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怪盜的可信度（04）
本章節 3609 字
更新於: 2019-12-24
「嗄！松靜亞？」一聽到這個名字，宗里大叔的表情就稍微扭曲起來。
他用有點奇怪的眼神打量崇軒，露出有點拒絕的態度，不過這也讓崇軒明白他一定知道些什麼。
「你問我有關她的事情要做什麼？」
「我姑且還是知道她是靜雯的妹妹。」崇軒聳聳肩，裝出有點嫌麻煩的樣子。「她今年成為了我的學妹，靜雯要我在學校裡多少跟她打聲招呼，不過我又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萬一是跟靜雯一樣的話可就麻煩了，所以想問你看看。」
靜亞在崇軒提到宗里大叔的時候有點激動的反應，讓崇軒對於把實情跟他講這件事感到有點不安，至少在確定為什麼靜亞會有那種反應前都不要說會比較好。
宗里大叔用鼻子哼了一口氣，似乎對崇軒的話不怎麼滿意。「也就是說，你果然還是那傢伙的走狗嗎？」
果然，他不知道崇軒被靜雯踢出徵信社的事情，還是應該說還不知道。
「我自認為不是啦，不然直接問她就好幹嘛還剛放學就跑來你這裡問你？這派出所離我家可是有一段距離的。」崇軒邊說邊瞄了四周一眼，在派出所前跟一個警察不太友善地對峙著為他引來一些路人的注視。
宗里大叔一臉不相信崇軒的表情。「哼！我看是那個丫頭故意不告訴你叫你自己去調查吧？那傢伙就是喜歡做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就算是自己的部下也一樣。」
崇軒皺起眉頭，對方的態度讓他的火氣越來越大了。「真要說的話你也差不多吧？明明身為警察卻因為私人怨恨而協助幫派去對付一個經過法律程序登記的民間徵信社，有這種人品也難怪你只能在郊區當一個小小的所長。」
崇軒翻出了之前靜雯刺激的宗里大叔的話，果然讓他的表情瞬間扭曲起來。「你──」
「總之你到底要不要回答？」崇軒毫不客氣地打斷宗里大叔，挑釁的挑起眉毛。「在你回答前我可不會離開喔。」
「切！」宗里大叔撇撇嘴，轉過身去。「那孩子很乖，比那個丫頭還要有資格繼承那家徵信社。好了快滾吧！最近事情很多，不是小偷就是搶劫的，我忙死了！」
*
「果然不行啊～」一回到家，崇軒就無力的趴在床上，身體和心靈上的疲勞讓他完全不想再動一根手指。
才一開始情況就比想像中的還要糟……崇軒不禁這麼想到。
在被宗里大叔從派出所裡轟出去後，他又直奔前崎家徵信社社員吳中成──也就是小秀爸爸所任職的川利公司討情報，但吳中成竟然一改之前從來不出遠門的原則，現在正在外面出差，他也沒有吳中成的電話號碼，雖然也是可以請他妹妹吳怡璇幫忙傳個話，但從以前他裝傻的情況來看，應該也不用期待些什麼，崇軒也就沒有要求了。
順道一提，他也問了一下小秀的狀況，沒想到那個之前只要爸爸出差就會開始哭鬧的小屁孩現在卻每天都會乖乖去上學寫功課或是幫怡璇姊做家事，看來暑假期間發生的事情也讓她多少成長了點，不然吳中成應該也無法放心出差吧。
「很乖的孩子啊～」
崇軒在腦裡反覆思考著剛剛聽到的話。那番話感覺跟自己見到的松靜亞差不多的感覺，不過也不能就因為他一句話就確認，更何況，想起宗里大叔那種拒絕的態度，崇軒也無法確定他是不是真的有說實話或把全部的話都說出來。「繼承崎家徵信社……嗎？」
這話讓崇軒比較在意一點，姑且不說當時她們的年齡都還只是國小、國中的程度，那話的意思是靜亞在三年前曾經跟靜雯競爭崎家徵信社的繼承權嗎？難道這就是因為靜亞要挑戰靜雯的原因嗎？
可是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她不是更該找那些討厭靜雯的人來幫自己才對嗎？為什麼不找他們反而要找上崇軒呢？
「結果又扯到三年前的事情了嗎？」崇軒從喉嚨裡發出煩躁的低吟，頓時覺得自己半個暑假下來的調查結果都只是一堆廢物，別說三年前的事情了，連靜雯有靜亞這個妹妹他都是昨天才知道的。
