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上>略謀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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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11-17
第八章<上>略謀之計

陰暗的地道因為那一扇門的敞開,照進了些許陽光,然而隨著幾個人的踏進後再次陷入陰暗,伴隨著的是微微燭光。

地道向下走沒幾步就拐了幾個彎,再繼續向前走去就會在遇上有人看守的木門,守門的兩人衛兵見到了來者恭敬的行了禮、隨後其中一人自腰際邊拿起一串鑰匙,尋了一下後替他們開了門。

一踏進門裡,走下幾個階梯就聽見鞭子那銳利的聲音及慘痛的叫吼聲,這裡是斷王府地牢中的一個刑房,裡頭用刑的工具應映俱全而且森冷的緊。

斷嚴風、上官昂、沈振益、顏龍揚及皇蒼垣再繼續向下走去,來到了用刑者身後的台階上而直接映入眼簾的正是被吊起來的吳褚鑴。

全身佈滿了新與舊的傷痕、血跡斑斑、披頭散髮更顯狼狽不堪,斷嚴風先是走下台階,坐落在一旁的位置上開口命令「停手。」其他幾人跟著坐到桌邊,只有皇蒼垣緩緩的靠近快不成人型的吳褚鑴,與用刑者換了位置,他站在他身前伸手抬起那張臉「你!」吃驚的模樣落進的斷嚴風等人的眼裡,互視了一眼。

「怎麼會?」皇蒼垣皺著眉緊緊盯著吳褚鑴的臉,雖然他臉色蒼白,嘴唇破裂流血且披頭散髮,還是認的出他的人。

「二…皇子…」吳褚鑴有氣無力的出聲,這下可好了!想死守著的秘密,恐怕會不保了。

「吳褚鑴,想不到竟然會是你!居然和叛軍勾結?」他滿臉的失望與憤怒。

「……」吳褚鑴不語,臉上多了一份無奈。

「二皇子認得此人?」沈振益兩手放置身後走到他身旁問道。

「我母後娘家的忠臣,他跟在我母后的身邊也有好幾年了,一直忠心耿耿的。」皇蒼垣收回了手,想不到會是他母后最信任的人想逆謀造反「想不到他也是叛軍的一員。」

「為什麼皇後娘娘的人會成了叛軍的一員?況且他的職位也不是一般的小卒。」上官昂淡然的接著問。

「吳褚鑴,你究竟是受誰的命令來殺嚴風!?還想利用香香!」顏龍揚也走至他身前再一次抬起他的臉,兇怒的吼問。

「哼!我…什麼也不會說的…」他很有骨氣的冷笑,眼神嚴肅的盯上在那坐著不語的斷嚴風。

「很好。」斷嚴風拍了拍手,一身冷冽的氣息、眼神帶著殺氣的和吳褚鑴對上眼「不愧是忠心耿耿的忠臣。」

「……」冷顫一直自腳底打起,吳褚鑴看著他那一雙攝人的雙眸,原本一身的骨氣瞬間全被打壓了下去,反而有種快瀕臨死亡的錯覺感。

「二皇子,我看不如這樣好了!」沈振益拍了拍皇蒼垣的肩,眼神給了他一點暗示「既然他是皇後娘娘的忠臣,就交給你和皇後娘娘去審問而我跟去聽結果,以利嚴風他下個月的圍剿,意下如何?」

「是個不錯的主意。」皇蒼垣點了點頭,看了他一眼。

「不…二皇子…您不能這樣做…」吳褚鑴一聽見要將他帶回去見皇后,臉色大變、情緒也跟著激動了起來,甚至更擔憂沈振益所說的圍剿之事,難道他們已經找到了總舵的位置了?

「我有何不能?你背叛了我母后甚至是背叛了我皇阿瑪,你早該知道加入叛軍的一員就必定要承受這一切後果。」他笑,笑的平穩。

「二皇子…請您三思…三思…」吳褚鑴臉色越來越沉重的對著皇蒼垣點頭,他不能回去、也不能透漏任何一點消息,這一切都與皇蒼垣息息相關啊!

