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帶上一只暗鳥去逃亡】

符菘為了生計還是出門繼續當自己的獵人，他不在家的時候，曾恩乖乖一個人在家裏，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符菘曾經說她整天吃飽了睡，睡醒了接著吃下一頓飯，為什麼就是長不胖。

只不過，之前兄長擔憂的事情，總會有來到的一天。

一日，符菘在回家的時候遇到鄰居來借扳手，他沒在意就開門進家，結果曾恩在客廳裏，鄰居正好看到曾恩那雙血紅的眼眸。符菘發覺不好，立刻抓住鄰居的衣領將他拖到樓道裏抵到牆上，威脅他不準說出去，然後讓鄰居立刻走人。

「叔叔……」曾恩站在門口，皺著眉頭，擔憂綴滿眉梢。

「別擔心。」符菘彎下腰捏捏曾恩的臉頰，「我會處理好一切的，回去收拾一下東西，我們要搬家了。」

曾恩點點頭，後退幾步讓符菘進來，然後乖巧的跟在符菘的身後幫忙收拾東西。帶上一些衣物和所有的信用卡，背上獵槍的符菘掃視了一眼自己居住了很久的家，牽著曾恩的手，從此離開這裡。

符菘有一輛二手的汽車，將裝有東西的包丟到後座上後，打開副駕位置的車門，讓曾恩上車，自己快速從駕駛一側上車，幫曾恩系好安全帶，猛踩油門離開。曾恩貼在車窗上，看著房子消失在自己的身後，回頭時，符菘拿了墨鏡扣在自己的臉上。

「等鄰居揭發我們後，就要棄車露宿了。」符菘專心開車離開城市，向城鄉結合的地方駛去。

「鄰居，都是壞人麼？」曾恩望著符菘嚴肅的臉龐，小聲地問道。

「不，他只是有些懼怕你而已。」符菘鬆開右手握住曾恩的手，告訴她不要害怕。

「那叔叔應該丟下我，留著我，只會害了你。」曾恩用雙手握住符菘伸過來的手，墨鏡後的神色難以察覺。

「傻孩子，如果我丟下你，你一個人能活下去麼？」符菘又捏了捏曾恩的臉頰，力道很柔，滿滿都是寵愛的感覺。

到了夜晚，符菘把車停到路邊，給睡著了的曾恩蓋上外套。車外大雨滂沱，兩個人只有窩在車裏等到天明，而明天會是怎樣難以預料。大雨似乎在預示著什麼一樣，傾瀉在符菘的世界裏，控訴他為何收留了一只暗鳥。符菘歪頭看著曾恩熟睡的模樣，只是感覺，從她那一句不會飛開始，他就感覺自己有義務去幫助，自己遇到的，肯定是一只與眾不同的暗鳥。

「有機會，要帶你去買一件新衣服。」符菘自言自語道，用手指卷著曾恩的頭髮，「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

日子沒在車裏度過多，離開住地的第二天，符菘就在廣播裏聽到通緝令，二人只好遺棄汽車，步行盲目躲避著。城鄉結合部有很多幽暗的小巷，累了就會到裡面躲避一下，符菘去買一些事物，曾恩就窩在地上等符菘回來。夜晚，曾恩就靠在符菘的身上睡覺，下雨被淋濕了衣服，符菘就會把幹衣服都套在曾恩的身上，脫去自己潮濕的衣服，把顫抖的她抱到懷裏。符菘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值不值得，他只是一味的認為曾恩不值得死去。看著曾恩靠在自己的身邊，頂著自己的外套小心吃東西的樣子，符菘就會覺得自己再也無法放下她了。符菘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自己還能撐下去多久，只是每次感覺到曾恩的手抓住自己，就有了可以繼續下去的理由。

賞金獵人開始逐漸向他們靠近，有些時候會正好遇上一個，同行都會勸說符菘交出暗鳥便可以從輕處理，可是，那個在自己身後抓緊自己衣服的曾恩，符菘不想就這麼放手。所以，同行從開始的勸說到動手，到最後荷槍實彈的進行剿殺，符菘都是用自己的獵槍來回複。

「不用擔心，我會保護你。」每當看到曾恩擔心受怕的樣子，符菘總是摸著她的頭，對她說出這句話。

曾恩都會簡單的「嗯」一聲，然後繼續抓著符菘的衣服不說話。