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回:穢惡

本章節 4198 字
更新於: 2019-10-17
  這片楓葉禁區,圍欄鏽跡斑斑,雜亂生長的楓樹,因為沒人修剪,樹枝都竄出了圍欄。
  零放下手機,剛剛撥打了彩詩的電話,接通那頭是倖,零將自己的想法和得到的訊息告訴對方。
  電話那方有些嘈雜,倖身旁似乎還有誰在,不過聲音太雜亂了,她聽不清楚究竟怎麼了。
  被鐵鍊鎖上的門,大鎖還沉沉的掛在上面。
  凝視片刻,零深吸了口氣,雙手貼在上面緩緩的爬了上去。
  用力下腳踝不時傳來抗議,強忍的疼痛,她以極緩慢的動作移動著,盡可能避免過大的動作,讓腫脹的腳踝更加疼痛。
  這片域是穢的聚集地,茂盛的楓葉林下一間間損毀的矮房,見證了此處的興衰。
  陰鬱的林內看不出道路的容貌了,它回歸於自然。叢生的雜草高達膝蓋,鞋底踏過地面傳來枯枝折斷的聲音。
  一處,嬌小的身影依偎在一側殘房邊,警戒的雙眼看來,祂有著一頭短髮,白皙的脖子上纏繞一圈勒痕。零看去的同時,對方轉身而去。
  「等等!」
  她急忙出聲追上去,不過雜草實在太高了,又加上疼痛,使她舉步艱難。
  也不知對方是有意指引還是無心,每在即將跟丟時,對方就會再度出現在遠方。
  錯綜複雜的環境下,零已經找不到方才的鐵圍欄了,只能依循著對方的腳步不斷深入。
  這時祂又繞過一側殘屋,零急忙跟上,卻不見對方的身影,反而在前方出現另一個人。
  「相、相澤同學?」
  這聲輕喚,相澤隆太轉過身子,訝異的看來:「零?妳、妳怎麼在這裡?」
  「我……我是來找莎織的。」零猶豫了一下還是回答對方。
  「呵呵,沒想到妳會知道我和莎織在這。」相澤露出一絲古怪。
  零猶豫的上前:「莎織呢?怎麼只有相澤同學一個人?」
  「她啊!」相澤古怪的笑著:「明明說好要探險的,結果一下子就累了,所以在那間房子裡面休息。零要一起來嗎?聽說這片遺跡就快拆除了,可惜了這麼好的探險聖地。」
  聽到莎織沒事,零安了些心,不過還是無法放心,這片區域的詛咒,使她不安:「好,我和你一起去。」
  「這邊請。」相澤隆太對著她鞠躬,做出了請的動作,像是紳士,或是一個老管家。
  走在他身旁,零好奇的問:「你們不是去遊樂園,怎麼會在這裡?」
  相澤不滿的用鼻子出氣:「還不是她那個管家婆,在她監視下,我和莎織什麼都不能做。」
  這傢伙果然很壞,絕對是又想吃莎織豆腐。零鄙視的看了他一眼。
  「別這樣看我,我不就是想玩些刺激的設施,結果任何刺激一點的都被阻止,搞到後來只有摩天輪和旋轉木馬,這還有樂趣嗎?」相澤替自己叫屈。
  想到對方的遭遇,以及彩詩的態度,零覺得還真有這個可能,不由得笑了出來。
  兩人來到一間荒廢的宿舍,大門已損壞的不知所蹤了,這間宿舍比起其他相對完整些,不過還是十分破爛。
  「莎織就在裡面休息,不如我們去別的地方晃晃,別打擾她?」
  「嗯……」零想了一下:「我們先和她說一下。」
  只有見過莎織,她才能安心。
  零踏了進去,屋內的格局和她們的宿舍相似,木質地板已經腐蝕了,部分雜草長了回來,擺設和殘留的傢具更是毀損一空。
  零很快的轉了一圈,空蕩蕩的宿舍沒有其他人,她困惑的回到門口:「莎織不在這啊。」
  「她當然不在!」相澤隆太開口,聲音轉為陰沉,一把揪住她的手腕,朝那側的床甩了過去。
  相澤的力道很大,零整個被拋飛出去,身子重重的落在被遺棄的床墊上。
  「她在的話怎麼對付妳!」
  相澤的話傳入耳中,不懷好意的表情是零從未見過的,恐懼也隨之蔓延開來。
  零慌亂的起身,想逃離對方,可是她動身的瞬間又被對方扯住,一把丟了回去。