另一方面，他也始終無法破解預告信裡的謎題，繁雜的問題讓他的腦袋格外沉重。
思緒亂到讓他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辦，他唯一很確定的事情是，自己能走的路都已經被封鎖起來。
難道真的只能藉由幫助靜亞的方式來調查她嗎？
「還是說……」崇軒嘶啞的喃喃自語：「可以找『她』問問看？」
不知不覺，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全身也緊繃起來。
*
「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嗎？臺崇軒。」柔美的聲音輕撫過崇軒的耳朵，這是崇軒已經兩個多月沒有好好聽過的聲音。
不過，他也從來沒有想過還會有跟這個聲音交談的一天。
「呃、這個……」崇軒往旁邊瞄了一眼，今天一早到學校時，他就發現那些謠言更加荒唐，什麼逼迫簽賣身契還是下藥之類的，一個比一個還誇張，幾乎把他形容成一個會上社會新聞版面的變態，搞的崇軒不只走在走廊上的時候會被人保持半徑三公尺的距離、在教室裡還不時被其他人冷眼斜視。
就連現在，林珮郁的兩個姊妹淘也在不遠處監視著，那表情好像崇軒是什麼假釋出獄犯一樣，不過這距離應該只要講小聲一點就不會被聽到吧。
「妳知道學校裡在傳的有關我的謠言嗎？」
「聽過啊，文茹和和莎都跟我說過了。」班上最漂亮的女生林珮郁露出完美的笑容，眨了眨寶石般雪亮的眼睛。「不過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別擔心，我會盡可能幫你澄清的。」
林珮郁的話讓崇軒多少鬆了一口氣，雖然他也知道有可能只是客套話而已。「可以的話就謝謝妳了，不過我找妳有別的原因。」
「別的原因？」林珮郁發出好奇的聲音，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這個……」崇軒思索了片刻要怎麼跟說才比較不會刺激到林珮郁，但最後還是選擇直接說出來：「妳可以幫我打聽一下那個學妹的事情嗎？」
「啊……？」跟剛剛的話完全相反的要求，讓林珮郁的表情頓時陷入茫然。
「不是不是！不是妳想的那樣。」崇軒緊張的搖頭，雙手像雨刷一樣急促地在胸前擺動。「我會那麼做是有原因的，倒不如說，我會這麼拜託妳就是因為那些謠言的關係。」
林珮郁困惑地盯著他，閃動的眼瞳似乎在努力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串聯起來。「呃……因為有你在打聽那個學妹的謠言……所以你要打聽她的消息？」
「不是不是，這個、那個……」驚覺自己說錯話的崇軒更加激動地搖頭。「我一開始就在調查她啦，只是因為那些謠言現在沒辦法那麼做，所以──」
林珮郁後退了一步。
不對啦！我到底在說什麼！感覺的到自己的信任值正直線下降的崇軒連忙在心裡打了自己好幾個巴掌。
林珮郁還在等他的回應，但恐怕不會等很久。
看到她猶豫的表情，崇軒知道只有一種方法能化解她的誤會，他深吸了一口氣。「聽我說，林珮郁，我會調查那個學妹是有原因的，因為……」
「那個學妹是崎靜雯的妹妹。」
「什──」
瞬間，林珮郁的表情崩塌了。
不，或許打從一開始被崇軒搭話的時候，她就只是一直在硬撐而已，但一提到靜雯的名字，她的偽裝就被打破了。
偽裝之下，是那個在暑假之前，原本的幸福生活被完全打破的可憐少女。
雖然那並不是靜雯的錯，但像在玩遊戲一樣找出所有真相的人是她，一提到靜雯就會想起那些痛苦的事情，也不是林珮郁可以控制的。
雖然這麼刺激她也讓崇軒感到抱歉，但也只有這樣才讓她冷靜下來聽自己說話。
「這個，因為各種原因，我在暑假前的事情之後還是有在跟她連絡。」因為要詳細解釋會很麻煩，崇軒選擇就跟宗里大叔講話時一樣，說半真半假的話：「然後，因為某些事情，她要我幫她照顧一下今年入學的妹妹，就是那個學妹。」
