的概念，而龍之介與百合呢？一個達到了高階後期，一個更甚至來到高階巔峰，也就是Level.5超能力者的能級，進去是妥妥沒問題的。

對此龍之介表示：學園都市，常磐台中學？裡面不會有一個叫御板美琴的吧？跟百合比哪個比較強啊？

然而就在要去報到的前一晚，浴室裡……

百合看了龍之介一眼，悄悄靠了過去。

嗯沒錯過了那麼多年，龍之介還是出現在百合洗澡的浴室裡，厚臉皮的龍之介當然在第一次之後就有第二次，第二次之後自然有無數次，然而你們會想那百合不會反對嗎？

嗯本來她是反對的，但日復一日的觀察下，她發現自家哥哥也就是在那邊泡著，不會毛手毛腳也不會視線亂飄，既然人家都給出足夠的尊重了，那自己付出信任也不是不行，所以兩人就這麼泡著到了現在。

「哥……」

「咋了？」

「你說你喜歡我，那……你有一天會不會膩了人家？」

「這個啊……如果我膩了怎麼辦？」

「唔……那我就不要喜歡你了！」

「噗哧！妳真的很可愛欸小妹妹。」龍之介被逗樂了，揉著百合的頭笑道。

「哦呦！正經的啦！」百合一臉通紅的晃著龍之介手臂。

「妳要聽正經的？」

「嗯嗯！」百合點頭如搗蒜。

「嘛……安啦！妳這個年紀的，除了妳以外其他人我還看不上，其他我看的上的女人喔，也不是沒有啦！就是……」

「就是怎樣？」百合努力盯著龍之介眼睛，想從中看出答案。

「太老了提不起勁。」

「呃……你還那麼挑喔？」百合表示無言。

「有差嗎？有一個最完美的不就在這裡？」

「唔……討厭！哥哥果然是變態！」百合愣了一下，後知後覺的發現哥哥說的就是自己，不禁臉紅笑罵道。

「是，我是變態……」龍之介將嘴巴靠向百合的耳朵「一生只對妳一人變態。」

「哥！」百合滿臉羞紅嬌嗔道，立馬轉身將頭埋進龍之介懷裡。

良久，她小聲的說了一句：「不能食言喔……」

「嗯！我對天發誓，對祖宗發誓……也對妳發誓。」龍之介溫柔的回抱百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