  「妳想去哪裡?」相澤質問。
  「我、你,你把莎織怎麼了?」
  「當然是讓她睡一下,只是……」相澤愜意的舔了舔嘴唇:「只是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了,所以我改變了想法,我決定先拿妳開刀。」
  相澤慢慢的逼近她,整個人壓到她身上,目光變得邪魅,雙手制住零的手腕,跨坐在她身上。
  「不、不要——快放開我!」
  零拚命掙扎,唯一能動用的是那雙未被牽制的雙腳。
  亂踢下不清楚究竟踢到什麼,相澤表情一變,一巴掌狠狠摑在零的臉上。
  這一巴掌遠比彩詩給她的更大,甚至超過吉原恭子,那一刻耳邊傳來嗡嗡的聲音,腦袋更是一片空白。
  ※
  校門前,一輛警車停靠在門口,倖扶著彩詩從後座下車。
  彩詩此時十分虛弱,雙眼緊閉著。
  「你難道不能幫忙確認一下嗎?」倖對著前座的警員說。
  此時車內的無線電正巧傳來支援的的請求,警員意興闌珊的轉頭:「小妹妹,一開始就說了,只有失蹤超過二十四小時以上才能成案。」
  「你們剛才不是也幫忙我找到彩詩了?」
  倖反問,在她出門後,就直接前往警局報案。
  這讓警員有些生氣,加重語氣:「就是因為妳在警局大吵大鬧,不得已我們幫忙找妳同學,她只是精神不濟,根本沒有任何危險。」
  「那只是還沒檢查出來,我相信檢查過後,一定有藥物殘留的成份。」
  「那妳就等檢查出來再來申報。」警員已經打開警示笛了,打算去支援同僚了。
  見此,倖直接將雙手壓在車窗上:「那時就來不及了,請你、請你幫幫我們!」
  對方不開心的指著她慎重的警告:「你再繼續這樣鬧,我保證把你上銬,以妨礙公務的罪名將妳抓回警局。」
  就在這時,一輛跑車高速駛來,像是要直接衝撞警車,在警員和倖尚未反應過來,跑車傳出一聲尖銳,前輪鎖死整輛車橫向偏移,側門不斷朝警車逼近,直到它停下,兩者車門的距離只有0.1公分。
  ※
  「賤貨——!」
  相澤怒罵一聲,撕開了零的制服衣裳。
  看著裸露的肌膚露出貪婪的目光,他貼近臉龐,愜意的嗅著零的味道,陰森的說:「妳這個蠢貨,知不知道我在妳身上下了多少功夫?」
  零根本不懂他在說什麼,只覺得對方很恐怖,這樣的相澤根本不是她認識的。
  「一開始我還真不知道拿妳怎麼辦,不過妳給了我機會,就因為妳和大家格格不入,讓我有了計畫。」
  相澤自顧自地說著:「我讓恭子去對付妳,這層關係下同學們更加孤立妳,然後我再接近妳,一切看起來這麼完美,可是……可是妳後面卻不受我控制!」
  相澤暴怒起來:「妳不只和那三個女的處在一起,就連我派恭子裝成是早稻田指使的妳都沒有動搖!結果呢?就在我幾乎放棄的時候妳又忽然出現給我驚喜……」
  相澤目光掃過她的全身,大手制住零的雙手,另一手在她身上游移……粗糙的掌心,沿著她的脖子緩緩滑落,在她胸口停歇,隨後落在僅剩的內衣上。
  原來是他……腦海浮現過往的遭遇,很快又被恐懼取代。如今的相澤只讓零恐懼,甚至感覺噁心。
  彷彿要刻意加深零的恐懼,相澤沿著內衣的弧線繞了一圈,慢慢移向她的小腹,在裙子邊緣停頓,之後探了進去。
  零揪緊雙腳,相澤邪魅的目光又投了上來:「其實妳不須要這麼抗拒,因為以後妳會接觸更多更多的男人。」
  相澤舔了舔嘴唇,將手從裙子中抽了出來,拿出一瓶透明液體,轉開瓶口,另一手揪住零的兩頰,強迫她張開嘴,一個勁的將液體倒了進去。
  冰涼的液體流入口中,沒有顏色也沒有味道,可是零不敢喝,只是對方強行的掩住她的口鼻,不讓她吐掉。
  「其實我更希望妳抗拒,這樣征服起來更有快感。」相澤竊笑的說:「不過這樣會很麻煩,可能還會被莎織聽見。你也不用擔心,很快的莎織也會來陪妳,等妳享受過後,就換她了。她啊!應該很恨妳,如果不是妳的出現,她現在也不用這麼痛苦。」