「可是，如妳所見，我現在因為那些謠言的關係現在甚麼也做不了，所以──」
「我不要。」林珮郁根本不想聽他說完就拒絕了，帶著有點發抖的聲音彎腰道歉。「對不起，我、我不想再跟崎靜雯小姐扯上關係了！」
崇軒不怎麼錯愕，不如說，她沒聽到靜雯的名字就跑掉就已經夠給自己面子了，反而是自己的罪惡感更加沉重。
但是，他也有不能放棄的原因。「拜託，我在學校裡能拜託的人只剩下妳了，不然我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辦啊。」
林珮郁皺著眉頭盯著崇軒，表情相當複雜，但還是搖搖頭。「對不起，但我真的……不行。」
「唔～」果然這樣拜託還是不行嗎？崇軒有些懊惱的咬了咬牙。
靜亞、或者說是靜雯的事情，對崇軒而言只是想要調查的對象，但是對林珮郁而言，可是無法撫平的創傷，會拒絕也是理所當然。
所以，只有一種方法──
「妳不幫我的話，我就把妳和妳哥的事情說出去！」
作為最後王牌的這句話，卻卡在了崇軒的嘴巴裡。
真的只能這樣嗎？他反覆問著自己。調查靜亞的事情，真的只能去挖別人的傷口嗎？
「啊！」
「啪噠啪達啪達～」
在他來得及反應之前，林珮郁就轉身跑開了。
「珮郁姐，那傢伙跟妳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嗎？表情怎麼那麼糟。」
「妳的心腸太好啦，我看他只是想把學妹把不成就想利用妳滿足自己心靈空虛而已，那種渣男直接把他踢開就好。」
「不過他也太囂張了吧？自己把不到學妹還敢動珮郁姐的歪腦筋。」
「宅男都以為自己是帥哥啦，一直看動漫都忘自己長什麼樣子，也不想想會有誰喜歡晚上只會在家裡OOXX的傢伙。」
「……」崇軒頓在原地好一會兒，然後拿出手機，把放暑假前加進通話簿的一個電話號碼刪除。
因為不小心刪掉電話號碼，所以沒辦法聯絡，這就當作是不會再找她的理由吧。
他用有點奇怪的眼神打量崇軒，露出有點拒絕的態度，不過這也讓崇軒明白他一定知道些什麼。
「你問我有關她的事情要做什麼？」
「我姑且還是知道她是靜雯的妹妹。」崇軒聳聳肩，裝出有點嫌麻煩的樣子。「她今年成為了我的學妹，靜雯要我在學校裡多少跟她打聲招呼，不過我又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萬一是跟靜雯一樣的話可就麻煩了，所以想問你看看。」
靜亞在崇軒提到宗里大叔的時候有點激動的反應，讓崇軒對於把實情跟他講這件事感到有點不安，至少在確定為什麼靜亞會有那種反應前都不要說會比較好。
宗里大叔用鼻子哼了一口氣，似乎對崇軒的話不怎麼滿意。「也就是說，你果然還是那傢伙的走狗嗎？」
果然，他不知道崇軒被靜雯踢出徵信社的事情，還是應該說還不知道。
「我自認為不是啦，不然直接問她就好幹嘛還剛放學就跑來你這裡問你？這派出所離我家可是有一段距離的。」崇軒邊說邊瞄了四周一眼，在派出所前跟一個警察不太友善地對峙著為他引來一些路人的注視。
宗里大叔一臉不相信崇軒的表情。「哼！我看是那個丫頭故意不告訴你叫你自己去調查吧？那傢伙就是喜歡做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就算是自己的部下也一樣。」
崇軒皺起眉頭，對方的態度讓他的火氣越來越大了。「真要說的話你也差不多吧？明明身為警察卻因為私人怨恨而協助幫派去對付一個經過法律程序登記的民間徵信社，有這種人品也難怪你只能在郊區當一個小小的所長。」
崇軒翻出了之前靜雯刺激的宗里大叔的話，果然讓他的表情瞬間扭曲起來。「你──」
「總之你到底要不要回答？」崇軒毫不客氣地打斷宗里大叔，挑釁的挑起眉毛。「在你回答前我可不會離開喔。」
