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之二-二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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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8-29
花了一點時間離開了剛才的高山,走過了幾條河川與一片平地,我終於看到有人居住的地方了。
我想在去找二姊前,我想逛逛她不惜要離開家也想要長居的這個國家。
這一片白雪大概是二姊的傑作,想來應該是沒有控制自己的天生能力造成的,二姊不在家好一段時間了,我也不知道她住這裡多久了,不知道有沒有給這裡的人添麻煩?
到處逛逛,遇到人再問問看好了。
這是我第一次到異世界,雖然很想家,但也對外面的世界充滿好奇--我沒見過啊,都是四哥帶回來的消息,我小時候他就常常像說床邊故事一樣,講他在外遇到的各種奇事哄我睡覺,印象最深刻的是他說到過一個世界,除了人以外就是一片花,吃的用的,全都是花。我真的很好奇,先不說吃,生火呢?燒花嗎?
我不光好奇,我還問了,四哥淡笑不語。
真的是小氣鬼,故事都講一半的。
「喂,妳。」
一聲呼喚聲自背後響起,聲音年齡......四十多歲吧,緊接著是像是金屬撞擊地面的聲響,估計是鎧甲。依這腳步聲,人數嘛......大概是五個人左右。不過既然是在我身後,應該是在叫我?如果不是呢?尷尬耶。
不要問我為什麼懂異世界語,小時候被灌了可以翻譯各種語言的湯,難喝到不行,說著都是辛酸史。
大概是思考到我應該不知道他是叫誰,後面的人加強了形容詞,「前面穿著奇怪服裝的妹妹,等一下。」
我左看看右看看,完全沒有人。
所以,他是在叫我,靠。
「......」你閉嘴,你才奇怪!還有誰是妹妹!
不過這裡畢竟是人家的領地,我還是掛著我友善的微笑回頭了,「你好,叫我嗎?」
哇靠......你們是魔將軍嗎?明明鎧甲一般都是亮晃晃的閃瞎人眼的,你們把鎧甲塗的烏漆麻黑的,比我們世界還像惡勢力欸。
「咦?男孩子?算了......你有填過入境表嗎?從何而來?來做什麼?」領頭的大叔音站到我面前,一手還搭在腰間的劍上,「有入境證明嗎?」
不好意思喔我是男孩子,失望嗎。
「沒有,異世界來的,正大光明走進來你們這裡的。」我把紮著我長髮的飾品拿下來遞給大叔音--喔我們家就我一個男生是長頭髮,因為老媽覺得我的紅頭髮很漂亮,捨不得剪,要修也要收藏起來,於是我就不怎麼剪頭髮了。
說起來,我們家小孩的頭髮顏色似乎只有二姊跟四哥繼承了老爸老媽,而且還是妥妥的女對女男對男的,老爸頭髮就是黑色的,夜空一樣黑的好看,老媽是頭髮則是淺淺的紫色,二姊的髮色倒是比老媽深一點,大哥的頭髮像湖水,淺藍淺藍又有點透明,三哥比較特別,他是金色的頭髮,有點像小麥的感覺,五哥其實應該也要算跟二姊很像,但顏色真是淡的像銀色,要很仔細看才會覺得有一點點紫色,六哥嘛,綠的,翠綠的,草地的顏色。
老爸曾跟我說過,老媽生完我之後,一直覺得除了二姊跟四哥,還有勉強過關的五哥外,其他的可能就是抱錯了。要不是我們的眼睛都一樣繼承魔王血脈是黃金色,老媽可能就要殺去跟接產的理論了。
不過我的頭髮是公認的好看,說是像火焰一樣耀眼。
「弟弟啊,有聽到嗎?不會我問個兩句就傻了吧?」大概是我恍神態嚴重沒有聽到大叔音先前可能叫我了好幾聲,他艱難的想要對我彈指,結果也只是金屬敲再一起的聲音,彈都不用彈,也彈不起來,金屬太滑了。
「想事情,不好意思,你說了什麼嗎?」
「你這個飾品啊......你是來找公主的嗎?」大叔音把我的髮飾還給我,然後又看了看我全身上下,發出了他的疑問。
我大概也料到他怎麼會問我這個問題了。畢竟二姊做出來的東西都會有一個專屬於她的標誌,很好認,但也很難仿造,是一片冰花。
「對的,她是我姊姊。」
大叔音口氣瞬間急了,我也不知道他急什麼,他很用力的揣著我的手,一邊大聲呼喊:「快快!恭迎小王子!帶小王子去見公主!」
二姊,妳真的沒有做什麼嗎!
為什麼他們他們看到我時眼中散發的光芒這麼炙熱!
二姊!



