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充斥著消毒水的刺鼻味,蓮華忍不住皺眉。戴著口罩,看不見她的表情,總有獨特的安全感。
她不想來。
但隨著被告知的時間越久,越難安心,失掉這塊,好像會少了什麼似的。
走在八樓迴廊上,一位護理人員推著儀器經過,滴溜溜的白噪音隨之遠去。
冷氣開得許強,宛如浸泡於冰水當中,無法呼吸快要窒息,想扯開喉嚨大聲尖叫,反抗冷硬又絕對地現實。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每天每次都在問自己、審問過去。
做錯什麼。
外人怎得認為她太悲觀都不能抹滅事實和內心沈痛質問:這社會......大人......救了誰......
腳步,停下了。
恐慌莫名湧上心頭。
她早知道,就是知道不會有誰無故施以援手,才努力向前看不是?
回來看見失敗,沒意義。
蓮華猶豫住,這樣想,轉身離開,不是逃避。
『去見了她,或許才是真正在冷淡若冰現實當中做自己的勇氣,妳不認為嗎?』空氣擦出絲微火花,朱雀蹦出來,拍著小鳥翅渾身圓滾紅羽,飛在她面前,如是說著。

蓮華張張嘴,啞聲說:「你們......你們根本不明白......我們......我們都因為嫉妒挑撥,離開。」
『所以,這是拒絕最後一面的理由?』
「好吧我很怕,我怕就是我的愚蠢犯下這種大錯,失去好朋友。」蓮華鼻子酸楚,紅著眼,「我好恐懼,如果真是我做錯,是她,她在承擔。」
「那,如果我告訴妳,我可以救回她,妳怎樣回報?」
蓮華快速轉身,極為錯愕。光明環著手靠在牆上,好整以暇的盯著她,「妳的夢能力加上組織的科技,絕不是難事。甚至,簡單至極。」
『你怎麼來的?』朱雀迅速飛至兩人視線中間,羽毛豎起充滿敵意。
「這,不就明說了,在力量面前,沒有達不到去不了,只有,想不想要。」
蓮華輕輕抿嘴著,她能怎樣、又能怎樣?如果說什麼報應,這就是。
『你少在那邊搬弄是非,噁不噁心,滾。』
「搬弄是非。」光明笑得歡樂,眼神多了絲歧視,「聽聽妳自己講的話,能聽嗎?就是實現願望,呵呵,妳也束手無策啊,可不是。」
蓮華聽見不對,「不是自殺嗎?」
「哈哈哈哈哈哈自殺,自殺!妳真的相信?是多天真的信任人性。」光明說得句句都是諷刺,「人心險惡啊同學,他們真的是好人嗎,如果是好人,幹嘛自殺,妳想。」
「......」怎麼辦,真的反駁不了,他說的太有道理了。只好反問他:「你有便意要大便,要大便,當然找廁所啊對不?」
『......』朱雀這隻小鳥第一次沈默。
光明額頭跳出一根顯眼的青筋,話講得很賤:「妳腦子是有問題嗎?」
「喂,我舉真實例子,很客觀。」蓮華繼續練肖話,「又很像肚子餓,要吃——」
「總之。」光明猛然打斷腦洞鬼打牆,「我可以明白的跟妳說,妳同學,可不是我陷害的。」
「那程安雅和莉姐呢?」說真的,這兩位非主角根本鬼影結果比一般角色佔比多次次都是她們吶,現在正職比領便當的還要過勞。
「組織拿兩隻螞蟻開刀?我們吃飽太閒嗎!」光明反應超微妙的,那算上氣憤。他有什麼好抱不平的?「現在好了,什麼爛事污水都往壞人身上潑就對了。」
「不是你們是誰?」
「我怎麼知道啊!」光明惱火至極。
如果人不是他們殺的,被人誣賴生氣很正常說,他真有道理。蓮華只好問他似乎知道的事:「那我同學誰陷害的?」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光明用力揉了揉太陽穴,「要知道消息,得交換條件才行。」
蓮華抿抿唇,交換條件......「我沒有錢。」
「不是那麼廉價的東西,我要,妳那種——」光明指向圓滾滾的小朱雀,「奪取力量,甚至,如果妳搶到其他朋友的力量,我保證,不再會有不三不四的混混打擾,甚至能夠幫忙把那些兇手,找出來。」
「......奪取......」蓮華喃喃低語,「你只是要這些力量?」
「對。」
蓮華看向朱雀,她並無憤怒...好吧這麼小張的鳥臉根本看不出來,「我......讓我想幾天。」
「大概剩下兩天半,這邊幫妳做個人情。」光明邪昧的笑起來,純黑的眼眸在日光燈的照射下閃閃發亮,活脫像個真實的鬼,「妳會答應的。」
蓮華不服氣地反問:「你又知道了?」
「我當然知道。
「興起,必然建立在衰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