「三思?」他皺眉,握緊拳頭便往吳褚鑴的臉上揮去「你和那些叛軍想造反,我抓你回去嚴辦居然要三思?何等道理?」

「請您三思…三思啊…」吳褚鑴挨拳的臉腫了起來,嘴上也吐了鮮血仍是要皇蒼垣深思此事。

「你究竟是說與不說?」皇蒼垣被惹惱的再往吳褚鑴的身上揮了幾拳。

「不…不能說…也、也…咳…不會說…咳…」吳褚鑴重咳,鮮血再次濺出口中。

「你!」皇蒼垣準備再度出手卻讓顏龍揚給攔了下來

「二皇子,你冷靜一點。」他拉住了他「你都說了!他是皇後娘娘的忠臣,口風緊的很,心急也成不了事的。」

「……」吳褚鑴半模糊著視線,看著皇蒼垣那張暴怒的臉,為了他和皇后……怎麼也不能說!

「嚴風,你有什麼打算?」上官昂看了他一眼。

「先緩個幾天。」斷嚴風站起身來,對沈振益撇了撇頭然後離去。

上官昂思索了一會才跟著起身離去、沈振益拍了拍顏龍揚的肩,尾隨在後而顏龍揚拉著皇蒼垣一同離去,刑房內再次獨留用刑者和吳褚鑴,就在皇蒼垣回頭望他一眼時,吳褚鑴仍是對著他用盡力氣嘶吼「請您三思!!」

這樣的一句話就像無形之間透漏了什麼給他,他雖然不能夠明白為何吳褚鑴要一再的請他三思,唯一肯定的是與他有著莫大的關係!


離開了地牢的出入口,他們幾人心情頗負沉重的走在迴廊上尤其是皇蒼垣。

顏龍揚看著他臉色不大好的,拍了拍他的手臂「放心吧!事情很快就會水落石出的。」

「嗯!但願如此。」他給了顏龍揚一記苦笑,還在想著,為何一直對他母后忠心耿耿的人會成為叛軍的一員?而他似乎一直想告訴他什麼卻又不能夠說出來。

「二皇子,過些天你再獨自去見他。」斷嚴風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對他說著。

「為何?」皇蒼垣不明白他這樣做的意義。

「他對你的態度顯然不同,如果是你獨自去見他才有可能得知一些事情。」上官昂開口替他解釋。

「這樣太貿然了!難道不怕他起疑心嗎?」沈振益擔心著。

「不!就是要這樣貿然的獨處。」斷嚴風搖頭,早已有了更好的打算。

「說吧!我該怎麼做?」皇蒼垣漸漸的對他多了一分敬佩,他是不是該對楚芸心死了呢?

他們在迴廊上談論起過些天要執行的計畫,說到差不多時卻聽見梅兒的尖叫聲自別院傳來,斷嚴風震驚的快步往別院飛奔而去,其他幾人自然也是趕緊的追了上去。

斷嚴風忐忑不安的飛奔進了別院前的拱門然後大吼「梅兒,香兒發生什麼事了?!」

柳楚芸和梅兒同時抬起臉看著滿臉慌張的斷嚴風。

「妳們……」他傻愣的看著在地上的那兩人,在搞什麼?

「呃!呵呵呵……」柳楚芸和梅兒乾笑,兩人的姿勢相當的不雅觀。

原來是因為柳楚芸拿來了長梯,爬上屋簷去撿被風吹走的絲絹,梅兒則是在下頭窮緊張的抬著臉不斷叮嚀著她小心、小心一點。誰料!就在柳楚芸背對著梅兒要下長梯時,不慎踏到自己的羅裙,跌下來時也不知怎麼轉回正面的就迎頭和梅兒撞上,衣衫亂了就算了!更慘的是兩人都露了香肩在外、羅裙上翻露出了半截褻褲,梅兒的雙腳是大大的敞開把柳楚芸夾在中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們倆有斷袖之闢呢!