「切！」宗里大叔撇撇嘴，轉過身去。「那孩子很乖，比那個丫頭還要有資格繼承那家徵信社。好了快滾吧！最近事情很多，不是小偷就是搶劫的，我忙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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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行啊～」一回到家，崇軒就無力的趴在床上，身體和心靈上的疲勞讓他完全不想再動一根手指。
才一開始情況就比想像中的還要糟……崇軒不禁這麼想到。
在被宗里大叔從派出所裡轟出去後，他又直奔前崎家徵信社社員吳中成──也就是小秀爸爸所任職的川利公司討情報，但吳中成竟然一改之前從來不出遠門的原則，現在正在外面出差，他也沒有吳中成的電話號碼，雖然也是可以請他妹妹吳怡璇幫忙傳個話，但從以前他裝傻的情況來看，應該也不用期待些什麼，崇軒也就沒有要求了。
順道一提，他也問了一下小秀的狀況，沒想到那個之前只要爸爸出差就會開始哭鬧的小屁孩現在卻每天都會乖乖去上學寫功課或是幫怡璇姊做家事，看來暑假期間發生的事情也讓她多少成長了點，不然吳中成應該也無法放心出差吧。
「很乖的孩子啊～」
崇軒在腦裡反覆思考著剛剛聽到的話。那番話感覺跟自己見到的松靜亞差不多的感覺，不過也不能就因為他一句話就確認，更何況，想起宗里大叔那種拒絕的態度，崇軒也無法確定他是不是真的有說實話或把全部的話都說出來。「繼承崎家徵信社……嗎？」
這話讓崇軒比較在意一點，姑且不說當時她們的年齡都還只是國小、國中的程度，那話的意思是靜亞在三年前曾經跟靜雯競爭崎家徵信社的繼承權嗎？難道這就是因為靜亞要挑戰靜雯的原因嗎？
可是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她不是更該找那些討厭靜雯的人來幫自己才對嗎？為什麼不找他們反而要找上崇軒呢？
「結果又扯到三年前的事情了嗎？」崇軒從喉嚨裡發出煩躁的低吟，頓時覺得自己半個暑假下來的調查結果都只是一堆廢物，別說三年前的事情了，連靜雯有靜亞這個妹妹他都是昨天才知道的。
另一方面，他也始終無法破解預告信裡的謎題，繁雜的問題讓他的腦袋格外沉重。
思緒亂到讓他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辦，他唯一很確定的事情是，自己能走的路都已經被封鎖起來。
難道真的只能藉由幫助靜亞的方式來調查她嗎？
「還是說……」崇軒嘶啞的喃喃自語：「可以找『她』問問看？」
不知不覺，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全身也緊繃起來。
*
「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嗎？臺崇軒。」柔美的聲音輕撫過崇軒的耳朵，這是崇軒已經兩個多月沒有好好聽過的聲音。
不過，他也從來沒有想過還會有跟這個聲音交談的一天。
「呃、這個……」崇軒往旁邊瞄了一眼，今天一早到學校時，他就發現那些謠言更加荒唐，什麼逼迫簽賣身契還是下藥之類的，一個比一個還誇張，幾乎把他形容成一個會上社會新聞版面的變態，搞的崇軒不只走在走廊上的時候會被人保持半徑三公尺的距離、在教室裡還不時被其他人冷眼斜視。
就連現在，林珮郁的兩個姊妹淘也在不遠處監視著，那表情好像崇軒是什麼假釋出獄犯一樣，不過這距離應該只要講小聲一點就不會被聽到吧。
「妳知道學校裡在傳的有關我的謠言嗎？」
「聽過啊，文茹和和莎都跟我說過了。」班上最漂亮的女生林珮郁露出完美的笑容，眨了眨寶石般雪亮的眼睛。「不過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別擔心，我會盡可能幫你澄清的。」
林珮郁的話讓崇軒多少鬆了一口氣，雖然他也知道有可能只是客套話而已。「可以的話就謝謝妳了，不過我找妳有別的原因。」
「別的原因？」林珮郁發出好奇的聲音，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這個……」崇軒思索了片刻要怎麼跟說才比較不會刺激到林珮郁，但最後還是選擇直接說出來：「妳可以幫我打聽一下那個學妹的事情嗎？」