這個國家被稱為帝國,為這個世界掌權最重的國家,大概跟我們家是一樣的,其他鄰邊小國皆臣服於此之下,所以即使二姊不是這個世界的王親生的,但王看重他,還寵她,她擁有的一切也沒人敢有異議。
高坐上那個在看書的就是我二姊,一身鵝黃色的連身長裙,紫色的長髮隨意披散在身後,好不悠閒,好不愜意,而我現在攀在牆頭看她,旁邊高我一顆半頭的禁衛軍是主犯。
我被大叔音剛帶進宮們的時候,他們一個個脫下了頭盔,我才發現大叔音其實長得一點也不像大叔,外表年齡大概是在三十歲左右,不過因為他的聲音跟外貿實在差太多了,我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到底幾歲啊?」
大叔音露出憨厚的微笑,就鄰家大哥哥那種。一點也沒有被冒犯的感覺:「回小王子,今年要五十四了。」
哇靠!你的外表!你要五十四了你騙我!
「......五十四?」
「是的。說起來還得感謝大公主。」
對了,來皇宮的路上,大叔音......現在可以叫大叔了,他跟我說二姊是被這裡的王親封的第一大公主,因為那時候王還沒有子嗣。
摸了摸在我眼裡根本就是吹彈可破的臉,大叔接著道:「自從大公主來到我們國家長居,她的能力一下子就襲捲了整片大陸,我們國一直都是處於十分炎熱的狀態,也沒有降雨,大公主的能力一下子就讓地面降溫,融化的冰雪滋潤了土地,人民終於不用受旱災及缺糧之苦。您的姊姊真是十分厲害,就算是這麼一大片冰霜,也不會妨礙作物生長。」
那是,二姊的能力從來都是不願給人造成傷害的。
「軍長,你怎麼在這?」一陣肉香竄入鼻腔,來人一樣是一身黑盔甲,頭盔也是拿下來了,他看起來比大叔年輕了很多,大概是與我同歲......吧,他們外貌會騙人。他手裡拿著散發著香氣的油紙袋,雖然是在跟大叔說話,眼神卻是黏在我身上。
來者不善啊好可怕。
大叔也知道他在看我,只是擺擺手道:「小可愛,不可無理,他是大公主的弟弟。」
倏地,我感覺到了很明顯的氣場變化。
大哥你怎麼了!
你的眼神為什麼突然從懷疑的想把我吃了轉變成如此炙熱!
「竟然是公主殿下的弟弟嗎!」被喚為小可愛的人撲過來抱住我,盔甲狀的我一身疼痛,他完全沒發現還笑嘻嘻地抓著我前後晃動,「未來的小舅子你想去哪!我帶你去我帶你去!」
「......?」你誰!
對我想各位也猜到了,跟我一起攀牆頭偷看我二姊的禁衛軍就是自稱我未來姊夫的人。
我們已經在這邊掛著至少二十分鐘有了,我真的覺得我有點忍不住了:「大哥......」
「叫姊夫!」
「......姊夫,我們到底還要在這邊多久?」
自稱我姊夫的禁衛軍撓撓頭,一頭柔軟的褐髮高高的繫在後腦隨著他的動作晃動,臉上洋溢著青春燦爛的笑容在陽光的映照下更加耀眼,他說:「哎呀,小舅子不早點提醒我,我忘了我們該下去了!」
「......」未來的姊夫你有病吧。
「王八蛋,下次可不可以走正門,公主殿下在看書!」
不屬於我倆,是一個陌生女子的聲音插了進來,我狠狠的嚇了一大跳,腦子跑過無數跑馬燈--佔比例最大的是我們被發現了,現在應該逃去哪--不過未來姊夫倒是沒有我那麼驚慌,笑嘻嘻地拍了拍我的背才轉過頭看向在高牆下,氣呼呼地瞪著我們的陌生女子。
「清翠,妳嚇到小王子了啊,當心公主治妳罪啊!」
「......」女子沉默了半晌,愣愣地吐出一句話:「什麼小王子?」
「這個呀!公主殿下的弟弟!」未來姊夫又拍拍我的頭,又繼續道:「更何況,我每次都是這麼翻的,走正門還要通報什麼的事情一大堆多麻煩,這樣多快呀,殿下您說是吧。」
然後,我看到我的二姊。
如冰融雪消,長年保持一號表情的二姊嘴角勾起了微小的幅度,向我張開了雙手。