  這時她的思緒變的沉重,視野也越發模糊,相澤不知何時鬆開了她,但是她卻提不起半點力氣……
  「看來時機成熟了。」相澤隆太解開自己的衣裳,飽含淫意的盯著床上呆滯的人,棲身壓了上去,零的制服和裙子都被丟在地上,只剩內衣褲勉強替她防守最後一到防線。
  相澤隆太整個人壓在她的身上,貪婪的吸吮著她的雪頸。
  不知道意識還殘留多少,她本能的低吟著,就在相澤即進行下一步時,零的雙手忽然勾了起來。
  這讓他訝異,隨即想到對方喝了乖乖水,根本逃不了,也就不在意了。
  雙眼迎合上她,相澤這才發現零的雙眼眼異常明亮,沒有半點渙散的跡象。
  這時她移動了臉龐,目光落到相澤下身,冰涼的指尖握了上來,冰魄下讓他打了個寒顫。
  就在相澤呆滯的瞬間,零忽然起身,反客為主的將他壓在身下,臉龐與他對望,慢慢下移……
  雖然不懂對方為何這樣轉變,乖乖水也沒有催情的成份,不過相澤依舊樂在其中,他享受著冰唇印過他火熱的胸膛,以及對方大膽的朝下方侵略帶來的快感。
  此時的他全然鬆懈下來,側頭看去——殘破的床墊並不大,零依然躺在一旁,那麼……身上的人是誰?
  一股不安,讓他回望過來——
  趴在他身上的女子也正好抬頭,一雙腥紅雙眼瞪著他,蒼灰色如枯葉的皮膚根本不像人,腐爛的臉龐外露著舌頭,裂著嘴的對著他訕笑。
  「啊——!」
  慘叫從口中脫出,在他驚呼瞬間,憑空落下一道麻繩,扣住了他的下顎,不斷栓緊。
  「啊啊啊……呃……不、不要……」
  相澤的聲音變得斷斷續續,因痛苦而糾結著臉龐。他的求饒毫無效果,不斷緊縮的麻繩,像要把他的脖子碾碎。
  「敏美住手!」
  忽然傳來一道聲音,相澤渙散的目光看了過去,那人整個胳膊都反折著,臉頰更是糟的嚇人。
  「他該死!就是這種人,是他害妳們不要我,是他的錯——」
  山崎敏美,憤怒的說,附加在相澤脖子上的麻繩瞬間又轉動數個結,此時相澤的瞳孔早已經翻到眼皮後面去了。
  「不、不是的……是我的錯,敏美對、對不起,當時我沒有阻止他傷害妳,每次見到妳我就不知道怎麼面對妳……妳能原諒我嗎?」高木羽音出現在祂面前,懊悔的說。
  這時,那道緊揪著相澤的麻繩終於消失,敏美看著羽音的目光滿是淚水,聲音飽含著思念:「我一直……一直以為妳們是因為我被玷汙了,所以不要我,排斥我……」
  「不是這樣的!」美咲將告訴零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次。
  「對不起……敏美,真的對不起,我做了那麼過份的事情……」羽音難過的說,這句道歉隔了三十二年。
  只是她沒想到的,敏美並沒有責怪她而是一把抱住她:「這些年來,我一直在等……等妳們來找我。每次回到這裡,我就會回想起那天,造成我們裂痕的那天……」
  「妳、妳不怪我?」
  「怎麼會,我為什麼會怪妳!我們約定過,不論發生什麼事我們都要當一輩子好姊妹。妳們會發生這種事,是我提議探險的,妳們不怪我就好了,我又怎麼敢怪妳們?」
  執念讓她在此處徘徊,執念又讓羽音和美咲在相似的友情上尋找真相,如今祂們的誤會解開,三人回到了最初的樣子,依偎著彼此。
  「這個討厭鬼怎麼辦?」
  瞪著昏迷過去的相澤,敏美露出厭惡的神情,詢問她們。
  就在思考的同時,一陣嘈雜聲傳來,好幾個人衝了進來。
  「零!」倖激動的出聲,上前一把抱住不省人事的她。
  麗香緊跟在後目光從零身上轉到相澤,最終望著三個女生。
  「謝謝妳……」
  三道身影漸漸消失,空氣中依稀傳來這聲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