「哇!這裡上演哪一齣戲啊?」沈振益震驚的瞪大雙眼,忍不住的開口喊著。

「你別說風涼話啦!」顏龍揚用著手肘撞了一下他,兩個姑娘疊在一起夠不雅了!居然還說笑。

「……」斷嚴風無言的走了過去,一把拉起了柳楚芸,替她整理好亂七八糟的衣衫順便拍掉沾在上頭的灰塵。上官昂則是走到了梅兒身旁,伸長了手也拉了她一把

「謝…謝…」梅兒紅了整張臉,趕緊的整理好自己的凌亂不堪,低著頭道謝。

「不用客氣。」上官昂輕笑。

「香兒,妳有沒有哪摔傷?」斷嚴風東瞄西瞄著她,深怕她哪裡受了傷。

「沒有!窮緊張。」被他那細心的舉動弄得她又亂感動了一番,笑呵呵的回答他。

「妳差點把我給嚇死,居然還敢說我窮緊張!」他敲了敲她那顆小腦袋,幸好他自認為自己的心夠大顆,不然早晚給她嚇出一身病來。

「要被嚇死也是先嚇死梅兒吧!她在下面的時候,臉色好像冤死的厲鬼呢!」她小手指了指身後的梅兒,俏皮的笑了笑「不過現在卻像是紅面關公。」上官昂是梅兒心中的對象,她早看出來了!

「少夫人,梅兒若真的成了厲鬼也要跟著妳,不然妳再多給梅兒幾條命讓妳嚇個夠。」梅兒似笑非笑的走到她身旁說著,她以為她會變成這樣是誰害的啊!

「是、是、是!我的好梅兒,若沒有妳在我身邊,還真不知道會怎麼樣呢!」她抱了抱她,笑的開心,悄悄在她耳邊輕輕言道「昂是個不錯的對象,是不?」

「唔、少夫人,妳又來了!」一提及上官昂,梅兒的臉就會不自主的紅潤起來,她沒好氣的小小瞪了她一眼。

「嚴風,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柳楚芸不以為意的把視線轉回斷嚴風的身上。

「梅兒的叫聲很清晰,妳說我能裝作沒聽見嗎?」他笑,大掌捏住那柔嫩的臉蛋、小嘴微裂開來,給她懲罰。

「圓捱無尺啊!」額上冒出青筋,她皮笑肉不笑的也伸出了手,朝著他的兩邊臉頰捏上還兼拉開。兩人就像孩子一樣幼稚的較量著,在一旁看著的人全都無奈的嘆氣、搖頭

「香香!」皇蒼垣走至他們兩人的身旁輕喚了她一聲,能看見她那樣滿足幸福的笑容,看來他是真的要放下了!

「垣哥哥……」她看著皇蒼垣緩緩開口,眼神裡仍然有些為難之意。

「我能和妳單獨說些話嗎?」他笑,笑的無奈。

「我……」柳楚芸猶豫的看了斷嚴風一眼,而他則點了點頭「好吧!」見斷嚴風都點頭了,她還能說不嗎?從她受傷自今痊癒都還沒見過他,也許他想說一些感謝她的話吧!

「請。」皇蒼垣張開了一隻手臂,柳楚芸點了點頭,兩人一塊離去了。

梅兒看著柳楚芸和皇蒼垣離去,她才想起要去芙樓找任曉筱,面對著斷嚴風她蹲了蹲身子「少爺,梅兒也退下了。」轉身才想走,卻讓斷嚴風給攔了下來

「梅兒,我問妳一件事。」

「少爺,您儘管問。」梅兒笑了笑。

「香兒最近去任曉筱那做什麼?」他相當的好奇,那幾個姑娘黏在一起太過頻繁了!

「喝茶、談天。」梅兒臉上的表情沒有起任何變化,仍是笑著穩重的回答他。

「就這樣?」那丫頭什麼時候這麼喜歡和人家喝茶、談天了?怎麼不見她來找他喝茶或談天?

「是。」她點了點頭「少爺還有其他事要問梅兒嗎?」

「沒了,下去忙吧!」他揮了揮手,還是覺得怪異。

梅兒再行了禮隨後趕緊離開,其他三人不禁暗自笑著,這柳楚芸教的丫頭還真是出色,說謊的臉色都不會變。

「你們笑些什麼?」他皺眉,別以為他沒看見他們在竊笑。

「沒什麼。」沈振益搖頭。

「嚴風,你有沒有覺得梅兒越來越像她的主子了?」顏龍揚拍了拍他,問。

「這個……確實有些像。」斷嚴風認真的思索了一會,看來他要憂心的不只是怕任曉筱帶壞他妻子也要憂心他妻子帶壞梅兒了。

「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丫嬛。」上官昂淡然一笑,兩人在一起久了,難免會染上一些惡習。

「除了天香香例外!」斷嚴風糾正著他,因為柳楚芸沒有完全像到天香香。

「哈哈哈~~~」幾個人在別院裡笑開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