「睿睿,來。」

剎那間,被我壓抑已久的委屈就這麼爆了出來。
我居然就這麼在二姊庭院的牆頭上,痛哭失聲。
用力地爬起來站到牆頭,對著二姊對我伸出的雙手,我一躍而下,撲向那思念已久的感觸。
原來離家是那麼的孤獨、難受的嗎?見到許久未見的親人,竟是能夠如此令人感動,而這些,都是我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感情。
我也是二十歲的人了,二姊接住我還是稍稍有些吃力的,接住了從牆上跳下來的我後,我們兩個一起跌到地上。
二姊什麼話都沒說,只是靜靜的撫過我的頭。
「公主殿下......小王子......」
自稱我未來的姊夫聲音聽起來特別的哀怨,不過未來姊夫對不起了我現在超級需要我姊姊的,我心靈嚴重受創。
二姊看了一眼自稱未來姊夫的禁衛軍,輕聲道:「靜。」
自稱未來姊夫:「好的公主殿下!」

「......」

我信了你的邪。



這位自稱我未來姊夫的禁衛軍叫做沈清,聽侍女姊姊說自從他進入皇家禁衛軍開始不斷的想接近我二姊,以各種方式打探我二姊的行蹤——然跟據自稱我未來的姊夫表示,他是為了我二姊而活的——總之,在他發現我二姊身旁的侍女姊姊是他兒時玩伴後,便常常打著「對於好友甚為思念」之由,常闖我二姊的宅府。
聽完我內心其實很想吐槽,敢請自稱我未來姊夫的禁衛軍大人您天天爬牆看二姊就是了?
然而,如此無理之舉動,我二姊並沒有責罰,並默許他翻牆入府見人。
自然,自稱我未來姊夫的禁衛軍他是不是來找「兒時玩伴」敘舊,有待商榷。
「殿下殿下,為什麼您說話總不超過十個字?」
「殿下殿下,這書是不是上次看的續集啊? 」
「殿下殿下,您怎麼都不與我說說話呢?」
「殿下殿下......」

啪!

我窩在我二姊的懷裡,看著我未來的姊夫被終於忍無可忍的二姊舉起手中的書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其砸往沈禁衛軍頭上。
二姊道:「靜。」
於是,我們話嘮的我未來的姊夫默默抱著頭,縮到公主府的小角落去畫圈圈了。
捧著茶點回來的貼身侍女就這麼剛好看到這一幕,先將茶點放在二姊前方的矮桌上,然後轉身對著背景灰暗的未來姊夫,忍不住嗤笑了聲:「活該。」
我猜她是這麼想的:活該被打,吵殿下看書。
「切,這是公主殿下對我表達愛的方式,臭清翠妳不要亂說!」
聞言,侍女姊姊又忍不住在笑了幾聲:「我亂說了嗎?」
自稱我未來姊夫的禁衛軍:「......」
侍女姊姊對戰自稱我未來姊夫的禁衛軍口舌戰第一戰,侍女姊姊勝。
來,往上翻翻我剛剛說了什麼,自稱我未來姊夫的禁衛軍是不是來找他兒時敘舊有待商榷。
這怎麼看關係都不好吧?
還有,我忍不住的想要鄙視自稱我未來姊夫的禁衛軍,你戰鬥能力會不會太弱了連口舌戰都贏不了啊!
我抬頭想問問二姊那個讓她為愛而來到這的禁衛軍是誰,就發現二姊看著他們鬥嘴,臉上掛著如螢光映雪的笑容,我不禁有些楞然。
二姊從來沒有對著外人笑的這麼溫柔過。
所以,那個自稱我未來姊夫的人,真的是二姊心悅之人嗎?
「公主殿下!」自稱我未來姊夫的禁衛軍一聲叫喚瞬間拉回我的思考,他認真地看著二姊,從懷裡掏了掏,把剛剛一直散發香氣的油紙包拿出來,然後不容拒絕的塞進二姊沒有抱著我的左手,歡快道:「今天是肉包子!」
二姊:「......」
我:「......」
我們進來少說也有兩個小時了吧?為什麼那個包子是熱的?袋口還有蒸氣冒出來!二姊這邊冷得要死為什麼看起來沒有降溫的跡象啊啊啊!
然而自稱我未來姊夫的禁衛軍無視了我們一言難盡的複雜表情,催促道:「快吃快吃,小舅子也吃啊!」
「......」

我覺得我明天就啟程踏上旅行是不是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