「啊……？」跟剛剛的話完全相反的要求，讓林珮郁的表情頓時陷入茫然。
「不是不是！不是妳想的那樣。」崇軒緊張的搖頭，雙手像雨刷一樣急促地在胸前擺動。「我會那麼做是有原因的，倒不如說，我會這麼拜託妳就是因為那些謠言的關係。」
林珮郁困惑地盯著他，閃動的眼瞳似乎在努力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串聯起來。「呃……因為有你在打聽那個學妹的謠言……所以你要打聽她的消息？」
「不是不是，這個、那個……」驚覺自己說錯話的崇軒更加激動地搖頭。「我一開始就在調查她啦，只是因為那些謠言現在沒辦法那麼做，所以──」
林珮郁後退了一步。
不對啦！我到底在說什麼！感覺的到自己的信任值正直線下降的崇軒連忙在心裡打了自己好幾個巴掌。
林珮郁還在等他的回應，但恐怕不會等很久。
看到她猶豫的表情，崇軒知道只有一種方法能化解她的誤會，他深吸了一口氣。「聽我說，林珮郁，我會調查那個學妹是有原因的，因為……」
「那個學妹是崎靜雯的妹妹。」
「什──」
瞬間，林珮郁的表情崩塌了。
不，或許打從一開始被崇軒搭話的時候，她就只是一直在硬撐而已，但一提到靜雯的名字，她的偽裝就被打破了。
偽裝之下，是那個在暑假之前，原本的幸福生活被完全打破的可憐少女。
雖然那並不是靜雯的錯，但像在玩遊戲一樣找出所有真相的人是她，一提到靜雯就會想起那些痛苦的事情，也不是林珮郁可以控制的。
雖然這麼刺激她也讓崇軒感到抱歉，但也只有這樣才讓她冷靜下來聽自己說話。
「這個，因為各種原因，我在暑假前的事情之後還是有在跟她連絡。」因為要詳細解釋會很麻煩，崇軒選擇就跟宗里大叔講話時一樣，說半真半假的話：「然後，因為某些事情，她要我幫她照顧一下今年入學的妹妹，就是那個學妹。」
「可是，如妳所見，我現在因為那些謠言的關係現在甚麼也做不了，所以──」
「我不要。」林珮郁根本不想聽他說完就拒絕了，帶著有點發抖的聲音彎腰道歉。「對不起，我、我不想再跟崎靜雯小姐扯上關係了！」
崇軒不怎麼錯愕，不如說，她沒聽到靜雯的名字就跑掉就已經夠給自己面子了，反而是自己的罪惡感更加沉重。
但是，他也有不能放棄的原因。「拜託，我在學校裡能拜託的人只剩下妳了，不然我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辦啊。」
林珮郁皺著眉頭盯著崇軒，表情相當複雜，但還是搖搖頭。「對不起，但我真的……不行。」
「唔～」果然這樣拜託還是不行嗎？崇軒有些懊惱的咬了咬牙。
靜亞、或者說是靜雯的事情，對崇軒而言只是想要調查的對象，但是對林珮郁而言，可是無法撫平的創傷，會拒絕也是理所當然。
所以，只有一種方法──
「妳不幫我的話，我就把妳和妳哥的事情說出去！」
作為最後王牌的這句話，卻卡在了崇軒的嘴巴裡。
真的只能這樣嗎？他反覆問著自己。調查靜亞的事情，真的只能去挖別人的傷口嗎？
「啊！」
「啪噠啪達啪達～」
在他來得及反應之前，林珮郁就轉身跑開了。
「珮郁姐，那傢伙跟妳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嗎？表情怎麼那麼糟。」
「妳的心腸太好啦，我看他只是想把學妹把不成就想利用妳滿足自己心靈空虛而已，那種渣男直接把他踢開就好。」
「不過他也太囂張了吧？自己把不到學妹還敢動珮郁姐的歪腦筋。」
「宅男都以為自己是帥哥啦，一直看動漫都忘自己長什麼樣子，也不想想會有誰喜歡晚上只會在家裡OOXX的傢伙。」
「……」崇軒頓在原地好一會兒，然後拿出手機，把放暑假前加進通話簿的一個電話號碼刪除。
因為不小心刪掉電話號碼，所以沒辦法聯絡，這就當作是不會再找她的理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